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拔掉舌头

    霍明珠抱着我哭天喊地。

    可暗地里,却在狠狠的掐我的肉。

    一旁的萧竹生跟着抹泪,俨然一副慈父的面孔。

    可这两个人光打雷不下雨,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挤下来。

    倒是一旁的墨南浔,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母亲,当心哭坏了身子!”

    听墨南浔这么一说,霍明珠这才松开我。

    而萧竹生这才注意到墨南浔,定睛一看之后猛的瞪大眼睛。

    “原来是世子!”萧竹生急忙迎上去,“世子,你怎么来了?”

    萧竹生虽然是驸马,却是个无足轻重的散官,地位比墨南浔低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在内勉强算是墨南浔的外祖,可在外却是墨南浔的下属。

    “送母亲回门这件大事,自然是要亲力亲为的!”墨南浔不卑不亢的微笑,“这是做子女的本分!”

    “世子有心了!”

    霍明珠假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暗中打量起来,眉眼中尽是欣赏和惊艳。

    “应该的!”墨南浔说着便转向我,微微拱手。“母亲一定有很多体己的话要跟二老私下说,孩儿不便打扰就在外面候着。”

    “世子,进来喝几盏茶!”

    萧竹生陪着笑脸,一副讨好的谄媚模样。

    毕竟先帝去世之后,这个驸马就没有先前那么金贵了。

    “不必了!我与驸马爷毕竟同朝为官,未免落下私相授受的口舌,还是不要太过亲近为好!”

    撂下这句话,墨南浔便径直钻进了马车之内。

    “女儿,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霍明珠一把搂住我,故作亲昵的将我往府里揽。

    等走到府邸的僻静之处,她忽然狠狠撒开我。

    “你怎么还活着?”

    霍明珠瞪着我,眼神错综复杂。

    在她的预知里,没人能活着离开摄政王府的新房。

    “公主……”

    ‘啪’

    没等我说完,霍明珠便一巴掌扇过来。

    力道之重,让我立刻嗅到了腥咸味。

    “你叫我什么?那么大声是想故意让外面的人知道你是冒充的?”

    “奴婢不敢!”

    我急忙跪下,吓得瑟瑟发抖。

    “还说不敢?我打死你!”

    “明珠,住手!”

    眼见着霍明珠就要撕扯我,萧竹生急急忙忙的上前阻止。

    “待会她还得回摄政王府去,被看到一脸的伤怎么交代?”萧竹生说到这,忽然压低声音。“先别说摄政王位高权重,那墨南浔更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若是深究起来,咱们担待不起!”

    “有什么担待不起的!”霍明珠掐着腰,一副猖狂的姿态。“我可是堂堂长公主!是北冥最尊贵的女人!当今皇上也得尊称我一声姑姑!不是他一个小小世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明珠,你清醒点吧!”萧竹生一副没好气的模样,“若皇上当真敬重你,也不会将咱们唯一的宝贝女儿指给墨北寒那个活死人了!”

    萧竹生所言极是!

    老皇帝疼爱霍明珠,是因为霍明珠是最钟爱的贵妃所出。

    而先帝和霍明珠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罢了,亲疏关系不过尔尔。

    隔了两代,更是浅薄。

    否则依照霍明珠的性子,早就去大闹金銮殿了。

    “早知道我就撺掇父皇废了先帝那个小杂种!如今霍骁这个昏君也不敢骑在本公头上!”

    “闭嘴!”

    萧竹生一把捂住霍明珠的嘴,脸色惨白如雪。

    “这些话传出去可是会杀头的!”

    “谁敢?”

    霍明珠打开萧竹生的手,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这个贱婢吗?她娘还在我们手里,谅她也不敢多嘴多舌!”

    “公主,奴婢不敢!”

    我急忙叩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呵呵,贱婢就是贱婢!你瞧瞧她!穿着最贵的绫罗绸缎也掩不住骨子里的低贱!不像咱们家的宜柔,纵使身着粗布麻衣也遮不住华贵之气。”

    “好了!”萧竹生低喝霍明珠一声,一脸严肃的俯视着我。“记住,你是以宜柔的身份嫁进摄政王府的,所以你就是霍宜柔,千万不能说错做错。否则,你的娘怕是贱命难保!”

    “是,驸马爷!”

    “嗯?你叫我什么?”

    “爹!”

    见我改口,萧竹生满意的笑了笑。

    “去柴房看看那个瘫子吧!”

    ……

    柴房地处偏僻,刚靠近便有恶臭扑鼻。

    打开所有的门窗,才勉强看见塌上的人。

    刘氏躺在只铺了一张木板拼凑的小床上,身下的污秽早已凝固成了一片,并且渗进了木板里。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刘氏艰难的转过头。

    看到是我后,她立刻激动起来。

    “女儿……救娘!”

    大约因为之前被割过舌头的缘故,刘氏口齿不清。

    一说话,大股大股的口水便顺着歪斜的嘴角流下。

    我含着泪走过去,轻抚起刘氏的脸。

    “女儿,救救……”

    “娘,你怎么还没死啊?”

    没等刘氏说完,我瞬间破涕为笑。

    “看来霍明珠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刘氏死死的瞪着我,满眼的难以置信。

    毕竟在她的眼中,我是那样的逆来顺受、谨小慎微,甚至到了卑躬屈膝比狗还要听话的地步。

    “你……你是故意的?”

    哆嗦半天,刘氏这才勉强挤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指的是哪件事?是背地里放走被拐孩童的那件,还是暗中毒瘫你的那件?”

    “小贱人!”刘氏喷着口水,终于不再佯装可怜。“原来都是你干的?早知道当初拐你来的时候就直接将你卖去勾栏让男人糟蹋!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

    没等刘氏说完,我拔出金钗猛的刺进她的胸口。

    刘氏惨叫一声,顷刻间失禁。

    “你以为拐走我是顺手牵羊,可曾想过是我在引蛇出洞?”

    刘氏望着我,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惧之色。

    然而我不以为意,带着恬静的笑容攥紧发钗用力的拧动。

    直到将刘氏的肉搅得稀烂,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女儿!女儿娘错了!求你看在娘养你一场的份上,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你放走了那些我拐来的娃娃,也把我弄成了瘫子,多大的仇也该消了吧?看你如今穿金戴银的样子,定是过的很好!要不是将你卖给公主府,你也不会有这样的富贵。”

    “你残害那些孩童的时候,可曾心软过?娘啊,我是你亲手养大的,你的心有多狠我的心就有多毒!”

    “沈易安你这个贱种!你不得好死……”

    “聒噪!”

    冷声这么一句,我死死捂住刘氏的口鼻。

    等刘氏被迫张开嘴呼吸,我一把扯住舌头硬生生的拔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