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聪明且忠心

    在回内院的路上,黛玉问林吉:“你经常派人出去买人,他们有没有向你描述过外面的情况?”

    林吉回想了一番,回答道:“外面匪盗很多,很多地方官都不怎么样。”

    “是啊,朝廷里众大臣和内官们只知道党争,相互攻讦;大世家们只顾着圈地,隐地隐民;商人为富不仁,受苦的都是那些老百姓啊!”

    林吉的嘴唇抖了抖,四下张望,确定没人能听到黛玉的话,才紧张地说:“姑娘!这样要命的话,您以后可别再说了!”

    黛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周围没人。”

    其实自从黛玉魂修功法入门以来,对于周围的活物有种微妙的感知。虽然虫子之类的、特别小的不在她的感应范围内,但她猜测,随着功法的提升,到下一个境界,她会有不同的体验。

    两人一前一后,继续走着,黛玉又回到之前的话题:“水月庵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点头绪了,准备多收集些证据,再报给洪济寺。”

    黛玉思索了一瞬,说道:“不必收集证据了,横竖我们通知大和尚,他也会核实。还不如把我们的猜测告诉他,让他自己去查证据。”

    “好的!”林吉点头应道。

    黛玉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现在外面局势这么乱,连京郊的尼姑庵都难以幸免,更别提一般的老百姓家。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吃饱穿暖就已经是奢望,你这个老古板才会忌讳男女大防的事!更何况,蓝蕊只是任教头,监督他们而已。”

    林吉听了有些羞愧,明明蓝蕊身上最吸引自己的,就是她身上的活力和本事。怎么两人的关系进了一步、在姑娘面前过了明路之后,这些优点反倒成了他心中的障碍了呢?

    见他脸上有懊悔之色,黛玉微微一笑。

    他们都是黛玉身边的得力助手,若是他们俩闹别扭,影响到吩咐下去的事情,那就不美了。

    “对了!你刚才说翟云霄找我,除了想打听红莲的情况,还用了什么借口?”

    虽然这件事已经交给黄永进处理,但因为那天去凌霄镖局,林吉曾露过面,所以翟云霄和黄永进是通过他认识的。

    “他还想打听我们在京里想做什么营生。我也没有隐瞒,就把我们也想开镖局的事情告诉他了。”林吉回想了片刻,又说道,“不过他们开辟的商道主要在西北那边,与我们并没有竞争关系,所以我们聊得还算融洽。”

    提起西北,黛玉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牛乳茶的事情,你提醒过那边的人了吗?”

    说起这个,林吉不由得庆幸,当初听从了黛玉的提醒,行事变得谨慎,从而免去不少麻烦。

    他回禀道:“我和翟云霄说起西北时,我便假装试探,问他西北那边是不是喝牛乳茶,还提醒他神京城也是北方。如果冬天能有碗热乎乎的牛乳茶喝,那该是多美的事啊,他果然把这话听进去了。

    除了翟云霄,我还派了几人,沿着往年贩牛商人的路线,往西北那边去。别人问起时,就说想去那边贩牛,倒也没有引起怀疑。”

    “做得好!”黛玉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这两天你们将手头上的信息汇总一下,然后汇报给我。对了,手上的钱还够用吗?”

    “够用够用!上次您让我卖掉的那个琉璃瓶子,竟然卖出了一万两的高价呢!若是带回江南去,说不定还能卖得更高!”说起卖瓶子的事情,林吉显得非常兴奋。他心里想着,若是再来几个这样的瓶子,那他们就不用愁钱不够使了。

    之前庄子上和汝州那边传过来的账册,黛玉已经过目,勉强能收支平衡。

    主要的开销都在买人和买地上。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黛玉都收不到回头钱。不过林如海那边送来的银子,足够她日常的开销了。

    黛玉走到内院门口,对林吉吩咐道:“你也去玩吧,晚食的时候再让她们来叫我。”

    “是!”林吉恭敬地应道。

    还没走进正屋,黛玉侧头对一旁唤道:“秋葵,丹蕸。”

    从柱子后面迅速闪出两道人影,正是秋葵和丹蕸。

    丹蕸笑着打趣道:“我就说吧,姑娘肯定能发现我们!这还没靠近呢,就被逮个正着!”

    黛玉向她俩招招手,问道:“身法已经开始学了?”

    “是呢,姑娘!毕竟是成套的功法,与我们之前学的步法相比,这部简直是进步神速!”

    黛玉点点头,心想:那步法也很厉害,只是缺少配套的轻功心法,才没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她走进内室,只见屋内已经摆好了她日常用惯了的东西,两个炭盆里的炭火正旺,暖融融的,稍微走动一下还会觉得有些热。

    黛玉示意两人坐下,随后问道:“派去汝州查账的人,可有消息传回来?”

    秋葵立刻回答道:“他们十月末出发,按照行程,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姑娘事先提点过他们,想来他们应该有分寸。只要那边的人老实本分,也不会有问题。”

    黛玉不禁感慨,这个时代的交通和通讯,做什么都不方便。去一趟汝州,即便快马加鞭,也要八天时间,若是遇上风雪,行程就更长了。

    “姑娘,那个胡家康应该如何处置?”刚才秋葵一直隐在暗处,观察那些汉子们,并将他们后续的谈话内容都记录下来,这会儿向黛玉请示。

    “还是按照老规矩来吧!如果不清楚的话,可以去问林吉。去年有个人挑衅林吉的权威,最后就是按照那种办法处理的。”黛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胡家康的命运。

    她补充道:“你们再多观察他们一段时间,我想从中选拔几个聪明且忠心的人,到时候安排他们到中军都督府范围内的卫所中去。我相信,有了我们的暗中支持,他们立功的机会不会少。”

    秋葵和丹蕸齐声答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