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乘儿婳儿被陷害

    独孤稚上位以来愿意采纳朝臣建议,是想让扶风的百姓生活越来越富足。

    而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踩在他头上的理由!

    不但他明悟过来,其他朝臣此时也清醒了过来。

    “陛下息怒。”

    巨大的声音从前朝传到后宫。

    楚怜听着小庆子传来的消息,眼中划过一抹阴狠。

    “召母亲进宫!”

    她吩咐完,第二日一早楚夫人便匆匆走进宫殿。

    楚怜早已在此等候,见到楚夫人亲昵地笑着迎上前来,柔声道:“母亲。”

    楚夫人拉着她坐下,看着如今已是贵妃的楚怜不禁感慨。

    “当初楚芊芊那个贱人处处压你一头,没想到如今你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而她不知所踪,真是时也,命也!”

    “母亲,”楚怜不悦,“莫要提她。”她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楚夫人皱了皱眉,然后讨好的笑道:“怜儿,你今日让母亲进宫是有何事要交代吗?”

    楚怜冷笑一声,靠近楚夫人耳边,低声嘀咕着。

    楚夫人听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怜儿放心,娘必会办好!”

    半月后,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沈清河已经好透,穿着一身浅蓝色纱衣在宫中写信。

    她现在和独孤稚关系缓和了一些,她想给丹霞女帝写一封信,接回乘儿与婳儿。

    自上次沈清河发烧过后,独孤稚常常往坤宁宫跑。

    两人关系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偶尔也可以说上几句话。

    想到乘儿与婳儿,沈清河眼中又不自觉蓄起泪来。

    快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那两个小家伙长高了没有。

    “陛下,不好了,大皇子与二公主生病了!”

    小太监的尖叫声传入殿中,沈清河拿笔的手一顿,她确定她没有听错。

    沈清河猛地站起身,信纸飘落在地,她急匆匆地往外跑。

    “娘娘!”

    新派来的贴身宫女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想要拦住她。

    可她和独孤稚只有一门之隔,怎么拦得住呢?

    “乘儿和婳儿回来了?”

    她死死的揪着独孤稚的衣服,眼睛猩红。

    “是。”

    这半个月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告诉沈清河两个孩子回来了。

    可他又怕沈清河得知了他将孩儿接回来那么久,没告诉她,沈清河又对他冷眼相待。

    幸好,沈清河没有问,转头看向太监,“快带我去!”

    到了忘忧宫,守门的小太监连忙迎上来。

    一见到墨衣帝王,连忙跪在地上,满脸焦急,“是时疫,长庚大人已经吩咐封了忘忧宫,只留忘忧宫宫人与长庚大人在那伺候,陛下您还是莫要进去了,以免传染。”

    沈清河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红着眼眶,踉跄着想往里闯,却被独孤稚一把抱住。

    “长庚已经在里面了,乘儿与婳儿不会有事的。”

    墨衣帝王眼中满是担忧,低声哄着沈清河,亦是在安慰自己。

    听完她的话,怀中女子不断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独孤稚胸前的衣襟。

    她死死的揪着独孤稚的衣襟,声音颤抖着。

    “独孤稚,就当我求你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要看看他们。”

    独孤稚瞳孔猛地一缩,将沈清河抱得更紧了些。

    他也想进去看看那两个粉粉嫩嫩的孩子。

    可是他若死了,扶风没了主心骨,又逢和西晋正在开战,那扶风必然大乱,分崩离析。

    他不能进去,沈清河也不能,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沈清河真的染上时疫而亡,他的心会碎成什么样。

    可是孩子呢?他不知道,只能找最好的大夫入宫,尽力救孩子。

    沈清河靠在独孤稚的怀里,失声痛哭,“求求你,独孤稚,我以后会听话的,你就让我进去,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沈清河的颤抖的声音如刀般刺入独孤稚的心,仿佛要将他凌迟。

    他紧闭双眼,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双手紧紧环住沈清河颤抖的身躯。

    “等他们好了,再过来好吗?”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等他们好了,我令人将他们接到坤宁宫,好不好?”

    沈清河无声的流着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独孤稚不会让她进去的。

    她转过头,死死盯着紧闭的宫门,那里面有她的孩子,她的乘儿和婳儿。

    他们那么小,那么脆弱,如今却身染时疫,生死未卜。

    而她,却连看一眼都不能。

    沈清河的心,如同被撕裂开来,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独孤稚,跌跌撞撞地冲向那扇紧闭的宫门。

    “今日若不让我进去,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宫门。”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用力拍打着宫门。

    独孤稚瞬间变了脸色,他脸色惨白,终究还是转身命令道:“开门,让皇后娘娘进去。”

    大门缓缓打开,沈清河头也没回的走进了那道宫门。

    独孤稚转身,眼角划过一滴泪。

    沈清河走进宫门,看到带着面纱忙里忙外的宫婢,颤抖着走进屋里。

    乘儿与婳儿都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长大了些。

    只是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还有他们的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孩子们的脸颊,泪水滴落在他们的脸上。

    沈清河心如刀绞,可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时疫怎会穿越千里来到这宫里,恰好还是自己的两个孩儿染上?

    此时只能拜托长庚,比起不知拜谁为主的忘忧宫婢,长庚更加可信,至少他是独孤稚的人。

    她连忙起身,往殿外走。

    长庚正在水井旁打水,听见有人喊,他转过头。

    没想到竟然是沈清河,他有些疑惑,“陛下呢?”

    沈清河如实回答:“刚离开。”

    长庚微微蹙眉,“他方才也在门外?”

    沈清河点头,知道长庚想问什么,她又说:“是我以死相逼,他才让我进来的。”

    长庚了然地说:“哦。”

    然后他又面无表情的问:“你可知道时疫是会传染的,而且每次时疫爆发都要死成千上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