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人一样会作妖

    沈宝璋并没有感觉到上京城还有妖物的气息。

    但谁说作妖的就肯定是邪祟呢?

    人一样会作妖啊。

    沈宝璋带着太子殿下夜探余家,两人无声地翻过高墙,避开巡视的护卫,来到后院了。

    守门的婆子打着哈欠,抱着暖炉在打瞌睡。

    太子打量沈宝璋几次,觉得她不像是来捉邪,反倒像来当贼。

    “你……”太子正要开口询问她想做什么。

    沈宝璋嘘了一声,拉着他躲到角落。

    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从垂花门进来,轻手轻脚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跟上去。”沈宝璋拉着太子的手。

    那男子是余家大少爷,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是有问题。

    他来到后院一处偏僻的院子,站在门口左右观看,没见到可疑的人影,他才轻敲院门。

    守门婆子听到这个敲门方式,便知是大少爷来了。

    “你看出问题吗?”沈宝璋小声问。

    太子说,“什么问题?”

    沈宝璋撇嘴,拉着太子来到屋顶,找了个可以往下看的位置。

    只见余家大少爷进门之后,迫不及待地抱住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把她吻得气喘吁吁,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想我了吗?”余大少爷哑声问。

    “奴家是想大少爷的,大少爷心里却未必有奴家。”女子柔弱无骨地靠在他怀里,语气幽幽带着抱怨。

    没多久,屋里的两个人就滚成一团,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传了出来。

    太子伸手捂住沈宝璋的眼睛,脸色发黑,“走!”

    沈宝璋还没看够,她把太子的手给扯下来,“你看出什么没有?”

    “你还想看出什么,大半夜看别人……你是个姑娘家!”太子气得咬牙,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居然这么大胆。

    “那是余大人的小妾!”沈宝璋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来看什么,当儿子的睡了当爹的小妾,你说精不精彩。”

    “什么?”太子眉峰一挑。

    沈宝璋嘿嘿一笑,“你先出去等我。”

    太子根本来不及问她还想去做什么,就见她的身影没入夜色之中。

    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打了个手诀,确定余晖宬的院子方向,立刻就找了过去。

    余晖宬已经准备睡下了,突然听到外面有窸窣声音。

    他打开门一看,没想到会在自家看到沈宝璋。

    “你大哥正在跟你爹的小妾偷情,余晖宬,想要带着你母亲分家,就看你今晚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沈宝璋对他一笑。

    “一刻钟之后,你带着你母亲赶过去,最好带多点人哦。”

    余晖宬甚至来不及消化她话里的意思,就见沈宝璋一跃上屋顶,一下就消失在视线中。

    他怔愣片刻,随即清醒过来,急忙去上房找他的母亲。

    等他们赶到半路,就见父亲新纳的小妾院子有火光闪烁。

    待一场走火救了下来。

    余大少爷全身**,和庶母包在同一张被子被人抬出来。

    全府上下都知道大少爷跟老爷的小妾偷情。

    而且,听说这个小妾还是大少爷送给余大人的。

    父子俩共用一妾,这是巨大的丑闻。

    余大人在御史台没脸见人,跟皇上告假回家,恨不得亲手打死这个畜生。

    父子俩在家里吵架,最后余大少爷爆吼出一声,“莺娘年纪轻轻的,我割痛将她给了你,结果你是个不中用的,我舍不得她寂寞,我……”

    “畜生,你给我滚!”余大人差点被气吐血了。

    不出两天,余大人已经不行了的消息就传遍上京。

    余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带着余晖宬跟余大人提出分家。

    “老爷,我也是勋贵人家出身,实在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你的儿子如今在外面名声是畜生不如,连庶母都……”余夫人露出恶心的表情。

    “这么多年来,我自问对这个长子是付出真心,可他是如何对我,如何对待宬哥儿,老爷你应该心中有数。”

    “宬哥儿纨绔浪荡子的名声,有多少是替他这个兄长背的。”

    余大人的脸色铁青,他哑声问,“夫人,不可分家。”

    “那就和离。”余夫人说,“再跟这个畜生共住一个屋檐下,我羞愧见人。”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你,我母亲怎么会死,是你们母子霸占了我们的东西,想把我分出去,不可能!”余大少爷披头散发跑来,在门外就冲着余夫人大吼。

    余大人震怒,“混账东西,你还在禁足,谁允许你出来。”

    “父亲,这个毒妇要赶我走,你答应过我母亲,要好好照顾我的,您不能让她这么对待我啊。”

    虽然长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可他毕竟是亡妻留下唯一骨血,余大人还是有些心软。

    余晖宬将母亲护在身后,冷眼看着他这个兄长,“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母亲还不曾来上京城,这些年你大肆挥霍的都是我母亲用嫁妆营利回来的银子,你有什么脸面指摘我母亲。”

    “宬哥儿,他是你的兄长,不可放肆。”余大人呵斥。

    余晖宬冷笑,“父亲,小时候他打碎祖母心爱的花瓶,毁了祖父的画,还把抱夏烧了,这些难道你不知道是他做的吗?”

    “他故意陷害我,让我被你责罚,其实你心里清楚,那些事情都跟我没关系,他今日敢睡庶母,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余大人气得手指发抖,却一句话都辩驳不了。

    “分家和离,你自选一个。”余夫人握紧儿子的手,“你们余家的家产要怎么分,只要不亏待我儿子,该是宬哥儿就是他的,其他的我不会多要一分。”

    “夫人,不必如此……”余大人的气势弱了下来。

    “不能和离。”余大人立刻说,要是和离,他就更加没脸去上朝了。

    余夫人深吸一口气,“那就分家吧,这大宅……”她冷笑一声,“想来老爷是要留给长子的,那我和宬哥儿搬出去另立门户。”

    “我已经把族老都请来了,老爷,我们一并去签字画押吧。”

    余大人颓然叹息,他失望地看向长子,见他还不知悔改,一脸得意,他顿觉无力悲伤。

    他没有教好这个儿子,他对不起原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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