第280章 江宥帧的机会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江宥帧丝毫不受影响,只坐在一旁写陈状。

    不一会儿蒋夫子赶了过来,一头一脸的汗。他走到江宥帧身边,正好江宥帧已经写完陈状了。

    “你当真考虑清楚了?”蒋夫子拦住了江宥帧,再次问道。

    江宥帧坚定地点头,“个人荣辱并不重要,但此事涉及人员太广,就连夫子您的名誉也要受损,因此报官势在必行。”

    “好!为师支持你!”蒋夫子阅历广,知道江宥帧这是要借力,便欣然同意。

    “咚咚咚!”衙门门口的鼓被敲响,衙门外也围得水泄不通。

    “何人敲鼓?又要状告何人?”一名衙役迅速过来询问。

    “成明二十四年文县杨安镇清河村县试考生江宥帧,状告张三,李斯等人污蔑学生科举舞弊。”

    江宥帧说着递上陈状,那衙役早就得了消息,哪里敢怠慢?

    “稍等,我去递陈状。”说着脚下匆匆就进了县衙。

    县城城郊别院,童怀安看着桌上刚画好的画作,不禁会心一笑。

    匆忙赶来的小五进了书房,正要开口,却见桌上摆着一张画好的画作。

    灿烂的晚霞挂在天边,一名身着锦绣长袍的少年趴在马车车窗边望向官道旁刚抽出嫩条的柳树。霞光披散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天蓝色冠带与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扬,少年舒展隽秀的眉眼被霞光笼罩,有些朦胧,却难掩昳丽之姿。

    马车、少年、远处起伏的山峦,形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

    目光投向欣赏画作的童怀安,不知为何,小五心中一突。这?似乎有些怪异。

    这幅画不看脸都能知道是谁,因为江宥帧的气质实在太独特了。

    小五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江宥帧比世家公子都气派,简直鹤立鸡群。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只能是她。

    纵然是自家公子站在江宥帧身边,气度上都要稍逊一筹的。他不知怎么形容,江宥帧仿佛自成一派,与常人有壁。

    可是,这跟自家公子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画江宥帧?还画得这么传神?

    “很久没作画,这幅画的意境是我最满意的。”童怀安很是高兴,他自认为这幅画作的意境已经是浑然天成,融为一体。

    不禁想到了四皇子,连四皇子那样的,江宥帧都觉得好。那自己这幅,肯定能让江宥帧大开眼界。

    “待会儿帮我装裱起来,我要送人。”童怀安打算送给江宥帧,正好作为江宥帧成为县案首的贺礼。

    小五欲言又止,童怀安这才想起问:“何事寻我?”

    “少爷,您之前说江少爷最近的动向要向您禀报,方才小的得来消息,这会儿江少爷正在县衙呢!”

    童怀安诧异,“发生了何事?”

    “是这般,今日一早坊间传闻江少爷科举舞弊,传得沸沸扬扬,就连考生之中都流传了开来。江少爷应该是听到了些闲言碎语,于是上前与人理论......”

    小五将刚才发生的事说得很详细,他知道对于江宥帧的事,他家公子一直是上心的,毕竟是连四爷都看重的人。

    “这些人天资不够,还不思进取,别人得了案首就羡慕嫉妒。哼!江宥帧何须舞弊?凭她的天资,舞弊比自己答题还要慢,一群没见识的蠢货。”

    童怀安一拍桌案,把一旁的小五吓了一跳,自家少爷很少这么失态的。

    “那你为何这么晚才来禀报?”童怀安一听十分不满,说着就要出书房,打算去县衙打探情况。

    不对!童怀安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时机不对!为何是这时候传出舞弊?他不免想到了江宥帧之前提出的码头改革一事。

    他转身回到书房,对小五吩咐道:“查!查出谣言的源头,多派些人去查。”

    小五有些为难,“少爷!事情已经传开了,牵连甚广,无从查起啊!”

    这么做确实有些为难了,童怀安沉默下来。

    既然谣言无从查起,那就得从背后之人的目的查起。

    “不是说当时有好几人与江宥帧对峙?就从他们身边查起。”

    这几人中肯定有人有问题,只要一查便会露出马脚。

    “是!”小五出了书房。

    童怀安在书房内来回走动,难道是两位皇子走漏了消息?他只能想到这一点。

    “大人!有人奉礼部之命,到府衙调阅抄录今年县试正试前十名的卷子。”忽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屋内,对他禀报道。

    “何人?”童怀安疑惑地问。

    “是林久安大人传来的消息,只说是奉礼部侍郎之命。很是紧急,抄录之后要即刻送往京城。”

    童怀安顿时眼中精光一闪,他的直觉告诉他,江宥帧之事绝对与此事有关。

    “京城那边还没传来消息?”童怀安皱眉,京城距离通州府还是远了些,传递消息实在太慢了。

    “尚未!若是京城有事,即便是飞鸽传书,再快也得两三日。”

    “有消息必须立刻告诉我。”

    童怀安在书房里琢磨了起来,难道是有人意识到江宥帧是个威胁,所以想提早除掉她?

    这会儿县试还没考完,即便考过正试以后,之后的考试会落榜的考生不多,但毕竟还有四场呢!名次还没出,为何这么着急?

    朝廷这两年都不曾调阅过考卷了,因此绝对不可能是那些大臣所为,难道是皇上?

    可江宥帧不过是个县案首啊!皇上会重视一个县试吗?即便皇上要选拔人才,那也是看重乡试和会试才对!

    忽然,他想到了一点。皇上想要的是一心为朝廷,一心为君主的能臣,那些乡试或会试的考生,说不定早已被世家所招揽,有了靠山。

    想通了这个关节之后, 他意识到江宥帧的机会来了。

    可这么一来,江宥帧就绝对不可能倒戈四皇子。他有自己的私心,想让江宥帧和自己同为四皇子办差。

    倘若他们成为对手,他的麻烦就大了。

    堂前,张三、李斯等人正跪在地上,而江宥帧却端坐在下首左列。

    这时候,考取功名的好处就来了。

    江宥帧有秀才功名在身, 无需下跪,甚至还得看座。只要不被革去功名,不定下罪责,这个位子她就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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