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要债风波

    老三开车过来接我的时候,已是傍晚。

    母亲眉开眼笑,一个劲夸赞他生意做得好,能干。

    “行了,少拍马屁。这钱留下,我把人带走,你们写个字据。”

    “是是,应该的,应该的。”

    几人交头接耳一阵,随后楼梯上响起脚步声,门被踢开,老三叼着牙签,不耐烦催促:

    “怎么还没收拾好?真磨蹭!我还得赶回去打牌。”

    我也不恼,慢吞吞起身,关门,然后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先看看再说。”

    他嘴里骂着脏话,眼睛看向屏幕,表情瞬间凝固。

    昨晚的过程,全是强迫,被一一记录。

    当林婶提及母亲身体无恙,我料到是个局。原本可以掉头就走,但还是不甘心,想看看所谓的亲人,到底能无耻到何种程度。

    原以为要的是钱,没想到却是人。

    回村前专门去买的摄像头,派上大用场。即使躲不过,也能留证,日后可以讨要说法。

    这不,还真的用上。

    老三软了口气,问我到底想干什么?

    “你和成国的事,别牵扯到我。”

    “就这么简单?”

    和有常识的人说话还是轻松的,他很清楚如果视频传出去,他会面临什么处罚。

    “放我走,给你一万。”

    本就是掉在钱眼子里的人,稍加思考,就知道这笔买卖不亏。

    “行,上车,带你去镇上。这视频……”

    “等我安全回到深圳,就删。”

    “成交!”

    我们下楼时,母亲正在和成国数钱。

    老三把欠条拍在桌上:

    “让你儿子签字,万一这妞跑了,我找他。”

    “老三,你放一百个心,她听话,不会跑。”

    “别废话,要么签字,要么钱我拿走。”

    成国拒绝签字,走到一边:

    “让我妈签。”

    母亲被怔住,心中虽极不情愿,但耐不住成国哀求眼神,狠狠心,落笔。

    老三看了眼,又让她按上手印,将纸张叠好,放进口袋。

    从村里到镇上不远,老三边开车边瞥向我:

    “看不出来,你还挺狠。”

    我没理会,扭头看向窗外。风景很好,但不想再回来。

    晚上去市里的车停运,不想花高价租车,我便决定现在镇上凑合一晚。

    老三找各种借口不想走,一直缠着我。大概是许诺的钱还没给,刚准备去ATM,他摇了摇手:

    “这样,再陪我一晚,不收你钱。”

    要不是顾忌还没离开,肯定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见我没答应,他继续说:

    “交个朋友,以后有事,哥罩你。”

    看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样子,我只能妥协。

    开好房间,他迫不及待办正事。我一整天滴水未进,早已饥饿难耐,便用力推开他,指指街对面夜宵摊:

    “先吃点?”

    他误解话中意,解着衣服,喘气说道:

    “放心,哥有力气,保准你满意。”

    说完,肆意将我拖到床上,任性发泄。

    良久,他心满意足说:

    “这城里呆过的妞,到底不一样!”

    见我饿的脸色发青,他口气软了些:

    “走吧!陪你去吃东西。”

    凌晨的炒饭摊,生意不错,很热闹。

    老板五大三粗,大花臂,抡起炒锅“哐哐”一顿炫,空气中全是米饭被热油充分浸润后散发出的香味,令人无法抗拒。

    老三边吃边夸:

    “兄弟,味道不输饭店,够可以!”

    “以前就是开饭店的,看到街头那家没,我的。”

    “那怎么……”

    “喜欢赌呗!赌的店也卖了,家也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这不,摆个夜宵摊过过日子。”

    恰好又来生意,大哥继续忙活。

    老三叹口气,埋头吃饭。我倒是好奇他的反应,问道:

    “怎么,你也赌?”

    “偶尔玩玩,这玩意一旦陷进去,那肯定完蛋。”

    “放贷也差不多,敢拿人抵押,胆子真够大的!”

    他不服,辩解:

    “冤枉,都是你妈想出来,非得这么做。我都奇怪,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原来母亲曾几次拿我的照片去和老三谈条件,反复保证出问题,绝不找他家麻烦,这才借到钱。

    “三哥,你再帮我一个忙?”

    “说吧!”

    “把这事捅去嫂子家,既然不然我好过,那就谁都别过!”

    老三说最毒妇人心,总算见识了。

    “对了,和你谈个生意,帮我要笔账,事成三七开。”

    镇里开装修店的裘赖子,早年借老三20万,迟迟不肯还。这人蛮横,敢直接动刀子,他去要过几次,铩羽而归。

    听说裘赖子好色,对女人大方,为这事,老婆没少和他闹。

    “你去睡睡他,指不定就还。”

    “怎么,我看起来这么低贱吗?”

    “瞧我这嘴,该打该打!”

    当初和峰哥在一起时,还真要过债。看在钱的份上,答应试试。

    第二天一早,老三回去散消息,我慢慢踱步到装修店附近,观察一会,生意还不错。里面满脸横肉、眉宇间透着戾气的应该是裘赖子,旁边圆滚滚大嗓门的女人是他老婆。

    女人干活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一笔订单,裘赖子只是跟在后面打哈哈,看得出来,这家,女人说了算。

    这就好办。

    我穿着宽松长裙,看起来挺有孕味,心中懊恼,在深圳吃的太好,腰部胖了不少。

    趁着裘赖子出去送货,我挺起肚子,走进店里,对着女人就是一顿哭诉:

    “姐,裘哥在不在?”

    女人先是愣了下,警惕问我:

    “你有什么事?”

    我边摸肚子边说:

    “想告诉他,孩子三个月了。欠我的,也该有个说法。”

    女人一听这话,火冒三丈,立马打电话:

    “姓裘的,你背着我玩女人是吧?人家都找上门了,快滚回来!”

    没一会,裘赖子急匆匆赶回店里,上气不接下气,看的出来,他忐忑不安。

    这种不安在看到陌生的我时达到顶峰: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裘哥,这话说的,我们之间还有债,怎么能忘记呢?”

    这时,女人拿着扫把追打出来,恶狠狠说:

    “我不打孕妇,你们两个都滚!”

    无论裘赖子怎么解释,女人根本不听,甚至直接拉下卷帘门,拒绝沟通。

    他无奈,看向我:

    “姑娘,我真不认识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拿出欠条,他看清后,顿时放轻松,一把抓过,扯碎,扔在地上:

    “欠条是吧?现在没了。”

    我又从包里拿出一大叠,嘲笑看向他:

    “还想撕吗?这里还有。如果撕不完,我就挺着肚子挨家挨户发,让大家看看裘老板有多无赖,谁敢感在你家买东西!”

    “你!”

    当他被激怒时,大概已输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