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噩梦缠身

    啊啊啊啊……

    剧痛让陈有财猛然惊醒,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

    手脚没有被绑,命根子还好好的在它该在的地方。

    陈有财舒了口气,擦去头上的冷汗。还好,只是个梦。

    隔壁传来叮叮当当的轻响,陈有财醒了醒神,发现是媳妇儿在洗碗。

    “你翻腾啥呢?能不能轻一点,还让不让人睡了?”陈有财想也没想,仰起脖子就喊。

    很快,他媳妇儿蹬蹬蹬的跑过来,抱歉地说道:“你睡吧,我不洗了,等你醒了我再洗。”

    她话一说完,陈有财一怔,这对话好熟悉,和梦里的居然一模一样。

    陈有财的冷汗顿时下来了。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话,那他会不会再被她媳妇儿绑起来,切了命根子。

    陈有财像看鬼一样的眼神盯着她,她媳妇心里一阵发毛,擦了擦手,赶忙出去了。

    院子里传来了嚓嚓嚓的扫帚摩擦地面声,陈有财没敢再睡,也没有出去骂他,一个人缩在炕上,全神戒备着。

    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这一天,很多陈家男丁都做了噩梦,起初他们以为这是个别现象,过去了就好了。

    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一旦睡觉,必做噩梦。

    刚开始仅有几个人做噩梦,慢慢的,这种恐怖梦境蔓延到了全村。

    每个男人都熬的双眼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

    见面以后的问询不再是家长里短,而是“你也没睡好?”

    “嗯,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我操,我也是,每天晚上做噩梦,昨晚上更恐怖,梦到我被活埋了,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就在棺材里等到天亮。”

    “哎,别提了,我梦见吃鸡蛋,一剥开鸡蛋居然是个孩子,闹的我,现在吃啥都没胃口。”

    做梦的次数多了,人多了,他们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一起去找村长商量说法。

    却不想短短两天,村长也老了很多。

    这是他今天送走的第三批人了,他们都在和自己说同一件事:噩梦。

    陈有财没好意思说自己也被噩梦缠身,只能找了个借口,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媳妇儿知道他近来心情不好,在他面前尽量减少存在感,每天做好饭端在他跟前,自己搬个小凳子就去厨房吃了,等他吃完了再过来收拾碗筷。

    陈有财心里有股无名火,这几天都不和他同房睡了,就怕她半夜醒来对自己做什么。

    媳妇满心委屈,问他自己做错啥了。

    他也不好说自己做梦梦见她把自己阉了,只能道:“跟你睡觉感觉睡猪圈了,又臭呼噜又响,哪像个女人。”

    “你这是嫌弃俺嘞?”

    陈有财看着她冷笑一声,“你看看你自己,还有没有个女人样。”

    任何女人听到这样伤自尊的话都受不了,媳妇儿一脸幽怨的搬被褥去偏房睡了。

    赶走了媳妇儿,他的睡眠质量依然不好。

    每天晚上都想着不能睡,可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入了梦境。

    这天,陈有财又被拉入了梦境,梦境是山上的那棵槐树下。

    陈有财知道这是梦,却怎么也醒不来,大吼道:“谁在装神弄鬼,我告诉你,老子不怕!”

    “我知道,有财大哥胆子最大了。”

    陈有财猛地转身,看到宁桂倚在槐树干上,一下一下的梳理着头发。

    “宁桂?你他妈的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宁桂嘻嘻一笑,缓步朝他走来,“是啊,我在下面好无聊,有财大哥来陪我好不好。”

    呸呸呸!

    陈有财想起村里老人留下来的偏方,如果梦到恶鬼,就不停的吐口水,就不会被恶鬼拖走了。

    看到宁桂越走越近,陈有财不停的往后退,都快退到悬崖边上了。

    宁桂看到他吐口水,果然嫌弃的停下了脚步。

    陈有财心里一喜,心想老人的话果然有效。

    宁桂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转了一圈,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

    “当初你们拿石头丢我,真的好疼啊。有财哥,那种疼你没体会过吧。”

    宁桂说着,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头颅。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

    脖颈处鲜血哧哧直冒,将宁桂蓝色的寿衣晕染出一片片的深色。

    宁桂双手捧着头颅,将脸朝向陈有财,笑容灿烂,“嘻嘻,村长,来玩啊。”

    说着单手抓着自己的发梢,将头颅当作流星锤似的抡了起来。

    砰!

    头颅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顿时眼冒金星。

    耳边是宁桂愉快的笑声,“哈哈哈,真好玩。”

    砰!砰砰!

    脑袋一下一下的砸在自己的头上,脸上,身上,陈有财想躲,却躲无可躲。

    宁桂的头发就像是可伸缩的鞭子一样,不论他躲在哪里,脑袋都能抡在自己身上。

    陈有财护着脑袋想要往山下跑,却被宁桂的头发缠住了脚,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拖着自己向后退。

    “啊啊啊……你他妈的,老子杀了你……”

    脸在粗粝的山石上摩擦,擦出道道血迹。

    陈有财被拖到了宁桂的脚下。

    宁桂将脑袋放回脖颈上,单脚踩着陈有财的胸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有财大哥,他们说,那个孩子是你的种,你认不认呀?”

    “我,我……不是……”陈有财被吓的失禁了,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当初就是在这棵树下,你夸我身子好,嘻嘻,你说,是哪里好?”

    宁桂的手抚摸上他的胸口,纤细的柔夷化作能划破铁皮的利爪,轻轻的抚上了陈有财的胸口。

    “是胸好?还是肚子好?还是腿好?”

    利爪在他的胸口处拉出长长的一道血痕,一直延伸到腹部,随着她的话语,逐渐向下走去。

    “啊啊啊……救命啊……”

    他可能忘了,当初宁桂在这里绝望的大喊救命,无人来救她,今日情势反转,也依然不会有人来的。

    “啊啊,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当利爪捏在他的命根处时,陈有财终于怕了,不顾形象的大声求饶。

    下一刻,陈有财双目圆瞪,拼命的大口喘息。

    熟悉的房顶,熟悉的摆设,提醒着陈有财,刚刚的那一切,不过是个梦。

    陈有财感到身下汗津津的,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吓尿了。

    陈有财忙去解裤子,想把身下的狼狈消灭干净,可当他的手覆在腰带上时,怔住了。

    下一刻,急不可耐的脱掉衣服,看清自己的身体后,惊恐的发出一声低呜。

    他从胸口到下腹,完完整整的留着一道用利爪划出的痕迹,与梦里宁桂留下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