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闺房之乐

    桑云舒回到水榭院后,屋子内的丫鬟墨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噎噎道: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这段时日,您不在,奴婢可着急坏了,大家伙都说您被绑架到了山头当压寨夫人去了。”

    “二小姐还说您跟那黑帮的帮主早就勾搭在一起,您好歹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会跟这种人——,他们都在胡说八道故意败坏您的名节,您平安回来就好。”

    桑云舒看了墨画一眼。

    想着爹娘如今铁了心要让她嫁入温家,若是拿出压寨夫人的名号出来,挡一挡风头也好,也好让爹娘有几分忌惮。

    她顺势朝着旁边的圆凳上悠闲的坐了下来,接过旁边的丫鬟如兰递给她的一杯清茶,幽幽然地轻啜了几口。

    她淡淡撩唇道:

    “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嫁给了黑帮的帮主,给他当压寨夫人了。”

    墨画和如兰顿时瞠目结舌,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眸瞅着她,几乎同时惊讶的接连出声道:

    “真的假的?”

    “小姐,您怎么会?”

    墨画哭得越来越凶了。

    “小姐,您肯定是被那挨千刀的土匪给强迫的对不对,他玷污了小姐,都怪二小姐。”

    “要不是他蛊惑老爷夫人,说您跟那土匪不清不楚,要是老爷夫人主动上山缴绑票,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如兰也跟着嗓音略显哽咽啜泣道:

    “小姐,您真可怜,您被绑的期间,老爷夫人跟没事人似的照常操办二小姐的婚礼,压根就不顾及您的死活。”

    “奴婢听闻那狼牙帮的帮主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头啊,您嫁给这种人,这辈子可就全毁了。”

    “呜呜呜,小姐以后怎么办啊,不如咱们报官吧,总要让沐少帅给您做主讨一个公道回来,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泄愤,没这么欺负人的——。”

    桑云舒瞅着两位丫鬟替自己义愤填膺地打抱不平,有些哭笑不得道:

    “聂延怀有这么可怕吗?瞧把你们俩给吓的,再说,当压寨夫人,是我自愿的,没人强迫我。”

    墨画赶紧摸了摸她的额头,诧异拧眉道:

    “小姐,您没有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呢,这哪家清白姑娘家愿意跑到土匪窝内当压寨夫人的?”

    桑云舒微微皱眉道:

    “行了,先不说这事了,你现在就去帮我查查我爹娘怎么会让我嫁给温督军那个老色鬼,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如兰撅了撅小嘴,气呼呼道:

    “什么?您是说那个贪图美色家里养了十几房姨太太的温督军?嫁给那个老东西,还不如当压寨夫人了,老爷夫人这是把您往火坑内推啊。”

    “听说那老东西以在床榻上折磨人为乐,年纪一大把了,还不安生,之前就传出有几房年轻貌美的姨太太就是活生生在床榻上被他凌辱折磨而死的。”

    “您好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怎么半点不为您着想啊,为了攀龙附凤可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墨画心里也恼火得不行,扁扁嘴骂了几句,赶紧领命而去了。

    桑云舒刚喝了半盏茶,底下的丫鬟便进来恭顺地禀告说,江少帅来了,让她立马去正厅一趟。

    桑云舒神色闪过一抹疑惑,没好气嘟哝了一句道:

    “江少卿跑过来做什么,看我死没死?”

    她将青花茶杯搁在桌案上,转身有些温怒地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后,桑云舒步履进了正厅,面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牵强道:

    “哟!今儿江少帅怎么来咱们桑家呢?不知江少帅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江少卿身罩一身戎装,意气风发,优雅带着几分慵懒地端坐在红木椅子上。

    青白的烟雾缭绕在他温隽俊朗的面容上,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清淡的笑意:

    “听闻桑姑娘被劫匪绑架了,我特意过来看看,如今见桑姑娘平安归来,江某便安心了。”

    桑云舒冷笑一声,微微扬着嫩白的下颚,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我被绑架,还不是拜江少帅所赐,江少帅既然换了美人归,就没必要在这儿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啊。”

    “得亏江少帅手下留情,打偏了,要不然那晚我可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荒郊野岭了。”

    “以后小女可不敢跟江少帅随意的谈合作了,毕竟江少帅出尔反尔的本事那可是一流的,跟小人合作,无非是自取其辱。”

    “指不定还会为此丢了身家性命,实在不值当得很,小女必定会吸取这次的经验教训,没齿不忘。”

    她这人向来最记仇。

    若不是因为他开枪,害得她平白无故地挨了枪子。

    她怎么会每天疼得死去活来的在床榻上躺了整整小半月,她可是最怕疼了。

    前世替他挨了枪子,没想到这一世也拜他所赐挨了枪子。

    他的枪法向来百发百中,看来那夜,是她运气好,他打偏了几分,要不然她哪里还有命活啊。

    桑老爷神色一凛,厉色地扫了桑云舒一眼,怒斥道:

    “云舒,江少帅是贵客,不得对他无礼。”

    他缓了缓神色,又笑眯眯道:

    “江少帅,都是老夫教女无方,还望江少帅多担待几分,莫要跟小女一般见识,江少帅心系小女的安危,还特意麻烦您走一趟探望,老夫感激不尽。”

    江少卿微微顿了顿神色,笑意清淡道:

    “无妨,我就喜欢桑姑娘这般直率的性子,我知桑姑娘心里对江某存有几分怨怼。”

    “那晚若不是桑姑娘不知死活地往枪口上撞,恐怕也伤不了桑姑娘分毫,是桑姑娘自个自寻死路,又怎能怨江某呢?”

    “再说,江某还没问责你,就是因为你的横加干涉才导致我们剿匪工作出了岔子,我还没治你一个扰乱公务的罪名,桑姑娘倒是先兴师问罪起我来呢?”

    “你好心好意的为他挡枪子,如此痴情相随,可我怎么听闻聂延怀似乎对你很不满意,还把你给撵下山来呢?”

    “看来桑姑娘一方痴心恐怕要付诸东流呢?”

    桑云舒面色微微囧了囧,他怎么知道她是被聂延怀给撵走的。

    看来他安插到山庄内的奸细应该还没铲除干净,要不然他怎么得到的消息这么快。

    “反正我跟聂延怀已经入了洞房,我已经是她的女人了,他不认也得认了,再说,谁说我是被聂延怀给撵下山的,我是在山寨内待的有点腻味了,所以这才回家看一看。”

    “况且,桑家的生意还需要我亲自操持打理呢?江少帅貌似对我跟聂延怀的闺房之乐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