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格局打开
很快春香就送完礼回来了。
她笑眯眯的道：“袁大人的管家亲自招待我，说自从袁大人被罢官后，门庭冷落，咱们在这个时候上门探望，足见品行过硬。”
“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态度也十分好呢，夸完东家夸奴婢，弄得奴婢都不好意思了。”
我听了，不由自主有些汗颜。
不过，通过这事，也从侧面证明了雪中送炭的威力。
我笑着道：“辛苦你了，接下来，咱们该筹划一下来年的工作了。”
春香来了精神，问道：“这些天，我常见东家在屋里写写画画，东家有什么打算吗？是不是已经拿定主意了？”
我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之前我一门心思在京城发展事业，打算在聚欢楼走上正轨后，走加盟模式，以京城为中心开店，扩展商业版图。
因为糕点卖得好，打算单独开店，这个就不加盟了，直接由我自持，收益不会很高，但也绝对不低。
按照之前的计划慢慢发展，稳扎稳打，两三年下来，我定然能赚不少银子。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如今我加入了颐莲长公主的阵营，一心一意想成为她的钱袋子。
既如此，我必须加快赚钱的步伐了。
当然，与颐莲长公主来往的事情，是必须保密的，只我一人知道就行了。
京城这一摊，聚欢楼照旧由孟娘子管理，扩张开糕点铺子，也由她负责。
聚欢楼加盟事宜，我打算请史胜男协助。
我向春香道：“当初，聚欢楼的启动资金，是由谌小姐陈青禾、史老板史胜男、琴姐姐和我一起凑的。如今到了年底，店子盈利，要给她们分红。”
“此外，明年是一定要扩张的，史老板精通商道，身边有不少得力之人。我找她要几个管事，专门负责这项工作，日常有什么事情，也能由她帮忙处理。”
春香道：“史老板入了股，能力超群又有魄力，找她无可厚非，只是这么一来，东家打算做什么呢？”
我耸肩道：“我打算在家躺着数钱。”
春香失笑，摇头道：“别开玩笑了，东家不是这样的人。”
我眨着眼睛道：“哦，被你说中了，我不会躺平，而是打算弄个首富当一当。”
春香诧异不已：“东家今天可真幽默，尽开玩笑。”
我摇头道：“这次没开玩笑，我真有这个打算。”
春香瞪圆了眼睛，与我大眼瞪小眼。
我抬手捏捏她的脸，笑着道：“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我既然选择了经商，自然要下定决心，做出一番事业。”
“别急，咱们先定个小目标，弄个京城首富当一当，沉淀几年，等条件合适了，再来当大盛朝的首富。”
春香哭笑不得：“东家将当京城首富作为小目标？幸好是我在这里，其他人要是听见了，一定要笑东家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我耸肩道：“是不是异想天开，让他们拭目以待吧。”
见我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春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了，东家的意思我听懂了，也相信东家的决心，但东家打算做什么？总不能只有梦想，不去实施吧？”
我兴致勃勃的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些天，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干，怎么赚大钱，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我托着下巴，继续道：“读书人，向往的生活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咱们不是读书人，想个新口号吧，就叫行遍万里路，赚遍天下钱。”
“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边看大好山河，一边赚钱，日子美得很呢。”
春香蹙眉，疑惑的道：“京城不是大盛朝最繁华的地方吗？东家为什么不在京城继续发展？”
我道：“京城最繁华不假，但这里的竞争，也是最大的。京城的生意，自然也是要做的，但发展空间有限。咱们的聚欢楼，算是闯开了一条新赛道，想继续开辟，很难很难。咱们要是将思维局限在京城，当首富必定是遥遥无期，难以实现。”
春香一面听一面点头，叹息道：“确实挺难的。”
我道：“不必只盯着京城，小春香，咱们可以在大盛到处走动，甚至还能打开格局，去邻国寻找商机。”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古往今来，做生意成功的人，基本都有自己的独门秘诀，但我研究过了，想成功，一定得奉行“低买高卖”“顺畅流通”八字真言。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这是人尽皆知的，但背后的奥秘，大家没有深入研究过，或者，有人研究过，却没有从中找到经营赚钱之道，没有信心破解难题。
大盛朝各地物产不算丰富，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优势，有很多物美价廉的产品。因为交通并不发达，运费很贵，导致产品价格高，如此一来，自然流通不畅。
钱与商品，都要流动起来，才能产生更多的钱。
倘若不能流动，必然是一潭死水。
我目前的打算，就是先组建一个商队，
至于邻国，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也是打算去一去的。
首选，自然是陈国了。
十几年前，大盛朝跟陈国曾经打过仗，互有胜负。
后来，两国在边疆订立契约，约定三十年不兴战事，两国商人可以自由来往，百姓可以自由通婚等条例。
因了这个缘故，所有的国家中，大盛朝与陈国来往是最多的。
除此之外，陈国还有一点十分吸引人。
它的当权者是女子，继承者是皇太女。
在这个国家，女性的地位是十分高的。
能去见识一下不一样的风景，开阔一下眼界，自然是极好的。
当然，钱也是要赚的，这个是我的首要任务，这一点我会牢记在心的。无论做什么，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
我亲自出去，不仅能摸清各地的状况，心里有了底，还能通过贩卖货物，大赚一笔。
再挨上一段时间，等我更有钱了，可以在各地开设店铺，专门收购看中的产品，处理好了后，运往全国各地赚差价。
甚至，我还可以帮助其他商人托运货物，运费比他们亲自运送要低一些。
到那时，全国各地就成了一盘棋，甚至还能将邻国的产品都纳进来。
等到了那时候，我自然就能开辟出一条崭新的商道了。
我情绪高涨，越说越激动，时不时比手画脚，甚至唾沫横飞。
春香一脸懵懂，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她到底跟了我多年，对我十分信任，时而张嘴，时而感叹，情绪值拉满。
等我终于停下来，春香忙斟茶递过来，笑着道：“东家渴坏了吧？”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笑问道：“听懂了吗？要是有哪里没听懂，我再解释解释。”
春香连连摆手道：“不用再解释了，我相信东家的能力，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不管东家做什么我都支持，跟着东家走，有肉吃，有好事。”
我意犹未尽的道：“好吧，就先这样了，接下来，咱们好生将事情安排好，做好准备工作，等过完年就动身。”
春香点头答应下来，想了想，露出担忧的神色：“旁的都好说，但两个小小姐自出生以来，一直都跟着东家。东家要是出门了，她们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东家自己，必定也会想得慌。”
听她提及两个孩子，我不由自主沉默下来。
孩子于我，自然是最重要的存在。
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是这里的过客，心里没有归宿感。
直到孩子出生之后，我才渐渐将身心融入这里，承认自己与这里密不可分，承认我与这个时代，已经建立了血肉联系。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我时不时外出，孩子基本都是谭姨娘和奶娘在照看，但我心里很清楚，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们。
她们是我的宝贝，但我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当然也可以选择窝在京城，做一点小生意，守护在她们身边，不错过她们都成长。
但，如果我选择后一条路，我心里的抱负就没有办法实现。
我是母亲，但同时，我也是自己，我有梦想，愿意暂时放弃一些东西，倾尽全力去追梦，成全自己，也成全其他想成全的人。
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且，我勇敢做自己，成功了，必定能成为孩子的榜样，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到那时，受益的人中，也会有我的两个宝贝。
失败了也不要紧，从我身上，孩子们会学到很多的。
终有一天，她们会明白，女子生存不易，但只要肯努力，只要愿意奋斗，一切皆有可能。
我想到这里，收敛起心中的悲伤，淡淡笑着道：“分离不可避免，在这之前，我会好好陪伴她们，回来了，加倍补偿，尽到我该尽的责任。”
春香颔首道：“东家拿定了主意，最好不过。”
我想了一下，看着她道：“有件事很重要，我要交给你来办。”
春香连忙道：“东家不要说客气话，尽管吩咐嘛。”
我道：“在我们走之前，你负责寻摸一个手艺过得去的厨娘，再准备一些能长期储存的干粮什么的。”
春香愣住了：“怎么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东家要安排什么大事呢，一直严阵以待。”
我笑着道：“民以食为先，这就是大事。”
一路上，自然要品尝各地美食，但到了偏僻荒芜的地方，少不得要自己烧火做饭。
出门在外，很多事都必须将就，但在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能尽量过得好一些。
春香点点头，答应下来。
商议妥当后，我便提笔写了帖子，投递到史家。
史胜男很快就回了帖子，说不必挑选什么时间，只要我去拜访，自己随时恭候。
这样的回话，显露出她对我的重视和包容。
我抚摸着回帖道：“史老板手里握着巨额资金，又定了规矩，只要是有投资价值的店铺，她都愿意借钱。”
“不少人都想跟她攀关系，找她借钱周转，到期了还利钱，听说史家每天都有不少人排队呢。”
“我手里这帖子，不知道多少人想要。”
春香仰着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骄傲的道：“在商言商，东家将聚欢楼经营得有声有色，史老板眼光独到，自然知道东家的能力，愿意跟东家来往。”
我心里自然也有几分骄傲，笑得很舒心，同时在心里琢磨，史胜男实在了不得，不但能将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还琢磨出了投资之道。
这模式，是早期的商业贷款呀。
假以时日做大了，利息定然是很可观的。
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要好生学一学才好。
话说回来，虽然赚钱的门路基本都被人占了，但只要手头上有钱，肯用脑子，让钱生钱似乎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再慢慢发展。
我一面拿定来了主意，一面道：“琴姐姐这些天瘦了很多，你陪我一起去看一下吧。”
春香听了，立刻换上满面愁容，默默点头答应下来。
我们一起去了公孙琴的住处。
公孙琴正躺在床上发呆，丫鬟端着吃食立在一旁，一脸担忧之色。
见我进来，那丫鬟露出惊喜之色：“辛夫人，主子一直吃不下，正好你来了，陪主子吃一点吧。”
我点点头，伸手去拉公孙琴，笑着道：“姐姐，起来吃饭吧。”
公孙琴木着脸起身，梳洗了一下，又坐在了餐桌前。
丫鬟们重新摆了几样吃食。
我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公孙琴却提不起兴致，夹起这个看了看，又夹起那个瞧一瞧，无精打采的道：“元元你自己吃吧，我看着就行了。”
我擦了擦嘴巴，劝解道：“姐姐你这样不行的，我知道你担心亲人，但事已至此，你必须撑住，好好面对。”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一段话，世上的事，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自己的事，第二种是别人的事，第三种是老天的事。”
“自己的事不必推脱，全力以赴；别人的事，让别人去操心；老天的事，只能听天由命。”
“定国公府走到今天，没人能扭转乾坤，只能听天由命，赌那一位的怜悯之心。”
“姐姐能做的，就是保重身体，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之后，尽力出钱出力，能救几个救几个。”
公孙琴怔怔听着，神色跟之前比，似乎有几分触动。
我捏捏她的手，温声道：“姐姐自己想一想吧，我不打扰了。”
等待是最磨人的。
定国公府的命运一日不确定，公孙琴一日不能心安。
她的心态我不能感同身受，只能揣度几分，我这些话，也确实是出自真心。
只盼着她能想开，盼着官家网开一面，放众人一条生路。
她笑眯眯的道：“袁大人的管家亲自招待我，说自从袁大人被罢官后，门庭冷落，咱们在这个时候上门探望，足见品行过硬。”
“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态度也十分好呢，夸完东家夸奴婢，弄得奴婢都不好意思了。”
我听了，不由自主有些汗颜。
不过，通过这事，也从侧面证明了雪中送炭的威力。
我笑着道：“辛苦你了，接下来，咱们该筹划一下来年的工作了。”
春香来了精神，问道：“这些天，我常见东家在屋里写写画画，东家有什么打算吗？是不是已经拿定主意了？”
我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
之前我一门心思在京城发展事业，打算在聚欢楼走上正轨后，走加盟模式，以京城为中心开店，扩展商业版图。
因为糕点卖得好，打算单独开店，这个就不加盟了，直接由我自持，收益不会很高，但也绝对不低。
按照之前的计划慢慢发展，稳扎稳打，两三年下来，我定然能赚不少银子。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如今我加入了颐莲长公主的阵营，一心一意想成为她的钱袋子。
既如此，我必须加快赚钱的步伐了。
当然，与颐莲长公主来往的事情，是必须保密的，只我一人知道就行了。
京城这一摊，聚欢楼照旧由孟娘子管理，扩张开糕点铺子，也由她负责。
聚欢楼加盟事宜，我打算请史胜男协助。
我向春香道：“当初，聚欢楼的启动资金，是由谌小姐陈青禾、史老板史胜男、琴姐姐和我一起凑的。如今到了年底，店子盈利，要给她们分红。”
“此外，明年是一定要扩张的，史老板精通商道，身边有不少得力之人。我找她要几个管事，专门负责这项工作，日常有什么事情，也能由她帮忙处理。”
春香道：“史老板入了股，能力超群又有魄力，找她无可厚非，只是这么一来，东家打算做什么呢？”
我耸肩道：“我打算在家躺着数钱。”
春香失笑，摇头道：“别开玩笑了，东家不是这样的人。”
我眨着眼睛道：“哦，被你说中了，我不会躺平，而是打算弄个首富当一当。”
春香诧异不已：“东家今天可真幽默，尽开玩笑。”
我摇头道：“这次没开玩笑，我真有这个打算。”
春香瞪圆了眼睛，与我大眼瞪小眼。
我抬手捏捏她的脸，笑着道：“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我既然选择了经商，自然要下定决心，做出一番事业。”
“别急，咱们先定个小目标，弄个京城首富当一当，沉淀几年，等条件合适了，再来当大盛朝的首富。”
春香哭笑不得：“东家将当京城首富作为小目标？幸好是我在这里，其他人要是听见了，一定要笑东家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我耸肩道：“是不是异想天开，让他们拭目以待吧。”
见我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春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了，东家的意思我听懂了，也相信东家的决心，但东家打算做什么？总不能只有梦想，不去实施吧？”
我兴致勃勃的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些天，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干，怎么赚大钱，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我托着下巴，继续道：“读书人，向往的生活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咱们不是读书人，想个新口号吧，就叫行遍万里路，赚遍天下钱。”
“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边看大好山河，一边赚钱，日子美得很呢。”
春香蹙眉，疑惑的道：“京城不是大盛朝最繁华的地方吗？东家为什么不在京城继续发展？”
我道：“京城最繁华不假，但这里的竞争，也是最大的。京城的生意，自然也是要做的，但发展空间有限。咱们的聚欢楼，算是闯开了一条新赛道，想继续开辟，很难很难。咱们要是将思维局限在京城，当首富必定是遥遥无期，难以实现。”
春香一面听一面点头，叹息道：“确实挺难的。”
我道：“不必只盯着京城，小春香，咱们可以在大盛到处走动，甚至还能打开格局，去邻国寻找商机。”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古往今来，做生意成功的人，基本都有自己的独门秘诀，但我研究过了，想成功，一定得奉行“低买高卖”“顺畅流通”八字真言。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这是人尽皆知的，但背后的奥秘，大家没有深入研究过，或者，有人研究过，却没有从中找到经营赚钱之道，没有信心破解难题。
大盛朝各地物产不算丰富，但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优势，有很多物美价廉的产品。因为交通并不发达，运费很贵，导致产品价格高，如此一来，自然流通不畅。
钱与商品，都要流动起来，才能产生更多的钱。
倘若不能流动，必然是一潭死水。
我目前的打算，就是先组建一个商队，
至于邻国，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我也是打算去一去的。
首选，自然是陈国了。
十几年前，大盛朝跟陈国曾经打过仗，互有胜负。
后来，两国在边疆订立契约，约定三十年不兴战事，两国商人可以自由来往，百姓可以自由通婚等条例。
因了这个缘故，所有的国家中，大盛朝与陈国来往是最多的。
除此之外，陈国还有一点十分吸引人。
它的当权者是女子，继承者是皇太女。
在这个国家，女性的地位是十分高的。
能去见识一下不一样的风景，开阔一下眼界，自然是极好的。
当然，钱也是要赚的，这个是我的首要任务，这一点我会牢记在心的。无论做什么，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记自己为什么出发。
我亲自出去，不仅能摸清各地的状况，心里有了底，还能通过贩卖货物，大赚一笔。
再挨上一段时间，等我更有钱了，可以在各地开设店铺，专门收购看中的产品，处理好了后，运往全国各地赚差价。
甚至，我还可以帮助其他商人托运货物，运费比他们亲自运送要低一些。
到那时，全国各地就成了一盘棋，甚至还能将邻国的产品都纳进来。
等到了那时候，我自然就能开辟出一条崭新的商道了。
我情绪高涨，越说越激动，时不时比手画脚，甚至唾沫横飞。
春香一脸懵懂，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她到底跟了我多年，对我十分信任，时而张嘴，时而感叹，情绪值拉满。
等我终于停下来，春香忙斟茶递过来，笑着道：“东家渴坏了吧？”
我接过茶一饮而尽，笑问道：“听懂了吗？要是有哪里没听懂，我再解释解释。”
春香连连摆手道：“不用再解释了，我相信东家的能力，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不管东家做什么我都支持，跟着东家走，有肉吃，有好事。”
我意犹未尽的道：“好吧，就先这样了，接下来，咱们好生将事情安排好，做好准备工作，等过完年就动身。”
春香点头答应下来，想了想，露出担忧的神色：“旁的都好说，但两个小小姐自出生以来，一直都跟着东家。东家要是出门了，她们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东家自己，必定也会想得慌。”
听她提及两个孩子，我不由自主沉默下来。
孩子于我，自然是最重要的存在。
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是这里的过客，心里没有归宿感。
直到孩子出生之后，我才渐渐将身心融入这里，承认自己与这里密不可分，承认我与这个时代，已经建立了血肉联系。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我时不时外出，孩子基本都是谭姨娘和奶娘在照看，但我心里很清楚，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们。
她们是我的宝贝，但我也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当然也可以选择窝在京城，做一点小生意，守护在她们身边，不错过她们都成长。
但，如果我选择后一条路，我心里的抱负就没有办法实现。
我是母亲，但同时，我也是自己，我有梦想，愿意暂时放弃一些东西，倾尽全力去追梦，成全自己，也成全其他想成全的人。
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更美好的未来。
且，我勇敢做自己，成功了，必定能成为孩子的榜样，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到那时，受益的人中，也会有我的两个宝贝。
失败了也不要紧，从我身上，孩子们会学到很多的。
终有一天，她们会明白，女子生存不易，但只要肯努力，只要愿意奋斗，一切皆有可能。
我想到这里，收敛起心中的悲伤，淡淡笑着道：“分离不可避免，在这之前，我会好好陪伴她们，回来了，加倍补偿，尽到我该尽的责任。”
春香颔首道：“东家拿定了主意，最好不过。”
我想了一下，看着她道：“有件事很重要，我要交给你来办。”
春香连忙道：“东家不要说客气话，尽管吩咐嘛。”
我道：“在我们走之前，你负责寻摸一个手艺过得去的厨娘，再准备一些能长期储存的干粮什么的。”
春香愣住了：“怎么是这个呀，我还以为，东家要安排什么大事呢，一直严阵以待。”
我笑着道：“民以食为先，这就是大事。”
一路上，自然要品尝各地美食，但到了偏僻荒芜的地方，少不得要自己烧火做饭。
出门在外，很多事都必须将就，但在能力范围之内，还是能尽量过得好一些。
春香点点头，答应下来。
商议妥当后，我便提笔写了帖子，投递到史家。
史胜男很快就回了帖子，说不必挑选什么时间，只要我去拜访，自己随时恭候。
这样的回话，显露出她对我的重视和包容。
我抚摸着回帖道：“史老板手里握着巨额资金，又定了规矩，只要是有投资价值的店铺，她都愿意借钱。”
“不少人都想跟她攀关系，找她借钱周转，到期了还利钱，听说史家每天都有不少人排队呢。”
“我手里这帖子，不知道多少人想要。”
春香仰着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骄傲的道：“在商言商，东家将聚欢楼经营得有声有色，史老板眼光独到，自然知道东家的能力，愿意跟东家来往。”
我心里自然也有几分骄傲，笑得很舒心，同时在心里琢磨，史胜男实在了不得，不但能将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还琢磨出了投资之道。
这模式，是早期的商业贷款呀。
假以时日做大了，利息定然是很可观的。
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要好生学一学才好。
话说回来，虽然赚钱的门路基本都被人占了，但只要手头上有钱，肯用脑子，让钱生钱似乎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要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再慢慢发展。
我一面拿定来了主意，一面道：“琴姐姐这些天瘦了很多，你陪我一起去看一下吧。”
春香听了，立刻换上满面愁容，默默点头答应下来。
我们一起去了公孙琴的住处。
公孙琴正躺在床上发呆，丫鬟端着吃食立在一旁，一脸担忧之色。
见我进来，那丫鬟露出惊喜之色：“辛夫人，主子一直吃不下，正好你来了，陪主子吃一点吧。”
我点点头，伸手去拉公孙琴，笑着道：“姐姐，起来吃饭吧。”
公孙琴木着脸起身，梳洗了一下，又坐在了餐桌前。
丫鬟们重新摆了几样吃食。
我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公孙琴却提不起兴致，夹起这个看了看，又夹起那个瞧一瞧，无精打采的道：“元元你自己吃吧，我看着就行了。”
我擦了擦嘴巴，劝解道：“姐姐你这样不行的，我知道你担心亲人，但事已至此，你必须撑住，好好面对。”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一段话，世上的事，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自己的事，第二种是别人的事，第三种是老天的事。”
“自己的事不必推脱，全力以赴；别人的事，让别人去操心；老天的事，只能听天由命。”
“定国公府走到今天，没人能扭转乾坤，只能听天由命，赌那一位的怜悯之心。”
“姐姐能做的，就是保重身体，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之后，尽力出钱出力，能救几个救几个。”
公孙琴怔怔听着，神色跟之前比，似乎有几分触动。
我捏捏她的手，温声道：“姐姐自己想一想吧，我不打扰了。”
等待是最磨人的。
定国公府的命运一日不确定，公孙琴一日不能心安。
她的心态我不能感同身受，只能揣度几分，我这些话，也确实是出自真心。
只盼着她能想开，盼着官家网开一面，放众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