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时遥恢复记忆

    呆在这里的第三天,季宴礼带着时遥去了温泉池。

    季宴礼速度快些,在池子里等着她。

    时遥走到池边,看着池子里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有些甜点,还有红酒。

    时遥笑了声,揶揄道:“季总这么会享受?”

    季宴礼笑了笑,眉目温柔:“这要不是时总在,我哪里敢这么享受。”

    短短几句话,把时遥逗的喜笑颜开,笑容比桌上的蛋糕还要甜一些。

    二人待在温泉池,时不时聊着有的没的,季宴礼也难得的感受到了轻松。

    这段时间,他忙里忙外,累的不行,闭上眼睛就想睡觉,可想着时遥还在。

    把时遥拉进怀里,碎碎的头发落在了时遥肩膀上,时遥身上的香透进季宴礼鼻子里。

    是Dior的花漾甜心。

    “喷香水了?”季宴礼问了声,呼吸落在时遥肩膀上,和时遥身上的香味在空气里缠绕,暧昧,旖旎。

    被季宴礼这么问出来,时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嗯,喷了,好闻吗。”

    “很甜。”

    季宴礼嘴角微勾,说出来的话似是而非。

    时遥觉得季宴礼态度和在国内的时候不太一样,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也许这可以说是害羞。

    温泉池里的热水往上股股冒热气,站远一些,季宴礼的面孔就变得模糊了起来。

    时遥有些舍不得,又往前近了一步。

    季宴礼觉得好笑,但也没多说,任由时遥这样来回试探。

    等时遥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时,季宴礼在拉着时遥靠近,时遥气急败坏,但也不再继续往外走,再推,但是有些欲拒还迎了。

    季宴礼抱着时遥,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抖。

    时遥觉得季宴礼幼稚,但也不想想,自己比他好到哪里去。

    跟季宴礼就着这个姿势聊天,季宴礼不混,但跟着牧子野他们混,多少也有些耳濡目染。

    不知道说了什么混话,时遥耳尖通红,面上也没好到哪去,把季宴礼推开,下意识就往后推。

    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还是脚滑了,时遥险些摔进了池子里。

    但已经退到了岸边,池子的水不浅,到胸口,这么一摔,头磕到了岸边。

    季宴礼吓了一跳,赶紧大步过去把她捞好。

    时遥被撞了一下,头有些疼,感觉眼前也有些头晕眼花。

    感觉有些东西和眼前的场景重合,但眼前的人不是季宴礼。

    记忆中,池子里的男男女女并不在少数,记忆里,时遥笑的开心,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并不真的快乐。

    画面又转,到了游轮上,甲板上吹的冷风,在日本发的高烧,季宴礼的贴心照顾,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时遥觉得暖心,可总觉得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没想起来。

    时遥皱着眉头,在H市的事一点一滴在脑子里出现,像是幻灯片的自动播放,一帧又一帧,速度极快。

    像是倒放的视频,时间线由近及远,不仅仅是H市,在海城发生的一切,也变成了幕布下的舞台剧,在时遥脑海里不断上演。

    时遥想起来了一切。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早就被季宴礼抱到了床上。

    看着季宴礼盛满担心的眸子,时遥莫名红了眼眶,搂着季宴礼的脖子,季宴礼被迫弯下腰。距离太近,只能侧着脸对着时遥。

    时遥的眼泪顺着面庞往下滑,温热滚烫。

    就让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放肆这一回吧。

    用了点力气把季宴礼拉了下来。

    幸亏季宴礼反应快,用手撑着床边,否则这么大一个人砸下去,怕是会把时遥压疼了。

    时遥凑上去,吻了吻季宴礼的唇,主动撬开他的牙关,季宴礼眼神一黯,按着时遥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可看时遥刚刚摔了一跤,季宴礼并不想再做些什么。

    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离开,可时遥不放。

    死死拽着他,把手伸进他的衣服四处点火,用着楚楚可怜的声音在他身边轻轻问他:“你不想要吗?”

    经不起撩拨,季宴礼顿时理智全无。

    那一晚,他们紧紧拥着彼此,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沦中交换体温。

    那一晚,他们极尽放肆,无所谓轻重,抵死缠绵。

    这是时遥最热情的一次。

    第二天起来,时遥身体还隐隐不适。

    季宴礼有些不太好意思,清冷的眉眼有些别扭,像是还带着一丝歉意:“是不是我太过分了…”

    时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表现出什么。

    女性在一段恋爱关系里,似乎总是包容的那一方。

    季宴礼定定看着时遥,这样的时遥,陌生又熟悉,像是以前的她,什么都不计较,只端的一派温柔。

    可他宁愿她多使使小性子。

    “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面。”这里有厨房,这要求并不无理。

    季宴礼低着眉笑了,但是很收敛,只连声应好。

    时遥躺在床上闭了闭眼。

    拿过手机,看到了电子邮箱里那一封新来的邮件。

    看着以“grauion”开头的邮件,时遥都不用点进去就知道了内容,笑了笑。

    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季宴礼,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拿着手机定了四天之后飞维也纳的机票。

    剩下的四天,是她和季宴礼约好的一周的尽头,也是她给自己放纵的最后时间。

    想着还在华庭小区出租房的行李,本想着让路潇潇以后寄过去。

    可看着季宴礼忙碌的背影,时遥又觉得,要不算了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等时遥吃上那碗面的时候,又忍不住流眼泪了。

    季宴礼问起来,时遥只哭着说面太好吃了,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季宴礼这时候总会被她逗笑。

    这几天,季宴礼觉得时遥总是特别不对劲。

    比如她总是偷偷掉眼泪。

    比如她总是喜欢拉着他做那些亲密的事。

    比如她总是坐在钢琴前弹奏应景的富士山下。

    季宴礼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也会问时遥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玩。

    时遥只抱着他拒绝,季宴礼也随她。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回国的机票是时遥买的,买票的时候,时遥情绪也很低沉。

    季宴礼还以为是时遥舍不得回去,问时遥要不要多玩一会。

    也被时遥拒绝了。

    时遥订的四月二十三的票。

    其实时遥在买票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巧的事。

    飞往维也纳的票和飞往H市的票,起飞是同一时间。

    只是一个南航,一个国航。

    一个跨越太平洋飞往南,一个跨越大半个中国飞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