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刁难

    姜舒被檀玉逗乐,心情甚好的在院里散步。

    转了几圈舒活了筋骨后,姜舒拿着菜叶逗弄不白。

    “不白,你又圆润了。”

    不白听不懂她的话,蠕动着三瓣嘴飞快的嚼菜叶。

    妥妥一吃货。

    “的确,这体型都够下锅了。”钟越拿了根黄瓜站在廊下,一边啃一边盘算着兔肉怎么做好吃。

    檀玉听的心惊胆战“你可别打它的主意。”

    “难道你不想吃吗?爆炒兔丁,可美味了。”钟越凑到檀玉耳边低声诱惑。

    檀玉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

    钟越瞧见了,唇边泛起一抹坏笑,抬眼看向憨头憨脑吃菜叶的不白,恶从心起。

    晚饭时,钟越亲自给檀玉送饭。

    看檀玉吃的津津有味,钟越满含期待的问她“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这是什么肉?鸡丁吗?”檀玉连连点头,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钟越促狭笑道“兔丁。”

    檀玉如遭当头棒喝,嘴里的兔肉含着不敢吞下去,结结巴巴的问“哪……哪只兔?”

    钟越抬手摇指向屋外“就那只。”

    檀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院里的树杈上,挂着一块油亮的黑兔皮。

    檀玉吓坏了,死盯着桌上的爆炒兔丁道“这这是不白!”

    “扒了皮肉挺白的。”钟越用手指捻起一块肉丢进嘴里,嚼了几下道“还挺香。”

    檀玉快哭了,嘴里的肉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快吃呀,可不能让兔子白死。”钟越故意催促。

    檀玉一想是这么个理,难过的拿起了筷子。

    一边吃一边在心里默念,呜呜,不白,你死的好惨,吃着……太香了。

    不得不说,钟越的厨艺真是绝了,做的菜比翠云楼还好吃。

    檀玉一不小心下了两碗饭。

    “嗝——”摸着鼓胀的肚子,檀玉看着剩下的小半盘兔丁,悲伤的瘪着嘴“别倒了,留着我明天吃。”

    不白都已经死了,可不能让它再浪费了。

    “哈哈哈……”钟越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笑声吸引了下楼送碗盘的楮玉,好奇的进屋查看。

    “你们在笑什么?”楮玉不解问。

    钟越笑着将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她从外买了一只黑兔,做成爆炒兔丁给檀玉吃,且故意不告诉檀玉真相,让檀玉蒙在鼓里。

    “什么?这不是不白?你骗我!”檀玉惊的眼睛都圆了,气愤的瞪着钟越。

    钟越笑嘻嘻的问她“剩下的明天还吃吗?”

    檀玉叭唧了下嘴“吃。”

    楮玉戳着她的额头笑骂“出息。”

    檀玉轻哼。什么出息不出息,她只知道一顿不吃就饿的慌。

    七月十七,天气放晴。沈长泽请休一日,带着下人护卫去码头亲迎沈清容一家三口。

    据回来的下人说,沈清容带了颇多礼品箱笼。从船上卸货搬运到马车,花了一个多时辰,足足装了好几车,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此刻姜舒坐在寿永堂里,听穿戴的像只花蝴蝶的沈清容,眉飞色舞的讲叙平阳郡的风光。

    比姜舒小一岁的沈清容,长的同沈母有几分相像,生的花容月貌,身姿婀娜,是标致的美人。

    今日她穿了件妃红金海棠花拽地长裙,头上簪满珠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辉,华贵逼人。

    看得出来,陆家待她极好。

    坐在沈清容旁边的陆鸣珂,一身空青色绣松柏暗纹杭绸,干净利落,清新俊逸,与沈清容很是般配。

    “平阳真是个好地方,你是个有福的,落了个福窝。”沈老夫人这话听着是赞沈清容,实际却是在夸赞陆家。

    陆鸣珂听出来了,恭谦道“平阳郡再好也比不过上京,家父家母一直称赞清容,识礼明理,大方得体。说侯府教养有方,不愧是名门大族。”

    这话沈老夫人和沈母听的很受用,看陆鸣珂越发顺眼。

    尤其想到那一车车的贵重礼物,对这个姑爷就更满意了。

    对于陆鸣珂的进退有度,恭谦明礼,沈长泽也很是满意。

    他与沈清容一母同胞,自小便十分疼爱这个妹妹。亲眼看见她嫁得良婿夫妻和美,打心底里为她高兴。

    “星远,坐了这么久的船,累不累啊。”沈母喜爱的逗弄着陆星远。

    “不累。”陆星远白胖胖的像个雪团子,说话奶声奶声,十分可爱。

    “就是怕他颠着累着,才特意乘船到上京,否则坐马车早几日便到了。”沈清容看陆星远的眼中满是疼宠。

    “晚几日不打紧,孩子最重要。”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有说有笑,姜舒安静的坐着,宛如木头。

    沈清容显摆够了,将目光移到姜舒身上。

    “大嫂怎的不作声?可是不欢迎我回来?”

    哪怕她如今过的很好,她也还是憎恨姜舒当初劝她远嫁。

    沈清容一句话,屋里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了姜舒身上。

    尤其是陆鸣珂,这些年听沈清容说了不少姜舒的坏话,看姜舒的眼神带着审视偏见。

    众目睽睽之下,姜舒神色自若的扯出一抹清浅笑容,从容道“小妹何来此言?靖安侯府是你的娘家,你回府省亲是一等贵客,自当以贵礼相待。可是哪里做的不妥,让小妹生了误会?”

    姜舒此言是在提醒沈清容,出嫁女回娘家,再尊贵也是客,便该懂得为客之道。

    可沈清容毫无觉悟,仍如出嫁前一般,姿态随意傲慢,盛气凌人。

    哪里不妥,她看她不顺眼就是最大的不妥!

    沈清容心中气闷,故意找茬道“星远进府时被路上的石子绊的险些摔跤,庭院是如何打扫的?明知我爱喝雪山云雾,下人奉茶时奉的却是西湖龙井……”

    沈清容列举了几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当众质问姜舒,想让她难堪。

    可姜舒却笑了,杏眸微抬看向沈母道“小妹说的这些,母亲可听见了。”

    沈母一脸尴尬,神色讪讪。

    沈老夫人同沈长泽也面色赧然,在陆鸣珂面前无地自容。

    “你还想让母亲袒护你不成?这都是你掌家不当的证据。”沈清容不依不饶。

    姜舒叹道“小妹有所不知,如今这家是母亲在掌。”

    “什么?”沈清容满脸错愕。

    沈长泽回京后侯府给她去了一封书信,里面只说了沈长泽和程锦初带着两个孩子荣归,并未提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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