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旧识
黑泽初找出装有资料的U盘，又拿了些纸质资料，准备一起带过去讨论一下。
“小哀，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下来。”
黑泽初把车钥匙递给灰原哀，灰原哀接过，抱着资料点点头。
“东京要热闹起来了。”黑泽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黑泽初收起手机，似是自言自语，“小哀应该碰上他们了吧。”
酒店停车场里，灰原哀拿着车钥匙找车子，“黑色的丰田……找到了！”
灰原哀刚要打开车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她疑惑地往那边走，然后脚步在一根柱子后停下。
玛格丽特看着平板上的重播画面，“她的出现简直就是对他们的降维打击。”
乌丸修平倚在车门上，闻言轻笑一声，“他们不在层次上的。”
他比谁都清楚斯特里德家族在医学这条路上走的有多远。
学术造假，这件事无论在哪里都少不了。
比起其他学者有时候为了金钱、名誉造假论文，斯特里德家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
他们不缺钱，也不屑于所谓的名声，他们宁愿一辈子研究不出任何东西，也不愿意去杜撰虚假的东西。
大抵是因为世界污垢不堪，于是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就变成了一种罪过。这就好比一个肮脏龌龊的铁塔中有一束光照进，这束光便有了罪。
斯特里德家族太过特立独行，太过于清高，他们不屑于融入那个污浊的医学圈，又用自己的研究推翻了一个个结论。
于是那些人开始往斯特里德家族身上泼脏水，谴责他们使用人体实验，使用珍稀动植物做研究……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意图将斯特里德家族踩在脚底。
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斯特里德家族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一个曾经控制大半个欧洲近六个世纪之久的家族，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被打倒？
先不说斯特里德家族目前处于上升期，就算真的是落寞了，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斯特里德家族可不是那些人能踩下去的。
乌丸修平记得斯特里德家族从来都没有否认那些事，也没有承认那些事，而是釜底抽薪将那些站在神坛上的人伪善的面具全部扯下来，让他们跌入凡尘，成为过街老鼠。
他们是天才，也是疯子。
乌丸修平唇角轻扬，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反正除了卡慕给的名单和这位大小姐，其他人除了个别几个外也没什么可利用价值，都是一群内里腐烂的人。”
玛格丽特嘲讽地笑了一声，“别说的好像我们有多好一样。”
乌丸修平想到了君度说她已经被人救赎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是啊。”
救赎？
我们这种人怎么配得到救赎呢？
应该在黑暗里腐烂发臭才对，君度，你说呢？
灰原哀听着两人的对话，面色一白，内心惴惴不安起来，拿着文件的手用力。
组织的人……
她想起，组织偶尔会来医学研讨会挖人，那么卡慕会来吗？
卡慕是不是盯上了小初姐姐？！
灰原哀越想越惊，忽然感觉头皮发麻。
乌丸修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我来看看，原来是一位小小姐啊！”
灰原哀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脑中疯狂运转。
忽然一道女声插入进来，“抱歉，家里小孩子迷路了，没打扰你们吧。”
黑泽初含笑把灰原哀拉到身后，挡住了乌丸修平审视的目光。
乌丸修平收回目光，看向黑泽初，“许久未见了，艾丽莎小姐。”
黑泽初眸光疑惑，“我们见过？”
她并不记得自己和乌丸修平见过。
乌丸修平笑了笑，“艾丽莎小姐，贵人多忘事，洛杉矶的日落很漂亮，不是吗？”
黑泽初想起来了，挑眉轻笑，“也许吧，您的棋艺很不错，让我没怎么关注窗外的落日。”
她和乌丸修平确实见过，在十八年前的洛杉矶比佛利山庄四季酒店，那个时候克拉伦斯带着她去见了当时乌丸家的家主，对方为了表示没有恶意，把乌丸修平也带过去了。
当时她和乌丸修平就在外面下国际象棋，两个大人在里面谈生意。
她和乌丸修平的国际象棋水平都不错，但是两个人都收敛着下的，相互试探。
最后直到克拉伦斯出来，她才结束试探，直接逆转了棋局。
黑泽初当时看到两人出来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两个谈崩了，那她也没必要客气，直接赢回去好了。
之后克拉伦斯就带她去见了阿曼达和羽田浩司，然后两人死亡，好像所有事情的开端就是因为这次谈判失败开始的。
乌丸修平见她想到当年的事情，“有机会可以再下一次。”
黑泽初淡笑，“好啊，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的棋艺进步了吗？要不换个，将棋如何？”
乌丸修平眸色微深，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好啊。”
两人脸上都带着虚假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乌丸修平意识到她很可能知道十八年前羽田浩司案的真相，甚至还和君度有合作。
但是她为什么会和君度合作？是为了什么？
药物？还是为君度或者卡慕这两个人？
黑泽初眸光幽暗，却笑得越发温柔，显得她整个人神秘莫测。
目的吗？
当然是因为明美啊！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利益去衡量的。
她微微垂眸，“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抬手牵起灰原哀的手，走向自己的车。
灰原哀等坐到车上后才缓过来，刚才黑泽初和乌丸修平的对话让灰原哀觉得黑泽初有点陌生，“小初姐姐……”
黑泽初淡声道：“小哀，下次见到那个男人离远点，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阿阵。”
当年下棋她就确定乌丸修平绝对不是什么纯良的人，暗地里给她下坑她可是看的分明。
灰原哀点点头，“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小初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黑泽初到了地方，停下车，转头看向灰原哀，眼底浮现笑意，“小哀，我都给你这么明显的暗示了，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我？”
这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黑泽初浅浅一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艾丽莎·斯特里德，是宫野明美的幼驯染，小时候和艾莲娜阿姨、厚司叔叔学过一段时间的医，姑且算是他们的学生。小志保，你好啊！”
灰原哀看着黑泽初，颤声道：“那明美姐姐她是不是……”
黑泽初沉默了，灰原哀心里的期望渐渐消散，眼里的光也渐渐散去。
良久之后，黑泽初轻声道：“你觉得明美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幼驯染的角度来说，我不希望她这样做，但是我并没有立场和资格去插手这件事的走向，而且她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你也好，我也罢，那家伙是不会管的。志保，你姐姐有的时候是个很过分的人呢！”
宫野明美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傀儡木偶，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原因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或许她会为别人短暂停留，但是之后还是会离开的。
灰原哀眼底带着泪花，“是这样吗……君度说的明美姐姐是为了我和二姐才……”
黑泽初偏眸，“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只要宫野明美还活着，朗姆就不可能放过她。哪怕她躲得再好，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逼出来。”
灰原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为什么？”
黑泽初轻笑一声，“你知道一种药物吗？Silver bullet，银色子弹，这是艾莲娜阿姨和厚司叔叔死前一直研究的药物，但是当年实验室意外导致即将出成品的药物资料全部被毁。很多人都怀疑这份资料还在，尤其是朗姆。”
灰原哀瞬间明白了，“朗姆怀疑这份资料在明美姐姐手里，所以才会盯着明美姐姐。那份资料真的存在吗？”
“存在。”黑泽初轻轻颔首，“明美手里有一半，剩下一半在我这里。”
“所以那份资料现在在君度手里？”灰原哀有点担忧，“小初姐姐，你和君度合作真的没有问题吗？”
黑泽初轻轻眨了眨眼睛，“不会有问题，因为我和君度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是不会背刺我的。”
灰原哀皱眉，“可是……”
黑泽初笑了笑，“没关系的，就算是是最糟糕的情况我也能处理好。小哀，到地方了，我们上去吧。”
灰原哀只好咽下嘴里的话，跟在她后面上去。
与此同时，玛格丽特看向乌丸修平，“波尔多，你和她认识？”
乌丸修平笑了笑，“不熟，见过一次。”
闻言，玛格丽特点点头，“我记得组织和斯特里德家族在很早之前就解除了合作，这位大小姐是继承人吧，到时候还会有合作吗？”
乌丸修平眸光幽暗，“会有的。”
毕竟她已经和君度有了合作了。
只是乌丸修平不懂，既然她已经搭上了君度，为什么还要和琴酒在一起，两头下注有的时候会翻车的。
她是自信一定不会出事吗？
黑泽初确实有这个自信，这两个人一个是她幼驯染，一个是她男朋友，谁出事都不可能是她会出事的。
她听着罗泽尔介绍给她介绍的小学弟西奥多，抬眸看了一眼他。
西奥多对她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艾丽莎学姐，你好。”
黑泽初轻笑点头，“你好，西奥多学弟。”
她和西奥多聊了几句，然后她转头和罗泽尔聊目前正在研究的一个项目。
等西奥多殷勤地给两人去倒茶时，黑泽初开口，“罗泽尔老师，您不适合当红娘。”
“别这么说，西奥多那孩子很不错。”
黑泽初微笑，“我有男朋友，而且感情很好。”
罗泽尔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和西奥多说的。你男朋友也是学医的吗？平时不会吵架吗？”
黑泽初低笑一声，“他不是专门学这个的，但也懂点。至于吵架嘛……大概率是我单方面无理取闹，他哄我吧。”
罗泽尔笑了一下，“那也挺好的。还以为你会找个同行，不过同行也会产生很多分歧，尤其是意见不一会吵起来。”
黑泽初微微一笑，“应该不会吵。”
以前她和宫野明美因为一个药物的配方产生分歧时，她们两个试图去说服对方，但是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后，就各自去做实验，拿出成品相互比较。
罗泽尔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和别人产生分歧时，我们两个说服不了对方后，就各自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方向，之后再拿成品进行比较。”黑泽初眼底闪过几分笑意和怀念，“吵架是一个低成本的东西，我们脑子都在线，不会吵起来的。”
“是很好的朋友。”
“是唯一的挚友。”黑泽初抬眸看到西奥多过来了，“我先去看看我妹妹怎么样了，以后有空我把她介绍给您认识，她是一个不输于我的医学天才，您一定会喜欢的。”
罗泽尔来了兴趣，“不输于你的天才吗？那我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黑泽初离开后，罗泽尔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问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他有点无奈，真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好了。
西奥多看到黑泽初离开，“老师，学姐是有什么事吗？”
“去找她妹妹了。艾丽莎以前特别皮，现在大了，也变得成熟靠谱起来，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妈妈的。说起来她也有二十七了，估计也快要结婚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喝上她的喜酒了。”罗泽尔说着，含笑看了一眼西奥多。
西奥多顿了一下，“这样啊……”
他垂下眼睛，原来学姐有男朋友啊……
他抬眸，“老师，前段时间东大临床医学系的木村学长邀请我去东大帮他带一段时间的课，您可以把学姐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到时候我想请教一下。”
罗泽尔盯着他看了一会，“西奥多，艾丽莎脾气不好，而且她有这个资本。”
西奥多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而且我有分寸。”
“你知道就好。”
“小哀，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下来。”
黑泽初把车钥匙递给灰原哀，灰原哀接过，抱着资料点点头。
“东京要热闹起来了。”黑泽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黑泽初收起手机，似是自言自语，“小哀应该碰上他们了吧。”
酒店停车场里，灰原哀拿着车钥匙找车子，“黑色的丰田……找到了！”
灰原哀刚要打开车门，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她疑惑地往那边走，然后脚步在一根柱子后停下。
玛格丽特看着平板上的重播画面，“她的出现简直就是对他们的降维打击。”
乌丸修平倚在车门上，闻言轻笑一声，“他们不在层次上的。”
他比谁都清楚斯特里德家族在医学这条路上走的有多远。
学术造假，这件事无论在哪里都少不了。
比起其他学者有时候为了金钱、名誉造假论文，斯特里德家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
他们不缺钱，也不屑于所谓的名声，他们宁愿一辈子研究不出任何东西，也不愿意去杜撰虚假的东西。
大抵是因为世界污垢不堪，于是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白就变成了一种罪过。这就好比一个肮脏龌龊的铁塔中有一束光照进，这束光便有了罪。
斯特里德家族太过特立独行，太过于清高，他们不屑于融入那个污浊的医学圈，又用自己的研究推翻了一个个结论。
于是那些人开始往斯特里德家族身上泼脏水，谴责他们使用人体实验，使用珍稀动植物做研究……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意图将斯特里德家族踩在脚底。
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斯特里德家族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一个曾经控制大半个欧洲近六个世纪之久的家族，怎么可能那么简单被打倒？
先不说斯特里德家族目前处于上升期，就算真的是落寞了，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斯特里德家族可不是那些人能踩下去的。
乌丸修平记得斯特里德家族从来都没有否认那些事，也没有承认那些事，而是釜底抽薪将那些站在神坛上的人伪善的面具全部扯下来，让他们跌入凡尘，成为过街老鼠。
他们是天才，也是疯子。
乌丸修平唇角轻扬，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反正除了卡慕给的名单和这位大小姐，其他人除了个别几个外也没什么可利用价值，都是一群内里腐烂的人。”
玛格丽特嘲讽地笑了一声，“别说的好像我们有多好一样。”
乌丸修平想到了君度说她已经被人救赎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是啊。”
救赎？
我们这种人怎么配得到救赎呢？
应该在黑暗里腐烂发臭才对，君度，你说呢？
灰原哀听着两人的对话，面色一白，内心惴惴不安起来，拿着文件的手用力。
组织的人……
她想起，组织偶尔会来医学研讨会挖人，那么卡慕会来吗？
卡慕是不是盯上了小初姐姐？！
灰原哀越想越惊，忽然感觉头皮发麻。
乌丸修平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我来看看，原来是一位小小姐啊！”
灰原哀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脑中疯狂运转。
忽然一道女声插入进来，“抱歉，家里小孩子迷路了，没打扰你们吧。”
黑泽初含笑把灰原哀拉到身后，挡住了乌丸修平审视的目光。
乌丸修平收回目光，看向黑泽初，“许久未见了，艾丽莎小姐。”
黑泽初眸光疑惑，“我们见过？”
她并不记得自己和乌丸修平见过。
乌丸修平笑了笑，“艾丽莎小姐，贵人多忘事，洛杉矶的日落很漂亮，不是吗？”
黑泽初想起来了，挑眉轻笑，“也许吧，您的棋艺很不错，让我没怎么关注窗外的落日。”
她和乌丸修平确实见过，在十八年前的洛杉矶比佛利山庄四季酒店，那个时候克拉伦斯带着她去见了当时乌丸家的家主，对方为了表示没有恶意，把乌丸修平也带过去了。
当时她和乌丸修平就在外面下国际象棋，两个大人在里面谈生意。
她和乌丸修平的国际象棋水平都不错，但是两个人都收敛着下的，相互试探。
最后直到克拉伦斯出来，她才结束试探，直接逆转了棋局。
黑泽初当时看到两人出来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两个谈崩了，那她也没必要客气，直接赢回去好了。
之后克拉伦斯就带她去见了阿曼达和羽田浩司，然后两人死亡，好像所有事情的开端就是因为这次谈判失败开始的。
乌丸修平见她想到当年的事情，“有机会可以再下一次。”
黑泽初淡笑，“好啊，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的棋艺进步了吗？要不换个，将棋如何？”
乌丸修平眸色微深，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好啊。”
两人脸上都带着虚假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乌丸修平意识到她很可能知道十八年前羽田浩司案的真相，甚至还和君度有合作。
但是她为什么会和君度合作？是为了什么？
药物？还是为君度或者卡慕这两个人？
黑泽初眸光幽暗，却笑得越发温柔，显得她整个人神秘莫测。
目的吗？
当然是因为明美啊！
有些东西是不能用利益去衡量的。
她微微垂眸，“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抬手牵起灰原哀的手，走向自己的车。
灰原哀等坐到车上后才缓过来，刚才黑泽初和乌丸修平的对话让灰原哀觉得黑泽初有点陌生，“小初姐姐……”
黑泽初淡声道：“小哀，下次见到那个男人离远点，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阿阵。”
当年下棋她就确定乌丸修平绝对不是什么纯良的人，暗地里给她下坑她可是看的分明。
灰原哀点点头，“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小初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黑泽初到了地方，停下车，转头看向灰原哀，眼底浮现笑意，“小哀，我都给你这么明显的暗示了，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我？”
这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黑泽初浅浅一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艾丽莎·斯特里德，是宫野明美的幼驯染，小时候和艾莲娜阿姨、厚司叔叔学过一段时间的医，姑且算是他们的学生。小志保，你好啊！”
灰原哀看着黑泽初，颤声道：“那明美姐姐她是不是……”
黑泽初沉默了，灰原哀心里的期望渐渐消散，眼里的光也渐渐散去。
良久之后，黑泽初轻声道：“你觉得明美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幼驯染的角度来说，我不希望她这样做，但是我并没有立场和资格去插手这件事的走向，而且她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你也好，我也罢，那家伙是不会管的。志保，你姐姐有的时候是个很过分的人呢！”
宫野明美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傀儡木偶，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原因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或许她会为别人短暂停留，但是之后还是会离开的。
灰原哀眼底带着泪花，“是这样吗……君度说的明美姐姐是为了我和二姐才……”
黑泽初偏眸，“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只要宫野明美还活着，朗姆就不可能放过她。哪怕她躲得再好，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逼出来。”
灰原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为什么？”
黑泽初轻笑一声，“你知道一种药物吗？Silver bullet，银色子弹，这是艾莲娜阿姨和厚司叔叔死前一直研究的药物，但是当年实验室意外导致即将出成品的药物资料全部被毁。很多人都怀疑这份资料还在，尤其是朗姆。”
灰原哀瞬间明白了，“朗姆怀疑这份资料在明美姐姐手里，所以才会盯着明美姐姐。那份资料真的存在吗？”
“存在。”黑泽初轻轻颔首，“明美手里有一半，剩下一半在我这里。”
“所以那份资料现在在君度手里？”灰原哀有点担忧，“小初姐姐，你和君度合作真的没有问题吗？”
黑泽初轻轻眨了眨眼睛，“不会有问题，因为我和君度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是不会背刺我的。”
灰原哀皱眉，“可是……”
黑泽初笑了笑，“没关系的，就算是是最糟糕的情况我也能处理好。小哀，到地方了，我们上去吧。”
灰原哀只好咽下嘴里的话，跟在她后面上去。
与此同时，玛格丽特看向乌丸修平，“波尔多，你和她认识？”
乌丸修平笑了笑，“不熟，见过一次。”
闻言，玛格丽特点点头，“我记得组织和斯特里德家族在很早之前就解除了合作，这位大小姐是继承人吧，到时候还会有合作吗？”
乌丸修平眸光幽暗，“会有的。”
毕竟她已经和君度有了合作了。
只是乌丸修平不懂，既然她已经搭上了君度，为什么还要和琴酒在一起，两头下注有的时候会翻车的。
她是自信一定不会出事吗？
黑泽初确实有这个自信，这两个人一个是她幼驯染，一个是她男朋友，谁出事都不可能是她会出事的。
她听着罗泽尔介绍给她介绍的小学弟西奥多，抬眸看了一眼他。
西奥多对她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艾丽莎学姐，你好。”
黑泽初轻笑点头，“你好，西奥多学弟。”
她和西奥多聊了几句，然后她转头和罗泽尔聊目前正在研究的一个项目。
等西奥多殷勤地给两人去倒茶时，黑泽初开口，“罗泽尔老师，您不适合当红娘。”
“别这么说，西奥多那孩子很不错。”
黑泽初微笑，“我有男朋友，而且感情很好。”
罗泽尔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和西奥多说的。你男朋友也是学医的吗？平时不会吵架吗？”
黑泽初低笑一声，“他不是专门学这个的，但也懂点。至于吵架嘛……大概率是我单方面无理取闹，他哄我吧。”
罗泽尔笑了一下，“那也挺好的。还以为你会找个同行，不过同行也会产生很多分歧，尤其是意见不一会吵起来。”
黑泽初微微一笑，“应该不会吵。”
以前她和宫野明美因为一个药物的配方产生分歧时，她们两个试图去说服对方，但是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后，就各自去做实验，拿出成品相互比较。
罗泽尔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以前和别人产生分歧时，我们两个说服不了对方后，就各自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方向，之后再拿成品进行比较。”黑泽初眼底闪过几分笑意和怀念，“吵架是一个低成本的东西，我们脑子都在线，不会吵起来的。”
“是很好的朋友。”
“是唯一的挚友。”黑泽初抬眸看到西奥多过来了，“我先去看看我妹妹怎么样了，以后有空我把她介绍给您认识，她是一个不输于我的医学天才，您一定会喜欢的。”
罗泽尔来了兴趣，“不输于你的天才吗？那我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黑泽初离开后，罗泽尔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问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他有点无奈，真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好了。
西奥多看到黑泽初离开，“老师，学姐是有什么事吗？”
“去找她妹妹了。艾丽莎以前特别皮，现在大了，也变得成熟靠谱起来，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妈妈的。说起来她也有二十七了，估计也快要结婚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喝上她的喜酒了。”罗泽尔说着，含笑看了一眼西奥多。
西奥多顿了一下，“这样啊……”
他垂下眼睛，原来学姐有男朋友啊……
他抬眸，“老师，前段时间东大临床医学系的木村学长邀请我去东大帮他带一段时间的课，您可以把学姐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到时候我想请教一下。”
罗泽尔盯着他看了一会，“西奥多，艾丽莎脾气不好，而且她有这个资本。”
西奥多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而且我有分寸。”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