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礼物
什么叫来自医学大佬的压迫感？
黑泽姐妹、北野和明再加一个灰原哀，四个人整整三天扑在实验室里面，除了中途饿了出来扒口饭，困了睡一会外，完完全全都在实验室里。
三天后，初版药做了出来。
被拉过来当壮丁的罗莎琳一看到他们出来，就立刻把一直温着的饭端出来。
黑泽初打了个哈欠，“初版药差不多了，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做出最终版。”
乔眼中闪着激动，“谢谢。”
黑泽初不在意地摆摆手，扒了口饭然后又给渡边史也发消息又要了批药物。
虽然四个人速度很快，但是那些药物消耗的也特别快。
黑泽初发完消息，看了看困倦至极的三人，“你们吃完饭先去睡觉，睡好了我们再做接下来的。”
三人迷迷糊糊的点头，吃完饭后跟鬼一样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罗莎琳看着还不准备的睡觉的黑泽初，“阿初，你去睡会吧，我来收拾。”
黑泽初勉强撑着，“行吧，实在不行就放在，等我睡醒来收拾。”
罗莎琳无奈，“我又不是没收拾过，你快去睡觉。”
罗莎琳很清楚，四个人中只有黑泽初整整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她真担心她猝死。
黑泽初胡乱的点点头，然后回去睡觉了。
乔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对着罗莎琳道：“我先出去一下。”
罗莎琳点点头，把碗洗了，然后打包垃圾出门。
她一出门就看了一辆熟悉的车子，“琴酒，你怎么来了？”
琴酒坐在车里，轻点手机，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阿初呢？”
“做药给别人治病，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等几天。”
以前在Grey还没有解散的时候，阿初和熏哥经常一起研究药物，也经常这样不吃不喝的研究。
罗莎琳对这种事很有心得，反正这几天她是肯定会屏蔽外界的消息的。
琴酒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抱着妮可下了车。
罗莎琳愣了一下，“妮可？她怎么在你那？！”
罗莎琳记得自己早上还喂过妮可，怎么到晚上就跑到琴酒那里去了。
“乱吃东西我送她去洗胃了。”
妮可恹恹地趴在琴酒怀里，虚弱地叫了一声，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罗莎琳嘴角微抽，她一直都觉得阿初家的猫特别神奇，跟人似的，什么都想尝尝看，光洗胃她都不记得带妮可洗了多少次了。
琴酒把妮可带到她自己的房间，轻轻放下，揉了揉她的头，“乖一点，不然你妈要生气了。”
妮可缩在自己的被子里打了个哈欠，蹭了蹭琴酒的手然后趴下去睡着了。
琴酒轻轻摸着妮可的头，脑中回忆着下午拿到手的体检报告。
猫的寿命一般平均在十三到十五年左右，个别猫的寿命会超过二十年。
琴酒在认识黑泽初前就见过她带着妮可旅游，通过罗莎琳无意间说出的话，黑泽初养妮可的时间可以往十年以上去推测。
照理来说，妮可应该步入老年期，但是体检却显示妮可现在处于幼年期。
琴酒脑中闪过以前黑泽初带妮可体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把妮可的体检报告保存过，甚至都没有出示过出生报告。
这不正常，黑泽初作为医生，即便不是兽医，但是为了妮可多多少少也该涉及过这方面的知识，不可能不把那些报告保存好，并且还在看完之后就扔进粉碎机。
曾经的疑惑，他现在大概知道了。
妮可喜欢乱吃东西，她很可能把黑泽初实验室的药剂给喝了，所以导致身体停止生长，维持在了幼年期。
琴酒想到了贝尔摩德，他眸子微闪。
永生……
要是被那群人知道，大概会掀起巨大的波澜来。
卡慕是艾碧斯的学生，那君度呢？
她和艾碧斯必然还有更深的一层关系。
以及……
阿初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阿初有她自己的傲气，不可能居于人下，应该是和君度处于平等状态，甚至两人之间还是不错的朋友。
阿初对划进自己保护圈的朋友都很护短，如果君度也在里面，只要她开口，阿初多半会掺和进来。
琴酒面色阴沉，那些夺取阿初视线的人还真是讨厌。
……
清晨。
灰原哀打着哈欠和其他人道早安，但是看到琴酒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瞳孔一缩，眼中满是惊骇。
琴酒？！
他怎么会在这？！
紧接着，北野和明挡在了她面前，黑泽初扫了一眼灰原哀，看向琴酒，“阵君，你怎么来了？”
琴酒坐在桌子上翻看着报纸，听到黑泽初的话，放下报纸看向她，“妮可乱吃东西我带她去洗胃了，顺便做了个体检。”
黑泽初顿了一下，她看向他，对方眼底明晃晃的温柔让她想到了以前。
很多次都是这样一个早晨，她起床的时候，琴酒坐在餐桌上看报纸，桌上是他做好的早餐。
“你知道了。”
黑泽初知道琴酒懂医，也许不精通，但有所了解。
他不可能看不懂那些报告，更何况妮可乱吃东西带来的意外，琴酒都不知道处理多少次。
单论动物医学，光理论这一块，琴酒不比她差。
琴酒没否认，“早饭要凉了，先吃吧。”
黑泽初笑了一下，“知道了。”
她把浑身僵硬的灰原哀拉过来，对着琴酒介绍道：“这是我妹妹，也是我的学生，灰原哀。”
琴酒还记得上次误会她年龄的事情，他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灰原哀，有点头疼该怎么和小孩子相处。
“你好，小哀。”琴酒放轻声音，尽量显得不吓人。
灰原哀一脸惊恐，是琴酒！
她紧紧抓着黑泽初的衣服，一声不吭。
黑泽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给她无声的安慰。
“虽然阵君是个危险分子，但是他还是很可靠的，小哀，来叫阵哥，以后要是遇上什么事可以去找他哦。”
北野和明看着黑泽初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吓灰原哀玩。
他有点无语，小初姐姐你这么吓你家幼驯染的妹妹玩，这样真的好吗？
灰原哀看了看两人，眼中残余着惊恐，但是内心却浮现出好奇。
琴酒该不会是小初姐姐的前男友吧？！
然后她就看到琴酒点头，“有事小哀可以来找我。”
灰原哀：(?д??)
这还是她知道的琴酒吗？
怎么能这么温柔！
她大概知道自己是被爱屋及乌的，但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她最后还没有叫出来，黑泽初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去吃早饭。
罗莎琳支着下巴看着两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任组织中哪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怀疑琴酒是不是被谁给易容了。
北野和明眨了眨眼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
琴酒的警惕性呢？他难道就没有怀疑灰原哀是雪莉吗？
乔看着两人若无其事地聊着天，尤其是琴酒在黑泽初没有开口就递过去果酱，而黑泽初看都没看就用了起来，他眸色微黯。
北野和明站在旁边，悠悠开口，“别想了，他们两个是前男女朋友，都谈了好几年，就算两人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也不代表别人可以插进去。”
说完，北野和明就过去吃早饭了，留下乔一个人在那里。
黑泽葵倒是见怪不怪，她习惯了这俩人的相处，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吃完早饭，四人又进了实验室，灰原哀暂且把琴酒的事情抛到脑后，专心研究。
楼下，琴酒把桌子收拾了，完全无视乔的存在，而罗莎琳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跑过去八卦。
“琴酒，我能问问你和阿初到底是怎么分手的吗？”罗莎琳真的很好奇，“以阿初的脾气除非真的碰到她底线，她是不会提分手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琴酒，罗莎琳一看双方都态度就知道，肯定是琴酒被分手的。
不过琴酒也确实很在意阿初，甚至对她一再退让。
琴酒沉默了一下，他看向罗莎琳，“你觉得如果我身边出现女生，她会生气提分手吗？”
罗莎琳愣了一下，她思考了一下，“准确来说，阿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提分手。不过这个应该分情况，你是在什么时候让阿初撞上你和女生相处？”
“出任务的时候。”
罗莎琳忽然想到了什么，“是和莫吉托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吗？”
“有什么问题吗？”
罗莎琳看琴酒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有点无语，“你难道不知道莫吉托喜欢你吗？”
虽然琴酒在组织中名声不好，但是喜欢他的人还真不少。
琴酒顿了一下，“所以阿初是误会了，如果我和她解释……”
罗莎琳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
罗莎琳很认真地分析，“阿初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你们之间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说着罗莎琳皱了皱眉，“有点奇怪，所以阿初到底为什么要提分手？”
琴酒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组织的立场问题，阿初选择君度那一边，他作为组织的中立派，立场不明，阿初明明可以选择利用他，但是却毫不犹豫的放弃他这边。
琴酒眸色幽深，果然还是不爽。
因为只是有成为敌人的可能，所以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他，在她心里，或许他很重要，但是和她的挚友一比，他就变得无足轻重。
琴酒神色阴暗不明地扫了一眼被保护得一无所知的罗莎琳，越发气闷。
……
四人进实验室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北野和明和灰原哀就接下来的药物配方吵了起来，黑泽初面色如常地吃饭。
“不用劝一下吗？”罗莎琳看着两个快打起来的人，侧头看向黑泽初。
黑泽初挖了一勺牛肉盖浇饭，“没必要，我掺和进去只会吵得更严重，光药物配方我们就拟出来二十多种。”
“二十多种？”罗莎琳有点震惊。
黑泽初撇撇嘴，“就这？”
黑泽葵点点头，“二十多种确实挺少的，以前还拟出过几百种。”
罗莎琳愣了一下，“几百种？你们脑中是怎么长的？！”
北野和明不知何时停下了和灰原哀的争吵，“是十多年前的时候吗？我记得那次我妈难得从实验室里出来过圣诞节。”
黑泽初点点头，“是啊，好像那次难得我们三家人聚一起，吃完圣诞大餐后，他们几个大人就围在一起聊天，之后就变成研究药物配方，然后就吵起来了。”
黑泽葵眼中闪过回忆，“好像阿姐你也拟了配方。”
“我确实拟了。”黑泽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怨念，“我家幼驯染也拟了，结果第二天她跑去实验室验证，抛下我一个人自己玩。”
北野和明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他就收到黑泽初的死亡凝视。
他轻咳一声，然后视线飘移。
黑泽初虽然是医学天才，但是在研究药物时，经常脑子一抽，把好好的药物研究变成爆炸实验。
在她炸了好几个实验室后，就被禁止进入实验室了。
罗莎琳大概想到了什么，她无声笑笑。
以前熏哥也很抗拒阿初进实验室，因为她一进去，好好的药物研究就必然要变成炸药研究。
黑泽葵轻笑一声，她也知道自己阿姐的问题，因为这个缘故，明美姐总是拒绝阿姐进入自己的实验室。
灰原哀好奇问道：“小初姐姐的幼驯染也是医生吗？”
黑泽初轻笑一声，“当然，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如果没有组织的话……
她微微垂眸，插了一块天罗妇，咬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是鳕鱼的，她还以为是鸡肉的。
琴酒看到了，从她碗里夹走，又给她夹了一块牛肉，“冰箱里的鸡肉不够了，就用了鳕鱼，我明天去买，你想吃鸡肉天罗妇的话，我明天给你做。”
黑泽初点点头，“行吧，日料绝大多数都用鱼，所以说我才不是很喜欢日料。”
琴酒想到了以前两人在比利时一家餐厅吃到的菜，“吃炖牛肉吗？”
黑泽初思考了一下，“是以前在比利时吃到的那种吗？刚好我这里有ou bruin（老布朗或佛兰德斯布朗，比利时的一种啤酒），用来炖牛肉很不错。”
黑泽初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人，“明天只需要实验确定了，我就不去了。阵君，明天我们两个人去商场采购，回来刚好做面包、土豆泥和炸薯条。”
灰原哀拽了拽北野和明的衣摆，“为什么小初姐姐不去了？”
北野和明压低声音，“因为小初姐姐不擅长这种。”
毕竟这里的实验室不同于其他实验室，里面还有一些珍稀药剂，要是真炸了，黑泽初自己要疯。
那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再配，但是很繁琐，她懒得去配。
所以黑泽初在拟出配方后，就不准备去配置药剂了。
……
商场。
琴酒推着车子，黑泽初走在前面比对着各种果酱。
“要不要试试这个草莓果酱，这个牌子的是你一直在吃的那种。”
黑泽初看了一眼，“这个牌子的蓝莓果酱我感觉不是很好吃。”
琴酒疑惑道：“你最近喜欢蓝莓果酱吗？”
黑泽初挑了三四瓶蓝莓果酱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又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瓶花生黄油。
“我还好，不过小哀爱吃花生黄油和蓝莓果酱夹心的三明治，他们估计还有做个几天的实验，我准备明天早上给她做。”
两人走在一起，交流不多，但是落在其他人眼中则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小兰，快看那边！”铃木园子激动地抓着毛利兰的胳膊，“是小初姐姐，她旁边那个男生看起来和她好配，一定是男朋友！”
毛利兰看着两人相处总觉得配一脸，“也许吧……小初姐姐看过来了！”
两人都注意到了打量的视线，黑泽初看到了两人，无奈笑了一下。
“小兰，园子。”
“小初姐姐好，这位先生是……”铃木园子眼中八卦满满，她偷偷打量着琴酒。
凶神恶煞，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
嗯，很符合小初姐姐前男友的形象。
难道是前男友追过来求复合？
黑泽初看出了铃木园子的想法，她轻笑一声，“园子，这位是黑泽阵，我的朋友。”
铃木园子眨了眨眼睛，“唉，黑泽？！”
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姓。
毛利兰也注意到这个，她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黑泽初轻笑一声，“巧合罢了。”
琴酒注视着她的侧脸，眼底闪过几分笑意。
不是巧合……
两个女孩子注意到了，忍不住相视一笑。
黑泽初疑惑转头看向琴酒，琴酒对着她笑了起来。
琴酒那张脸本就长在黑泽初的审美上，平时冷着个脸看着不好惹，但是那种发自内心内心的笑，是真好看。
黑泽初忍不住有点着迷，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识趣的没有打扰两人，直接提出告别。
“阿初。”
琴酒忽然靠近她身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脖间，带来一片酥麻。
黑泽初顿了一下，耳尖发烫，“怎么了？”
“想问问你吃不吃芹菜。”
黑泽初抿了抿唇，拉开一点距离，“你要是想吃放里面就好了。”
“我以为你喜欢。”
黑泽初微微一顿，其实她对芹菜没什么偏好，当年只是因为调侃某个人才会在一起出去吃饭时故意点带有芹菜的食物，之后偶尔在点菜时会下意识点一份。
“除了鱼之外，我对食物没什么偏好，不过……阵君，你真体贴。”
黑泽初不得不说，琴酒真的是个很贴心的恋人，很多时候她自己忽略的事情，琴酒都能注意到。
琴酒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那个人是你。”
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才对你体贴，所以才会记得你的喜好。
黑泽初心慌乱了一瞬间，她唇角轻扬，“阵君，东西买的差不多，回去吧。”
琴酒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
“这是药物的最终版。”黑泽葵将做好的药递给黑泽初。
黑泽初晃了晃玻璃瓶，无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线，“接下来给安妮用就好了。”
安妮是乔的妹妹，曾经被人抓去做实验体，后来被乔救回来，然后找上黑泽初。
但是因为实验严重伤害了安妮的身体，所以黑泽初也只能勉强维持她的生命。
药物的研究很成功，安妮的状态越来越好，乔这个时候拿出了他的报酬。
“这是……”罗莎琳看着拳头点心的红色的钻石愣了一下，“这种纯度的很罕见。”
虽然她也见过不少珍贵珠宝，但是这样纯澈的红钻石还是第一次见。
黑泽初看了一眼，“谢谢。”
乔看她没什么表情，有点失望，“不喜欢吗？”
“并没有。”黑泽初思考着这块钻石到时候该怎么处理。
能做什么？
首饰吗？但是他们家的女性家又不喜欢钻石首饰。
要不还是做成玩具给小哀玩吧。
灰原哀踮起脚看了一眼，感叹一句，“真漂亮。”
北野和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种纯度的钻石不好找，但是我可以给你其他宝石，你有什么喜欢的宝石吗？”
灰原哀摇摇头，“不用了。”
她只是随口感慨一句，没想到北野和明居然要送她。
黑泽初想了一下，她记得新宿那边的房子里好像有不少这样的宝石，回头可以找几个给小哀玩玩。
黑泽葵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家阿姐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珍贵宝石，小时候有段时间阿姐特别喜欢宝石，姑姑和艾莲娜阿姨就收集了各种宝石给阿姐。阿姐后来不感兴趣了，然后那些宝石除了留在北海道的宫野宅就被扔在了新宿那边的房子里了。
黑泽葵忽然想起来以前姑姑说过，女孩子就要富养，这样才不会被人轻易拐走。
但有的时候她觉得他们是不是富养的有点过头，导致阿姐有点无欲无求，很多东西对阿姐来说没有办法让她动心。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明美姐给阿姐的东西外，她都没见过阿姐露出过什么发自真心喜欢的情绪。
罗莎琳注视了一下黑泽初，半响后幽幽开口，“果然，你就是个富N代。”
黑泽初随意地点点头，“是啊。”
……
新宿，黑泽宅。
灰原哀被黑泽姐妹带到了这里，她有点懵。
“小初姐姐，你在找什么？”
黑泽初搬下一个大盒子，在里面翻找，“给你的礼物……日本不是有个女儿节，那一天要玩女儿节人偶。以前姑姑送给我和小葵一套，我们就摆过一次，后来就收了起来，我就想着送给你了，也不知道现在放哪了。”
灰原哀眼眶一热，“小初姐姐……”
黑泽初眉眼弯弯，“小哀，来帮我一起找吧，小葵刚刚去书房找了，虽然我觉得书房的可能性不太大。”
灰原哀点点头，“好。”
黑泽初看着灰原哀轻笑一声，他们家的孩子就是要富养，什么都不能缺。之前没那个条件，现在都要补上去。
黑泽初知道宫野明美以前也有一套，但是有次她和zero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台子，导致女儿节人偶中有个人偶坏了。之后宫野明美就收起来了，估计也没有拿出来给小哀摆。
灰原哀翻找着东西，一本书掉到了地上被打开，书中夹着一张照片。
她捡起来，看着照片喃喃自语，“好美。”
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身着淡蓝色碎花长裙，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银灰色的眼睛中带着一种莫名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
黑泽初看到那张照片，“很漂亮对吧，这是我姑姑哦。”
灰原哀回过神来，“姑姑？”
黑泽初微微垂眸，眼底带着几分悲伤，但很快又被平静掩盖住，“是啊，我姑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黑泽初把书从她手中抽走，“好了，小哀，我找到女儿节人偶了，还有一点其他的小东西。”
灰原哀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然后抱着小箱子跟着黑泽初回了客厅。
黑泽初搬出来的这一套女儿节人偶很精美，比灰原哀从前在商店里看到的女儿节人偶要更精美。
“小初姐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黑泽初抚摸着她的头，“小哀，你姐姐我还是买得起这些东西的，更何况别人家都有，我家小哀也不能少。过几天就是女儿节了，小哀到时候要好好摆哦。”
灰原哀眼眶微红，扑进黑泽初的怀里，“小初姐姐……”
黑泽葵抱着一个小盒子下楼的时候，看到黑泽初抱着灰原哀，对她轻轻眨了眨眼睛。
黑泽葵了然，阿姐这是在代替明美姐给小哀补偿她曾经遗失的童年。
……
阿笠宅。
阿笠博士看着黑泽姐妹搬过来的东西摸了摸脑袋，“果然还是女孩子心细，我都没想到女儿节的事情。”
黑泽初轻轻一笑，“其实我也没想起来，只是之前一个病人给的报酬让我想起来这件事，所以就把这个翻出来了。”
确实，她很少玩这个，要不是乔的一块红钻石，她还真想不起来这件事。
黑泽葵挂上风铃，风轻轻吹过，发出悦耳的声音。
黑泽初看着黑泽葵挂风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小哀，要不要学点其他东西？”
灰原哀愣了一下，“其他东西？”
“比如说学门乐器或者绘画、插花这些陶冶情操的兴趣。”黑泽初认真考虑了一下，“或者说小哀有什么其他感兴趣的可以和我说，我可以教你。”
黑泽葵点点头，“阿姐会的东西很多，我学钢琴和插花的时候就是阿姐教我的。”
阿姐虽然叛经离道，但是该学的东西一样没落下。
灰原哀好奇问道：“小初姐姐你最擅长什么？”
黑泽初想了一下，“什么都涉及一点，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不过要说最擅长的话……应该是下棋吧，无论是哪种棋我都比较擅长。”
“下棋吗……”灰原哀陷入了沉思。
黑泽葵提议道：“小哀，你要不要考虑都试试，也许能找到你的爱好。”
黑泽初点点头，“也好，反正也不急。”
灰原哀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答应了。
黑泽姐妹、北野和明再加一个灰原哀，四个人整整三天扑在实验室里面，除了中途饿了出来扒口饭，困了睡一会外，完完全全都在实验室里。
三天后，初版药做了出来。
被拉过来当壮丁的罗莎琳一看到他们出来，就立刻把一直温着的饭端出来。
黑泽初打了个哈欠，“初版药差不多了，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做出最终版。”
乔眼中闪着激动，“谢谢。”
黑泽初不在意地摆摆手，扒了口饭然后又给渡边史也发消息又要了批药物。
虽然四个人速度很快，但是那些药物消耗的也特别快。
黑泽初发完消息，看了看困倦至极的三人，“你们吃完饭先去睡觉，睡好了我们再做接下来的。”
三人迷迷糊糊的点头，吃完饭后跟鬼一样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罗莎琳看着还不准备的睡觉的黑泽初，“阿初，你去睡会吧，我来收拾。”
黑泽初勉强撑着，“行吧，实在不行就放在，等我睡醒来收拾。”
罗莎琳无奈，“我又不是没收拾过，你快去睡觉。”
罗莎琳很清楚，四个人中只有黑泽初整整熬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她真担心她猝死。
黑泽初胡乱的点点头，然后回去睡觉了。
乔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对着罗莎琳道：“我先出去一下。”
罗莎琳点点头，把碗洗了，然后打包垃圾出门。
她一出门就看了一辆熟悉的车子，“琴酒，你怎么来了？”
琴酒坐在车里，轻点手机，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阿初呢？”
“做药给别人治病，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等几天。”
以前在Grey还没有解散的时候，阿初和熏哥经常一起研究药物，也经常这样不吃不喝的研究。
罗莎琳对这种事很有心得，反正这几天她是肯定会屏蔽外界的消息的。
琴酒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抱着妮可下了车。
罗莎琳愣了一下，“妮可？她怎么在你那？！”
罗莎琳记得自己早上还喂过妮可，怎么到晚上就跑到琴酒那里去了。
“乱吃东西我送她去洗胃了。”
妮可恹恹地趴在琴酒怀里，虚弱地叫了一声，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罗莎琳嘴角微抽，她一直都觉得阿初家的猫特别神奇，跟人似的，什么都想尝尝看，光洗胃她都不记得带妮可洗了多少次了。
琴酒把妮可带到她自己的房间，轻轻放下，揉了揉她的头，“乖一点，不然你妈要生气了。”
妮可缩在自己的被子里打了个哈欠，蹭了蹭琴酒的手然后趴下去睡着了。
琴酒轻轻摸着妮可的头，脑中回忆着下午拿到手的体检报告。
猫的寿命一般平均在十三到十五年左右，个别猫的寿命会超过二十年。
琴酒在认识黑泽初前就见过她带着妮可旅游，通过罗莎琳无意间说出的话，黑泽初养妮可的时间可以往十年以上去推测。
照理来说，妮可应该步入老年期，但是体检却显示妮可现在处于幼年期。
琴酒脑中闪过以前黑泽初带妮可体检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把妮可的体检报告保存过，甚至都没有出示过出生报告。
这不正常，黑泽初作为医生，即便不是兽医，但是为了妮可多多少少也该涉及过这方面的知识，不可能不把那些报告保存好，并且还在看完之后就扔进粉碎机。
曾经的疑惑，他现在大概知道了。
妮可喜欢乱吃东西，她很可能把黑泽初实验室的药剂给喝了，所以导致身体停止生长，维持在了幼年期。
琴酒想到了贝尔摩德，他眸子微闪。
永生……
要是被那群人知道，大概会掀起巨大的波澜来。
卡慕是艾碧斯的学生，那君度呢？
她和艾碧斯必然还有更深的一层关系。
以及……
阿初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阿初有她自己的傲气，不可能居于人下，应该是和君度处于平等状态，甚至两人之间还是不错的朋友。
阿初对划进自己保护圈的朋友都很护短，如果君度也在里面，只要她开口，阿初多半会掺和进来。
琴酒面色阴沉，那些夺取阿初视线的人还真是讨厌。
……
清晨。
灰原哀打着哈欠和其他人道早安，但是看到琴酒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瞳孔一缩，眼中满是惊骇。
琴酒？！
他怎么会在这？！
紧接着，北野和明挡在了她面前，黑泽初扫了一眼灰原哀，看向琴酒，“阵君，你怎么来了？”
琴酒坐在桌子上翻看着报纸，听到黑泽初的话，放下报纸看向她，“妮可乱吃东西我带她去洗胃了，顺便做了个体检。”
黑泽初顿了一下，她看向他，对方眼底明晃晃的温柔让她想到了以前。
很多次都是这样一个早晨，她起床的时候，琴酒坐在餐桌上看报纸，桌上是他做好的早餐。
“你知道了。”
黑泽初知道琴酒懂医，也许不精通，但有所了解。
他不可能看不懂那些报告，更何况妮可乱吃东西带来的意外，琴酒都不知道处理多少次。
单论动物医学，光理论这一块，琴酒不比她差。
琴酒没否认，“早饭要凉了，先吃吧。”
黑泽初笑了一下，“知道了。”
她把浑身僵硬的灰原哀拉过来，对着琴酒介绍道：“这是我妹妹，也是我的学生，灰原哀。”
琴酒还记得上次误会她年龄的事情，他看着眼前畏畏缩缩的灰原哀，有点头疼该怎么和小孩子相处。
“你好，小哀。”琴酒放轻声音，尽量显得不吓人。
灰原哀一脸惊恐，是琴酒！
她紧紧抓着黑泽初的衣服，一声不吭。
黑泽初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给她无声的安慰。
“虽然阵君是个危险分子，但是他还是很可靠的，小哀，来叫阵哥，以后要是遇上什么事可以去找他哦。”
北野和明看着黑泽初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吓灰原哀玩。
他有点无语，小初姐姐你这么吓你家幼驯染的妹妹玩，这样真的好吗？
灰原哀看了看两人，眼中残余着惊恐，但是内心却浮现出好奇。
琴酒该不会是小初姐姐的前男友吧？！
然后她就看到琴酒点头，“有事小哀可以来找我。”
灰原哀：(?д??)
这还是她知道的琴酒吗？
怎么能这么温柔！
她大概知道自己是被爱屋及乌的，但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她最后还没有叫出来，黑泽初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让她去吃早饭。
罗莎琳支着下巴看着两人，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任组织中哪个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怀疑琴酒是不是被谁给易容了。
北野和明眨了眨眼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
琴酒的警惕性呢？他难道就没有怀疑灰原哀是雪莉吗？
乔看着两人若无其事地聊着天，尤其是琴酒在黑泽初没有开口就递过去果酱，而黑泽初看都没看就用了起来，他眸色微黯。
北野和明站在旁边，悠悠开口，“别想了，他们两个是前男女朋友，都谈了好几年，就算两人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也不代表别人可以插进去。”
说完，北野和明就过去吃早饭了，留下乔一个人在那里。
黑泽葵倒是见怪不怪，她习惯了这俩人的相处，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吃完早饭，四人又进了实验室，灰原哀暂且把琴酒的事情抛到脑后，专心研究。
楼下，琴酒把桌子收拾了，完全无视乔的存在，而罗莎琳支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跑过去八卦。
“琴酒，我能问问你和阿初到底是怎么分手的吗？”罗莎琳真的很好奇，“以阿初的脾气除非真的碰到她底线，她是不会提分手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琴酒，罗莎琳一看双方都态度就知道，肯定是琴酒被分手的。
不过琴酒也确实很在意阿初，甚至对她一再退让。
琴酒沉默了一下，他看向罗莎琳，“你觉得如果我身边出现女生，她会生气提分手吗？”
罗莎琳愣了一下，她思考了一下，“准确来说，阿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提分手。不过这个应该分情况，你是在什么时候让阿初撞上你和女生相处？”
“出任务的时候。”
罗莎琳忽然想到了什么，“是和莫吉托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吗？”
“有什么问题吗？”
罗莎琳看琴酒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有点无语，“你难道不知道莫吉托喜欢你吗？”
虽然琴酒在组织中名声不好，但是喜欢他的人还真不少。
琴酒顿了一下，“所以阿初是误会了，如果我和她解释……”
罗莎琳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
罗莎琳很认真地分析，“阿初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你们之间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说着罗莎琳皱了皱眉，“有点奇怪，所以阿初到底为什么要提分手？”
琴酒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组织的立场问题，阿初选择君度那一边，他作为组织的中立派，立场不明，阿初明明可以选择利用他，但是却毫不犹豫的放弃他这边。
琴酒眸色幽深，果然还是不爽。
因为只是有成为敌人的可能，所以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他，在她心里，或许他很重要，但是和她的挚友一比，他就变得无足轻重。
琴酒神色阴暗不明地扫了一眼被保护得一无所知的罗莎琳，越发气闷。
……
四人进实验室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北野和明和灰原哀就接下来的药物配方吵了起来，黑泽初面色如常地吃饭。
“不用劝一下吗？”罗莎琳看着两个快打起来的人，侧头看向黑泽初。
黑泽初挖了一勺牛肉盖浇饭，“没必要，我掺和进去只会吵得更严重，光药物配方我们就拟出来二十多种。”
“二十多种？”罗莎琳有点震惊。
黑泽初撇撇嘴，“就这？”
黑泽葵点点头，“二十多种确实挺少的，以前还拟出过几百种。”
罗莎琳愣了一下，“几百种？你们脑中是怎么长的？！”
北野和明不知何时停下了和灰原哀的争吵，“是十多年前的时候吗？我记得那次我妈难得从实验室里出来过圣诞节。”
黑泽初点点头，“是啊，好像那次难得我们三家人聚一起，吃完圣诞大餐后，他们几个大人就围在一起聊天，之后就变成研究药物配方，然后就吵起来了。”
黑泽葵眼中闪过回忆，“好像阿姐你也拟了配方。”
“我确实拟了。”黑泽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怨念，“我家幼驯染也拟了，结果第二天她跑去实验室验证，抛下我一个人自己玩。”
北野和明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他就收到黑泽初的死亡凝视。
他轻咳一声，然后视线飘移。
黑泽初虽然是医学天才，但是在研究药物时，经常脑子一抽，把好好的药物研究变成爆炸实验。
在她炸了好几个实验室后，就被禁止进入实验室了。
罗莎琳大概想到了什么，她无声笑笑。
以前熏哥也很抗拒阿初进实验室，因为她一进去，好好的药物研究就必然要变成炸药研究。
黑泽葵轻笑一声，她也知道自己阿姐的问题，因为这个缘故，明美姐总是拒绝阿姐进入自己的实验室。
灰原哀好奇问道：“小初姐姐的幼驯染也是医生吗？”
黑泽初轻笑一声，“当然，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如果没有组织的话……
她微微垂眸，插了一块天罗妇，咬了一口就不想吃了。
是鳕鱼的，她还以为是鸡肉的。
琴酒看到了，从她碗里夹走，又给她夹了一块牛肉，“冰箱里的鸡肉不够了，就用了鳕鱼，我明天去买，你想吃鸡肉天罗妇的话，我明天给你做。”
黑泽初点点头，“行吧，日料绝大多数都用鱼，所以说我才不是很喜欢日料。”
琴酒想到了以前两人在比利时一家餐厅吃到的菜，“吃炖牛肉吗？”
黑泽初思考了一下，“是以前在比利时吃到的那种吗？刚好我这里有ou bruin（老布朗或佛兰德斯布朗，比利时的一种啤酒），用来炖牛肉很不错。”
黑泽初看了一眼旁边的三人，“明天只需要实验确定了，我就不去了。阵君，明天我们两个人去商场采购，回来刚好做面包、土豆泥和炸薯条。”
灰原哀拽了拽北野和明的衣摆，“为什么小初姐姐不去了？”
北野和明压低声音，“因为小初姐姐不擅长这种。”
毕竟这里的实验室不同于其他实验室，里面还有一些珍稀药剂，要是真炸了，黑泽初自己要疯。
那些东西也不是不可以再配，但是很繁琐，她懒得去配。
所以黑泽初在拟出配方后，就不准备去配置药剂了。
……
商场。
琴酒推着车子，黑泽初走在前面比对着各种果酱。
“要不要试试这个草莓果酱，这个牌子的是你一直在吃的那种。”
黑泽初看了一眼，“这个牌子的蓝莓果酱我感觉不是很好吃。”
琴酒疑惑道：“你最近喜欢蓝莓果酱吗？”
黑泽初挑了三四瓶蓝莓果酱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又在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瓶花生黄油。
“我还好，不过小哀爱吃花生黄油和蓝莓果酱夹心的三明治，他们估计还有做个几天的实验，我准备明天早上给她做。”
两人走在一起，交流不多，但是落在其他人眼中则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小兰，快看那边！”铃木园子激动地抓着毛利兰的胳膊，“是小初姐姐，她旁边那个男生看起来和她好配，一定是男朋友！”
毛利兰看着两人相处总觉得配一脸，“也许吧……小初姐姐看过来了！”
两人都注意到了打量的视线，黑泽初看到了两人，无奈笑了一下。
“小兰，园子。”
“小初姐姐好，这位先生是……”铃木园子眼中八卦满满，她偷偷打量着琴酒。
凶神恶煞，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
嗯，很符合小初姐姐前男友的形象。
难道是前男友追过来求复合？
黑泽初看出了铃木园子的想法，她轻笑一声，“园子，这位是黑泽阵，我的朋友。”
铃木园子眨了眨眼睛，“唉，黑泽？！”
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姓。
毛利兰也注意到这个，她在两人之间来回看。
黑泽初轻笑一声，“巧合罢了。”
琴酒注视着她的侧脸，眼底闪过几分笑意。
不是巧合……
两个女孩子注意到了，忍不住相视一笑。
黑泽初疑惑转头看向琴酒，琴酒对着她笑了起来。
琴酒那张脸本就长在黑泽初的审美上，平时冷着个脸看着不好惹，但是那种发自内心内心的笑，是真好看。
黑泽初忍不住有点着迷，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识趣的没有打扰两人，直接提出告别。
“阿初。”
琴酒忽然靠近她身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脖间，带来一片酥麻。
黑泽初顿了一下，耳尖发烫，“怎么了？”
“想问问你吃不吃芹菜。”
黑泽初抿了抿唇，拉开一点距离，“你要是想吃放里面就好了。”
“我以为你喜欢。”
黑泽初微微一顿，其实她对芹菜没什么偏好，当年只是因为调侃某个人才会在一起出去吃饭时故意点带有芹菜的食物，之后偶尔在点菜时会下意识点一份。
“除了鱼之外，我对食物没什么偏好，不过……阵君，你真体贴。”
黑泽初不得不说，琴酒真的是个很贴心的恋人，很多时候她自己忽略的事情，琴酒都能注意到。
琴酒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那个人是你。”
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才对你体贴，所以才会记得你的喜好。
黑泽初心慌乱了一瞬间，她唇角轻扬，“阵君，东西买的差不多，回去吧。”
琴酒深深看了她一眼，“好。”
……
“这是药物的最终版。”黑泽葵将做好的药递给黑泽初。
黑泽初晃了晃玻璃瓶，无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折射出美丽的光线，“接下来给安妮用就好了。”
安妮是乔的妹妹，曾经被人抓去做实验体，后来被乔救回来，然后找上黑泽初。
但是因为实验严重伤害了安妮的身体，所以黑泽初也只能勉强维持她的生命。
药物的研究很成功，安妮的状态越来越好，乔这个时候拿出了他的报酬。
“这是……”罗莎琳看着拳头点心的红色的钻石愣了一下，“这种纯度的很罕见。”
虽然她也见过不少珍贵珠宝，但是这样纯澈的红钻石还是第一次见。
黑泽初看了一眼，“谢谢。”
乔看她没什么表情，有点失望，“不喜欢吗？”
“并没有。”黑泽初思考着这块钻石到时候该怎么处理。
能做什么？
首饰吗？但是他们家的女性家又不喜欢钻石首饰。
要不还是做成玩具给小哀玩吧。
灰原哀踮起脚看了一眼，感叹一句，“真漂亮。”
北野和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种纯度的钻石不好找，但是我可以给你其他宝石，你有什么喜欢的宝石吗？”
灰原哀摇摇头，“不用了。”
她只是随口感慨一句，没想到北野和明居然要送她。
黑泽初想了一下，她记得新宿那边的房子里好像有不少这样的宝石，回头可以找几个给小哀玩玩。
黑泽葵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家阿姐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珍贵宝石，小时候有段时间阿姐特别喜欢宝石，姑姑和艾莲娜阿姨就收集了各种宝石给阿姐。阿姐后来不感兴趣了，然后那些宝石除了留在北海道的宫野宅就被扔在了新宿那边的房子里了。
黑泽葵忽然想起来以前姑姑说过，女孩子就要富养，这样才不会被人轻易拐走。
但有的时候她觉得他们是不是富养的有点过头，导致阿姐有点无欲无求，很多东西对阿姐来说没有办法让她动心。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明美姐给阿姐的东西外，她都没见过阿姐露出过什么发自真心喜欢的情绪。
罗莎琳注视了一下黑泽初，半响后幽幽开口，“果然，你就是个富N代。”
黑泽初随意地点点头，“是啊。”
……
新宿，黑泽宅。
灰原哀被黑泽姐妹带到了这里，她有点懵。
“小初姐姐，你在找什么？”
黑泽初搬下一个大盒子，在里面翻找，“给你的礼物……日本不是有个女儿节，那一天要玩女儿节人偶。以前姑姑送给我和小葵一套，我们就摆过一次，后来就收了起来，我就想着送给你了，也不知道现在放哪了。”
灰原哀眼眶一热，“小初姐姐……”
黑泽初眉眼弯弯，“小哀，来帮我一起找吧，小葵刚刚去书房找了，虽然我觉得书房的可能性不太大。”
灰原哀点点头，“好。”
黑泽初看着灰原哀轻笑一声，他们家的孩子就是要富养，什么都不能缺。之前没那个条件，现在都要补上去。
黑泽初知道宫野明美以前也有一套，但是有次她和zero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台子，导致女儿节人偶中有个人偶坏了。之后宫野明美就收起来了，估计也没有拿出来给小哀摆。
灰原哀翻找着东西，一本书掉到了地上被打开，书中夹着一张照片。
她捡起来，看着照片喃喃自语，“好美。”
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身着淡蓝色碎花长裙，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银灰色的眼睛中带着一种莫名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
黑泽初看到那张照片，“很漂亮对吧，这是我姑姑哦。”
灰原哀回过神来，“姑姑？”
黑泽初微微垂眸，眼底带着几分悲伤，但很快又被平静掩盖住，“是啊，我姑姑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
黑泽初把书从她手中抽走，“好了，小哀，我找到女儿节人偶了，还有一点其他的小东西。”
灰原哀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然后抱着小箱子跟着黑泽初回了客厅。
黑泽初搬出来的这一套女儿节人偶很精美，比灰原哀从前在商店里看到的女儿节人偶要更精美。
“小初姐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黑泽初抚摸着她的头，“小哀，你姐姐我还是买得起这些东西的，更何况别人家都有，我家小哀也不能少。过几天就是女儿节了，小哀到时候要好好摆哦。”
灰原哀眼眶微红，扑进黑泽初的怀里，“小初姐姐……”
黑泽葵抱着一个小盒子下楼的时候，看到黑泽初抱着灰原哀，对她轻轻眨了眨眼睛。
黑泽葵了然，阿姐这是在代替明美姐给小哀补偿她曾经遗失的童年。
……
阿笠宅。
阿笠博士看着黑泽姐妹搬过来的东西摸了摸脑袋，“果然还是女孩子心细，我都没想到女儿节的事情。”
黑泽初轻轻一笑，“其实我也没想起来，只是之前一个病人给的报酬让我想起来这件事，所以就把这个翻出来了。”
确实，她很少玩这个，要不是乔的一块红钻石，她还真想不起来这件事。
黑泽葵挂上风铃，风轻轻吹过，发出悦耳的声音。
黑泽初看着黑泽葵挂风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小哀，要不要学点其他东西？”
灰原哀愣了一下，“其他东西？”
“比如说学门乐器或者绘画、插花这些陶冶情操的兴趣。”黑泽初认真考虑了一下，“或者说小哀有什么其他感兴趣的可以和我说，我可以教你。”
黑泽葵点点头，“阿姐会的东西很多，我学钢琴和插花的时候就是阿姐教我的。”
阿姐虽然叛经离道，但是该学的东西一样没落下。
灰原哀好奇问道：“小初姐姐你最擅长什么？”
黑泽初想了一下，“什么都涉及一点，没有什么特别擅长的。不过要说最擅长的话……应该是下棋吧，无论是哪种棋我都比较擅长。”
“下棋吗……”灰原哀陷入了沉思。
黑泽葵提议道：“小哀，你要不要考虑都试试，也许能找到你的爱好。”
黑泽初点点头，“也好，反正也不急。”
灰原哀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