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狼狈为奸
周青青，你不是应该带作业来么？怎么带人来了？”
周青青在家里是小老虎，在外面变成了小老鼠。她偷偷瞄了一眼朱老师，低头死盯着水泥地。
潘月见周青青怂的可爱，还挺有趣。
她的手搭在周青青肩膀上，轻轻一捏，开始自我介绍，
“朱老师您好，我是周青青的嫂子。”
朱老师把教案撂在桌上，不耐烦起来。
“嫂子？”
她眼神轻蔑地扫过潘月，最终落在周青青身上，“我让你交作业，你把你嫂子带来做什么？”
周青青哆嗦了一下，小脸惨白。
“我，”
潘月的手往下一按。小丫头抬头看潘月，眼中充满了对强权者的不安。
潘月从容一笑，保持尊重，
“朱老师，我来学校，不就是解决作业的问题么？”周青青毕竟要上学，潘月不想把老师得罪了，“周青青趴窗户，是挺危险的。您教育她，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朱老师眉毛稀疏，现在拧成一处，一块浓一块淡，十分滑稽。
“你在教我？”
她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那倒没有。”
潘月细细观察朱老师的神情，她有预感，这位朱老师不是在闹情绪，就是在故意给周青青找茬。
自己再软下去，反而会被她逼到墙角。
就听砰的一声，朱老师拍案而起。
办公室里，老师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儿，把视线集中到朱老师这里。
朱老师鼻孔微微翕张，显得很气愤，
“周青青这孩子真可怜，没有爸妈就算了，竟然有个糊涂嫂子。你们这是帮孩子写作业？你们这是害她！”
巧了，我也准备发飙呢。
潘月扬起下颌，朗声讥诮，
“你让一个十岁孩子，一夜抄12000个字，您倒是挺爱她的。”
……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老师们有的清嗓子，有的开始喝水，还有的埋头继续批改作业。
朱老师脸色发黑，挂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
潘月笑笑，
“听不明吧？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只要您自己一夜能写完12000个字，我会也监督周青青完成这个任务。”
朱老师刚准备和潘月开火，瞬间眼皮挑起，仿佛想到了什么关窍。
她心平气和，开始收拾教案准备离开，
“老师有教育学生的责任。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她抱着教案，走到周青青身边。
周青青一见她，吓得躲在潘月身后，紧紧地揪着潘月的衬衣后摆不撒手。
朱老师神情严肃，居高临下，
“听着，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上学前，罚写写不完的话，你就不要来上学了。”
周青青不喜欢上学，但真不让她上学，那就是另一番境遇了。
哇！
周青青趴在潘月身上，失声大哭。
混蛋！
潘月心里暗骂一句。
这位朱老师二十多岁，行为却很像五六十岁的老油条。
她从擦玻璃这件事开始，针对的就是周青青。也难怪，周青青语文成绩常年吊车尾，她很想摆脱周青青这个包袱吧？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潘月往后退了一步，挡住朱老师的退路。
她以眼还眼，送给朱老师一个更大的白眼，
“可惜了，一个人民教师，竟然是法盲……”
文盲，法盲，凡事只要冠以“盲”这个字，就是对人最大的侮辱。尤其是以知识分子自居的小学教师朱永华。
“你给我说清楚！谁是法盲？”
她把教案扔在桌子上，等待潘月的解释。
潘月轻蔑地扫过朱永华的脸，没有直接和她对话。
她掏出手绢，给周青青擦脸，
“青青，别哭。她只要不让你上学，嫂子就去法院起诉她。她这是违反义务教育法了。”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潘月冷笑一声，
“走！你今天回去好好洗澡，去去晦气。明天嫂子再送你来上学。”
她拉着周青青的手，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办公室。
身后，朱老师站在原地，脸色发白。
走出学校大门，周青青一直垂头丧气，她狠狠低着头，就像要把头埋进水泥地里似的。
潘月在路边买了根冰棍，塞到她手上，
“青青，没什么好担心的，交给我……她没资格不让你上学！”
周青青拿着冰棍。
在炙热的太阳烘烤下，冰棍开始融化。潘月赶紧用手绢包起来，避免糖水溜到周青青的手腕子上。
“嫂子，朱老师不让我上学，真的是违法了么，他要坐牢么？”
潘月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不信？我们去新华书店，那里有法律书籍，我们一看就知道了。”
一听这话，周青青勉强笑了一下，
“行，现在就去。”
新华书店离学校不远，十来分钟路程就到了。
在新华书店，潘月捧着法律法规合集，她认真翻阅，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义务教育法》。
她拉着周青青，指尖轻轻划过一段文字。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妨害适龄儿童接受义务教务。一经查实，必须受到相应地处罚。”
潘月扬起眉毛，在周青青脸蛋上轻轻一刮。
“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法律吧？”
被潘月戳穿，周青青脸色涨红。她躲进潘月的怀中，开始撒娇，“你胡说。我没有不相信你……”
这一声软绵绵的，潘月的心都要化了。
这时，周青青突然看见另外一本书，她立马冲了过去。展开后，她靠在书架子上，如饥似渴的开始读书。
潘月凑上去看了一眼，竟然是数学书。
“全国中小学数学竞赛习题集”
这……
潘月倒吸一口凉气。
她蹲下来，拿出另外一本一模一样的书。她随手翻了一下，竟然全是上辈子的奥数题。
曾经，自己也是奥数大军里的一员，可惜是在没有天分，在小学四年级惨遭淘汰。
“青青，你看得懂？”
潘月翻开第一页，周青青扫了一眼题目。立马在一溜数列里找出规律，给潘月报出答案。
她往后翻，开始核对答案。
“妈呀，你做对了！”
潘月高兴坏了。
这可是五年级的竞赛题啊，周青青一个三年级，每天大院里疯跑的孩子，竟然扫一眼就能作对？
潘月的血烫了，逐渐沸腾。
莫非，周青青果然在数学上有天分？她屏住呼吸，
“青青，我们把这本书买回去，你试着做一做题，行么？”
周青青放下手指，脸上笑开了花。
“好！我喜欢这本书！”
两人手拉手回家。路过路边摊时，潘月还给小丫头买了点炸臭豆腐，吃得满嘴流油，周青青攥着潘月的手，
“嫂子。你不和我哥离婚了？”
“是你哥要和我离婚！”
潘月心急嘴快。
她讲究细节，谁先提离婚这件事，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这屎盆子，不能往我潘月头上扣。
周青青用油乎乎的小手拉住潘月，
“我不会让我哥和你离婚的！万一，你俩真离婚了，我跟你。”
听到这句话，潘月一时间心里拔凉。转过味来，她心里又烫呼呼的。两种水火交融的心态过后，潘月眼里有点发酸。
这丫头，真有趣。
可暂缓离婚，终究只是小插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潘月不落忍，岔开话题，揉着周青青的头顶，“好久没做锅包肉了，晚上我再给你露一手。”
“嫂子！你真好。”
周青青嘴里嚼不停，又开始憧憬晚饭。
-
安顿好周青青吃饭，潘月借口单位有事出了门。
她赶在放学前，守在学校大门口。
一阵清脆的放学铃后，孩子们欢天喜地涌出校门。潘月躲在大树后，在人群里搜索朱永华的身影。
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才能养出朱永华这种变态。
“朱老师，等等我呀。”
潘月从树后探出头，就见廖美玉花枝招展，从学校里跑出来，挽上朱永华的胳膊。
她凑到朱永华跟前想，小声嘀咕着什么。
听罢，朱永华脸上一阵娇羞。
短短几秒钟，潘月的脸色立刻沉寂下来。原来，周青青的事情，不止朱永华一个人的手笔，背后还藏着廖美玉啊。
你们是有多卑鄙无耻，竟然拿孩子下手？
潘月转过身去，心中的怒火徐徐烧了起来。
周青青在家里是小老虎，在外面变成了小老鼠。她偷偷瞄了一眼朱老师，低头死盯着水泥地。
潘月见周青青怂的可爱，还挺有趣。
她的手搭在周青青肩膀上，轻轻一捏，开始自我介绍，
“朱老师您好，我是周青青的嫂子。”
朱老师把教案撂在桌上，不耐烦起来。
“嫂子？”
她眼神轻蔑地扫过潘月，最终落在周青青身上，“我让你交作业，你把你嫂子带来做什么？”
周青青哆嗦了一下，小脸惨白。
“我，”
潘月的手往下一按。小丫头抬头看潘月，眼中充满了对强权者的不安。
潘月从容一笑，保持尊重，
“朱老师，我来学校，不就是解决作业的问题么？”周青青毕竟要上学，潘月不想把老师得罪了，“周青青趴窗户，是挺危险的。您教育她，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朱老师眉毛稀疏，现在拧成一处，一块浓一块淡，十分滑稽。
“你在教我？”
她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那倒没有。”
潘月细细观察朱老师的神情，她有预感，这位朱老师不是在闹情绪，就是在故意给周青青找茬。
自己再软下去，反而会被她逼到墙角。
就听砰的一声，朱老师拍案而起。
办公室里，老师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儿，把视线集中到朱老师这里。
朱老师鼻孔微微翕张，显得很气愤，
“周青青这孩子真可怜，没有爸妈就算了，竟然有个糊涂嫂子。你们这是帮孩子写作业？你们这是害她！”
巧了，我也准备发飙呢。
潘月扬起下颌，朗声讥诮，
“你让一个十岁孩子，一夜抄12000个字，您倒是挺爱她的。”
……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老师们有的清嗓子，有的开始喝水，还有的埋头继续批改作业。
朱老师脸色发黑，挂不住了，
“你什么意思？”
潘月笑笑，
“听不明吧？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只要您自己一夜能写完12000个字，我会也监督周青青完成这个任务。”
朱老师刚准备和潘月开火，瞬间眼皮挑起，仿佛想到了什么关窍。
她心平气和，开始收拾教案准备离开，
“老师有教育学生的责任。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
她抱着教案，走到周青青身边。
周青青一见她，吓得躲在潘月身后，紧紧地揪着潘月的衬衣后摆不撒手。
朱老师神情严肃，居高临下，
“听着，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上学前，罚写写不完的话，你就不要来上学了。”
周青青不喜欢上学，但真不让她上学，那就是另一番境遇了。
哇！
周青青趴在潘月身上，失声大哭。
混蛋！
潘月心里暗骂一句。
这位朱老师二十多岁，行为却很像五六十岁的老油条。
她从擦玻璃这件事开始，针对的就是周青青。也难怪，周青青语文成绩常年吊车尾，她很想摆脱周青青这个包袱吧？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潘月往后退了一步，挡住朱老师的退路。
她以眼还眼，送给朱老师一个更大的白眼，
“可惜了，一个人民教师，竟然是法盲……”
文盲，法盲，凡事只要冠以“盲”这个字，就是对人最大的侮辱。尤其是以知识分子自居的小学教师朱永华。
“你给我说清楚！谁是法盲？”
她把教案扔在桌子上，等待潘月的解释。
潘月轻蔑地扫过朱永华的脸，没有直接和她对话。
她掏出手绢，给周青青擦脸，
“青青，别哭。她只要不让你上学，嫂子就去法院起诉她。她这是违反义务教育法了。”
办公室里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潘月冷笑一声，
“走！你今天回去好好洗澡，去去晦气。明天嫂子再送你来上学。”
她拉着周青青的手，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办公室。
身后，朱老师站在原地，脸色发白。
走出学校大门，周青青一直垂头丧气，她狠狠低着头，就像要把头埋进水泥地里似的。
潘月在路边买了根冰棍，塞到她手上，
“青青，没什么好担心的，交给我……她没资格不让你上学！”
周青青拿着冰棍。
在炙热的太阳烘烤下，冰棍开始融化。潘月赶紧用手绢包起来，避免糖水溜到周青青的手腕子上。
“嫂子，朱老师不让我上学，真的是违法了么，他要坐牢么？”
潘月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不信？我们去新华书店，那里有法律书籍，我们一看就知道了。”
一听这话，周青青勉强笑了一下，
“行，现在就去。”
新华书店离学校不远，十来分钟路程就到了。
在新华书店，潘月捧着法律法规合集，她认真翻阅，终于在里面找到了《义务教育法》。
她拉着周青青，指尖轻轻划过一段文字。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妨害适龄儿童接受义务教务。一经查实，必须受到相应地处罚。”
潘月扬起眉毛，在周青青脸蛋上轻轻一刮。
“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法律吧？”
被潘月戳穿，周青青脸色涨红。她躲进潘月的怀中，开始撒娇，“你胡说。我没有不相信你……”
这一声软绵绵的，潘月的心都要化了。
这时，周青青突然看见另外一本书，她立马冲了过去。展开后，她靠在书架子上，如饥似渴的开始读书。
潘月凑上去看了一眼，竟然是数学书。
“全国中小学数学竞赛习题集”
这……
潘月倒吸一口凉气。
她蹲下来，拿出另外一本一模一样的书。她随手翻了一下，竟然全是上辈子的奥数题。
曾经，自己也是奥数大军里的一员，可惜是在没有天分，在小学四年级惨遭淘汰。
“青青，你看得懂？”
潘月翻开第一页，周青青扫了一眼题目。立马在一溜数列里找出规律，给潘月报出答案。
她往后翻，开始核对答案。
“妈呀，你做对了！”
潘月高兴坏了。
这可是五年级的竞赛题啊，周青青一个三年级，每天大院里疯跑的孩子，竟然扫一眼就能作对？
潘月的血烫了，逐渐沸腾。
莫非，周青青果然在数学上有天分？她屏住呼吸，
“青青，我们把这本书买回去，你试着做一做题，行么？”
周青青放下手指，脸上笑开了花。
“好！我喜欢这本书！”
两人手拉手回家。路过路边摊时，潘月还给小丫头买了点炸臭豆腐，吃得满嘴流油，周青青攥着潘月的手，
“嫂子。你不和我哥离婚了？”
“是你哥要和我离婚！”
潘月心急嘴快。
她讲究细节，谁先提离婚这件事，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这屎盆子，不能往我潘月头上扣。
周青青用油乎乎的小手拉住潘月，
“我不会让我哥和你离婚的！万一，你俩真离婚了，我跟你。”
听到这句话，潘月一时间心里拔凉。转过味来，她心里又烫呼呼的。两种水火交融的心态过后，潘月眼里有点发酸。
这丫头，真有趣。
可暂缓离婚，终究只是小插曲，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潘月不落忍，岔开话题，揉着周青青的头顶，“好久没做锅包肉了，晚上我再给你露一手。”
“嫂子！你真好。”
周青青嘴里嚼不停，又开始憧憬晚饭。
-
安顿好周青青吃饭，潘月借口单位有事出了门。
她赶在放学前，守在学校大门口。
一阵清脆的放学铃后，孩子们欢天喜地涌出校门。潘月躲在大树后，在人群里搜索朱永华的身影。
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才能养出朱永华这种变态。
“朱老师，等等我呀。”
潘月从树后探出头，就见廖美玉花枝招展，从学校里跑出来，挽上朱永华的胳膊。
她凑到朱永华跟前想，小声嘀咕着什么。
听罢，朱永华脸上一阵娇羞。
短短几秒钟，潘月的脸色立刻沉寂下来。原来，周青青的事情，不止朱永华一个人的手笔，背后还藏着廖美玉啊。
你们是有多卑鄙无耻，竟然拿孩子下手？
潘月转过身去，心中的怒火徐徐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