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潘多拉效应
脑海中某个封存已久的区域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一个接一个的疯狂开启。
无数个未曾见过的音容笑貌跃然而出，随即像多米诺骨牌引发的连锁效应，巨大的记忆随着这张脸的出现喷涌而出，一浪又一浪向她袭来，将她冲击的体无完肤。
无数个人物在她脑内交错涌现，带着巨大的声浪与光芒，一波又一波的在她脑海翻腾。
有些人物清晰立体，她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来历、性格、喜好……有些人物则带着身份的认知冲突，颠覆她的大脑思维。
譬如顾筠然，一会是与她温柔笑着的柔情似水，一会是与她咬牙切齿的面目狰狞。
譬如言清，一会是对她挠着头的阳光大男孩，一会是见了她就将鼻孔朝天的鄙夷不屑。
再譬如薛楠，一会是小小的，肉嘟嘟有着双下巴，奶声奶气叫着她“姐姐”的小男孩，一会是面前这个，与她保持距离，却又试图亲近的瘦削男生。
那一瞬间，她不清楚谁是谁，自己又是谁。
可她分明是她，又分明不是她。
宋嘉仪站在巨大的漩涡中央，记忆如潮水，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她的眼前一阵发黑。
薛楠未曾察觉她的异样，兀自滑了几下手机屏幕，继续说道：“宋小姐，这是顾大哥从前和我姐姐一起拍的一支广告，虽然姐姐只出现了几个镜头，但还是能看的清楚的，我姐姐真的长得很漂亮吧？”
宋嘉仪于茫然之中点了下头，视线拨开眼花缭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落到手机上。
镜头里的顾筠然穿着一件白衬衫，带着腼腆的笑容敲开房门，将一支玫瑰花和一套化妆品送到女子面前。
那个熟悉的面孔在镜头里捂唇浅笑，眉眼间的笑意都是她熟悉的。
她甚至清晰的看到她小指上熟悉的疤痕——那是她车祸时留下的。
“进来吧！”
顾筠然点头，随后转过头对着镜头道：“柔束护肤，敲开你的心门，你值得拥有！”
他的笑容如此温暖，连带着眼下的痣都愈发鲜艳起来。
女子从房门探出头来催促：“要拍广告还是要进来啊？”
顾筠然忙不迭道：“要进来！”
便推了门进去。
跟着广告词从屏幕跳了出来：“柔束护肤，你值得拥有！”
广告到此就结束了。
“就是这个广告，可惜上线了不到一周，就下架了。”
薛楠面露惋惜之色，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久久没能得到宋嘉仪的回应，一丝不安跃过心头。
薛楠低下头去看宋嘉仪。
她安静的有些离谱，低头盯着屏幕的姿势与先前并无二致。
也正是因为如此，薛楠才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他已经收了手机。
宋嘉仪的面前空空如也，那她在看什么？
他不安道：“宋小姐，你还好吗？”
宋嘉仪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言不发。
薛楠的心里愈发慌乱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宋小姐，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了宋小姐？”
依旧毫无反应。
她虽然睁着眼，但瞳孔没有聚焦，眼神空洞洞的不知落在何方，脸色惨白的犹如重症急救室里的患者，细看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薛楠被她的状态吓得不轻，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回过神后，他的右手食指指着宋嘉仪，一面将惊惧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宫良末。
宫良末远远看了半天，这会子也瞧出来宋嘉仪的不对劲，立刻快步上前，大声呼唤宋嘉仪的名字。
结果亦然。
宫良末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薛楠：“你对她做了什么？”
声音里充满焦急，还带了一丝质疑。
薛楠连连摆手，惊惧的连视线都无处安放：“我什么也没做呀！”
宫良末急的不行，双手在宋嘉仪肩上拍了半晌，毫无反应。
内心一点一点焦躁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一手扶住宋嘉仪的肩膀，一手抹了把脸，试图冷静。
抬头对薛楠道：“那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两个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见的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必然与二人的谈话内容脱不开干系。
薛楠的思绪也是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慌张的解释：“我不知道……我就跟宋小姐说了我姐姐的事情，她说她想看看我姐姐的样子，就……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呀！我就是看她好像很想知道我姐姐的事情……”
“我……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
他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该解释的他都解释了，其它的他也不知道。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一声厉喝，安安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视线在场内还留有意识的二人身上的挨个扫过。
那一瞬间，宫良末和薛楠均感觉了刻骨的寒意。
万幸的是，安安很快收回了目光。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宋嘉仪身上，此刻无暇分心。
安安握住宋嘉仪的双臂，开始用力摇晃，试图将她从茫然的状态拉回现实。
“宋嘉仪，醒醒！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嘉仪！宋嘉仪！”
伴随着呼喊，她开始轻轻拍打宋嘉仪的面颊。
在她的大力摇晃兼拍打之下，宋嘉仪慢慢转动眼珠，将目光聚集到安安的脸上。
脑海中嘈杂的声音一点一点隐去，周围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目光触及到面前的人时，宋嘉仪的思绪又开始混乱起来，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安安，大名吴安安，宋嘉仪的……还是她的？助理？
那……究竟是谁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宋嘉仪慢慢抱住了头，脸色犹如电影特效，一点一点变得苍白，随后如纸般透明。
她抬头看了薛楠一眼。
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
但声音太小，在场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听清。
“嘉仪！”
“宋小姐！”
“宋嘉仪！”
周围的一切渐渐变暗变淡，连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思绪从混乱变成混沌，最后像老旧电视机上的雪花，伴随着嘈杂的声响，一点点从混沌变得虚无。
宋嘉仪慢慢合上眼。
“宋嘉仪！”
宫良末抱起宋嘉仪，急急与安安嘱咐：“打电话叫救护车！联系阿智和小宇过来处理安保，提前和公司打好招呼处理热搜！至于你——”
宫良末匆忙之中还不忘回头：“还是回去上课吧！”
“我——”
薛楠站在原地怔怔发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薛同学有些懵。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宋嘉仪的状况看似同他无关，又好像息息相关。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是啊，蝴蝶振翅引发一场海啸，人人都觉得与自己无关，也没人会觉得这是蝴蝶引发的。
但万事必有因果，冥冥之中谁又能撇的清干系。
无数个未曾见过的音容笑貌跃然而出，随即像多米诺骨牌引发的连锁效应，巨大的记忆随着这张脸的出现喷涌而出，一浪又一浪向她袭来，将她冲击的体无完肤。
无数个人物在她脑内交错涌现，带着巨大的声浪与光芒，一波又一波的在她脑海翻腾。
有些人物清晰立体，她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来历、性格、喜好……有些人物则带着身份的认知冲突，颠覆她的大脑思维。
譬如顾筠然，一会是与她温柔笑着的柔情似水，一会是与她咬牙切齿的面目狰狞。
譬如言清，一会是对她挠着头的阳光大男孩，一会是见了她就将鼻孔朝天的鄙夷不屑。
再譬如薛楠，一会是小小的，肉嘟嘟有着双下巴，奶声奶气叫着她“姐姐”的小男孩，一会是面前这个，与她保持距离，却又试图亲近的瘦削男生。
那一瞬间，她不清楚谁是谁，自己又是谁。
可她分明是她，又分明不是她。
宋嘉仪站在巨大的漩涡中央，记忆如潮水，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她的眼前一阵发黑。
薛楠未曾察觉她的异样，兀自滑了几下手机屏幕，继续说道：“宋小姐，这是顾大哥从前和我姐姐一起拍的一支广告，虽然姐姐只出现了几个镜头，但还是能看的清楚的，我姐姐真的长得很漂亮吧？”
宋嘉仪于茫然之中点了下头，视线拨开眼花缭乱，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落到手机上。
镜头里的顾筠然穿着一件白衬衫，带着腼腆的笑容敲开房门，将一支玫瑰花和一套化妆品送到女子面前。
那个熟悉的面孔在镜头里捂唇浅笑，眉眼间的笑意都是她熟悉的。
她甚至清晰的看到她小指上熟悉的疤痕——那是她车祸时留下的。
“进来吧！”
顾筠然点头，随后转过头对着镜头道：“柔束护肤，敲开你的心门，你值得拥有！”
他的笑容如此温暖，连带着眼下的痣都愈发鲜艳起来。
女子从房门探出头来催促：“要拍广告还是要进来啊？”
顾筠然忙不迭道：“要进来！”
便推了门进去。
跟着广告词从屏幕跳了出来：“柔束护肤，你值得拥有！”
广告到此就结束了。
“就是这个广告，可惜上线了不到一周，就下架了。”
薛楠面露惋惜之色，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久久没能得到宋嘉仪的回应，一丝不安跃过心头。
薛楠低下头去看宋嘉仪。
她安静的有些离谱，低头盯着屏幕的姿势与先前并无二致。
也正是因为如此，薛楠才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他已经收了手机。
宋嘉仪的面前空空如也，那她在看什么？
他不安道：“宋小姐，你还好吗？”
宋嘉仪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言不发。
薛楠的心里愈发慌乱起来，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宋小姐，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了宋小姐？”
依旧毫无反应。
她虽然睁着眼，但瞳孔没有聚焦，眼神空洞洞的不知落在何方，脸色惨白的犹如重症急救室里的患者，细看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薛楠被她的状态吓得不轻，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回过神后，他的右手食指指着宋嘉仪，一面将惊惧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宫良末。
宫良末远远看了半天，这会子也瞧出来宋嘉仪的不对劲，立刻快步上前，大声呼唤宋嘉仪的名字。
结果亦然。
宫良末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薛楠：“你对她做了什么？”
声音里充满焦急，还带了一丝质疑。
薛楠连连摆手，惊惧的连视线都无处安放：“我什么也没做呀！”
宫良末急的不行，双手在宋嘉仪肩上拍了半晌，毫无反应。
内心一点一点焦躁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一手扶住宋嘉仪的肩膀，一手抹了把脸，试图冷静。
抬头对薛楠道：“那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两个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见的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必然与二人的谈话内容脱不开干系。
薛楠的思绪也是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慌张的解释：“我不知道……我就跟宋小姐说了我姐姐的事情，她说她想看看我姐姐的样子，就……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呀！我就是看她好像很想知道我姐姐的事情……”
“我……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
他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该解释的他都解释了，其它的他也不知道。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一声厉喝，安安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视线在场内还留有意识的二人身上的挨个扫过。
那一瞬间，宫良末和薛楠均感觉了刻骨的寒意。
万幸的是，安安很快收回了目光。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宋嘉仪身上，此刻无暇分心。
安安握住宋嘉仪的双臂，开始用力摇晃，试图将她从茫然的状态拉回现实。
“宋嘉仪，醒醒！发生什么事情了？”
“宋嘉仪！宋嘉仪！”
伴随着呼喊，她开始轻轻拍打宋嘉仪的面颊。
在她的大力摇晃兼拍打之下，宋嘉仪慢慢转动眼珠，将目光聚集到安安的脸上。
脑海中嘈杂的声音一点一点隐去，周围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目光触及到面前的人时，宋嘉仪的思绪又开始混乱起来，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安安，大名吴安安，宋嘉仪的……还是她的？助理？
那……究竟是谁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宋嘉仪慢慢抱住了头，脸色犹如电影特效，一点一点变得苍白，随后如纸般透明。
她抬头看了薛楠一眼。
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句什么。
但声音太小，在场的三个人，谁也没有听清。
“嘉仪！”
“宋小姐！”
“宋嘉仪！”
周围的一切渐渐变暗变淡，连声音也渐渐远去了。
思绪从混乱变成混沌，最后像老旧电视机上的雪花，伴随着嘈杂的声响，一点点从混沌变得虚无。
宋嘉仪慢慢合上眼。
“宋嘉仪！”
宫良末抱起宋嘉仪，急急与安安嘱咐：“打电话叫救护车！联系阿智和小宇过来处理安保，提前和公司打好招呼处理热搜！至于你——”
宫良末匆忙之中还不忘回头：“还是回去上课吧！”
“我——”
薛楠站在原地怔怔发呆。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薛同学有些懵。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宋嘉仪的状况看似同他无关，又好像息息相关。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是啊，蝴蝶振翅引发一场海啸，人人都觉得与自己无关，也没人会觉得这是蝴蝶引发的。
但万事必有因果，冥冥之中谁又能撇的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