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48)

    既然沈纵故技重施, 谢容就要看看他这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他眉头一扬,配合反问,“是吗?你怎么证明你是沈非?”

    门外的沈非一愣,怎么证明。

    他有些迷茫,斟酌一番道,“不如,你开下门,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和沈纵虽然长得一样,但是见过他们的人都能一眼区分开他们。

    门内,听到这句话的谢容眉梢轻挑。

    这还和昨天的套路一模一样了。

    沈纵这是没招了?

    “一张脸而已,能证明什么,你要是想扮成你哥,不费力吧?”

    “…但我真是沈非。”

    “容容,你开门看我一眼,我是沈非,和沈纵绝没有关系!”

    沈非一猜就知道沈纵绝对借他的身份来敲门了,顿时气急敲门,“我和沈纵这个混账没关系,他昨天借着我的身份对你做什么了吗?”

    “容容你千万别信他,他狼子野心!心怀不轨!”

    连自己都骂上了,比昨天装的真。

    连破防的声音都带上了十足的情感,这拍门的力度都显示了门外之人着急的情绪。

    一会不见沈纵跟上了个进修班一样,愈发炉火纯青了。

    谢容也是佩服。

    “行了,别装你哥了。”

    “正主还在呢,再舞舞到他面前了。”

    正主本人沈非:……

    所以,他的混账弟弟都说了什么混账话?

    以至于容容根本不信他就是沈非呢?

    沈非站在门外冷静了会,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去揍人的**,他捏紧了手机,突然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

    没一会。

    门打开,收到沈非消息的谢容有些无言地看着门外的人。

    这下是真舞到正主面前来了。

    谢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你弟上次也是这样喊的,你弟披着你马甲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刚才…”

    “没关系。”沈非施展圣父之光,怜爱地看他,“我知道,都是沈纵的错。”

    “没关系,你别为难,我不会怪你,你不用自责,我都懂,你是个好男孩。”

    谢容:“……”

    他哽了下,拉开门,无言了会才道,“进来说吧。”

    等人进来以后,谢容倒了杯水放在沈非面前,沈非对他温和地笑笑,想到他们之前在医院约定的,忍不住内心一叹。

    谢容坐在他对面,知道沈非来找他有话要说,便没有开口,靠在沙发上,给他足够的时间。

    过了片刻,沈非轻叹着道,“你还喜欢那个白月光吗?”

    他第一句就是这个,谢容顿了下,在606的提示下才想起来他当初给沈非安的人设。

    “不喜欢了。”

    “…那就好。”沈非轻声道。

    沈非坐在那,看着谢容,内心五味杂陈,当初他和谢容在一起似乎就是因为他与那个死去的白月光有些相似。

    沈非觉得这是优势,却也不算优势。

    可现阶段来说,他似乎连这个优势都失去了。

    但转念一想,他都没这个优势了,沈纵也没这个优势了,这么想想,沈非心情好了点。

    “容容…我还能这么叫你吗?”

    谢容颔首,顿了顿,又说,“可以,还有我很感谢你。”

    平心而论,他做任务的路上,如果没有沈非的配合,这个积分到手说不定还会困难一些。

    沈非温和地笑了笑,“不用谢,说起来还是我和粽子给你添了点麻烦,上回去医院还要多谢你帮忙…其实,我一直想问,在这段关系里你对我是怎么看的呢?”

    谢容闻言,眉心微动,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沈非。

    见他望来,沈非嘴角含着温和有礼的笑,从容不迫,和第一次见他一样。

    那时谢容坐在高档餐厅内,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和沈纵完全不一样的人。

    气质差别太大,过于容易区分。

    这人太过于不显山、不露水,也过于从容。

    即便是偶尔圣父之心爆发,但也不能掩盖他的本质。

    能当主角攻的哥哥的确有两把刷子。

    谢容勾了勾唇,倚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忽地一动,在沈非诧异的眼神中,身体前倾,冷冽却风情的脸靠近他。

    这是一个比较亲密的动作,突破了安全距离,近到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沈非愣一下,眉头不自觉拧起,下意识往后拉了点距离。

    谢容任由他拉开距离,慢悠悠地靠回沙发上,“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吗?”

    “…什么?”

    “你还没自己认为的那么喜欢我。”

    沈非怔住。

    的确,沈非是为了他和沈纵打架,愿意做他‘死去白月光的替身’。

    但从实际角度思索,谢容收到的都是沈非愿意给,且在不损失自身利益下给出的东西。

    但这样的东西,谢容拥有太多太多。

    金融学有个名词,叫做沉没成本。

    沈非身为商人,处处考虑,他怕这是一种沉没成本,所以只会付出不超出他所能给出的,可能其中唯一的意外,就是亲弟弟横插一脚。

    于是所能承受的意外,突然加重了砝码。

    有竞争,才能有压力。

    有人抢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于是在付出的基础上,在放弃就有那么点不甘了。

    当然,谢容也不否认,无论是成本还是砝码,一切前提都要建立在是沈非喜欢他的基础上。

    “我知道你这次来是想问什么。”

    沈非沉默着不答话。

    谢容眸光扫掠过花瓶内那支红玫瑰,,“我挺喜欢玫瑰的。”

    “但我要的不是包裹着漂亮外衣,修剪完尖刺的玫瑰。”

    他眉眼轻扬,声音不算轻,却重重敲击在沈非心头,令他无言而震颤。

    “我要的是忍受玫瑰的刺,满手鲜血的穿过荆棘,扎得鲜血淋漓也要试图摘下那朵玫瑰的勇气。”

    他不要别人都有的东西,也不要权衡利弊之下给予的爱。

    他要不将就,要非他不可,要至死都不能忘记他,与世俗背离,为他破釜沉舟的爱。

    始于荆棘之上的玫瑰,热烈而张扬。

    如果轻易让人摘下,修剪、驯服。

    谢容漫不经心地想。

    不如死在那片荆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