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些,是能要他一个东宫太子之命的水匪

    殿下......”

    茂平欲言又止:“郡主她一直生活在内宅,没见过这些......”

    慕容玄没说话,他靠在了椅背上,肩头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不叫人处理,闭上了那双情绪晦涩不清的眼睛,“把沈惜月送回文远侯府。”

    茂平一愣,“殿下......”

    “也许她待在齐珣身边比待在孤身边开心。”慕容玄面无表情地说:“在孤身边,她心不甘情不愿又要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实在没意思。”

    茂平脸皱成了个苦瓜,心里微叹,这好不容易才和郡主有点进展,怎么就又变成这样了呢。

    茂平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是。”

    慕容玄心中的郁气却更盛了——她昨日还说要跟他生同衾死同穴呢,见着点风浪,立刻就原形毕露了?!

    还有,她看她那是什么眼神,他还能护不住她吗?!

    心中的暴戾几乎压制不住,慕容玄猛然站起身,想要立刻把沈惜月扔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一往外走,就看见那道身影正站在门口摇摇晃晃,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了——

    “慕容玄,我后悔了......”沈惜月喃喃地道,无意识地靠在男人的怀里,纤长的眼睫已经被濡湿了,眼睛满是痛楚和悔恨了:“......我不该惹上你......”

    慕容玄的脸色难看至极:“……沈惜月!你怎么了?”

    沈惜月已经昏了过去。

    慕容玄咬牙切齿地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回了寝殿房间,怒道:“让牧大夫过来!”

    茂平愣了愣,连忙去叫人。

    之前在外面有冷风吹着还不觉得,一到了温暖的寝殿内,慕容玄才发现沈惜月的身体烫得吓人,那半张无暇的脸颊也被烧成了血色。

    他将她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她立刻就无意识地蜷缩成了一团,轻轻拉着他的手指,一会叫着:“爹......爹爹......”

    一会又叫:“慕容玄......”

    慕容玄脸色发黑,“孤不想占你便宜。”

    沈惜月整个人混沌着,轻轻抽泣道:“......爹爹,我错了,我不该嫁给那个人渣......女儿再也不任性了......”

    她无助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神志不清的模糊,听着叫人格外的心头柔软。

    慕容玄顿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现在还不晚。”

    沈惜月小声啜泣,仿佛连哭都是罪过一般,慕容玄只觉得心头越发躁郁,唇角死死地抿成了一条线。

    沈惜月身上已经越来越烫,病势汹汹,她脸色泛着异样的病色,愈发显得破碎不堪。

    或许是因为太难受了,她开始小声的哭闹:“......我好难受呜呜呜呜......”

    慕容玄只能安抚地摸摸她的头,转头脸色阴冷的问:“牧大夫怎么还没来?!”

    护卫吓得一抖,纷纷不敢说话,生怕太子殿下把自己剁了。

    好在这时候茂平已经带着牧大夫赶过来了,牧大夫在慕容玄身边多年,见到他的脸色,也吓得双腿一软,要不是茂平给拉了一把,他肯定就直接站不住坐地上了。

    慕容玄冷冷道:“老头,你还傻愣着做什么?快来看看她!”

    牧大夫连声应是,忙上前来给沈惜月把脉。

    “郡主她底子康健,只是这会情志郁结,又吹了冷风,才烧起来的。”牧大夫道:“不严重,喝了药养几日就行了。”

    慕容玄的脸色仍旧很难看。

    那双厌戾的眼睛死死盯着牧大夫:“那她怎么都说胡话了?!”

    牧大夫叹了口气:“郁结于心,自是神思不属啊......”

    沈惜月重生以来,心里本就藏着前世的恨,没有一夜睡过好觉,这几日跟在慕容玄身边,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他,就更加顾不上纾解自己的情志了。

    只是,这些事,她谁也没说过。

    也不知道该跟谁说。

    慕容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良久,道:“开药。”

    牧大夫点点头,不敢耽误,开了药方,叫人抓了药熬好送过来。

    桃叶满脸是泪,将药送到沈惜月唇边,小声道:“姑娘,来,吃药了,吃了药就好了......”

    沈惜月眉心紧皱,口中仍然时不时地说些胡话,却根本听不见桃叶的话。

    桃叶硬着头皮,将那勺药灌进沈惜月嘴里。

    沈惜月立刻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好苦......好苦......”

    桃叶忍不住地哭,姑娘病成这样,不喝药可怎么办啊——

    慕容玄眼神阴郁,抬手端过桃叶手中的汤药,喝了一大口,猛地附身,擒住沈惜月的唇瓣,一点一点地渡了过去。

    沈惜月还想吐,立刻被他压着舌头无力反抗,她只好一边哭一边乖乖地咽了下去。

    一碗药灌下去,她终于不再说胡话了,只是哭唧唧地喊着:“不喝了,不喝了......”

    慕容玄喂她喝了药,摆了摆手,示意下人都出去,寝殿里顿时只剩下了他和沈惜月两个人。

    她睡的不安生。

    轻飘飘的呼吸声中时不常带着几声抽噎,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躺在床上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慕容玄冷着脸坐在床边,恨恨盯着沈惜月,哂笑了一声:“既然你后悔了,等你醒了,就滚回你的文远侯府去。”

    沈惜月当然不会回答。

    慕容玄的声音像是极寒之地吹来的裹胁着刀刃的寒风:“沈惜月,你再不醒来,孤不要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沈惜月又抽噎了一声,呜呜咽咽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慕容玄偏头轻咳一声:“你能听见是不是?”

    沈惜月没动静。

    慕容玄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发现人并没有醒,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但是心里竟然有种不自在的心虚。

    还好她没听见。

    牧大夫的药自然是非常有用的,吃下去没多久沈惜月就开始发汗。

    她那身侍卫衣服都黏在了身上,身上烫得厉害,让她很不舒服,就无意识的自己伸手去拉扯,结果扯了半天扯不掉,就又开始委屈地呜咽着开始喊: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