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鹤行要富养她

    四下无旁人。

    温织脚下一顿,但没回头,她在犹豫。然而在她犹豫的这短短几秒里,男人已走至她身后。

    淡淡的冷杉夹杂烟草的味道,从身后像网状一样密密匝匝将她裹挟。

    温织身子有些紧绷,她深吸气,慢慢转身,娇艳的唇瓣挽着笑喊他“商先生。”

    商鹤行指尖夹着烟,手臂微微后侧,避免烟味呛到她,垂眸说“很漂亮。”

    温织一双杏眸晶亮,仰头对他笑“商先生今晚也很英俊。”

    商鹤行挑眉“也许是你领带打的好。”

    这是换着法夸她上午给他打了领带?

    温织低头掩饰心情陡然升起的那一抹微妙。

    同时她注意到商鹤行夹在指尖的烟,那烟灰已经燃了一截。

    她说“你抽吧,我不介意。”

    商鹤行低头看了眼,往旁边走了几步,将烟摁灭在垃圾桶上的石米里面。

    他走过来时,一身清朗,温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问道“你怕烟雾呛到我吗?”

    商鹤行说“二手烟总归不好。”

    他是怕烟雾呛到她,但更多的是为她健康着想。

    温织心头暖暖的,但她没表现出来,随意找话问他“商先生今晚是一个人来?”

    商鹤行静静凝视她片刻才说“不然呢?像你一样,成双成对的来?”

    温织没被他的烟呛到,反被他的话呛到“我是因为……”

    商鹤行忽然逼近她“想个好点的理由来说服我。”

    温织后退时,鼓起勇气反问“为什么要说服你?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最后那几个字,她明显说得小声了些,因为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莫名就心虚了。

    她换了句话,提起一茬“刚才,商先生主动避嫌了。”

    商鹤行笑问“我哪里避嫌了?”

    她说“跟我梁胤来的时候,我看你,你却避开我的视线,比陌生人还陌生人。”

    那些陌生人不认识,好歹也会侧目频频看她。

    但商鹤行,直接无视她。

    那一刻她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这段时间和商鹤行的相处,是一场梦幻泡影。

    不真实存在过。

    商鹤行脚下仍在逼近,直到她背靠在墙壁上,退无可退,这才停下脚步。

    他抬手轻碰了碰她发上的银簪,夹杂着几分笑意的语气问她“你跟别的男人成双成对出入,你还指望我有多好的脸色?”

    温织一噎“我……”

    “狡辩?”

    “……”

    所以当时不是她的错觉,商鹤行看到她走在梁胤身边,真的是生气了?

    商鹤行退而求其次“我不要理由了,你随便解释一下。”

    温织看在近在咫尺的他“随便解释?”

    商鹤行淡淡嗯了声“就算是敷衍解释,我也信。”

    他靠得太近,温织呼吸变得有些紊乱“你想听什么?”

    商鹤行的手并未收回,垂视着她那张清冷与娇艳并不冲突的容颜“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温织气恼“商先生你在跟我打哑谜吗?”

    商鹤行眼尾浮现笑纹,忽然说了句“银簪不衬你。”

    温织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摸发后的银簪,却不小心碰到了商鹤行并未收回的手。

    她受惊似的一缩,却被他捉住“应该换成一根白玉簪,最好是上成的羊脂白玉,衬你肤色。”

    温织“这不是没有嘛,银簪将就。”

    他握着她的手慢慢拿下来,但并未松开,温织也没打算挣脱,就这么静静看着。

    “半月后,佳士得会在海市举行一场拍卖会,听说拍品里有一支白玉簪,我委托人去把那支白玉簪拍下来,送给你。”

    商鹤行低沉有力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一字一句,格外清楚。

    温织面上是掩不住的震惊“送给我?”

    商鹤行应道“嗯。”

    “太贵重。”她拒绝。

    他抬起另一只手,摘掉了她发后的那支银簪“不衬你的东西,就别戴了。”

    温织制止他扔掉银簪“现在不是没白玉簪,银簪凑合也能看。”

    “接受了?”他笑问。

    温织反应过来,张了张嘴,见他眼里的笑意很浓,她呼出一声气“真的太贵重,而且这不合适。”

    佳士得拍下来的东西,价格高得吓死人。

    商鹤行却说“没有合不合适,只有越贵的东西,才配得上你。”

    他说话的语气,明明跟平常差不多,但此时此刻在温织听来,却是那么撩人,心跳一直在加快。

    她转开话题,磕磕巴巴说“你,你顶着公职,哪有那么多闲钱去拍佳士得的东西。”

    商鹤行忍俊不禁“你觉得我穷?”

    温织想了想说“不至于穷,但也不应该很有钱。”

    他那个位置,必须得清正廉明,不然经不起查。

    商鹤行问她“所以你是在担心,我的钱来路不正?”

    温织立即摇头“我没这么说。”

    “钱不多,”商鹤行看着温织说“若是富养一个人,倒也足以。”

    温织眨了眨眼,晶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

    他说富养一个人,是指……

    这时,突然有高跟鞋的声音传来,而且越来越近。

    温织紧张地推搡商鹤行,小声说“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你怕什么?”他退开一些。

    “不行,不行,不行……”温织深知自己今晚从出现后,就引起了很多人侧目。

    她是和梁胤来的,不能让人看到她现在又跟商鹤行纠缠在一起。

    说不清的。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人就要过转角,温织无比紧张以为会被看见时,商鹤行攥着她的手到绿植旁边。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商鹤行抵在了绿植后边。

    他高大的身形,替她挡住了所有会暴露脸的目角度。

    “别说话。”他微微低头,提醒她。

    温织很紧张,呼吸都不敢用力,在高跟鞋的声音朝洗手间走来的时候,她几乎都在屏息凝神。

    商鹤行注视着她紧张的眉眼。

    而洗手间门口,孟繁略停了下脚步,朝着吸烟区的绿植那边张望,好像是一男一女站在那。

    至于干啥。

    肯定是男女那点事呗。

    孟繁憋着笑,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扰人雅兴。

    等会儿出去等她找到温织,一定跟温织好好八卦一番此情此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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