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旱灾来了

    还不等成锦瑟说完,就听白氏颓然道:“你走吧。”

    闻言芙蓉一下子止住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白氏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疲惫:“芙蓉,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芙蓉不是死气下人,来去自由。

    成锦瑟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无奈之中还带着愤怒。

    她气白氏的软弱无能,也气她的圣母性情。

    按照成锦瑟的性格,对于这种吃里扒外的就该狠狠惩治才是。

    “容嫣,你可是在怨我?”

    成锦瑟沉默无话。

    她自顾自道:“自你走后,我便终日将自己关在这院子,若没有芙蓉照顾,可能也早已没有我这个人了。”

    “虽然她犯了错,但好在我并无大碍,如此便当是功过相抵了吧。”

    白氏这番话,更让成锦瑟明白了,她这个性子,绝不是个好助力,想要在夏家出头,就只能靠自己了。

    刚出玉兰苑,就见一纤细身影,在不远处徘徊,形迹可疑。

    那人对上成锦瑟不善的目光,先是一愣,随即摆出一副路过的姿态。

    “刘姨娘,你在此处做什么?”

    成锦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凌厉。

    刘姨娘也不甘示弱,她伸手捧起一旁盛开的月季,冷嘲热讽道:“怎么?我赏花还要和你四小姐打招呼吗?”

    闻言成锦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刘姨娘被她看得心虚,想要转身逃走,却又怕暴露什么。

    就在僵持之时,就见成锦瑟上前,一下子握住了刘姨娘想要摘花的手。

    随着她手上力道的加重,花颈处的尖刺,深深扎进刘姨娘滑嫩的手指。

    正所谓十指连心,刘姨娘吃痛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成锦瑟眼底闪过的一抹凌厉吓退。

    “刘姨娘,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道理,不用我教你了吧?”

    “花美,但有刺。姨娘可要小心些才是。”

    语罢,成锦瑟松开手,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京都的七月,热得好像能让人窒息。

    白日凛冽的日光,就好似一头巨兽,毫不留情地吞噬着每一寸土地的水分。

    就连曾经碧绿的荷花池,如今也干涸殆尽。

    一阵风袭来,**滚滚。

    就连空气都是灼人的温度。

    流云边擦汗边道:“小姐,这天真是要热死人了。”

    ”没错,是快死人了。”

    成锦瑟轻轻煽动着手中的团扇,眼睛看向窗外一点,似有深意说了这么一句。

    还记得前世,德政四年,一场大规模旱灾,席卷了整个大约北部。

    当时平城方圆百里是寸草不生。

    平日里有余粮的大户人家尚且勉强度日,低层百姓热死饿死的数不胜数。

    如果她算得准,这个时间想必旱灾的消息,此时已经传到京都了。

    一日后,就听白氏说,夏正秋半夜急急忙忙进了宫。

    当天晚上,夏家众人一同吃饭。

    夏正秋身为一家之主,坐在首位郑重其事道:“最近天气实在炎热,本想让母亲您去城外庄子上避避暑。”

    “可谁料传来北方旱灾的噩耗,现在官家正举全国之力,找寻治灾之策。”

    “如果在这时候,我们夏家举家外迁避暑,恐怕影响不好,所以只能委屈母亲了。”

    闻言,夏老太点头表示理解,“是不该如此铺张,你考虑得很是周详。”

    一旁的陈氏忙问,“主君,若是有人献上这治灾之策,可有奖赏?”

    夏正秋闻言点头,“那是自然,想来封官进爵也不是没可能的。”

    “那若是女子呢?”

    “胡扯!那满朝文武都解决不了的事,小女子又懂什么!”

    陈氏没再搭话,但看她那样子,定是想趁此机会,让她那宝贝女儿一雪前耻。

    成锦瑟默不作声低头吃饭,但心里早已经有了谋划。

    接下来的日子,她命流云盯着陈氏那边的消息。

    听说她在暗中重金请人拟定良策,却迟迟没能得到一个周全的方法。

    流云不禁歪着头问,“当真有治灾良策吗?”

    闻言,成锦瑟淡淡道:“那是当然,在西北有一种专门生长在沙地的树,名为沙溪树,适合在干旱土壤种植。”

    “这种树能够在极端干旱的环境下生存,且生长速度极快。它的树皮含有一种特殊的粘液,能够吸收并储存大量的水分。”

    “若将其树皮剥下,晒干后研磨成粉,混合在水中饮用,便能有效缓解人体的脱水症状。”

    “不仅如此,沙溪树的树叶和枝条也可以作为牲畜的饲料,解决灾民的生计问题。”

    语罢流云惊呼出声,”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树木?小姐您应该赶紧将这些告诉老爷啊,这样治灾之策的功劳可就是我们的了!”

    闻言,成锦瑟摇摇头,“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得研究出一份万无一失的治灾之策才行。”

    主仆二人的对话,被门外一个粗壮身影听了个大半。

    她眼珠子一转,快步出了院子,朝着陈氏院子奔去。

    刚好夏可柔也在。

    陈氏见来人是成锦瑟院子里的管事婆子,还以为她又犯了什么事,于是问道:“那小杂种又做了什么?”

    那婆子贼溜溜看了一眼左右,总觉得隔墙有耳,于是忙起身来到陈氏身边,一阵耳语。

    夏可柔疑惑地看着自己母亲的眼神,从不耐到震惊,又从震惊到奸诈。

    陈氏给了那婆子一袋碎银,就让人送她出去了。

    见状夏可柔这才问道:“母亲,那贱人到底怎么了?”

    陈氏压低了声音,“那小贱人竟想出了治灾之策!”

    “什么?这绝不可能!”

    夏可柔不相信,她京都第一才女,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事,夏婵一个下乡长大的低贱庶出竟能想到。

    嫉妒让她快要失去理智,夏可柔广袖一甩,直接将桌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你冷静些!”

    “我是怎么教你的,庶出的那些东西,都是你和你哥哥的垫脚石而已,她的治灾之策,不就是你的吗?”

    陈氏话中有话,笑得狂妄又自大。

    见状夏可柔道:“可我们还不知道她具体的治灾之策。”

    “无妨,那小贱人不是有个蠢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