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牵涉太广
“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本宫也就不劝你了。本宫走了。”
司马婧离开了周家。
周亦凝目光深远。
她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正好抬眸，视线相撞，彼此露出抹苦涩的笑容。
周亦凝轻咳声，道：“母亲，您刚刚怎么没有替我说话？您要是帮我说话，兴许陛下就能网开面。”
周夫人皱眉。
周亦凝立即闭上嘴，不敢吭声。
她心想：看来周夫人是不愿意她入宫为妃了。
周夫人说道：“周家的确是有资格做公主的姻亲，可惜周家是武将世家，你嫁到宫里面，只会受委屈。
况且周家不仅仅是靠裙带关系，才走到今天这步。这些年，周家的荣耀，都是周家祖宗打拼下来的。你不能仗着陛下宠你，就恃宠生娇。”
周亦凝心里头翻腾起滔天巨浪。
她的脸涨红，怒道：“周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在质疑父皇不疼我？”
“我只是说了实话。”周夫人淡淡说道。
“那好，我倒要问问父皇，究竟是他宠我多，还是我宠他多？”
周亦凝转身离去。
她不能留在这里受辱，她要找周国祯讨公道。
“周氏，你去哪里？”周夫人喊道。
“我去找父皇讨公道。”
周亦凝跑去找周国祯。
周国祯刚处理完奏折。
周家老爷子的案件，终于尘埃落定，证据确凿。
老爷子谋反，株连族。
老爷子的兄弟姐妹，也都遭殃。其中最惨的是长房，全部抄家流放。
周家大老爷家，被杀了口人，其余人流放西北。
周国祯坐在软塌上，揉捏太阳穴。
“父皇怎么说？”
周亦凝满腹委屈和怨恨，扑到周国祯的膝盖上，哭了起来。
周国祯轻抚她的脑袋。“怎么了？”
“父皇说，要将我赐死。呜呜……父皇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周亦凝哭诉起来。
周国祯叹息声。
周亦凝抽泣，“儿媳知道了。”
“行了，不哭了。”周国祯轻拍她的肩膀，“我已经给李尚书写信，请他提携李贤。等你成了李贤的妻子，你就不用担心在东宫会受气了。”
周亦凝咬唇不语。
周国祯突然感慨起来，“李贤那孩子，从小到大，就是个孝顺的。你嫁给他，准不会亏待你。你要记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要胡乱攀附，知道吗？”
“儿媳知道。”
周亦凝垂首答应。
周国祯摸摸她的脸颊，柔声叮嘱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嫁给李贤，肯定能享福。我们周家，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以后的路会平顺些。”
周亦凝点点头。
周国祯说道：“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周亦凝起身退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屋里，言不发。
丫鬟秋菊忍不住问道：“姑奶奶，奴婢听人说，皇贵妃似乎不是太子妃。”
周亦凝摇头，“不是。皇贵妃是叔的嫡长女，也是叔唯的骨肉。当初因为婶娘犯错，被叔赶了出去。这些年，婶娘直住在外面，很少回府。”
秋菊说道：“爷这么做，岂不是伤透了奶奶的心。”
“是啊！”周亦凝说道，“婶娘的确是被叔伤透了心。所以才会病不起。”
秋菊又问道：“姑奶奶，你是怎么和皇贵妃搭上线的？”
周亦凝笑了起来，“我哪有这个本事。皇贵妃是被我爹逼迫无奈，才肯答应帮助我。只是，我也没有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我爹和皇贵妃私底下交谈，竟然是为了救我。”
周亦凝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微红。
她觉得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父亲临危托孤，她没能帮忙办好差事，甚至还牵扯到了皇室的恩怨纠葛，害了父亲和兄长的前程。
周亦凝心中充满愧疚。
周国祯见她难过，说道：“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明日我陪你去寺庙烧香祈福，为你爹爹和兄长超度亡灵。”
周亦凝顿时泪崩。
她抱着周国祯，哇哇大哭起来。
“你哭够了没有？”
周亦凝愣，抬头看向周国祯。
“父皇，您是不喜欢我？”
周国祯失笑声，“父皇不是不喜欢你，父皇只是觉着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些，懂事点，自然就明白了。
你要记住，你现在还小。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千万不能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动辄哭鼻子。”
周亦凝点点头，哽咽说道：“是，父皇教训的是。”
周亦凝虽然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是她知道，她的婚姻是由不得她的。
她若是继续任性下去，恐怕就会害死她的娘亲。
这段时间，娘亲整夜噩梦不断。周亦凝每晚都守在床边，安慰娘亲。
她希望能帮娘亲渡过这个坎。
“父皇，母后的忌日，我想去祭拜母后。可以吗？”周亦凝问道。
“当然可以。”周国祯同意了周亦凝的要求。
周亦凝换了衣服，进宫。
周家的人都知道了周国祯的决定。
夫人杨氏，哭得肝肠寸断，险些晕厥。
夫人林氏劝道：“妹妹节哀。国祯做的对。”
“大嫂你说什么？国祯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这可是诛灭族的大罪。国祯不能犯傻呀！”杨氏捶胸顿足，痛苦极了。
“弟妹，国祯的决定是对的。我支持他。他要娶皇贵妃的妹妹，也必须有这份魄力。不管皇贵妃的态度怎么样，只要皇贵妃站在国祯这边，这桩婚事就不愁结不了。”
“可是……”
“弟妹，不是你我妇道人家，非要插手皇室的事情。实在是这桩婚事，牵涉太广。”
“皇贵妃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清楚。皇上不喜欢她，这辈子都不会让她进宫。国祯纳妾，那就是抗旨，那就是忤逆不孝。”
周亦凝皱眉，“婶娘的意思是不愿意？”
“弟妹，你是不知道皇贵妃有多嚣张跋扈，她敢拒绝。”
周亦凝皱眉，“可是父皇已经答应让国祯纳妾，难道她还敢违拗圣旨不成？”
“皇上是宠她，可是皇上的性子你也清楚。若是皇贵妃执迷不悟，皇上未必会容许皇贵妃留在京城。毕竟，皇贵妃身体虚弱，皇上不放心让她在外面生活。
而且皇贵妃的身份摆在这里，皇帝也不会容许位身份低贱的女子登基为帝，这对皇室威严来说是种侮辱。
皇贵妃就算再受宠，也不可能让她登基为帝，最终的下场，只能是废了皇贵妃，然后再另立新后。
皇贵妃要是不识趣，惹恼了皇帝，皇帝怒之下，将她除掉也有可能。”
周亦凝沉默片刻，“伯母，我爹爹会反对这门婚事吗？”
夫人林氏摇头，“这倒不会。你爹爹不是糊涂人。这件事是你祖父提议的，你爹爹即便不乐意，也会按照你祖父说的办。”
“原来如此。”周亦凝点头表示明白了。
夫人林氏又道：“弟妹，你爹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旦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所以，你别指望从我和你伯娘口中套出消息，这件事我们两个是真不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不过你可以写信给你爹爹，把事情告诉他。你爹爹会拿主意。”
周亦凝点点头，“谢谢伯娘提醒。女儿这就写信，请伯母转交。”
“行！”
周亦凝坐在窗户前，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写信。
她脸平静地写了封信。
这封信，寄给老爷子周士昭。
周亦凝写完后，将信折叠起来装好，然后递给周亦彤，“姐姐，麻烦你帮我送去给父亲吧。”
“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跟我还说这么见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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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婧离开了周家。
周亦凝目光深远。
她看向周夫人。
周夫人正好抬眸，视线相撞，彼此露出抹苦涩的笑容。
周亦凝轻咳声，道：“母亲，您刚刚怎么没有替我说话？您要是帮我说话，兴许陛下就能网开面。”
周夫人皱眉。
周亦凝立即闭上嘴，不敢吭声。
她心想：看来周夫人是不愿意她入宫为妃了。
周夫人说道：“周家的确是有资格做公主的姻亲，可惜周家是武将世家，你嫁到宫里面，只会受委屈。
况且周家不仅仅是靠裙带关系，才走到今天这步。这些年，周家的荣耀，都是周家祖宗打拼下来的。你不能仗着陛下宠你，就恃宠生娇。”
周亦凝心里头翻腾起滔天巨浪。
她的脸涨红，怒道：“周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在质疑父皇不疼我？”
“我只是说了实话。”周夫人淡淡说道。
“那好，我倒要问问父皇，究竟是他宠我多，还是我宠他多？”
周亦凝转身离去。
她不能留在这里受辱，她要找周国祯讨公道。
“周氏，你去哪里？”周夫人喊道。
“我去找父皇讨公道。”
周亦凝跑去找周国祯。
周国祯刚处理完奏折。
周家老爷子的案件，终于尘埃落定，证据确凿。
老爷子谋反，株连族。
老爷子的兄弟姐妹，也都遭殃。其中最惨的是长房，全部抄家流放。
周家大老爷家，被杀了口人，其余人流放西北。
周国祯坐在软塌上，揉捏太阳穴。
“父皇怎么说？”
周亦凝满腹委屈和怨恨，扑到周国祯的膝盖上，哭了起来。
周国祯轻抚她的脑袋。“怎么了？”
“父皇说，要将我赐死。呜呜……父皇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周亦凝哭诉起来。
周国祯叹息声。
周亦凝抽泣，“儿媳知道了。”
“行了，不哭了。”周国祯轻拍她的肩膀，“我已经给李尚书写信，请他提携李贤。等你成了李贤的妻子，你就不用担心在东宫会受气了。”
周亦凝咬唇不语。
周国祯突然感慨起来，“李贤那孩子，从小到大，就是个孝顺的。你嫁给他，准不会亏待你。你要记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要胡乱攀附，知道吗？”
“儿媳知道。”
周亦凝垂首答应。
周国祯摸摸她的脸颊，柔声叮嘱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嫁给李贤，肯定能享福。我们周家，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以后的路会平顺些。”
周亦凝点点头。
周国祯说道：“我累了，你去休息吧。”
周亦凝起身退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的屋里，言不发。
丫鬟秋菊忍不住问道：“姑奶奶，奴婢听人说，皇贵妃似乎不是太子妃。”
周亦凝摇头，“不是。皇贵妃是叔的嫡长女，也是叔唯的骨肉。当初因为婶娘犯错，被叔赶了出去。这些年，婶娘直住在外面，很少回府。”
秋菊说道：“爷这么做，岂不是伤透了奶奶的心。”
“是啊！”周亦凝说道，“婶娘的确是被叔伤透了心。所以才会病不起。”
秋菊又问道：“姑奶奶，你是怎么和皇贵妃搭上线的？”
周亦凝笑了起来，“我哪有这个本事。皇贵妃是被我爹逼迫无奈，才肯答应帮助我。只是，我也没有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我爹和皇贵妃私底下交谈，竟然是为了救我。”
周亦凝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微红。
她觉得自己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父亲临危托孤，她没能帮忙办好差事，甚至还牵扯到了皇室的恩怨纠葛，害了父亲和兄长的前程。
周亦凝心中充满愧疚。
周国祯见她难过，说道：“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明日我陪你去寺庙烧香祈福，为你爹爹和兄长超度亡灵。”
周亦凝顿时泪崩。
她抱着周国祯，哇哇大哭起来。
“你哭够了没有？”
周亦凝愣，抬头看向周国祯。
“父皇，您是不喜欢我？”
周国祯失笑声，“父皇不是不喜欢你，父皇只是觉着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些，懂事点，自然就明白了。
你要记住，你现在还小。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千万不能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动辄哭鼻子。”
周亦凝点点头，哽咽说道：“是，父皇教训的是。”
周亦凝虽然不懂这些大道理，但是她知道，她的婚姻是由不得她的。
她若是继续任性下去，恐怕就会害死她的娘亲。
这段时间，娘亲整夜噩梦不断。周亦凝每晚都守在床边，安慰娘亲。
她希望能帮娘亲渡过这个坎。
“父皇，母后的忌日，我想去祭拜母后。可以吗？”周亦凝问道。
“当然可以。”周国祯同意了周亦凝的要求。
周亦凝换了衣服，进宫。
周家的人都知道了周国祯的决定。
夫人杨氏，哭得肝肠寸断，险些晕厥。
夫人林氏劝道：“妹妹节哀。国祯做的对。”
“大嫂你说什么？国祯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事！这可是诛灭族的大罪。国祯不能犯傻呀！”杨氏捶胸顿足，痛苦极了。
“弟妹，国祯的决定是对的。我支持他。他要娶皇贵妃的妹妹，也必须有这份魄力。不管皇贵妃的态度怎么样，只要皇贵妃站在国祯这边，这桩婚事就不愁结不了。”
“可是……”
“弟妹，不是你我妇道人家，非要插手皇室的事情。实在是这桩婚事，牵涉太广。”
“皇贵妃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清楚。皇上不喜欢她，这辈子都不会让她进宫。国祯纳妾，那就是抗旨，那就是忤逆不孝。”
周亦凝皱眉，“婶娘的意思是不愿意？”
“弟妹，你是不知道皇贵妃有多嚣张跋扈，她敢拒绝。”
周亦凝皱眉，“可是父皇已经答应让国祯纳妾，难道她还敢违拗圣旨不成？”
“皇上是宠她，可是皇上的性子你也清楚。若是皇贵妃执迷不悟，皇上未必会容许皇贵妃留在京城。毕竟，皇贵妃身体虚弱，皇上不放心让她在外面生活。
而且皇贵妃的身份摆在这里，皇帝也不会容许位身份低贱的女子登基为帝，这对皇室威严来说是种侮辱。
皇贵妃就算再受宠，也不可能让她登基为帝，最终的下场，只能是废了皇贵妃，然后再另立新后。
皇贵妃要是不识趣，惹恼了皇帝，皇帝怒之下，将她除掉也有可能。”
周亦凝沉默片刻，“伯母，我爹爹会反对这门婚事吗？”
夫人林氏摇头，“这倒不会。你爹爹不是糊涂人。这件事是你祖父提议的，你爹爹即便不乐意，也会按照你祖父说的办。”
“原来如此。”周亦凝点头表示明白了。
夫人林氏又道：“弟妹，你爹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旦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所以，你别指望从我和你伯娘口中套出消息，这件事我们两个是真不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不过你可以写信给你爹爹，把事情告诉他。你爹爹会拿主意。”
周亦凝点点头，“谢谢伯娘提醒。女儿这就写信，请伯母转交。”
“行！”
周亦凝坐在窗户前，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写信。
她脸平静地写了封信。
这封信，寄给老爷子周士昭。
周亦凝写完后，将信折叠起来装好，然后递给周亦彤，“姐姐，麻烦你帮我送去给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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