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祸国妖女,处死沈清河!

    独孤玥醒来时,已是夜幕降临。

    她躺在床榻上,只觉得浑身无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合欢守在一旁,见她醒来,忙上前搀扶。

    “公主,你终于醒了。”合欢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显然是为独孤玥的伤势担忧不已。

    独孤玥环顾四周,只见塌下只有奴婢,和几盏明亮的烛光在摇曳。

    “皇兄呢?”

    她挣扎着坐起身,疼痛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的泪水从苍白憔悴的脸上滚落,心像是撕裂了般疼痛:“没有去禀报皇兄吗?”

    合欢脸色一白,低下头不敢直视独孤玥的眼睛。

    “公主,奴婢已经派人去禀报皇上了,可是……可是长庚大人说,皇上正在处理国事,不便打扰……”合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独孤玥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抬手擦去滑落的泪水。

    “伺候本宫梳洗。”

    合欢小心翼翼地扶着独孤玥走到铜镜前。

    看着铜镜内因为疼痛而唇瓣微微颤抖的美人,不由得轻声劝道:“公主,您的脚……不如明日再去吧!”

    独孤玥拿起口脂,轻轻抿了下,眼内闪过一丝与容貌不符的刻薄:“明日?本宫现在便要见他!”

    合欢不敢再劝,小心翼翼的开始为独孤玥梳发。

    独孤玥穿了一席织金锦裙,圣洁美丽的不似凡人,连合欢都忍看呆了眼。

    夜幕深沉,织金少女缓缓走出寝宫,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却不曾停顿。

    合欢手中提着明亮的宫灯跟在独孤玥身后不急不缓的走着。

    还未到承乾殿,便见玄色龙辇缓缓往这边移动。

    龙辇在独孤玥面前停下,轿辇上的青年身着玄色暗金纹路龙袍,面容冷峻,皱紧了眉。

    “腿脚受伤为何不乘轿辇?”

    独孤玥心下一喜,她的皇兄还是关心她的。

    她忍着痛,一步步走上前,行礼道:“见过皇兄。”

    独孤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形,冷声道:“还不停轿?”

    轿夫们看独孤玥看呆了,这时才反应过来忘了停轿,连忙蹲身。

    独孤稚快速走过来,将独孤玥扶起,面色不虞:“玥儿,许是该给你寻个夫婿了,整日操心皇兄的事也不是个法子。”

    独孤玥的心猛然一沉,仿佛被重锤击中。

    她抬头看向独孤稚,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雾气。

    “皇兄……”她低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可置信。

    独孤稚看着她,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皇兄,玥儿这一生也不会嫁人!”独孤玥的声音极其坚定。

    独孤稚低下头似乎有些无奈,“玥儿,你该长大了。”

    少女低下头,心中一阵苦涩,不过很快便被她掩盖。

    再抬头时,目光却是无比坚毅,声音清晰:“皇兄,玥儿今日来是有一技,可以让皇嫂自己回扶风!”

    独孤稚心神一动,没有说话。

    少女见到玄衣帝王眼中的松动,踮起脚尖凑至他的耳畔。

    &

    扶风与西晋的边境战火已燃,此战竟是因为一个女人。

    消息犹如野火,迅速席卷至西晋的每一个角落。

    很多百姓被挑拨,都在议论祸国妖妃沈清河。

    有人说她是秦将军外孙女,不应该杀,憨了将军府的心。

    可更多人却认为她不守妇道,携扶风帝之子跑到西晋勾引贤君厉荀。

    在有心人添油加醋之下,街道上已经有很多文人,在街道上大喊诛妖妃的口号。

    “诛妖妃,挂城墙,鼓士气!”

    承乾殿内,气氛凝重。

    厉荀身着明黄色龙袍,坐在案前,摩挲着冰冷的龙头,口中喃喃着这句话。

    王德走进来,见龙椅上的帝王面色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件事。

    “说!”帝王看着案前战战兢兢的太监,冷声道。

    王德上前一步,匍匐在地上,额上冒出阵阵细汗,声音颤抖:“陛下,外面……”

    他突然噤了声,不敢继续往下说。

    “砰”一个瓷盏碎裂在他面前,他才结结巴巴的继续说:“以太傅为首的一众文官,在殿前求见。”

    厉荀猛地站起身,明黄色龙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大步走出承乾殿,见到殿外跪着的一众大臣,轻飘飘开口:“诸位爱卿今日也是为了元妃而来?”

    听见厉荀的话,众大臣齐声开口:“陛下,妖妃祸国,请求陛下将妖妃沈清河处以极刑,悬挂边境三日,鼓舞士气!”

    声声高喊下,厉荀脸色越来越冷。

    他眉头紧锁,目光冷冽地扫过太傅,“太傅以为,杀了沈清河后应派何人边境出战?”

    太傅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老臣以为,元妃祸国,陛下理应以国事为重,斩断私情,方能令将士信服,以振军心!”

    他微微抬头,看向厉荀的目光中满是坚定。

    厉荀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继续问道:“朕问的是,杀了沈清河应派何人出战?”

    太傅被厉荀的话噎了一下,认真思索了下,说:“自当是派秦将军!”

    厉荀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太傅:“太傅倒是脸皮厚,杀了秦将军的侄女,还要秦将军日日看着亲人之骨,为这个连他的亲人都护不住的国家征战。”

    他的话说的直白,几乎是将太傅的脸踩在地上摩擦,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凝固。

    太傅的老脸气得青红交加。

    “陛下,老臣一心为国,陛下不采纳便罢了,何故如此羞辱?”

    说罢,他愤然将乌纱帽脱下,匍匐在地,“如今西晋日益强大,老臣年迈,恐再担不起太傅之职,今日便告老还乡,还望陛下恩准。”

    “告老还乡?朕允了!”厉荀的声音更加冰冷,“王德,传朕旨意,为太傅备马车,今日便可离开京城,回老家颐养千年,既是辞官,那世袭公位也一并收回。”

    太傅的身体一颤,没想到厉荀竟那么狠,此一走恐怕连子孙后代的前程都葬送了。

    周围同他一道的文官此时都不敢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轻了不少,静静地等着太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