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李境和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冷冷问道,“如今这个姑娘呢?”

    “被先生送走,现在不知所踪,只是说不准出现在您跟前。”葵兴小心翼翼说道,“她倒是想一步登天,成为衡越的老板娘,曾经也在衡越里作威作福,只是待您来到时,先生欣喜若狂,并没有任何犹豫把她弄出国。”

    李境和嘴角浮现出一丝讽刺,“赞羽是怕我生气,还是雷霆之怒,对这位白姑娘起了歹意?”

    这——

    知道李境和误会了,葵兴赶紧解释。

    “不不不,先生只是怕您生气,毕竟他把这么一张跟您那么相像的脸放在跟前多年,若是您知道,定是要暴怒。”

    李境和抬头,看向葵兴。

    “那为什么现在跟我说?不怕我跟丰愚行闹翻天吗?”李境和说赞羽时,那必然是心生亲近,与上辈子关联在一起,若只喊丰愚行,那只是论这辈子的事儿。

    她分得明白。

    葵兴自然知道,他一脸颓丧,“我不能瞒着您,其实之前我很希望您能逃婚成功,先生对您执念太重,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尤其是他在婚姻里的步步为营,葵兴不知道长此下去,到底是好还是坏!”

    他彻底迷茫。

    没有胆量说出一切真相,可又不愿意永远闭嘴。

    “公主,您上辈子的死,会不会跟大苑有关?”

    李境和摇头。

    “不知,但那个杀手杀我时,毫不手软,自称本王——”

    什么?!

    葵兴惊得起身,两眼瞪大,像铜铃一般夹杂着不可置信,“公主,您再说一遍!是什么人杀了您?”

    “他自称本王,葵兴你知道的,大苑皇族凋零,没什么王爷,而恰好是大昭,父皇分封了那些宗亲皇族,异姓王爷,一堆一堆……,我不愿意深想那双拧断我脖颈的手,毕竟……,我害怕他是大昭的人,我的亲戚。”

    议亲时,亲戚已不是亲戚。

    他们恨不得马上把她送出去,换来大昭的喘息救命之时。

    倒不如那些莘莘学子,个个跪坐在她府外,呼喊着心头愧疚之音。

    葵兴心头如临大敌,他一把拽住李境和的手腕,欲要说出真相时,紧锁的门被丰愚行急切的敲响。

    “境和,没事儿吧?”

    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里,有不容小觑的魄力和担忧。

    李境和看向葵兴,“你要同我说什么?”

    门外,丰愚行敲门声一声跟着一声,仿佛是催魂的阎王鼓,拿命的黑白贴!

    “境和!境和……,葵兴,开门!”

    他声音严厉起来,李境和却不为所动,只看着葵兴,“说,葵兴,你知道什么?”葵兴左右为难,细细斟酌后还是摇头,“我想肯定是大苑人做的。”

    嗐!

    李境和无奈一笑,“是与不是,并不重要。何况,他也活不长了。”口脂嫣红醇香,却是致命的毒药。

    她飞身上去,咬破了对方的唇。

    说来不过是一命换一命,不算亏本,至于风雨飘渺的大昭,她已然无能为力。

    葵兴愣住,看向一声接着一声敲门的方向,喃喃道,“公主,我去给先生开门。”李境和看着魂不守舍的葵兴,欲要多问几句,他却大腿一迈,几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丰愚行阴冷的表情,死死盯着葵兴。

    葵兴终究落败,低声说道,“先生,葵兴只是跟夫人说些往事,没有旁的念头。”比如你背着她所做的事情,比如你和林鹿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比如……,你也是大苑赫赫有名的镇南王。

    丰愚行冷若冰霜的表情,慢慢如旭日之下的冰川,化了开来。

    “葵兴,境和是我的命。”

    葵兴缩着高壮威武的身子,没有看丰愚行炙热纯粹的双眸,他哑着嗓子,“先生,她何尝不是我的命……”

    “如若境和有个闪失,葵兴,我不会饶过你的。”

    说罢,推开葵兴,换了一副表情,走到房里。

    “境和,我听西南说你没吃什么东西,不如我陪你随便垫上几口。”他温润如玉,俊雅无双,葵兴回眸,看着李境和朝着先生粲然一笑,动人心魄。他再一次咽下心中的疑虑重重,脚步沉重,往自已房里走去。

    和西南吓得不轻,她知道葵兴发生了什么事,但又问不出来。

    想着是不是葵兴好起来,生了别的心思,欲要图谋什么,她想到了曾经先生跟前遇到的几次背叛,忍不住戒备起来。

    吴云虽说不善言辞比较害羞,却擅长察言观色,看到一上午和西南都神魂不定,再联想到闭门不出的葵兴,低声关切道,“不用担心,葵兴哥哥乍然好起来,应该是想到了一些和先生相关的事情,别多想。”

    和西南叹口气,“我觉得先生也动了怒,葵兴也起了别的心思……”

    “不会发生什么的,你放心。”吴云指了指楼下花园里的李境和,“只要夫人好,一切都好。”那可是定海神针,二人苦笑起来,和西南总觉得心神不定,“希望不会出事儿。”

    丰愚行看到高默,倒也不存在嫌弃。

    高默如今也重回吊儿郎当的状态,只是在李境和跟前永远也高冷不起来,趁着丰愚行去处理公务,他拉着李境和悄悄打探,“还记得咱俩的婚房吗?”

    李境和茧扇压在脸上,拦住阳光,与清风作伴。

    听到高默神经兮兮的问话,她没有回答,高默又凑到跟前,“你在那个房子里自杀了……,还记得吗?我已经让人重新装修,准备出手。”

    “随你处置。”

    高默不死心,继续问道,“真不记得了?”

    “不重要的东西,都不会记得。”她把扇子拿下,轻轻摇了几下,颇具古典仕女风范,“你知道白皓吗?”

    高默往后一靠,“怎么,有人在你跟前翻出这个女人来,放心,以前我还不相信丰愚行为你守身如玉,如今你们结婚快一年,我觉得这家伙眼里只有你。”

    李境和微微颔首。

    “好奇她那张脸。”

    高默嗤笑,“不及你十分之一。”

    李境和:……那是我曾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