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成为他们的信仰
闻言成锦瑟沉思片刻道：“这里的营地，自然不能只做补给。”
“若途经此处的难民，愿意听官府的原路折返，那便每人补贴一百文。”
“若是去了京都，再折返的，每人只有十文。”
那城主捋着胡须，琢磨了一番成锦瑟的话，依旧为难道：“圣女所言有理，可是这难民数量庞大，又并非是我悦城百姓，财政恐难以支撑啊。”
一旁的廖云燕是个爽快人，一听这话直接就怒了，“朝廷养你们这些废柴，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
“治理疫情的事，皇上既然交给圣女，那圣女所言便是官家所言，你还怕出的钱没人还你吗？”
“你！”
悦城城主还从未被人如此奚落，可看廖云燕一身甲胄，杀气腾腾的样子，一时间却又不敢招惹。
此时廖云燕再次开口堵住了城主的嘴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官家不给，这笔钱你就算到我头上，我给！”
这下城主再也憋不住了，怒道：“你给？口气不小，你可知道这要多少钱吗？”
闻言廖云燕冷笑一声，掏出一块令牌。
成锦瑟和城主都一眼看出，那令牌上刻着的“镇国公府”四个大字。
“竟是国公府的少爷？下官失敬！”
见那城主诚惶诚恐的样子，廖云燕冲着成锦瑟得意一笑，摇头晃脑收回了令牌。
成锦瑟也算是借了镇国公府的东风，事情也都变得简单起来。
在这里耽搁了几日，她们要快马兼程才行。
只是还没等到阿武和夏文斌的消息，成锦瑟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越往南走，情形就越不乐观。
好不容易到了安城。
这里更似人间炼狱一般。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还混合着一股奇异的焦糊。
成锦瑟督促着廖云燕，赶快将提前准备好的面罩和口罩戴好。
可就在这时，前方巷子里传来一阵哀嚎。
好像是官兵在拿人？
成锦瑟赶过去，就见一壮汉抱着一个人，从巷子里冲了出来。
壮汉没料到竟有人在，躲避不急直接再到在一旁。
身后官差也紧接着赶到，直接将那壮汉拿住。
成锦瑟简装也是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他犯了何罪？”
那官兵一听口音，就知道她们二人是外地人。
连睁眼都懒得看她们一眼便冷声道：“北方佬别什么热闹都凑，现在安城可是疫区，你们想要活命，就赶紧滚！”
听到官差如此不客气，廖云燕的暴脾气再一次爆发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可是皇上亲封的圣女，是带着圣旨来治理疫情的！”
闻言几个官差都有些半信半疑。
难道眼前这貌美姑娘就是圣女？
可若她不是，谁又会在这个节骨眼来他们安城呢？
两个官差对视一眼，一拱手，“原来是圣女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圣女赎罪！”
“回圣女的话，此人并没有犯罪。”
“那你们抓人家干嘛！”
廖云燕语罢上前去查看那汉子的情况。
就见他死死抱着身后抱着的人，那似乎是他的家人。
就在这时，裹着身体的被子落了下来，露出里面老妪的脸，竟是青紫灰白的死人色。
见状廖云燕脸色瞬间一变，冷声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两位有所不知，我们这南蜀一带，本是水乡。祖辈百姓死后都信奉水葬。”
“可现下疫情泛滥，城主为了大家的安全，便统统改为土葬。”
“但百姓们都认为土葬会被万蚁噬心，对家族后辈有影响，故而家里有人病故，他们就算把人藏在家里，也不愿安葬，所以我们才要强制收回尸体，帮他们安葬。”
闻言成锦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些官差说的没错，因疫情病逝的尸体，就是一个巨大的传染源，绝不能留在家里。
若是水葬，同样也会污染水源，到时也是问题。
可土葬同样不可行。
南蜀本就多雨，尸体埋在土里，那病气很有可能跟着雨水渗透到地下，在汇入河流，那同水葬无异。
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火葬，一烧了事。
可这些百姓，就连土葬都不能接受，更何况与他们说直接放一把火，将人烧成灰！
信仰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
像安城现在的这种强制性的处理方式，想必很快便被引起动乱，到时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一时间这件事倒成了两难。
在官差的指引下，成锦瑟来到了城主府。
安城城主年近六十，满头灰发，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他鉴定过成锦瑟的身份，确实不假，便忙要行礼，却被成锦瑟一把拦住。
“城主大人，安城的病逝百姓的安葬事宜，已经刻不容缓。”
“圣女说的是，明日我便加派人手，挨家挨户去搜。”
“不！”
成锦瑟与老城主说了安排，老城主越听越迷茫。
他是在不知道这京都的圣女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难不成真的就是来祈福的？
咳，我安城的百姓危以啊……
老城主虽然心中不愿意，可奈何成锦瑟是带着圣旨来的，也着实不敢怠慢，只能依样照做。
等他退下，廖云燕这才开口道：“我以前操练士兵，有些信仰习惯不统一的最是难搞，你只给自己一日时间，又能有多少把握？”
成锦瑟自然知道，廖云燕的顾虑并不是空穴来风。
就见她双眸明亮，眼底尽是自信。
“让人最短时间改变信仰的方法，就是成为他们的信仰！”
“什么？”
廖云燕被说的一头雾水，可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成锦瑟早已离去。
多留她自己呆愣在原地，“哎，你这个人，你倒是同我说说，你到底要如何做啊……”
翌日一早，老城主将成锦瑟要的东西，已经准备齐全。
也让官差挨家挨户通知到了。
就说京都的圣女来了，来为大家祈福了。
如此将百姓距离在了城中空旷处。
这里摆放了大量稻草人。
中间一口大铜鼎，里面燃着熊熊火焰。
百姓们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这时就见一位白衣仙子，手拿厚厚卷轴走上了高台。
百姓们议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都好奇地看着这位圣女。
“若途经此处的难民，愿意听官府的原路折返，那便每人补贴一百文。”
“若是去了京都，再折返的，每人只有十文。”
那城主捋着胡须，琢磨了一番成锦瑟的话，依旧为难道：“圣女所言有理，可是这难民数量庞大，又并非是我悦城百姓，财政恐难以支撑啊。”
一旁的廖云燕是个爽快人，一听这话直接就怒了，“朝廷养你们这些废柴，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
“治理疫情的事，皇上既然交给圣女，那圣女所言便是官家所言，你还怕出的钱没人还你吗？”
“你！”
悦城城主还从未被人如此奚落，可看廖云燕一身甲胄，杀气腾腾的样子，一时间却又不敢招惹。
此时廖云燕再次开口堵住了城主的嘴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官家不给，这笔钱你就算到我头上，我给！”
这下城主再也憋不住了，怒道：“你给？口气不小，你可知道这要多少钱吗？”
闻言廖云燕冷笑一声，掏出一块令牌。
成锦瑟和城主都一眼看出，那令牌上刻着的“镇国公府”四个大字。
“竟是国公府的少爷？下官失敬！”
见那城主诚惶诚恐的样子，廖云燕冲着成锦瑟得意一笑，摇头晃脑收回了令牌。
成锦瑟也算是借了镇国公府的东风，事情也都变得简单起来。
在这里耽搁了几日，她们要快马兼程才行。
只是还没等到阿武和夏文斌的消息，成锦瑟的心越发不安起来。
越往南走，情形就越不乐观。
好不容易到了安城。
这里更似人间炼狱一般。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还混合着一股奇异的焦糊。
成锦瑟督促着廖云燕，赶快将提前准备好的面罩和口罩戴好。
可就在这时，前方巷子里传来一阵哀嚎。
好像是官兵在拿人？
成锦瑟赶过去，就见一壮汉抱着一个人，从巷子里冲了出来。
壮汉没料到竟有人在，躲避不急直接再到在一旁。
身后官差也紧接着赶到，直接将那壮汉拿住。
成锦瑟简装也是吓了一跳。
“这怎么回事？他犯了何罪？”
那官兵一听口音，就知道她们二人是外地人。
连睁眼都懒得看她们一眼便冷声道：“北方佬别什么热闹都凑，现在安城可是疫区，你们想要活命，就赶紧滚！”
听到官差如此不客气，廖云燕的暴脾气再一次爆发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位可是皇上亲封的圣女，是带着圣旨来治理疫情的！”
闻言几个官差都有些半信半疑。
难道眼前这貌美姑娘就是圣女？
可若她不是，谁又会在这个节骨眼来他们安城呢？
两个官差对视一眼，一拱手，“原来是圣女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圣女赎罪！”
“回圣女的话，此人并没有犯罪。”
“那你们抓人家干嘛！”
廖云燕语罢上前去查看那汉子的情况。
就见他死死抱着身后抱着的人，那似乎是他的家人。
就在这时，裹着身体的被子落了下来，露出里面老妪的脸，竟是青紫灰白的死人色。
见状廖云燕脸色瞬间一变，冷声道：“这个人已经死了。”
“两位有所不知，我们这南蜀一带，本是水乡。祖辈百姓死后都信奉水葬。”
“可现下疫情泛滥，城主为了大家的安全，便统统改为土葬。”
“但百姓们都认为土葬会被万蚁噬心，对家族后辈有影响，故而家里有人病故，他们就算把人藏在家里，也不愿安葬，所以我们才要强制收回尸体，帮他们安葬。”
闻言成锦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些官差说的没错，因疫情病逝的尸体，就是一个巨大的传染源，绝不能留在家里。
若是水葬，同样也会污染水源，到时也是问题。
可土葬同样不可行。
南蜀本就多雨，尸体埋在土里，那病气很有可能跟着雨水渗透到地下，在汇入河流，那同水葬无异。
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直接火葬，一烧了事。
可这些百姓，就连土葬都不能接受，更何况与他们说直接放一把火，将人烧成灰！
信仰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
像安城现在的这种强制性的处理方式，想必很快便被引起动乱，到时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一时间这件事倒成了两难。
在官差的指引下，成锦瑟来到了城主府。
安城城主年近六十，满头灰发，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
他鉴定过成锦瑟的身份，确实不假，便忙要行礼，却被成锦瑟一把拦住。
“城主大人，安城的病逝百姓的安葬事宜，已经刻不容缓。”
“圣女说的是，明日我便加派人手，挨家挨户去搜。”
“不！”
成锦瑟与老城主说了安排，老城主越听越迷茫。
他是在不知道这京都的圣女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难不成真的就是来祈福的？
咳，我安城的百姓危以啊……
老城主虽然心中不愿意，可奈何成锦瑟是带着圣旨来的，也着实不敢怠慢，只能依样照做。
等他退下，廖云燕这才开口道：“我以前操练士兵，有些信仰习惯不统一的最是难搞，你只给自己一日时间，又能有多少把握？”
成锦瑟自然知道，廖云燕的顾虑并不是空穴来风。
就见她双眸明亮，眼底尽是自信。
“让人最短时间改变信仰的方法，就是成为他们的信仰！”
“什么？”
廖云燕被说的一头雾水，可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成锦瑟早已离去。
多留她自己呆愣在原地，“哎，你这个人，你倒是同我说说，你到底要如何做啊……”
翌日一早，老城主将成锦瑟要的东西，已经准备齐全。
也让官差挨家挨户通知到了。
就说京都的圣女来了，来为大家祈福了。
如此将百姓距离在了城中空旷处。
这里摆放了大量稻草人。
中间一口大铜鼎，里面燃着熊熊火焰。
百姓们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这时就见一位白衣仙子，手拿厚厚卷轴走上了高台。
百姓们议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都好奇地看着这位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