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冷宫疯癫丽妃

    冷宫是什么地方,她自然知道。

    可她既不能屈服厉荀,一时间没有办法递信出去,也只能先去冷宫了。

    被推搡到冷宫门口,沈清河只看到了这里荒凉,孤寂。

    月光洒落在斑驳的宫墙上,映出了一片片的阴影。

    宫门紧闭,仿佛与世隔绝。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风声,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心凉。

    踏入冷宫,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旷的庭院里,杂草丛生,荒凉一片。

    铁锁锁上时,从墙的缝隙中透出来几声娇媚的笑声。

    沈清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冷宫中都是些被磋磨一生折磨至疯之人。

    谁也不知道一群疯子会做出什么举动。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一阵冷风声刮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她。

    那种黏腻的目光让她不适,她快步向前走去,只想尽快找到一处安身之地。

    就在她即将转弯之际,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双眼赤红,面目狰狞,直朝她扑来。

    沈清河惊恐万分,想要逃跑,却发现有人拉住了她。

    沈清河被人扑倒,抬头就看见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一双眼睛充满恨意的看着她。

    还不等她反应,脸上就浮现红肿的五个指头印。

    疼痛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那女子死死地按住。

    “你……你是谁?”沈清河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女子发出一声声凄厉的笑声,“本宫乃是丽妃,贱人,受死吧!”

    说罢,丽妃的手指直击她的双眼,竟然是想将她的双眼扣下来。

    求生的本能,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那女子,然后迅速爬起来,向着庭院深处跑去。

    她不敢回头,没想到丽妃却不肯放过她,凄厉的笑声越来越近,她在后面奋力追赶着。

    沈清河慌乱中跑进了一间破败的屋子。

    她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丽妃的尖叫声在门外回荡,她不敢出声,生怕被那疯女人发现。

    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

    沈清河浑身一紧,紧紧握住手中的发簪,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从角落里缓缓站起,月光洒在她身上,映照出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

    “你是谁?”沈清河警惕地问道。

    那女子微微一笑,眼睛不像外面那些女人一样浑浊,说话慢悠悠的。

    “我?自然和你一样,是那个人的替身。”

    沈清河仔细看了看那女子,发现她虽然面容憔悴,但眉宇间确实和自己有八分相像。

    沈清河心中一动,上前几步,试探地问:“你见过她吗?”

    那女子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只见过画像,若是可以,我倒是想见一见那人到底是何等风华,让他如此痴狂?”

    沈清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呢!

    两人无言,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个女人心中一紧,连忙拉住了沈清河的衣袖,“那些疯子来了,快跟我走。”

    沈清河微微一顿,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说着,她拉着沈清河躲进了一个水翁,然后用木盖盖起来。

    隔得那么近,沈清河看见她的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门被粗鲁地推开,丽妃的尖叫声再次响起,还有许许多多尖锐的声音。

    不一会儿,屋内就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屋内被翻的一片狼藉,各种东西被摔得七零八落。

    丽妃披头散发,双眼赤红,在屋内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口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皇后,给本宫出来!”

    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疯疯癫癫的女人。

    她们或哭或笑,或骂或喊,或喊什么妃子,或喊什么丫鬟,或喊什么亲人。

    语气中是滔天的怨恨。

    丽妃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清河藏身的水翁,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缓缓地走向水翁,眼中带着嗜血的恨意。

    “出来!贱人,我知道你躲在这里!”丽妃尖叫着,猛地掀起了木盖。

    水翁里空无一人,丽妃愣住了,眼中的怒火仿佛被冷水浇灭。

    她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水翁,痴笑一声又去别的屋子了。

    那些跟在她身后的疯疯癫癫的宫人们也渐渐散去。

    直到屋内没有声音很久,那个神智清醒的女人才蹑手蹑脚的从水翁中出来。

    看到外面其实没人了,善良的她才讲沈清河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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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稚坐在案前,看见长庚进来,连忙放下笔,看着他有些急切的问:“有消息传来了吗?”

    长庚垂首,语气中满是无奈,“还是没有。”

    独孤稚闻言,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他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问,“玥儿去了北翟?”

    长庚沉默片刻,低声道:“陛下,要不要属下去将人接回来?”

    独孤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必,梵涂爱重她,自会护好她,当务之急是办好那件事!”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沈清河的容颜,他有些想她了。

    思索良久,他重新睁开眼。

    拿起笔,蘸了蘸墨,开始落笔。

    写完最后一句话,他放下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然后将信折好,放入信封中。

    重新将长庚叫了进来,把那个鲁班锁和信一起交给长庚。

    “将这封信和母亲的遗物送去给北翟王,立储也需随他心意。”

    长庚低头,立刻出去勤政殿。

    ……

    西晋

    承明殿内,厉荀坐在龙椅上有些烦躁地把看着手中的玉扳指。

    突然,他一把将象征着帝王身份的玉扳指扯下。

    王德连忙跪在地上,焦急地说:“陛下,使不得啊!”

    厉荀眉头紧皱,又将玉扳指放在案前,说:“她今天在冷宫如何?”

    强忍了一天,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王德当然知道厉荀有多在乎沈清河。

    只是帝王不问,他哪敢说?

    更何况,他明知道他说了,厉荀肯定不高兴,那他为何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