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自助复仇机
此时在明家的露台。
“y先生……”女孩娇滴滴地夹着声音。
躺在沙滩椅上的明悠，交叠着修长的美腿架在花架上，阳光照耀得通透的芦荟间透出她绯红的脸颊，她兴致勃勃地举着手机，一副新婚娇妻的表情。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帮助”
“公平交易，有什么值得谢的？”
与她通话的对象却传来不知男女的音色，很明显能听出是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
明悠立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自证清白般急切：
“才不是突然，我一直都很想向你好好致谢，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你可是我的偶像！”
她惹人怜地垂下眼睛：“虽然你始终不肯透露身份，可我至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帮着我？真的不能透露一点点吗？”
y先生：“我想要让我的兴趣发挥在更有意义的地方，仅此而已。”
“那意思是，我对您来说是有意义的存在？为什么呢。”明悠趁热打铁道。
“你的怨恨美丽动人。”他说，“好了，有事说事吧。我可是很忙的。”
明宛眸光微动，脸上的表情似有些失望，显然，她又一次套话失败了。
“燕恒灿决定要娶我了，可我就这样撇下周公子，总觉得过意不去。”
她嘴上这么说，却在用吊带露出的香肩夹着手机，两只手热火朝天地试着新到货的粉饼。
y先生发出了一声打鸣似的呵笑。“你这是未完成感作祟罢了，你对景月不也是一样的感情？”
明悠内里咯噔一声，牵动得脑神经传来细密的隐痛，就像是本能在给她预警——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如果他的目的是她，这么多年过去，早也该暴露了。
凭她在他手上的信息，她欠他的人情，都让她无法忤逆他的任何要求。
不过，正所谓「打不过就加入，逃不过就享受」。
明悠按下心底的不安，故作悠哉道：
“才不是呢其实……出现了一些意料外的状况，我不想把明宛给燕恒灿了。”
对面一默。“你想让我除掉她？”
“可以吗？”
“可你不是需要她的脸吗？”
明悠在他那里可没有秘密，知道他是指代孕的事情。
“可现在情势不同了，恒灿对明宛上心了——我能感觉出来。”
“所以不顾别的女人无法生出像你的孩子，也要除掉她？”
y先生好整以暇道。
“真稀奇，我还以为你是位尊贵的女权人士。以前你也只让我处理你那些劈腿的前男友，而不是小三。”
“要不是男人左右摇摆，哪有那么多小三小四的。女人可比男人现实得多，更比男人知道什么叫自爱。”
那张和明宛有六七分神似，却显得更成熟和阴翳的脸不屑地转开视线，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谈不上是高兴。
“你提条件吧。”
她的口气斩钉截铁，似乎不必考虑对方拒绝的选项。
她和y先生的相识十分戏剧性，堪称她生命里的一大奇迹。
缘起她第一次失恋，在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里，她天天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
某天早上，她的手机里不知怎么多了个名为「自助复仇机」的app。
图标风格做得十分炫酷，让人有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好奇地点开，满屏鬼畜循环的弹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给了她一个小小的震撼。
抱着玩十六人格类似测试的心态，她按照新手指引，像是写日记那样输入了自己的怨恨和前男友的信息。
发泄完后，她便继续花天酒地，将这事彻底抛诸脑后。
可一段时日后，她的初恋真的意外身亡了。
本来明悠并没有多想，可他的死法竟和她输入那样，是被高空抛物活活砸死的。
经过物理计算，肇事的建筑垃圾来自学校早年荒废的那栋烂尾楼。
通往天台那经年累月而锈迹斑斑的铁门毫无被撬的痕迹，四周的楼层也没有可能让人跳过来的距离。
恰逢那天是台风天，最后此事被定性为意外。
明悠心里怦怦直跳，但她不敢多想。
可再往后，明悠不高兴就上app输入怨恨，而每一次，前男友们的死法都一一兑现了。
八个人了，明悠再不敢用这个app，你问她为什么不卸掉，她也说不清所以然。
某天，她的手机进来一个来电显示为「y」的电话，
这与平日的野鸡陌生号码截然不同的来电显示，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看它也没有被标记为诈骗骚扰电话，明悠只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多了无意中和哪个帅哥交换的联系人。
一接通，对方就是一副自来熟的态度，只是说出来的话让明悠后心一凉：
“明悠小姐你好，我是来自【自助复仇机】的y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结算呢？”
明悠的冷汗霎时涔涔而下：“什、什么？什么结算！”
不会吧，她也没收到下单付费的提示啊！他们就不怕她逃单吗？
尤其那8个里边有半数是世家的少爷，卖了明家也赔不起啊！
——逃单的后果是什么？
“你点开app，在首页划到底部康康。”
似乎被她的反应愉悦到，y先生语尾上扬，在此情境下只有恐怖加倍。
明悠抬起头来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后，做贼似的翻出她藏在手机保险箱里的app。
点开死命往下划，在一段长到明悠近乎想砸手机的黑暗后，终于在划不动的末尾找到了一行小字。
——【本站的复仇业务均非免费，请贵客知悉。】
藏这么深谁能看得到啊！这不是诈骗吗！
“放心吧，收的不是钱。”y先生仿佛洞悉她的想法。
“难道要我一命还一命吗？”
彼时只是个初中生的明悠很无奈，她知道一些像是蓝j游戏的玩法，可没想到这么魔幻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比传销或者杀猪盘什么的都狠，会有人不惜用八条人命来钓新客的吗？
这什么穷凶极恶的组织……她还能有个全尸吗？
“别担心，我们很人性化的，不会索要超出客户自身能力的报酬。”
“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呢？”
明悠没有盲目乐观，虽然态度仍然谨小慎微，但她的确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只要能活命——都已经死了八个人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死的人都是远近闻名的校园男神，明悠跟他们都是清吧里的露水姻缘。
可没有什么消息比酒吧更畅通的，死去的男人们的共通点很容易搜罗。
各位男神的红粉知己听说是明悠让他们“牡丹花下死”，也不管她怎么做到的，纷纷组织人来往死里80她。
明悠不是没有朋友，但再多的朋友也架不住几大家族的围剿，明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没落的。
老实说，如果她有办法让那些人消失而不用担责，为了父亲，她也会去做的。
当然，明悠也曾试着将80她的人名全部输入自助复仇机。
可这一次，似乎毫无底线、任劳任怨的对话框造反了，将她输入的信息尽数清除，还弹出一个冷酷无情的提示：
「自助复仇机遵循一次性买卖原则，不做113的不等式，人手有限，还请见谅」。
明悠由此明白了他们的游戏规则：报案的仇怨只接受一次性清算，后续的结果由个人承担。
y先生的话冠冕堂皇：“这也是复仇机向大家收的‘利息’，趁机提高客户的素质水平，是我们与客户共同成长的殷切渴盼。”
被80逼到绝路，明悠就此在不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y先生提出的报酬，是让她背下他杜撰的文案，虚构自己的经历，来接近那个未来将会站在茧城金字塔尖的男人。
y先生胜券在握：“眼下他与你同龄，正是「天降竹马」的好时候。”
他的要求很细致，甚至给明悠做了一段时间的话术培训：
不需要主动提起，他问你你再说，挤牙膏似的一次给一点，不要一次性说完。再细节的东西就说不记得。
明悠自然对动机抓心挠肝的，但y先生虽然偶尔会陪她闲聊，口风却很紧，这么多年来，她愣是没套出一点名堂。
“y先生……”女孩娇滴滴地夹着声音。
躺在沙滩椅上的明悠，交叠着修长的美腿架在花架上，阳光照耀得通透的芦荟间透出她绯红的脸颊，她兴致勃勃地举着手机，一副新婚娇妻的表情。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帮助”
“公平交易，有什么值得谢的？”
与她通话的对象却传来不知男女的音色，很明显能听出是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音。
明悠立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自证清白般急切：
“才不是突然，我一直都很想向你好好致谢，你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你可是我的偶像！”
她惹人怜地垂下眼睛：“虽然你始终不肯透露身份，可我至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帮着我？真的不能透露一点点吗？”
y先生：“我想要让我的兴趣发挥在更有意义的地方，仅此而已。”
“那意思是，我对您来说是有意义的存在？为什么呢。”明悠趁热打铁道。
“你的怨恨美丽动人。”他说，“好了，有事说事吧。我可是很忙的。”
明宛眸光微动，脸上的表情似有些失望，显然，她又一次套话失败了。
“燕恒灿决定要娶我了，可我就这样撇下周公子，总觉得过意不去。”
她嘴上这么说，却在用吊带露出的香肩夹着手机，两只手热火朝天地试着新到货的粉饼。
y先生发出了一声打鸣似的呵笑。“你这是未完成感作祟罢了，你对景月不也是一样的感情？”
明悠内里咯噔一声，牵动得脑神经传来细密的隐痛，就像是本能在给她预警——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如果他的目的是她，这么多年过去，早也该暴露了。
凭她在他手上的信息，她欠他的人情，都让她无法忤逆他的任何要求。
不过，正所谓「打不过就加入，逃不过就享受」。
明悠按下心底的不安，故作悠哉道：
“才不是呢其实……出现了一些意料外的状况，我不想把明宛给燕恒灿了。”
对面一默。“你想让我除掉她？”
“可以吗？”
“可你不是需要她的脸吗？”
明悠在他那里可没有秘密，知道他是指代孕的事情。
“可现在情势不同了，恒灿对明宛上心了——我能感觉出来。”
“所以不顾别的女人无法生出像你的孩子，也要除掉她？”
y先生好整以暇道。
“真稀奇，我还以为你是位尊贵的女权人士。以前你也只让我处理你那些劈腿的前男友，而不是小三。”
“要不是男人左右摇摆，哪有那么多小三小四的。女人可比男人现实得多，更比男人知道什么叫自爱。”
那张和明宛有六七分神似，却显得更成熟和阴翳的脸不屑地转开视线，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谈不上是高兴。
“你提条件吧。”
她的口气斩钉截铁，似乎不必考虑对方拒绝的选项。
她和y先生的相识十分戏剧性，堪称她生命里的一大奇迹。
缘起她第一次失恋，在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里，她天天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
某天早上，她的手机里不知怎么多了个名为「自助复仇机」的app。
图标风格做得十分炫酷，让人有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她好奇地点开，满屏鬼畜循环的弹幕「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给了她一个小小的震撼。
抱着玩十六人格类似测试的心态，她按照新手指引，像是写日记那样输入了自己的怨恨和前男友的信息。
发泄完后，她便继续花天酒地，将这事彻底抛诸脑后。
可一段时日后，她的初恋真的意外身亡了。
本来明悠并没有多想，可他的死法竟和她输入那样，是被高空抛物活活砸死的。
经过物理计算，肇事的建筑垃圾来自学校早年荒废的那栋烂尾楼。
通往天台那经年累月而锈迹斑斑的铁门毫无被撬的痕迹，四周的楼层也没有可能让人跳过来的距离。
恰逢那天是台风天，最后此事被定性为意外。
明悠心里怦怦直跳，但她不敢多想。
可再往后，明悠不高兴就上app输入怨恨，而每一次，前男友们的死法都一一兑现了。
八个人了，明悠再不敢用这个app，你问她为什么不卸掉，她也说不清所以然。
某天，她的手机进来一个来电显示为「y」的电话，
这与平日的野鸡陌生号码截然不同的来电显示，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看它也没有被标记为诈骗骚扰电话，明悠只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多了无意中和哪个帅哥交换的联系人。
一接通，对方就是一副自来熟的态度，只是说出来的话让明悠后心一凉：
“明悠小姐你好，我是来自【自助复仇机】的y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结算呢？”
明悠的冷汗霎时涔涔而下：“什、什么？什么结算！”
不会吧，她也没收到下单付费的提示啊！他们就不怕她逃单吗？
尤其那8个里边有半数是世家的少爷，卖了明家也赔不起啊！
——逃单的后果是什么？
“你点开app，在首页划到底部康康。”
似乎被她的反应愉悦到，y先生语尾上扬，在此情境下只有恐怖加倍。
明悠抬起头来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后，做贼似的翻出她藏在手机保险箱里的app。
点开死命往下划，在一段长到明悠近乎想砸手机的黑暗后，终于在划不动的末尾找到了一行小字。
——【本站的复仇业务均非免费，请贵客知悉。】
藏这么深谁能看得到啊！这不是诈骗吗！
“放心吧，收的不是钱。”y先生仿佛洞悉她的想法。
“难道要我一命还一命吗？”
彼时只是个初中生的明悠很无奈，她知道一些像是蓝j游戏的玩法，可没想到这么魔幻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比传销或者杀猪盘什么的都狠，会有人不惜用八条人命来钓新客的吗？
这什么穷凶极恶的组织……她还能有个全尸吗？
“别担心，我们很人性化的，不会索要超出客户自身能力的报酬。”
“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呢？”
明悠没有盲目乐观，虽然态度仍然谨小慎微，但她的确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只要能活命——都已经死了八个人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死的人都是远近闻名的校园男神，明悠跟他们都是清吧里的露水姻缘。
可没有什么消息比酒吧更畅通的，死去的男人们的共通点很容易搜罗。
各位男神的红粉知己听说是明悠让他们“牡丹花下死”，也不管她怎么做到的，纷纷组织人来往死里80她。
明悠不是没有朋友，但再多的朋友也架不住几大家族的围剿，明家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没落的。
老实说，如果她有办法让那些人消失而不用担责，为了父亲，她也会去做的。
当然，明悠也曾试着将80她的人名全部输入自助复仇机。
可这一次，似乎毫无底线、任劳任怨的对话框造反了，将她输入的信息尽数清除，还弹出一个冷酷无情的提示：
「自助复仇机遵循一次性买卖原则，不做113的不等式，人手有限，还请见谅」。
明悠由此明白了他们的游戏规则：报案的仇怨只接受一次性清算，后续的结果由个人承担。
y先生的话冠冕堂皇：“这也是复仇机向大家收的‘利息’，趁机提高客户的素质水平，是我们与客户共同成长的殷切渴盼。”
被80逼到绝路，明悠就此在不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y先生提出的报酬，是让她背下他杜撰的文案，虚构自己的经历，来接近那个未来将会站在茧城金字塔尖的男人。
y先生胜券在握：“眼下他与你同龄，正是「天降竹马」的好时候。”
他的要求很细致，甚至给明悠做了一段时间的话术培训：
不需要主动提起，他问你你再说，挤牙膏似的一次给一点，不要一次性说完。再细节的东西就说不记得。
明悠自然对动机抓心挠肝的，但y先生虽然偶尔会陪她闲聊，口风却很紧，这么多年来，她愣是没套出一点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