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陷入

    他虽说已经入仕,但却只是空有名头。

    “你为何选中我?”

    “先生才入仕途,往后定是前途无量的。”姜蕴看向裴辞的目光里,带着些许难过。

    “先生为我所用,期限三年,三年之后,先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蕴还在笑着,她的笑此刻是发自内心的:“至于琉璃姑娘的事情,我自会安排妥当,便是三年之后,也是如此。”

    “你要我做什么?”裴辞看向姜蕴。

    “先生不必急着答应,我给先生半柱香的时间,您半柱香之后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我答应你。”裴辞打断她的话:“只要你能的承诺你可以做到就行。”

    “即使我让你做任何事情,你都答应?”姜蕴笑着开口。

    屋中沉默,姜蕴提起茶壶,又将杯中的茶水满上,

    “只要不违背人伦,不做天理不容之事。”此刻的裴辞,仿佛让姜蕴看见了多年后那个立于朝堂,刚正不阿的忠臣。

    “好,如此,琉璃姑娘的事情我自会安排妥当,现在我需要先生想办法入燕都书院授课。”

    姜蕴笑着看向裴辞:“等先生进去书院后,我自会来寻先生。”她将一块玉佩放在桌上,上面的“蕴”字很是显眼。

    燕都书院,学生皆是寒门出身。

    “既如此,那边祝愿先生得偿所愿。”姜蕴也不多言,笑着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当姜蕴起身离开之后,屋中仅仅是剩下裴辞一人,他看向那边的阁楼若有所思。

    夜色正浓,裴辞缓缓走下楼,来到之前站着的那条巷子里,站在一棵树下远远看着那处灯火繁华之地。

    只见夜色之下,女子摇晃着手中的帕子,招揽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那是最底层的青楼女子,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抛头露面……

    “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么?”他不由得喃喃低语,接着整个人猛地蹲下,似是哭泣。

    “夫人,您为何不让裴大人帮您查呢?”姜蕴和桑竹站在阁楼之上,视线落在那边蹲着的男子身上。

    “因为他值得做更重要的事。”那一刻,姜蕴好似透过这个男子,看到了上辈子的故人。

    裴辞现如今也不过二十又一岁,如此年纪,但是他身上所背负的,从十岁开始便与常人不同,或许当他目睹了至亲之人在自己面前殒命之时,便注定了他的一生,便是悲剧。

    而这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生呢。

    血债,或许只能血偿!

    姜蕴的眸子之中,没有温度,只有冷冽。

    “回去吧……”

    姜蕴带着桑竹回去的时候,侯府这边的清院寂静无声。

    当她踏入屋子的时候,却明显感受到有些不同。

    今日的院子太静了,静得有些诡异。

    “桑竹,你去把围墙那边石头地下的匕首拿过来。”她低声对着一旁的桑竹说着,眼神却死死盯着里头。

    因为她出府本就是瞒着其他人的,所以走的是侧门,那边守着的是她院子里头的人,但是今日回来的时候,侧门那边却无一人守着。

    “夫人,要不我们还是去找侯爷或者去找老夫人?”桑竹也察觉了今天的院子很不寻常,这院子安静得有些可怕。

    “不行,我们现在这副打扮,若是让侯府的知道,那可就麻烦了。”在姜蕴的眼中,这世间的最可怕的,不过是人心罢了。

    面对赵宴这一家的狠毒,其余的那又算得了什么?

    “你拿着这个,还有我的香囊,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就跑,跑去春江宴,那边有姜家的人,他们自会庇护你。”

    姜蕴将随身带着的辣椒水和石灰粉倒了一些给桑竹,接着便转身握紧匕首,一步一步地朝着院子里走去。

    她不能离开,因为里面还有拂桑,还有赵妈妈,她们都是自己的亲人。

    若是这辈子她还是无法善终,那么也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再次惨遭毒手。

    “拂桑,将给我煮点甜汤,外头有些冷。”。她试探地开口,但是却无一人回应自己。

    就在她觉得不能再继续朝前的时候,却发现那边门口昏睡的人。

    “赵妈妈,醒醒,你快醒醒。”她不停地喊着面前的人,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拂桑呢,拂桑去哪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种恐惧之感逐渐在心头蔓延开,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

    心跳的砰砰的,浑身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她死死咬住牙齿,一只手伸向腰间带着的瓶子,将盖子打开,死死握紧。

    就在此刻,姜蕴一个起身,就朝着身后撒去。

    “你……”

    “别说话!”看着面前的人,姜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面前所看到的。

    此刻霍谨捂住她的嘴,当姜蕴的视线往下看的时候,却见他的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你这院子可并不太平。”耳边传来男子的低语声,尽管带着些许的暧昧,但是对于姜蕴而言,却只有无尽的厌恶。

    一把扯开霍谨的手,低声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院子里的人呢!”

    她的言语之中带着愤怒,但是也知道面前的人不能惹,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质问。

    “与其在这里争论,不如先进屋。”霍谨此刻脸色惨白,不由得让姜蕴想起之前在酒楼遇到他的那一次:“若是还在这里站着,或许你还没能从我这里知道你院子里的人在何处,我就已经血流干死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血腥味已经越来越浓,姜蕴眉头紧皱,不得已只能伸手扶着他,带着霍谨朝屋里走去。

    “桑竹,进来!”走的时候,她吩咐那边站着的桑竹将赵妈妈扶进去。

    他把霍谨扶进屋子里,随即将门关上,转身捂着伤口看向自己的男子:“霍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何大半夜在我的院子,还有我院子里的人又去了何处?”

    看着眼前的人,霍谨却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

    良久,就听他长叹一声:“你不是要与我合作,现如今眼睁睁看着我死,便是你合作的态度?”

    此话一出,姜蕴先是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她不解地看向霍谨,眼神里的倔强清晰可见:“你今日若不把我的人交出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