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七百年前的故事

    啪——!

    洛铭砸回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蓝帐顶。

    所以,他的第一次,是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逆徒给撅了?

    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和感觉都没有?

    “师尊。”

    镜流轻俯下身,如雪的发丝洒落,露出一抹白皙沟壑,血红眸子认真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徒儿会对你负责的。”

    你不用着重提醒我**的事实。

    洛铭心里轻叹一声。

    望向镜流的目光变得温柔复杂:“不,都是师尊的错,镜流,这七百年,苦了你了......”

    “师尊......”

    镜流忽然抿住唇瓣。

    清冷眸子里似有水光闪动,让她视线变得模糊。

    苦等七百年的委屈在这一刻浮出心底,又随着洛铭的道歉烟消云散。

    她闭上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几乎涌出的泪水压下。

    转身径直向门外走去:“师尊,早膳已经准备好,徒儿在外边等你。”

    关上房门。

    镜流望着湛蓝无垠的天空,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随后毫无征兆的低声骂一句:“该死的白珩。”

    原来男子在昏睡后,是无法产生任何反应的。

    这个法子根本就行不通,让她白白浪费一个机会,日后师尊肯定会有所防备,无法像今天一样那么容易得手了。

    ......

    房间内。

    洛铭穿好衣服。

    掀开沁满女子体香的被褥看了看,没有落红,心里不由泛起一丝疑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算了,不管怎么样,都是我欠镜流的。”

    摇了摇头。

    洛铭就要起床离开。

    忽然看到手边那块镜流的贴身衣物,正要叠好放回床上时,手一顿,鬼使神差的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

    走出房间。

    迎着璀璨明媚的阳光,洛铭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昨晚明显睡的很好。

    看了眼等在门边,眼神古怪,脸颊泛起一丝绯红的镜流。

    洛铭笑着道:“走吧,先去吃早膳。”

    然后率先向厅堂走去。

    走出几步。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来。

    却有一丝寒意如芒在背。

    洛铭心中一突,立刻转身,微笑的向镜流伸出手。

    镜流轻哼一声。

    但还是将丝滑如绸缎的素手递了过来,任由洛铭牵着,一同向厅堂走去。

    ......

    饭菜是在酒楼订的。

    镜流的手只会握剑,让她做饭,实属为难。

    吃过早膳。

    洛铭看了镜流一眼,十分自然的伸手,擦去残留在她红润唇角的一滴白粥。

    好想吃啊,我指的是粥...

    轻咳一声。

    洛铭开口询问,“镜流,能跟我说说,七百年前,那场大战之后的事情吗?”

    镜流沉默了。

    她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就在洛铭有些疑惑时。

    镜流回到厅堂,手里抓着一本薄薄的手记(日记)。

    “你自己看吧。”

    她闭上血红的双眼,嗓音疲惫,似乎不想回到了那失去所有的一天。

    “好。”

    洛铭接过手记,默默翻看起来。

    上面的记载从七百年前开始,每件事都很简短,但能清晰感受到主人书写它时承受的痛苦。

    半刻钟后。

    洛铭翻看到最后一页,终于大致明白了所有事情。

    七百年前,帝弓降下光矢后,丰饶联军十不存一,侥幸残余者,被星海深处支援而来的曜青、朱明仙舟阻截,无一人逃出。

    这些洛铭自己可以猜到。

    帝弓垂落视线的那一刻,丰饶联军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接下来。

    镜流收集疏忽前几次被斩时残留的血肉,勾结龙尊丹枫、工匠应星、狐人飞行士白珩,妄动化龙妙法,试图将他复生,结果滋生出一条疯狂的孽龙,险些在鳞渊境大肆屠戮。

    镜流亲自斩杀孽龙,彻底堕入魔阴身,但因为没有造成杀戮祸端,被判戴罪立功,永世不得在仙舟上提及自己的名字。

    飞行士白珩,自愿伏罪,被冰封在幽囚狱深处。

    短生种工匠应星,大战开始时,便被倏忽降下不死的赐福,精神和记忆变得混乱,在化龙妙法后逃出仙舟,不知所踪。

    龙尊丹枫,在大战中沾染疏忽血肉,似有被残念夺舍的征兆,甘愿接受褪鳞之刑,轮回流放,永远不得再踏入罗浮仙舟。

    云上五晓的最后一位,则在腾骁战死后,接替罗浮将军之位,呕心沥血,用最短的时间让仙舟走出大战的影响。

    ......

    合上手记。

    洛铭忍不住在心里皮一句,“过段时间,点刀哥在景元面前,就是:人有五名,代价有四个,景元,你不是其中之一!”

    莫名有些好笑。

    但好在都活了下来。

    想了想后,洛铭看着镜流道:“如果没猜错,白珩被冰封在幽囚狱,算是一种保护吧?”

    仙舟的冰封等于冬眠。

    白珩是狐人族,极限寿元三百,如果不进入冬眠,她可能已经是一具枯骨了。

    “嗯。”

    镜流轻轻点头。

    每隔几十年,闺蜜白珩就会苏醒一次,出来陪伴镜流。

    也正因为她、和洛铭遗留的长剑相伴,镜流才没有在七百年的煎熬中,彻底迷失,陷入癫狂。

    看着镜流那张清冷如玉的脸颊。

    洛铭有些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承受下来这些的。

    她是仙舟风华绝代的剑首不假。

    但她第一个身份,始终是痴心于师尊却得不到回应的女子。

    我真不是个东西。

    “镜流......”

    洛铭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

    “跟我来。”

    镜流站起身来,蒙上黑纱,头也不回的向府邸外走去。

    “这是去哪?”

    洛铭心里疑惑一句,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

    清晨,罗浮仙舟最繁华的大道上,已然人头攒动,各色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人并肩前行。

    周围路人因为这郎才女貌的一幕,纷纷多看了几眼。

    不过也没有引起特别大的关注。

    和七百年前,‘剑首镜流竟与一男子举止亲昵,罗浮无数青年俊杰纷纷心碎,痛呼永远失去白月光’,有着很大不同。

    细问之下。

    才从镜流口中得知,仙舟之上,虽然依旧记载着几百年前那场浩劫中的各种英雄故事。

    但镜流四人的模样,已经在‘剑首之乱’后,被彻底抹去。

    洛铭本人更是很少露面,如今留下来的画像,都经过艺术加工,也不可能被认出来。

    “这样也好。”

    洛铭笑着点头。

    伸手悄悄抓住镜流的柔夷,十指相扣,如一对恩爱情侣悠然逛街。

    心里的压力也随之消失,笑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镜流任由他紧扣素手,嗓音却无比的平静。

    走出一段距离。

    前方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

    很多人围在一起,似乎在看什么表演,透过缝隙,隐约有少女兴奋的声音传来:“嗨——嗨——!观众老爷们,大家——见过少女胸口碎大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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