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得服服帖帖

    此话一出,温意晚脸色大变。

    她疾言厉色指着温织“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温织扬起脖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都敢去外面乱搞,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爸爸?”

    “你——!”温意晚气急败坏。

    温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又要教训我吗?你打啊,从我昨天回来开始你就对我发的脾气,以及今早你衣衫不整回家的事……”

    此刻温织每说一个字,温意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最后温织指了指自己脑袋“都记在我这里呢。你要是不怕我告诉我爸爸,你尽管对我动手。”

    这些话将温意晚的脾气压得死死地。

    “你别跟你爸爸说,我会检讨自己。”温意晚咬紧了后槽牙,额头浮现青色青筋。

    温织轻飘淡然笑了笑“那就过来给我擦脸,我气消了,可以考虑一下。”

    温意晚隐忍的表情几近抽搐的程度“还要考虑?”

    温织“不然呢?对我又要打又要骂的人是你。”

    温意晚冷脸“温织,你少在我面前拿乔。”

    温织催促“快点。”

    最终,温意晚没敢继续挑衅温织,她深吸一口气,起身拿了桌上的纸巾走到温织身边。

    她俯下身,脸上竭力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刚才也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你别生气。”

    说着道歉的话,温意晚的手也没停下来,仔仔细细给温织擦拭脸上的牛奶,还有头发上的。

    温织闭上眼睛,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这就是为什么牛奶就在她面前,她没有泼回去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每次都还手,但依然会有下次。

    只有压制住温意晚,回到温家的生活才能平静,要不然每天都是明争暗斗。

    此刻温意晚擦得特别认真,不过牛奶始终不是白水,泼在头发上和衣服上的牛奶擦不干净只能洗掉。

    擦到后面,温意晚看到温织领口上深色印记,越发心虚。

    她以前也欺负温织,但温织从不告诉穆延舟,因为温织不屑,温织看不起穆延舟娶她,也更加看不起她,也正因为这样,她更加变本加厉欺负温织。

    这回,还是第一次温织说要告状。

    温意晚怎么会不慌?

    她不想被延舟知道。

    “织织…”温意晚放下纸巾,亲昵地喊着温织小名“头发上的牛奶擦不掉,得洗洗才行,还有衣服弄脏了,我给你买新的好不好?”

    温织睁开眼,侧目看向讨好她的温意晚,欣然承应“好啊。”

    温意晚立即就问“你喜欢哪个品牌的衣服?不少国际品牌我都是会员,你说你喜欢的,我马上给你买。哦对了,包包缺吗?还有鞋子,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穿高跟鞋,那就买平底鞋子……”

    温织静静听着温意晚不停在她耳边说话。

    刚才的温意晚有多强势,现在就有多卑微,满脸讨好,跟昨晚那个疾言厉色的人对比起来,仿佛是两个人。

    “值得吗?”这时,温织冷不丁问了句。

    温意晚没反应过来,还问“什么值不值得?”

    温织仰起头看向温意晚,一字一句问道“费尽心思嫁给我爸爸,气得外婆独自远居,外公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我妈妈惨死,这个家不成家,值得吗?”

    温意晚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怔忪。

    自从温引溪去世后,温织从来不在温意晚面前说这些。她眼里只有对温意晚的恨,两人相看两厌,一度曾将温家闹得鸡犬不宁,温织的外婆也因此远居,再也没回来过,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

    “你现在说这些还什么有意义?”温意晚回过神来,语气不屑一顾,看温织的眼神甚至觉得她有毛病。

    温织什么也没再说,面前早餐更是没胃口再吃下去,她直接起身离开餐桌。

    温意晚拉住她“你刚才答应我的。”

    温织“什么?”

    温意晚提醒“不会跟延舟告状。”

    温织抬手拂被牛奶打湿粘在她脸颊上的一缕头发“与其这么心虚,不如约束好自己的那些行为。”

    温意晚脸色绷紧。

    温织最后只丢下一句“看你表现。”

    说完,温织掰开温意晚的手,上楼洗澡换衣服。

    洗完澡换好衣服下来,温织到庭院里去晒太阳。

    东边花圃里的那一片月季开得正好,一朵接一朵争奇斗艳。

    不过那里原先种的是一片蔷薇,温引溪很喜欢蔷薇,穆延舟便亲自在庭院种下一片,后来温引溪去世,温意晚立马就将蔷薇都挖了,改种月季。

    温织之前吵过,但没用。

    这次,她又叫来佣人“把那一片月季都砍了。”

    佣人惊惧“砍,砍了?”

    温织点头“嗯,都砍了。”

    佣人期期艾艾“可是,这些月季开得正好,夫人每天都要欣赏……”

    “我不喜欢,砍了。”温织打断佣人的话,语气不容置喙。

    佣人立即应道“是,是,这就去。”

    随后温织又叫来佣人,在庭院重新摆放了一张椅子。她就坐在椅子上,静静欣赏佣人将那些月季全不砍掉。

    没多久温意晚听到消息赶来庭院。

    当她看到那一大片月季被砍掉,气得浑身发抖“温织,你别嚣张得太过分!”

    温织“我说了,这次回来我打算长住。那么一切不顺眼的事物,我都要改造到我满意为止。”

    温意晚走到温织身边“听说你之前住商家,使出狐媚子手段费尽心思把商鹤行勾引到手,怎么,他不给你安排住处跟你幽会?还是说他把你甩了?”

    多难听啊。

    温织正要反驳,恰好这时,有佣人急匆匆走来“大小姐,外面来了一辆车,是找你的。”

    温织坐直,问道“谁?”

    佣人回“他说他姓商。”

    “我知道了。”温织起身往外走。

    温意晚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刚说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来了。

    算了,她得回避一下。

    温织找的这个靠山,她也就只敢口头上挤兑,事实上她根本惹不起。

    温意晚正准备回屋,听到那边的说话声时,没忍住好奇瞥了一眼。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