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见不欢，来者不善

    李宅，院落。</br>“预约的客人？”李素睁大眼睛。</br>哪来的预约客人？</br>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业务？</br>字画铺好像有大半年都没开张了吧？</br>“她说是老顾客。”田柒小声道，偷瞧了眼赤着上身的李素，脸颊有点发红。</br>“老顾客？”李素一脸纳闷，吐槽道，“唯一的老顾客，就是你左叔。”</br>“那她是…骗子？”田柒诧异。</br>两人说话间，李素已走出泥坑，来到了古井边，提起水桶，往身上冲了冲。</br>田柒红着脸，犹豫着帮李素拿起了衣服和鞋子。</br>“去看看就知道了。”李素快速冲了五六遍身子，轻轻一震，身上水珠四散。</br>穿好衣服后，和田柒一起来到了字画铺。</br>看到玉衡仙子的那一刻，李素整个人像是凝固了一样。</br>田柒、紫影站在一起，都屏住了呼吸。</br>“他认识我？”玉衡仙子平静地看着李素。</br>“你……”李素压下心中复杂难言的情绪，扫了眼田柒、紫影，直接吩咐道，“你们先回去，这是我的老主顾，我自己接待就好。”</br>“哦。”田柒轻哦，十分听话。</br>紫影蹙眉，临走前多瞧了玉衡仙子一眼，心里有些纳闷，这混蛋怎会认识这等绝色出尘的人物？</br>两女离开后。</br>李素深吸一口气，盯着眼前这位特殊的客人，心情异常的复杂。</br>就是眼前这女人，强势夺走了他的童子身。</br>储物袋在手，他确定这女人肯定会再来一趟，时间或早或晚。</br>“你…恢复了？”李素主动打破了安静。</br>“恢复？”玉衡仙子不动声色，静静看着李素，并未开口。</br>她心中有疑惑，不知这少年郎，为何会认识她？说话的口吻，似乎跟她还有过交情。</br>“你……”李素瞧着异常平静的玉衡仙子，心头忽然一突，这女人该不会是来杀人灭口的吧？</br>“我丢了一个香囊。”玉衡仙子说道。</br>李素眨了下眼，心说这声音好像比那晚好听多了。</br>“唔~，那晚她好像一直咬着牙，就说了两句‘住嘴’，……”李素腹诽，面上嘀咕道，“我还以为那是你留给我的报酬呢。”</br>心里有些后悔，血蛟肉吃的还是太慢了，这时候要是把储物香囊还给这位白衣女侠，真有点亏啊。</br>“报酬？”玉衡仙子轻语，心中疑惑更甚，她确定，这是第一次在这少年郎面前显露身影，也是第一次跟这位少年郎交流。</br>这‘报酬’一说，从何谈起？</br>“开个玩笑。”李素轻咳，说道，“你那香囊，确实在我这里。”</br>“他知道香囊是我的…”玉衡仙子不动声色，问道，“你打开了？”</br>李素轻嗯一声，嘀咕道：“换任何一人，捡到香囊，都会打开看一看的。”</br>“只是看一看？”玉衡仙子瞥了眼李素。</br>李素再次轻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br>肯定不止看一看，能抄的抄了，能吃的正在吃。</br>“你对我做出那种事情，我收点报酬，难道不应该？”李素低头嘀咕，心里很虚。</br>玉衡仙子盯着李素，渐渐明悟。</br>储物袋显然是妖姬古清妍留给这少年郎的。</br>妖姬盗走储物袋的时候，还盗走了她的道袍，储物袋里也有她的道袍。</br>“妖姬用这少年郎解毒的时候，穿着我的道袍，很可能还装扮成我的模样…”玉衡仙子眼底闪过一抹郁意。</br>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通眼前少年郎此刻的反应。</br>“说说看，你都知道了什么？”玉衡仙子不动声色地问道。</br>李素眨了下眼，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br>“说。”玉衡仙子语气冷淡。</br>李素心跳一跳，当即说道：“女侠为民除害，诛杀血蛟，乃是一等一的大善人。在下区区一介书生，能为女侠解毒，乃是在下三生之幸。”</br>“妖姬…”玉衡仙子心郁，确定了自己的猜测。</br>“不对…这少年郎整日跟妖姬厮混，难道没跟妖姬同流合污？”玉衡仙子心中升起新的疑惑，瞧着李素，直接问道，“刚刚那两个女子，跟你什么关系？”</br>“她们……”李素莫名有点心虚，犹豫一瞬，选择如实说道，“黄衫姑娘的是我新纳的小妾，紫衣姑娘是她的侍女。”</br>玉衡仙子盯着李素，直言道：“你的小妾还是处子之身，她的紫衣侍女，已非处子。”</br>“咳咳~，这都能看出来？”李素脸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说。</br>“让你的小妾过来。”玉衡仙子说道。</br>李素一怔，迟疑问道：“女侠是想？”</br>“她根骨清奇，身上有灵光冒出，是一等一的修炼奇才。”玉衡仙子平静说道，这话是当初天宗上代掌教初见她时，所说的话。</br>直至如今，她都不懂灵光外溢，是何等之相。</br>李素眨了下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怎么这么像神棍骗子忽悠人的句子呢？</br>“我呢？”李素一脸期待地问道，他已确定，眼前这位白衣女侠，是大名鼎鼎的玉衡仙子。</br>按照老左所言，这等人物，是他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br>“你…”玉衡仙子扫了眼李素，轻轻吐出两个字，“一般。”</br>李素脸有些僵硬。</br>“我一般…你当时还选我？”李素轻哼，心里很不服气。</br>玉衡仙子摇了摇头，径直走向柜台。</br>李素一颗心提了起来。</br>玉衡仙子直接掠过李素，走进了铺子后面的李宅。</br>李素面皮微抽，闷不做声地跟在了玉衡仙子的身后。</br>田柒、紫影并未走远，都在院子里，等候李素，她们对于玉衡仙子的身份，都挺好奇的。</br>待看到玉衡仙子走来，两女都屏住了呼吸。</br>“这位是道门天宗的玉衡仙子。”李素为田柒、紫影介绍道，“前些天，玉衡仙子一剑斩杀太湖里的千年血蛟，为民除害…”</br>“玉衡仙子…”田柒、紫影都是一惊。</br>“演的真像啊。”玉衡仙子扫了眼紫影，目光便落在了田柒身上，“隔着老远，我便看到你身上有灵光外溢。”</br>“灵光外溢？”田柒睁大了眼睛。</br>紫影蹙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公主殿下。</br>“有没有兴趣加入道门天宗？”玉衡仙子直接邀请道。</br>“加入道门天宗？”田柒再次睁大眼睛。</br>紫影闷声道：“我家小姐已经嫁为人妇，对加入天宗没有兴趣。”</br>玉衡仙子看向紫影，眸光淡漠似水。</br>紫影心头一跳，莫名地感觉后脊一寒。</br>一旁的李素，清晰地感受到了玉衡仙子的气质变化。</br>在面对田柒时，云淡风轻，像是超然世外的仙子；面对紫影时，冷若冰霜，似是一柄出鞘的利剑。</br>“难道是在吃醋？”李素犯嘀咕，觉得有这个可能。</br>“你猜我为何会来这里？”玉衡仙子淡淡道。</br>紫影心头一沉，脸色变得异常清冷。</br>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