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去拿断亲书来

    一行十来人不多时便到了大石村,找到了乔家大院。

    自打两个月前,乔老头写了断亲书,便后悔至今。

    因为乔如雾姊妹俩误听传言,说县衙派人去了乔老三家,乔老头怕被牵连,又在乔老大的怂恿下写了断亲书。

    结果可好,那些衙役不过是去拉粮食,或者说替乔家在镇上立威去了。什么候补县丞,乔老头不太理解,但也知道三儿子如今能见县太爷而不跪!

    乔老大当时失魂落魄带回这个消息,可把乔老头给气坏了,当场便扇了他两巴掌,更是将乔如雾、乔如雨喝斥一顿好的。

    然而,再怎么后悔也晚了,断亲书都签了。

    乔老头只觉得损失巨大,每日见到大房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乔老大和韦氏不敢作声,心中的怨气也是与日俱增。

    吃过了早饭,乔老头又忍不住嘀咕两句,“做个早饭,手脚这么慢,这都辰时末了,上晌还能做什么?”

    乔老大见一小碟肉都被乔老头吃了,还要抱怨,忍不住回嘴,“爹,你就少说两句嘛。您老人家要吃蒸肉,这个费柴费时间呐!而且肉都给你吃了。”

    乔老头本来是低声抱怨,听好大儿这么反驳顿时火冒三丈,“费柴?我看你才是根废材! 一天天赚不到几文钱,倒还想吃肉,你也配?”

    “要不是靠着我老头子的几两银子,你连肉味都闻不到!没分家时,凭我要吃什么,老三媳妇早做好端上来了。知道蒸肉时间长,早点起来啊!”

    乔老大满肚子委屈,见乔老头大怒,又不敢回嘴,少不得忍气吞声的低头不言语。

    韦氏也如同避猫鼠似的,收拾起碗筷就往灶屋躲。乔如雾早在乔老头抱怨时,就已经抬脚走了。

    何婆子见状叹息,“当家的,这也不能怪老大,谁也没长前后眼。哪成想老三忽然就起势了。亦雪那个丫头早些年看着就是草鸡,谁知道如今竟成了天凤!”

    乔老头如今火气大,腰里别副牌,逮谁跟谁来,“你也别在这装好人!但凡你当初对老三媳妇好些,怎么会跟三房离了心?”

    何婆子被怼得窝火,大儿子又在旁边,也有些挂不住脸面,“你这老头子就会数落我们。你可是当家的,当初分家、后来断亲还不是你拿的大主意?”

    乔老头大怒,抬手将桌子掀了就想去打何婆子。他嘴上犹自嘶吼,“分家还不是你唆摆的?说什么儿大不由娘,说什么三房没本事,我打死你个老婆子!”

    乔老大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扯住乔老头。何婆子见事不妙就往屋外跑,害得乔老大受足了老拳,眼框都都打得青肿起来。

    然而,何婆子逃到院里,还没琢磨好,是离开家里避一避,还是去二房屋里躲一躲,忽见一行人来到院门外。

    何婆子打眼观瞧,却认出是“亲家”杨老头、张婆子带同杨月以及几个杨氏族人来了。

    杨月眼尖,正看到何婆子慌里慌张的在院中,“何婆子,你快开门,我们来了!”

    何婆子闻言心里打了个突,然而毕竟是曾经的“亲家”,只得挤了丝笑意开门迎了出去。

    院门一开,一群杨家人蜂拥而入,倒把何婆子挤到旁边去。

    进了乔家大院,杨老头和张婆子对视一眼,都露出些许笑容来,这事已经成了一半!

    此时的杨健也被杨氏族人抬到了院中,他半躺半坐,一时脸色腓红,只觉无地自容。

    杨老头瞥了眼杨健,这才高声喝道:“姓乔的出来,别在屋里装死,咱们老杨家人来了!”

    乔老头在堂屋听到声音,也顾不得再打乔老大,连忙出屋查看。那边乔老二、刘氏,以及怀里抱着小孩的蒋氏,听到动静也纷纷出了屋。

    当初分家之时,蒋氏有了身子,后来又生下个男孩,如今也快两岁了。七岁的小铜见家里忽然来了一群人,也躲在门后看热闹。

    乔老头见是杨家人来了,不禁皱眉,“你们来干什么?杨小子,如今两家可没姻亲关系了。乔家不欢迎你们!”

    别看杨老头也是半大老头,实际才四十多岁而已,他可比乔老头差了一辈,自然被称作杨小子。

    然而,杨老头可不这么想。杨家再怎么说是出过秀才的,那和乔老头这种世代农户有可比性吗?

    眼见乔老头说话不客气,杨老头也语气不善,“别提那没用的,今儿我杨家是来找你乔家算总账的,你还打量我跟你攀亲家?”

    乔老大这时也出了屋,见是杨老头来了,赶紧上前搭话,“原来是杨大哥,你们来得这么齐整,可是有事?”

    乔老头自恃辈分高,也就任由乔老大去应对,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杨老头脖子一梗,“两件事,一大一小,你先听哪件事?”

    乔老大听得疑惑,但见杨家人都阴沉着脸,杨健更是像个废人似的躺在地上,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他嘴里随口道:“杨大哥且都说说呢。”

    杨老头闻言冷笑,“好,那咱们先说小事。当年你乔家闺女嫁给杨家,都未圆房,事后又跑回了娘家。要么把人再嫁过来,要么赔银子,二选一!”

    乔老大听得脑子嗡嗡直响,当初这事是韦氏撮合的,他想置身事外都不好弄。当下,他只得赔笑,“杨大哥说笑了,亦雪丫头嫁过去,不是赶上杨家流放嘛。”

    “我听那丫头回来说,早就和杨健侄子和离了,哪有再嫁的理?更没赔银子的话儿!再说她是三房闺女,您要找也到镇上找,怎么找我乔家大院来了?”

    杨老头闻言大怒,“我呸!我管你三房四房的,她是不是你乔家人?是的话我就得找你乔家主事人!”

    乔老头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冷冷插话道:“那死丫头还真就不是我乔家人了!老大,去拿断亲书来给他看!”

    这么一群人来乔家,早有左邻右舍跑来看热闹,听闻乔老头和三房已经断亲,更是惊讶得不行,议论纷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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