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认识林佑隽?

    喝醉酒能缓解心情,缓解不了肉疼。

    席欢一声娇哼,捂着脑门在座位上七扭八歪,硬生生被疼得又清醒了几分。

    她眼神闪烁,目光在指头缝里往外看。

    明眸如点墨般漆黑,倒映着陆聿柏的影子,他眼神锐利,扫她一眼又看前方开车,“不醉了?”

    醉吗?席欢有点儿理智了,发现这不是梦。

    但脑子还昏昏沉沉,很重。

    “喝了多少?”陆聿柏问。

    席欢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应该差两口不到一罐半。”

    “这点儿酒量,也好意思喝?”陆聿柏呵斥,“还能估算出差两口,你醉得也不是很厉害!”

    他教训起人来,板着脸,席欢自打认识他就怕他板着脸,手指紧揪着薄被,实话实说,“一罐倒两杯,喝了三杯,但喝得急顺着嘴角流出来一些,差不多流了两口。”

    陆聿柏“……”

    她脸颊酡红,半醒半醉,在座位上折腾折腾,薄被掉到座位下面,睡衣皱巴巴,露出一截小腿,自顾自地折腾着。

    陆聿柏睨她,看了好一会儿薄唇轻启,“告诉二哥,为什么喝酒?”

    “你骂我。”席欢抱着椅背跪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

    她极少失态,至少在陆聿柏面前这是第一次,他新奇,逗弄她,“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生日宴竹林前,他恶狠狠捏着席欢下巴说的那些话,涌入席欢脑海,她眼眶一下子湿了,鼻尖也红红的,“你骂我没有自知之明,骂我配不上你,骂我没分寸……”

    她哭唧唧,泪一串串地掉,像砸在陆聿柏的心头,砸得他心一寸寸沉,拧着眉盯着她半晌,眉峰皱得愈发紧,“那是教训,不是骂。”

    他又板起脸来,席欢嘴一撇,缩着身体自顾自地掉泪。

    “下车。”陆聿柏解开安全带下去,绕到副驾开车门,重新捡起薄被把她裹好,把人抱出来,踢了一脚车门阔步朝别墅里走。

    夜色浓郁,寒风徐徐,席欢被冷风激得一颤,紧紧环住陆聿柏,下意识地抬腿盘上了男人的腰身,不断摩挲。

    “二哥,你抱紧点,我冷……”

    她越抱越紧,酒后的**在这一刻放大,眉目泛起迷离,又长又圆的眼眸微微眯着,从耳根到脖颈,再到胸口,泛着嫩粉。

    混着酒气的呼吸洒在颈侧,席欢还在不自觉地撩火,“二哥,你好热。”

    陆聿柏几乎是连冲带撞进了别墅,就着这个姿势将她顶在门后,一边吻她一边摸索着开灯。

    她缠人,比平时敏感,也比平时放得开,哼哼唧唧的样子让人欲罢不能。

    两条长腿紧缠着陆聿柏腰腹,微微收紧一分,陆聿柏的呼吸便沉一分——

    喝了酒的她人娇,话也密,醉里醉气地说了不少大胆的话,混沌间她好似听见陆聿柏问,“你认识林佑隽?”

    她哪儿顾得上答?他使手段,压着她即将到顶的欲念,一点点诱惑,“还去了双木传媒?告诉二哥,干什么去了?”

    “嗯?”席欢央求着,眼睛里蕴着雾气,被那股欲念顶得脑袋一片空白,红唇张合回答他的声音都是颤的——

    事后,她睡得沉,他抱起她去洗干净,又将她放回床上,然后抽身离开,到书房去打电话。

    他打给叶进,“温南音是做什么工作的?”

    “护士。”叶进睡到一半被电话吵醒,毫无脾气可言。

    席欢来了京北后,她接触的人群圈子全都被调查得清清楚楚,身为她最好的朋友温南音祖宗八代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陆聿柏记得温南音是护士,一个护士想签双木传媒?

    “后来大学毕业,这两年好像在做自媒体。”叶进渐渐从刚睡醒的迷糊中清醒,又添了句。

    “知道了。”陆聿柏挂电话,回卧室睡觉。

    席欢的一举一动,其实是躲不过他眼睛的,在山脚下时光小馆的工作他知道。

    便也没想过,除了那一份工作,席欢还会再找一家,甚至还找上双木传媒。

    翌日中午,日上三竿时,席欢渐渐醒过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记得喝了酒,记得被陆聿柏带回来,也记得那档子事儿昨晚很疯狂。

    但细节记不起来,她揉着脑袋坐起来,双手插入发梢,拼了命地想——

    “你认识林佑隽?还去双木传媒了?”男人清洌低沉的嗓音猝不及防地闯入脑海,她一个激灵。

    昨晚陆聿柏好像是问这个问题了?她怎么回答的,完全不记得。

    但凡陆聿柏稍微动动手查查,再结合现在上了热搜的新闻,就一定能确认那绯闻的主角是她。

    她咬了咬唇瓣,站起来进衣帽间,想找套衣服换上,路过镜子时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她心里越来越慌。

    她愈发确定,一定是说漏嘴了!

    婚后这段时间,夜夜笙歌,除去刚开始不适应每晚的运动她会浑身疼之外,而后极少身体酸痛,绝对是昨晚陆聿柏生气,各种折腾她,她身上痕迹重浑身也疼!

    她刚刚没在卧室找到手机,要么手机在楼下要么就在温南音那儿没拿回来,必须得跟温南音这个军师讨论一下要怎么办。

    抓了件裙子套上,随便洗漱一把她转身匆匆下楼。

    餐厅,陆聿柏正在看商业新闻晨报。

    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他眼皮撩拨,扫了她一眼复又敛回。

    席欢没料到他还在家里,脚步顿住,站在二楼台阶上没动。

    “沉默不能抹掉你犯的错。”陆聿柏翻动报纸,他翘起二郎腿,整个人被阳光笼罩,散漫却又阴恻恻。

    他果然是知道了,席欢心一沉,手指揪着衣服,磨磨蹭蹭的下楼,走到餐厅,定在他跟前,半晌憋出来一句,“我犯错也是因为你逼的。”

    陆聿柏翻动报纸的手一顿,将报纸合起放在桌上,指尖轻扣桌面,“展开说说,我逼你什么了?”

    他拎着她脖子灌酒了,还是掰开她嘴往里灌的?

    席欢却一门心思以为他所谓的错误,是签双木传媒的事情说漏嘴,她绞尽脑汁地找理由,“这其实是一场误会,你听我从头跟你讲,行吗?”

    “说。”陆聿柏坐直了一些,耐心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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