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边缘反复横跳

    头晚喝完药,陈花跟姜举肚泄终于停住。

    可两人到底伤到元气,第二天,姜举实在爬不起来,只好让姜大石去给私塾告假。

    陈花整个人跟骨头散架一样,又疼又麻,大清早就把姜栖悦跟姜峰骂起来,赶两人去干活。

    姜栖悦肚子饿得不行,溜去厨房拿了两个冷馒头,趁姜峰拿着砍柴刀挪出院子,悄悄往他怀里塞了一个。

    姜峰皱眉躲过,不明白她又想搞什么鬼,浑身写满忌惮厌恶。

    姜栖悦递馒头的手一顿,抬眼往他头顶望了一眼,顿时花容失色。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她明明是在讨好他,他的恶意值怎么又涨了5个点!!

    昨晚不还是9986吗?

    怎么一下变成9991了!

    这样下去,她还活得过今天?

    昨晚002下线时告诉她,它已开启反派恶意值公示。

    只要她想,只需心里默念一声,就可以看见姜峰头顶的反派恶意值。

    刚给他递馒头他不接,姜栖悦就说看看他恶意值有无波动。

    没想到,一上来就给她这么个大‘惊喜’。

    姜栖悦满心绝望,握着馒头,眼泪汪汪看着姜峰。

    “哥,你讨厌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再这样下去,她就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反派大哥,能不能高抬贵脑,别用恨意杀死她!

    她还想回家呢。。

    看她说哭就哭,姜峰用看疯子一眼扫她一眼,握着砍柴刀的手紧了紧。

    想用食物引诱他?

    等他收下,再喊陈花出来责打他,果然姜栖悦心肠歹毒一如既往。

    两人站在院门口僵硬对视,接着在姜栖悦睚眦欲裂的目光下,姜峰头顶的恶意值嗖的又涨3点,她人当场麻了。

    9994!

    已经9994了!

    姜栖悦心口像破了个大洞,冷风穿过,哇凉哇凉。

    生怕一个不对付,眼前这小反派又开始胡乱记恨她,姜栖悦不敢再看姜峰,把馒头塞到他怀里就跑。

    “哥,这馒头你先藏着,砍柴饿了吃,我先去摘菜。”

    姜峰被她塞馒头的力道带得晃了晃,握住木棍才稳住身形,望着姜栖悦慌乱背影,陈花咒骂声在身后骤然响起:

    “小贱蹄子,大清早跑那么快做什么,见鬼了呀!”

    姜峰下意识把馒头往怀中深处放了放,站在原地没动。

    陈花快步走上前,上下打量姜峰几眼,看着他脸上於痕,眯着眼开骂:

    “站在这儿挺尸啊,还不快滚去砍柴。

    下午要是没二十个铜板,别想回家睡觉!”

    姜峰没有回应,提着砍柴刀缓缓往山林方向走。

    望了眼他断腿,陈花扯着脸皮冷笑一声,三角眼更显刻薄。

    就算是姜大石亲儿子又怎样,还不是任她呼喝打骂。

    等这小杂种长大一点,她就让姜大石把他卖给城里富户老爷当下人,还能得十两银子,给举儿留着娶媳妇,

    以后,看他还怎么在自己眼前蹦跶。

    心满意足盘算着,陈花扭着粗胯钻进厨房煮早饭。

    姜栖悦摘完青菜跑回来,陈花刚把面下到锅里。

    “怎么现在才回来?等会面都坨了,快点洗菜,等会饿到举儿,老娘打死你。”

    用力点三四下姜栖悦额头,陈花骂骂咧咧开始拿碗。

    姜栖悦没吭声,撇下几张青翠菜叶放到木盆里,从大缸里舀几瓢清水,蹲下身开始洗菜。

    灶台上有三个空碗,陈花把煎好的两个鸡蛋放到其中两个空碗里,接着往两个碗里舀了小勺猪油。

    另一个空碗,什么都没有。

    姜栖悦一看就知道空碗是自己的,也没抱怨,把洗好的青菜放到大铁锅里。

    陈花挑好面,看姜栖悦连放两把青菜,又开始骂人:

    “懒鬼一个,放那么多菜做什么,当心吃多撑死你。”

    姜栖悦望了眼只有小半碗面条的白碗,抬眼道:

    “娘,我的面太少了不够吃。”

    陈花火冒三丈:“你是猪吗?要吃那么多!”

    姜栖悦知道陈花德性,也不上赶着触霉头,只道:“等会我还要洗一家人衣服,吃少了力气不够,怕洗不干净。”

    陈花黑下脸抬起鼻孔冷哼一声,到底没再骂人。

    等她端着猪油鸡蛋面走出厨房,姜栖悦瞅着清汤寡水的面条,飞快往锅里扔了几把菜。

    稍微烫一下,就捞起来放到刚洗的破烂小碗里。

    看着自己碗里半拉面条,姜栖悦忍痛拨一半到小碗里。

    伸出头往厨房外看几眼,确定陈花跟姜举没出来,她端着小碗飞快跑进姜峰房间。

    家里碗筷粮食陈花都有数,基本每天都要清点一遍。

    只有这个破碗,放在角落,陈花不每天看,因此悄悄留给姜峰的面条,用这个碗装最安全。

    害怕陈花经过发现面碗,姜栖悦把破碗往床头里藏了藏。

    跑出门外确定透过窗户看不见东西,才放心回厨房吃东西。

    吃完面,陈花就安排姜栖悦洗碗,让她洗完碗,再去河边洗衣服。

    姜栖悦没有躲懒,踮着脚,收拾好灶台,端着脏衣服往河边走。

    姜家住的杏花村,离城里较近,一条护城河穿过城镇,也护住杏花村整年庄稼收成。

    平日,除去上流接挑日常用水,杏花村村民浆洗衣物,也都在这条河下流。

    姜栖悦抱着木盆一路走过,村子里好几个大娘都跟她打招呼。

    看她小小一个人,端着比自己腰都粗的木盆,纷纷露出不忍。

    “姜小二,你娘又让你来洗衣服了?

    她怎么不自己来?”

    有个大娘看不下去,多嘴问了一句。

    姜栖悦把装满衣服的木盆放到几人尾下,仰起头擦把汗,腼腆道:

    “大娘好,昨晚我娘病了,身体不舒服,就让我来洗。

    没关系的,这点衣服我很快就能洗完。”

    从原主记忆来看,村里这些人,还不知道原主对姜峰做过的那些过分事。

    以为她跟姜峰一样,都是被陈花跟姜大石磋磨的可怜孩子。

    所以,每次见着原主做事,都会善心问一问。

    姜栖悦知道她们是同情自己,跟几人说两句闲话就开始低头洗衣服。

    人小吃力,姜大石跟陈花的衣服泥沟脏污又多,在河边待大半天,才把衣服洗完。

    等姜栖悦端着湿衣服回到姜家,发现陈花跟姜举早就吃完午饭。

    脏碗跟锅都没洗刷,看样子就等她回家收拾。

    累了一上午,连口饭都吃不上,姜栖悦把木盆一扔,衣服都没晾,先给自己做吃的。

    陈花在屋里躺着,隔着烂窗户瞅见姜栖悦身影,骂了一声饿死鬼,翻个身继续睡觉。

    姜峰腿刚接好,走路都不方便,更遑论砍柴做事。

    好不容易走到山林中,断腿处传来的疼痛就让姜峰后背出了一层汗。

    抬手擦去额上汗渍,姜峰望着天边朝阳初升的云霞,举刀开始砍干柴。

    断腿伤拖慢姜峰速度,哪怕一秒未停,日上中天,他才砍好两捆柴。

    一捆柴五个铜板,两捆柴也才十个铜板,距离陈花说的二十个铜板,还差十个。

    姜峰皱紧眉头,浑身大汗淋漓,腿部传来阵阵麻痛,让他砍柴的动作愈加迟缓。

    咬牙捆好第三捆柴,姜峰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想起早上姜栖悦塞给他的馒头,姜峰放下柴刀犹豫片刻,最终伸手从怀里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