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晨阳发飙

    西厢房内,沈孝忠孤零零的躺在一块木板上,身上穿着中衣。桌子上空空如也。里屋里程氏躺在床上昏迷着,母亲薛氏坐到女儿旁边,两个舅妈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沈晨阳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大怒“简直是岂有此理。”说完跑向正屋。

    “爷爷,这是怎么回事?二叔怎么没有穿寿衣,棺木呢,他为了咱们家这样辛苦,你们竟然在他尸骨未寒的情况下分家,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二叔的辛辛付出吗?五叔你为什么不拦着点。”沈晨阳一连反问。

    “你这臭小子,有你什么事。撒野也去你家。”孟氏说着沈晨阳。

    “娘,好好说话,你们怎么能分家啊?”沈晨曦也问。

    “我还不是为了你啊,办理丧事要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啊。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银子,你马上又要交束脩了,这银子还没有着落呢,”孟氏不服,吵嚷着。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翻了天了还。老三,看你管教的好儿子。”屋里乱成一团。程泉润祖孙三代一看这情况起身走了。沈晨翔兄妹也跟着来了西厢房。这时里正也走了进来,同时也拿来了三两银子。“翔哥,这三两银子你拿着办事,今天我找全村人都借点,先把事办了。”

    “多谢里正爷爷。”沈晨翔衣躬扫地。“不用找村里人借钱,里正爷爷的好意我心领了。”

    程泉润看了下里正,又看了看沈晨翔道“一切有外祖父,你去守灵,其它的你不用管。”

    沈晨翔兄妹瞬间红了眼眶,沈晨翔扑到程泉润怀里嚎啕大哭,发泄着这两天的惊吓,慌张无措,还有满腹的委屈。他抛开坚硬的外壳,在外祖父跟前露出了孩子的无助,这才是孩子应该有的表现。沈玉和沈晨晖也扑过去痛哭,沈玉本不想过去,可是身不由己,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本能和愿望,索性自己也放任一把。

    沈晨翔兄妹的痛哭声让屋里吵架的人都停了下来。陆续从屋里走了出来,沈茂升心里很不好受,自己的孙子从来没有在自己跟前这样依赖过。沈晨翔平时都是文质彬彬,先笑后说话。一直让人感觉这个孩子很好欺负,其实不然。

    沈晨阳看着这一切也掉下了眼泪说道“娘,芳儿呢?”

    “在屋里睡呢。”姚氏不明白沈晨阳这样问。

    “快去把他喊醒,我们去给二叔守守灵。”沈晨阳说道。

    “这么早吗?”姚氏有点心疼孩子。

    “现在马上去,不然连守灵的资格都没有了。”沈晨阳说道。

    “怎么会,就你们几个守灵。”姚氏很惊讶。

    “快去吧,二叔应该走书院最高丧事礼仪。他的后事不是我等可以主持的。”沈晨阳说道。

    “什么意思?”沈孝益问道。这是他第二次听说家里人没有资格办理后事的。

    沈晨阳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不会连这个也没有看过吧,一会全院校的夫子和学生都要过来,说不定院长都会过来。来了一看二叔这样,以后我们就不用去书院读书了。文人重名誉。”

    沈孝益震惊,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怪不得二哥说他资质平庸,沈晨翔也说他资质平庸。自己竟然连一个九岁的孩子都不如。

    沈晨阳没有理会沈孝益的呆愣,他跑到沈晨翔旁边跪下说道“二哥,我和你一块陪灵,娘亲一会带妹妹过来,让我们守守二叔最后一程,也不忘二叔对我们的栽培。”沈晨翔点了一下头没吭声。他需要操心的事太多,处理的事也多。

    一会儿沈晨曦和沈孝益也进来了,屋里一下子就满了。姚氏把女儿沈芳带来时屋里已经挤不下人了,沈晨阳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和自己跪在一块。小姑娘很听话,乖乖的跪着,也不说话。

    院子里,程泉润就现在西厢房前,安排两个儿子和孙子出去卖东西,他一人给了三两银子,然后静静的现在树下。沈茂升感觉对不住亲家不好意思上前。里正就站在树下和程泉润闲聊着。沈家一批一批的来人,程泉润安排礼节,里正安排人去办理干活。老族长气哼哼的过来了,坐在上方屋里“我看看他一个外人,没有我的话怎么办理后事。”拐杖落地啪啪响。

    辰时,一应物品陆续买回,在程泉润的安排下一一摆放到位。穿上了寿衣。香炉上岸,纸钱入盆,正规的学子灵堂安排好了。沈晨翔兄妹一下子轻松了好多。

    巳时,官道上又来了一排排学子,每队都有一位夫子领队。后边还有十来辆牛车,上面坐着的都是七八岁的学子。到了村口都下来开始站队,最前面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男子满身儒雅气质。一身青衫,傲骨凌风,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一伙人进了村说去沈晨翔家,立马有人过来带路。不一会就到了,程泉润立马过来见礼。“见过院长。”

    “嗯,站到一旁吧。”院长淡淡的说道。

    “是,”说着默默退到一旁,寻找自己带的班站到了前面。

    程泉润的两个儿子和孙子也都找好自己的位置站着,这时沈晨翔带着沈玉沈晨晖,沈晨阳,沈晨曦,沈孝益也走了过来“见过恩师”“见过院长”。他们纷纷行礼。

    “嗯,归队吧。”还是淡淡的声音,沈孝益立即恭恭敬敬的行礼回道“是”。说完各找各自班夫子报到,现在自己位置上。

    “你可还能坚持?”院长看着关门弟子哭的眼睛都肿了,面露不忍的问。

    “恩师,弟子是家里顶梁柱,当家人,不能倒下。我的傲骨也不允许。”沈晨翔坚定的说道。

    院长听了就是一皱眉。他在官场混了好几年,这点小把戏早就斯通见惯了。

    “徒儿有什么事可以告诉为师。”

    “好,谢谢恩师。”沈晨翔说道。

    “你们进去吧,祭拜准备开始。”院长看着这个满意的弟子说道。

    “好的恩师,能不能让沈晨阳和徒儿一起守灵。”沈晨翔问道。

    “可,你自己安排。”院长面无表情的说道。

    院长跟前站着和侍从,他高声喊到“沈晨阳出队守灵。”话落从丙一班跑出了沈晨阳,他给夫子行了一礼跑到了沈晨翔身边。“二哥。”

    沈晨翔没有说话,转身的功夫说道“玉儿去问问四婶,可愿意让荷妹跟父亲守灵。”

    沈玉一听,转身去了上房。屋里人早就出来了,老族长站在最前面,失去了来时气哼哼的样子。直说沈家坟头冒了清烟了,他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学子丧事最高礼仪,一般都是学院派人送点东西,或者来两个要好的同窗,象这种全院出动的还是第一次。

    沈玉走到沈荷面前“荷妹,你可愿意和姐姐一块给二伯守灵?”

    沈荷比沈晨晖还要小,所以沈玉想听听孩子的愿望。

    “我愿意,二伯买好吃的。”沈荷天真的说道,她还不懂人死了不能回来的事,只记得二伯每次回来都给自己买好吃的,带好玩的(都是沈孝忠自己做的)

    “四叔四婶可愿意让荷妹受苦。”沈玉征求沈孝岩和花氏的意见。

    “愿意愿意,荷儿是晚辈,理应守灵。”花氏立即接声,沈孝岩也一直点头。笑话,你看看沈晨阳就能知道这是莫大的荣光,虽然她也不知道守个灵能有啥荣光。

    “好,那我就把荷儿领走了。”沈玉说完伸手拉起了沈荷进了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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