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不合时宜的求婚
此时的明宛岁月静好，正在她和袁肖的房子里发呆。
袁肖向她保证他会倾尽一切帮她，条件是要她今后无条件地服从他的任何安排。
袁肖说她现在四面楚歌，不适合工作，她别乱跑就是帮了他们所有人的大忙。
如是从那天起，她就一直乖乖待在他们的房子里，饿了一个信息就有人送饭，家务有钟点工。
每当她闷到不行，就会去翻韭拾不时给她的留言：
大多是学姐学弟们的医院日常，以及周清涵拨给他那笔善款的支出流水。
明宛懒得吐槽他这像是工作汇报一般的举动，只是以此警醒自己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
一停下来便会焦虑发作的劳碌命明宛，仔细研究了一番在家可做的兼职，最终决定踏入0门槛的网文圈。
她咔咔一顿写，在被各个保底平台拒到怀疑人生后，最终选择了一个据说稿费不透明的免费平台。
随便吧，她实在改不动了，再改就不想写了。
总之先定个小目标：写六存四，日万走起。
从起先感觉自己就是为写文而生的天才，到后来每天都像在挤牙膏的“油尽灯枯”，那是发生在一周内的事情。
好在免费平台人多，赚点牙膏费绰绰有余啦。
不过最近的几章似乎出了点问题，网友们的反响很激烈，她甚至都没看懂她们在骂什么。
好不容易把今天的文“生”出来了，明宛将抽痛的脖子搁在台上，无意中将在课上偷看手机的学生仿了个十成十。
读者们对渣男的怨愤她可以理解，可具体的修改意见却叫她一头雾水，只想钻进她们的脑子里，瞅瞅她们想要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她写的是这种文吗？
【快告诉我这是个男二上位文！男主到底是谁啊！是周还是袁？】不是，说好的大家都爱新媒体呢？
【我们碗碗什么时候可以挣脱渣男前任支棱起来啊！快让燕退场吧！】这就成前任了？还没在一起呢？
【楼主不要啊！我就站燕，纯情小狼狗在线装凶！不觉得看他吃瘪很有趣吗？他已经快成为我的电子榨菜了笑死人，真是成也毒舌，败也毒舌hh】吃点好的吧亲。
【请问燕总身边那个特助有感情线吗？没有我就告辞了！其他几位都不是好人，碗碗被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太可怜了。】啊这……
还有些读者跳脱内容成为了上帝，他们真的很严格……
【一千的内容，三千的说教，这样写书是要扑街的我跟你讲。】
【友情提示：作者喜欢死线赶稿还通宵改文，晚上发的新章完全不能看，到第二天再看就刚刚好。】
【谁教你用悬疑手法和地狱笑话风来搞新媒体的啊……看得又费劲，又不好笑！忙了一天谁娱乐用脑啊！】
……
明宛正沉浸在读者的孜孜教诲中，遽然响起的门铃声害她差点心脏病发。
她的神情骤而阴晴不定——毕竟上回到来的不速之客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可谓不可估量。
可逃避也不是办法，再糟还能怎样？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明宛闭眼上了，没想到这次来的确是个惊喜。
“阿涵！”
明宛惊呆了，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和袁肖认识，知道这里也并不奇怪。
只是心里不免划过一抹异样：七年来，不管她什么时候来，或袁肖在不在国内，都没有人来找过他。
如果袁肖和周公子真是好到可以交换秘密的朋友，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
袁肖既不喜欢热闹，也不是那种会轻易配合、爱屋及乌的类型。
从前她数次邀请他一起来同事局（陪她解闷），他是一次也没来过。
逼急了就说怕传绯闻，这人……
“我是不是不该来？”
眼见心心念念的女孩神游天外，周清涵的神情难掩失落。
“毕竟这是你和袁肖的地盘，如果我打扰的话……”
他的语气好不委屈，巴望着明宛的眼神近乎渗出水来，像是什么被主人嫌了的可怜猫猫。
从以前明宛就对这周公子式的撒娇完全没辙，会让她感觉自己在虐待动物。
“啊怎么可能！我只是太吃惊了，快请进！”
然而对着周清涵的背影，她的神情又不禁泄露出一丝复杂。
……他是自己查到的，还是袁肖请过来的？
可袁肖不是想要她作为一个消遣的玩伴，陪他单身到老吗？
为什么还要让她和周公子独处？尤其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
更古怪的是，明明遂了周公子的意，他却一点也不似平时的悠闲愉悦，神情肃穆得像是在参加葬礼。
此时此刻，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脱出来的明宛，才切实感受到他周身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以往他们碰面的时候，周清涵总是轻松自在的，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消沉的状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宛宛，我来给你送药。”
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以引起明宛的注意，袋子用绿字印着某个药房的大名。
“可我没生病啊？”明宛疑惑地微微拧眉。
周清涵却唇线微紧，温声劝道：“拿着吧，还有一些消炎镇痛的膏药，以及杀菌保养的芦荟膏……”
明宛的眉头越来越紧，她忍不住打断道：“……你想让我用芦荟膏做什么？”
她诧异地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幽怨，但那仿佛幻觉一般转瞬即逝。
犹如实质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凝住了时光，明宛脸上的神情也像是封住了。
不会跟她想的一样吧？不会吧？
终于，周公子望进她的眼，幽幽说道：“……要是一次不成呢？”
这回确定不是自己会错意了，明宛嘴角抽了抽，满腹世道弄人的喟叹：想不到她竟有真心想扇周公子的一天。
明宛忍无可忍，从肺里闷出一记掷地有声的冷笑，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坐进了沙发里。
“周公子倒也不必这么体贴。”
算了，她懒得解释，毕竟这次只是因病躲过，难保下一次还会这么幸运。
不过倒是提醒她了，之后完事了可得先躲起来，别让周公子找到。
有时候她甚至不确定他对她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
她忍不住阴阳道：“可我或许就是想要疼痛呢？惩罚耻辱，记住丑陋，假装没有背叛自己？”
周清涵微微苦笑道：“宛宛，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不心疼自己，也考虑一下我吧。
“你觉得让我看到那样不舒服的你，我会是什么感觉？
“要是你因此落下了什么PTD，你让我怎么办？”
明明不合时宜，可他的哀声软语随着耳缝窜入她心，真叫人痒痒的。
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本子：给被轮了的妻子上药的丈夫半途发禽，一番操作后，两人比以前还更恩爱了。
草。
朴素的感慨在心头默默荡漾，明宛可不敢与他对视了，缓缓移开的脸蓦地泛起一抹苦涩。
“周公子，我……”
“宛宛，你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己很无能。”周清涵垂下眼，叹声又软又无奈。
“什么？”
“你就没发现吗？每次你想撇开我一个人扛事的时候，就会唤我‘周公子’，语气也变得陌生。
“无论发生什么，你总是第一时间就想跟我撇开关系，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能成为你的依靠吗？”
他噙着一丝委屈，深深地望进她的眼。
明宛赶紧安慰：“别这样说，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明宛的想法朴实无华：“我只是觉得，我翻不出燕总的五指山，也不想连累任何人。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谁承想，周公子听了却不屑一顾：“宛宛，你就没有想过，我周公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是啊，所以不是让你别管我……”
“所以，我比你更清楚，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既然你是我周公子的粉丝，就不应该质疑我对于自己时间的支配是否值得的决定。”
周公子唇角的温柔笑意，及眸中不容置喙的傲然和笃定，都让明宛移不开眼。
“我从不觉得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或者说，我喜欢被你浪费时间。对我来说，时间只有在你身旁才最贵。
“抓不住，根本抓不住。总是，过得太快了……每次和你分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失落。”
他拖长的尾音充满了惑人的缱绻，像是将要和织女告别的牛郎。
眼见被打动的女孩不经意流露出的恍惚微笑，周公子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勾起一个必杀的笑容。
“如果你真的问心有愧，就帮我一个大忙吧。”
“……阿涵说笑了，我都能办到的事算什么大忙？说吧，这次想让我陪你做什么？”
“不，这事我想不到别人，也只有你来最好。”
明宛脸上写满了不信，扬眉等着他的后话。
“燕恒灿大闹周家，我和明悠解除婚约的事，你知道了吗？”他突然道。
“嗯，袁肖告诉我了。”明宛平淡道。
周清涵疲倦似的垂下眼：
“看你反应这么平淡，我猜他没说完，有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税夫人为了气她的儿子，提出要跟我形婚。”
果然，明宛瞳孔震颤：“税夫人是指燕妈妈？”
这事似乎也给了周清涵不小的震撼，他提起来时神情呆滞，魔怔般地说了下去：
“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我急需一桩婚姻来摆脱她的纠缠……”
余光捕捉到明宛骤变苍白的脸色，周清涵心荡神驰，终于忍不住图穷匕见：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宛宛，你愿意嫁给我吗？形婚就好，我们还是朋友。”
明宛不可置信地仰起脸，怀疑自己听错了。
“燕恒灿已经和明悠复合了，你没有必要为他守节。
“你将孩子过继给他们后，也可以和燕恒灿继续来往，别让我看见就行。”
周清涵一口气飞快地说完，竟是露出了孩子考完后如释重负的微笑。
“最后这句是袁肖让我说的，我当然没有这么‘大方’。”
他浅笑眯眼，深瞳里渗入幽暗的色彩。
“只是对我来说，好像只要能拥有你，什么都可以靠后。”
不确定明宛理解了多少，她的神色已经乱到无以复加了。
周清涵耐心地恭候着，毕竟受了这许多冲击，她当然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在此之前，周公子和袁肖是有过一段犀利的谈话的。
“周公子，没时间让你慢慢来了，赶紧向明宛求婚，将她名正言顺地揽到我们名下再说。”
袁肖雷厉风行地说。
“燕恒灿既然公布了和明悠破镜重圆，就做好了会和明宛离心的打算，接下来的事不好把握了。
“先用结婚证捆住她，实在不行法律就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可我觉得宛宛短时间内没办法忘记燕恒灿，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周清涵不赞同地摇头。
“我教你怎么说她会答应。”袁肖倒是胸有成竹，“她那个人，习惯性逞强和忽略自己的感觉，却爱着任何对她好的人。你只说你走投无路，她会挺身而出的。”
袁肖向她保证他会倾尽一切帮她，条件是要她今后无条件地服从他的任何安排。
袁肖说她现在四面楚歌，不适合工作，她别乱跑就是帮了他们所有人的大忙。
如是从那天起，她就一直乖乖待在他们的房子里，饿了一个信息就有人送饭，家务有钟点工。
每当她闷到不行，就会去翻韭拾不时给她的留言：
大多是学姐学弟们的医院日常，以及周清涵拨给他那笔善款的支出流水。
明宛懒得吐槽他这像是工作汇报一般的举动，只是以此警醒自己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
一停下来便会焦虑发作的劳碌命明宛，仔细研究了一番在家可做的兼职，最终决定踏入0门槛的网文圈。
她咔咔一顿写，在被各个保底平台拒到怀疑人生后，最终选择了一个据说稿费不透明的免费平台。
随便吧，她实在改不动了，再改就不想写了。
总之先定个小目标：写六存四，日万走起。
从起先感觉自己就是为写文而生的天才，到后来每天都像在挤牙膏的“油尽灯枯”，那是发生在一周内的事情。
好在免费平台人多，赚点牙膏费绰绰有余啦。
不过最近的几章似乎出了点问题，网友们的反响很激烈，她甚至都没看懂她们在骂什么。
好不容易把今天的文“生”出来了，明宛将抽痛的脖子搁在台上，无意中将在课上偷看手机的学生仿了个十成十。
读者们对渣男的怨愤她可以理解，可具体的修改意见却叫她一头雾水，只想钻进她们的脑子里，瞅瞅她们想要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她写的是这种文吗？
【快告诉我这是个男二上位文！男主到底是谁啊！是周还是袁？】不是，说好的大家都爱新媒体呢？
【我们碗碗什么时候可以挣脱渣男前任支棱起来啊！快让燕退场吧！】这就成前任了？还没在一起呢？
【楼主不要啊！我就站燕，纯情小狼狗在线装凶！不觉得看他吃瘪很有趣吗？他已经快成为我的电子榨菜了笑死人，真是成也毒舌，败也毒舌hh】吃点好的吧亲。
【请问燕总身边那个特助有感情线吗？没有我就告辞了！其他几位都不是好人，碗碗被他们玩弄在股掌之间太可怜了。】啊这……
还有些读者跳脱内容成为了上帝，他们真的很严格……
【一千的内容，三千的说教，这样写书是要扑街的我跟你讲。】
【友情提示：作者喜欢死线赶稿还通宵改文，晚上发的新章完全不能看，到第二天再看就刚刚好。】
【谁教你用悬疑手法和地狱笑话风来搞新媒体的啊……看得又费劲，又不好笑！忙了一天谁娱乐用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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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宛正沉浸在读者的孜孜教诲中，遽然响起的门铃声害她差点心脏病发。
她的神情骤而阴晴不定——毕竟上回到来的不速之客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可谓不可估量。
可逃避也不是办法，再糟还能怎样？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明宛闭眼上了，没想到这次来的确是个惊喜。
“阿涵！”
明宛惊呆了，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和袁肖认识，知道这里也并不奇怪。
只是心里不免划过一抹异样：七年来，不管她什么时候来，或袁肖在不在国内，都没有人来找过他。
如果袁肖和周公子真是好到可以交换秘密的朋友，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
袁肖既不喜欢热闹，也不是那种会轻易配合、爱屋及乌的类型。
从前她数次邀请他一起来同事局（陪她解闷），他是一次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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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不该来？”
眼见心心念念的女孩神游天外，周清涵的神情难掩失落。
“毕竟这是你和袁肖的地盘，如果我打扰的话……”
他的语气好不委屈，巴望着明宛的眼神近乎渗出水来，像是什么被主人嫌了的可怜猫猫。
从以前明宛就对这周公子式的撒娇完全没辙，会让她感觉自己在虐待动物。
“啊怎么可能！我只是太吃惊了，快请进！”
然而对着周清涵的背影，她的神情又不禁泄露出一丝复杂。
……他是自己查到的，还是袁肖请过来的？
可袁肖不是想要她作为一个消遣的玩伴，陪他单身到老吗？
为什么还要让她和周公子独处？尤其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
更古怪的是，明明遂了周公子的意，他却一点也不似平时的悠闲愉悦，神情肃穆得像是在参加葬礼。
此时此刻，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脱出来的明宛，才切实感受到他周身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以往他们碰面的时候，周清涵总是轻松自在的，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消沉的状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宛宛，我来给你送药。”
他提了提手中的袋子以引起明宛的注意，袋子用绿字印着某个药房的大名。
“可我没生病啊？”明宛疑惑地微微拧眉。
周清涵却唇线微紧，温声劝道：“拿着吧，还有一些消炎镇痛的膏药，以及杀菌保养的芦荟膏……”
明宛的眉头越来越紧，她忍不住打断道：“……你想让我用芦荟膏做什么？”
她诧异地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丝幽怨，但那仿佛幻觉一般转瞬即逝。
犹如实质的沉默在他们之间凝住了时光，明宛脸上的神情也像是封住了。
不会跟她想的一样吧？不会吧？
终于，周公子望进她的眼，幽幽说道：“……要是一次不成呢？”
这回确定不是自己会错意了，明宛嘴角抽了抽，满腹世道弄人的喟叹：想不到她竟有真心想扇周公子的一天。
明宛忍无可忍，从肺里闷出一记掷地有声的冷笑，揉揉胀痛的太阳穴坐进了沙发里。
“周公子倒也不必这么体贴。”
算了，她懒得解释，毕竟这次只是因病躲过，难保下一次还会这么幸运。
不过倒是提醒她了，之后完事了可得先躲起来，别让周公子找到。
有时候她甚至不确定他对她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
她忍不住阴阳道：“可我或许就是想要疼痛呢？惩罚耻辱，记住丑陋，假装没有背叛自己？”
周清涵微微苦笑道：“宛宛，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不心疼自己，也考虑一下我吧。
“你觉得让我看到那样不舒服的你，我会是什么感觉？
“要是你因此落下了什么PTD，你让我怎么办？”
明明不合时宜，可他的哀声软语随着耳缝窜入她心，真叫人痒痒的。
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个本子：给被轮了的妻子上药的丈夫半途发禽，一番操作后，两人比以前还更恩爱了。
草。
朴素的感慨在心头默默荡漾，明宛可不敢与他对视了，缓缓移开的脸蓦地泛起一抹苦涩。
“周公子，我……”
“宛宛，你这样会让我感觉自己很无能。”周清涵垂下眼，叹声又软又无奈。
“什么？”
“你就没发现吗？每次你想撇开我一个人扛事的时候，就会唤我‘周公子’，语气也变得陌生。
“无论发生什么，你总是第一时间就想跟我撇开关系，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能成为你的依靠吗？”
他噙着一丝委屈，深深地望进她的眼。
明宛赶紧安慰：“别这样说，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明宛的想法朴实无华：“我只是觉得，我翻不出燕总的五指山，也不想连累任何人。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谁承想，周公子听了却不屑一顾：“宛宛，你就没有想过，我周公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是啊，所以不是让你别管我……”
“所以，我比你更清楚，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既然你是我周公子的粉丝，就不应该质疑我对于自己时间的支配是否值得的决定。”
周公子唇角的温柔笑意，及眸中不容置喙的傲然和笃定，都让明宛移不开眼。
“我从不觉得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或者说，我喜欢被你浪费时间。对我来说，时间只有在你身旁才最贵。
“抓不住，根本抓不住。总是，过得太快了……每次和你分开，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失落。”
他拖长的尾音充满了惑人的缱绻，像是将要和织女告别的牛郎。
眼见被打动的女孩不经意流露出的恍惚微笑，周公子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勾起一个必杀的笑容。
“如果你真的问心有愧，就帮我一个大忙吧。”
“……阿涵说笑了，我都能办到的事算什么大忙？说吧，这次想让我陪你做什么？”
“不，这事我想不到别人，也只有你来最好。”
明宛脸上写满了不信，扬眉等着他的后话。
“燕恒灿大闹周家，我和明悠解除婚约的事，你知道了吗？”他突然道。
“嗯，袁肖告诉我了。”明宛平淡道。
周清涵疲倦似的垂下眼：
“看你反应这么平淡，我猜他没说完，有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税夫人为了气她的儿子，提出要跟我形婚。”
果然，明宛瞳孔震颤：“税夫人是指燕妈妈？”
这事似乎也给了周清涵不小的震撼，他提起来时神情呆滞，魔怔般地说了下去：
“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我急需一桩婚姻来摆脱她的纠缠……”
余光捕捉到明宛骤变苍白的脸色，周清涵心荡神驰，终于忍不住图穷匕见：
“很抱歉在这种时候……宛宛，你愿意嫁给我吗？形婚就好，我们还是朋友。”
明宛不可置信地仰起脸，怀疑自己听错了。
“燕恒灿已经和明悠复合了，你没有必要为他守节。
“你将孩子过继给他们后，也可以和燕恒灿继续来往，别让我看见就行。”
周清涵一口气飞快地说完，竟是露出了孩子考完后如释重负的微笑。
“最后这句是袁肖让我说的，我当然没有这么‘大方’。”
他浅笑眯眼，深瞳里渗入幽暗的色彩。
“只是对我来说，好像只要能拥有你，什么都可以靠后。”
不确定明宛理解了多少，她的神色已经乱到无以复加了。
周清涵耐心地恭候着，毕竟受了这许多冲击，她当然需要一点时间整理心情。
在此之前，周公子和袁肖是有过一段犀利的谈话的。
“周公子，没时间让你慢慢来了，赶紧向明宛求婚，将她名正言顺地揽到我们名下再说。”
袁肖雷厉风行地说。
“燕恒灿既然公布了和明悠破镜重圆，就做好了会和明宛离心的打算，接下来的事不好把握了。
“先用结婚证捆住她，实在不行法律就是我们最后的底牌。”
“可我觉得宛宛短时间内没办法忘记燕恒灿，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周清涵不赞同地摇头。
“我教你怎么说她会答应。”袁肖倒是胸有成竹，“她那个人，习惯性逞强和忽略自己的感觉，却爱着任何对她好的人。你只说你走投无路，她会挺身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