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落幕”
当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回琅琊城时，整座城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情况之恶劣远超想象。
虽然岳言之前清除了城中弥漫的冥气，但这仅仅只是暂时的缓解。那些不幸染上冥气的无辜百姓，身体早已被摧残得面目全非。他们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原本健康的体魄如今变得弱不禁风。走路时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痛苦，被病魔折磨得生不如死。
然而，祸不单行。由于城内结界的破裂，情况变得愈发危急。在这个寒冷刺骨的季节里，狂风呼啸，雪花纷飞，恶劣的天气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凛冽刺骨的寒风宛如恶魔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撕扯着人们单薄的衣物和脆弱的肌肤。普通人根本无力抵挡如此严寒，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显得束手无策。
城市的街头巷尾散布着横七竖八、毫无生气的尸体，它们冰冷且僵硬无比。这些原本充满活力的生命，如今已悄然逝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无尽的哀伤。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使人不由得心生同情，同时也深刻体验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和绝望。
现在，琅琊城中潜藏的危机已然彻底解除，岳言及其同伴们再也无所顾忌，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拯救城内百姓的事务当中。然而，由于与慕容显之间有某些约定，岳言选择独自一人前往慕容府的废墟之中。此时此刻，四周空无一人，慕容显也显现出了自已的灵体。
"城里的百姓，能救下多少?
" 慕容显的嗓音显得有些低沉，显然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最糟糕情况的心理准备。
“不清楚，但此次事件过后，琅琊城的人口至少会少五成，这已经是我能预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了。”岳言摇了摇头，将他的估计告诉给了慕容显。
闻言，慕容显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不过，有些事情，我想对你们来说会很重要，此前因为情况特殊，无法告知于你，如今琅琊的危机已解，在我的灵体消散之前，总算是能将这些信息告诉给你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和姬家有关吧？”根据之前得到的一些信息，岳言猜测道。
“不完全是，但确实都和姬家有所关联，更为确切地说，应当是与姬家家主存在某种联系。”
听闻此言，岳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同时示意慕容显详细讲述事情经过。
慕容显心领神会地点头回应，紧接着开口道：“此事需追溯至二十年之前，那时我初掌慕容家门庭，根基尚浅，难以服众。尽管族内不乏质疑之声，但好在无人胆敢公然犯上作乱、谋权篡位。然而，远在青州的姬家却敏锐地洞察到其中有机可乘。”
“他们将猰貐派了过来，打算将我们慕容家的旁系逐步蚕食，将我这个刚刚上位，根基还不稳固的家主架空，从而掌控整个徐州影响力最大的家族，但，后面的事情，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想。”
“这其中的变数，应该就是猰貐的‘自灭’吧？”岳言猜测道。
“不错，当时我察觉到了家族内部的异样，于是故意将和猰貐联系上的叛徒放到了城外去，准备用他来引出幕后黑手，没想到......唉，当时我们几方扭打在一起，那猰貐不知怎的突然出现了异样，随后发狂杀死了在场的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而我也在那时和猰貐融合在了一起，二十年来，几乎不曾压制过它的意识，只能默默等待合适的机会阻止他的计划，可惜，最后还是只能依靠外力，此次真是多亏你们了，若非你们出手，琅琊......不，整个大汉恐怕都会完蛋。”
闻言，岳言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仍有一些疑问想要向慕容显求证，于是他开口说道：“看样子你也清楚‘自灭者’的恐怖之处，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猰貐突然陷入‘自灭’，又是为何，它能够坚持二十年而没有堕入‘虚无’呢？”
尽管慕容显也不清楚他自身的情况，但根据他这么多年的的经历，他对当年的事情事情还是有一些猜想的：“我想，应该和我们家族的信物有关，根据祖上流传下来的信息，我们家族的信物是远古时期从一头凶猛异常的异兽身上斩下的血骨炼制而成，或许，是其中的凶戾之气使得猰貐出现了异变，可惜那件信物已经毁了，不然你应该能从其中得到些中要的信息。”
“至于它为什么能够坚持二十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因为我与猰貐的灵体产生的融合，沾染上了那股诡异的力量，这二十年来，我也一直在对抗‘自灭’，我发现，这种症状似乎并非不可逆，但不管我怎样对抗它，也只能延缓这种症状，最终依然会走向毁灭。”
“并非不可逆......我就知道那家伙又在诓我。”岳言腹诽道。
“那猰貐在和我融合之后，为了它的复仇和所谓的理想，和青州的姬家展开了合作，通过他们之间的往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姬家，恐怕出了和我们慕容家类似的情况，姬家的家主，恐怕并非是人类。”说到这里，慕容显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他希望岳言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并非是人类......难道......混沌，梼杌，饕餮......凶兽，姬家......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
见岳言明白了自已的意思，慕容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的力量十分强大，仅凭你们现在拥有的实力，依旧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退出徐州，回到朝廷的势力范围，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慕容显的灵体已经隐隐有溃散的征兆，他知道他时日不多，于是赶忙继续向岳言说道：“还有一点，年轻人，你身边那位姬家的姑娘和现在的姬家并非是一路人，你们要颠覆如今的姬家，也必须要依靠她才能做到。”
“放心吧，慕容家主，这点我是知道的。”岳言点头应道，他此前已经看出了姬妤的异常并和她达成了合作关系，虽然姬妤身上还藏有许多秘密，但他们双方共同的敌人都是如今的姬家，有这点就足够了。
将所有事情交代完毕后，慕容显看向了空中，在漫天的风雪和乌云中，仍有一缕淡淡的月光穿过了云层，照在了这片废墟之上，他不仅感慨道：“有关慕容家的后事，我已经交代给芷若他们了，而今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总算是能少些负担的消失在这片天地了啊......”
说着，慕容显的灵体化作了点点黯淡的白光，消散在了这片天地，有关他的存在，也因为他的‘自灭’而被尽数抹除，能够记得他的，恐怕也唯有此刻在这里见证了一切的岳言吧......
“......”岳言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虽有万分感慨，但在此时，他却什么都不想说，只是默默的站在风雪之中，用他自已的方式为慕容显这位可怜之人表示哀悼。
一切都始于一个错误，一头由人类的痴念而诞生的凶兽，却被他人诓骗，误将自已当做是由人们对心中美好的追忆而生的异兽，在对“自我价值”的思考中否定了自已存在的意义。
或许，正因为它是“痴兽”，才注定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吧？
......
虽然岳言之前清除了城中弥漫的冥气，但这仅仅只是暂时的缓解。那些不幸染上冥气的无辜百姓，身体早已被摧残得面目全非。他们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原本健康的体魄如今变得弱不禁风。走路时脚步踉跄，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痛苦，被病魔折磨得生不如死。
然而，祸不单行。由于城内结界的破裂，情况变得愈发危急。在这个寒冷刺骨的季节里，狂风呼啸，雪花纷飞，恶劣的天气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凛冽刺骨的寒风宛如恶魔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撕扯着人们单薄的衣物和脆弱的肌肤。普通人根本无力抵挡如此严寒，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显得束手无策。
城市的街头巷尾散布着横七竖八、毫无生气的尸体，它们冰冷且僵硬无比。这些原本充满活力的生命，如今已悄然逝去，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无尽的哀伤。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使人不由得心生同情，同时也深刻体验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和绝望。
现在，琅琊城中潜藏的危机已然彻底解除，岳言及其同伴们再也无所顾忌，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拯救城内百姓的事务当中。然而，由于与慕容显之间有某些约定，岳言选择独自一人前往慕容府的废墟之中。此时此刻，四周空无一人，慕容显也显现出了自已的灵体。
"城里的百姓，能救下多少?
" 慕容显的嗓音显得有些低沉，显然他已经做好了面对最糟糕情况的心理准备。
“不清楚，但此次事件过后，琅琊城的人口至少会少五成，这已经是我能预想到的最好的情况了。”岳言摇了摇头，将他的估计告诉给了慕容显。
闻言，慕容显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不过，有些事情，我想对你们来说会很重要，此前因为情况特殊，无法告知于你，如今琅琊的危机已解，在我的灵体消散之前，总算是能将这些信息告诉给你了。”
“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和姬家有关吧？”根据之前得到的一些信息，岳言猜测道。
“不完全是，但确实都和姬家有所关联，更为确切地说，应当是与姬家家主存在某种联系。”
听闻此言，岳言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同时示意慕容显详细讲述事情经过。
慕容显心领神会地点头回应，紧接着开口道：“此事需追溯至二十年之前，那时我初掌慕容家门庭，根基尚浅，难以服众。尽管族内不乏质疑之声，但好在无人胆敢公然犯上作乱、谋权篡位。然而，远在青州的姬家却敏锐地洞察到其中有机可乘。”
“他们将猰貐派了过来，打算将我们慕容家的旁系逐步蚕食，将我这个刚刚上位，根基还不稳固的家主架空，从而掌控整个徐州影响力最大的家族，但，后面的事情，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想。”
“这其中的变数，应该就是猰貐的‘自灭’吧？”岳言猜测道。
“不错，当时我察觉到了家族内部的异样，于是故意将和猰貐联系上的叛徒放到了城外去，准备用他来引出幕后黑手，没想到......唉，当时我们几方扭打在一起，那猰貐不知怎的突然出现了异样，随后发狂杀死了在场的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而我也在那时和猰貐融合在了一起，二十年来，几乎不曾压制过它的意识，只能默默等待合适的机会阻止他的计划，可惜，最后还是只能依靠外力，此次真是多亏你们了，若非你们出手，琅琊......不，整个大汉恐怕都会完蛋。”
闻言，岳言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仍有一些疑问想要向慕容显求证，于是他开口说道：“看样子你也清楚‘自灭者’的恐怖之处，不过我很好奇的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猰貐突然陷入‘自灭’，又是为何，它能够坚持二十年而没有堕入‘虚无’呢？”
尽管慕容显也不清楚他自身的情况，但根据他这么多年的的经历，他对当年的事情事情还是有一些猜想的：“我想，应该和我们家族的信物有关，根据祖上流传下来的信息，我们家族的信物是远古时期从一头凶猛异常的异兽身上斩下的血骨炼制而成，或许，是其中的凶戾之气使得猰貐出现了异变，可惜那件信物已经毁了，不然你应该能从其中得到些中要的信息。”
“至于它为什么能够坚持二十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因为我与猰貐的灵体产生的融合，沾染上了那股诡异的力量，这二十年来，我也一直在对抗‘自灭’，我发现，这种症状似乎并非不可逆，但不管我怎样对抗它，也只能延缓这种症状，最终依然会走向毁灭。”
“并非不可逆......我就知道那家伙又在诓我。”岳言腹诽道。
“那猰貐在和我融合之后，为了它的复仇和所谓的理想，和青州的姬家展开了合作，通过他们之间的往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姬家，恐怕出了和我们慕容家类似的情况，姬家的家主，恐怕并非是人类。”说到这里，慕容显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他希望岳言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
“并非是人类......难道......混沌，梼杌，饕餮......凶兽，姬家......原来如此，居然是这样。”
见岳言明白了自已的意思，慕容显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们的力量十分强大，仅凭你们现在拥有的实力，依旧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退出徐州，回到朝廷的势力范围，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慕容显的灵体已经隐隐有溃散的征兆，他知道他时日不多，于是赶忙继续向岳言说道：“还有一点，年轻人，你身边那位姬家的姑娘和现在的姬家并非是一路人，你们要颠覆如今的姬家，也必须要依靠她才能做到。”
“放心吧，慕容家主，这点我是知道的。”岳言点头应道，他此前已经看出了姬妤的异常并和她达成了合作关系，虽然姬妤身上还藏有许多秘密，但他们双方共同的敌人都是如今的姬家，有这点就足够了。
将所有事情交代完毕后，慕容显看向了空中，在漫天的风雪和乌云中，仍有一缕淡淡的月光穿过了云层，照在了这片废墟之上，他不仅感慨道：“有关慕容家的后事，我已经交代给芷若他们了，而今我也没什么遗憾的了，总算是能少些负担的消失在这片天地了啊......”
说着，慕容显的灵体化作了点点黯淡的白光，消散在了这片天地，有关他的存在，也因为他的‘自灭’而被尽数抹除，能够记得他的，恐怕也唯有此刻在这里见证了一切的岳言吧......
“......”岳言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心中虽有万分感慨，但在此时，他却什么都不想说，只是默默的站在风雪之中，用他自已的方式为慕容显这位可怜之人表示哀悼。
一切都始于一个错误，一头由人类的痴念而诞生的凶兽，却被他人诓骗，误将自已当做是由人们对心中美好的追忆而生的异兽，在对“自我价值”的思考中否定了自已存在的意义。
或许，正因为它是“痴兽”，才注定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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