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他快回来了吧?

    这会儿店里没人,老板娘的笑声回荡,配上那一脸‘得逞’的小表情,活脱脱像妖精。

    二楼以前也是喝下午茶娱乐的场所,但这儿毕竟人不多,老板娘就改成了瑜伽室。

    富太太们注重面部保养和身材,个个都有专业私教。

    老板娘前些日子听几个贵太太抱怨,专业私教好是好,但每次跑到市里好长一段路,出一身臭汗还得在外面洗了澡再回来。

    有钱就会挑剔,嫌弃外面的水质不好,洗发水之类的不是进口的。

    有人随口说了句,要是能有专业的瑜伽师,针对她们的身材编对应的瑜伽教程,在家练就好了。

    这样她们在家里练完,泡个澡,舒舒服服的。

    老板娘可会钻空子,立刻就打起这主意,跟席欢说过好多次。

    席欢拒绝好多次了,她躲在幕后不露面不会被认出来,一旦出面保不齐哪天就会认出来。

    “放心,不为难你,你给我教教她们。”老板娘指着瑜伽室的几个小姑娘。

    “你这……”席欢看着几个稚嫩的面孔,很疑惑,“都是专业的瑜伽师吗?”

    她大学时兼修的专业比较多,身材管理和健康几乎是同时需要的,什么瑜伽、健身操,她手到擒来。

    但她毕竟不是特别专业的,哪里有资格教别人?

    老板娘碰了下她肩膀,小声说,“专业瑜伽师多贵?关键是你不懂,女人的好胜心啊,瑜伽师得漂亮,身材好又有料,更容易引起那些富太太的好胜心,她们更会练。”

    席欢觉得她说的道理无厘头,确保富太太不会因为看到小姑娘太年轻,压根不信任?

    “我求你你也不答应录瑜伽课,你就帮我带带她们吧。”老板娘退而求其次,主打一个让席欢拒绝不得。

    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席欢,她推开门往里走,打了个响指,“姑娘们,给你们找了个老师,以后跟她学——”

    席欢有种进了古代青楼,老鸨让她这‘花魁’训练新姑娘的错觉。

    ‘唰唰唰’几个目光朝她看过来。

    老板娘介绍完把人丢给她就下楼去了,马上中午要忙了。

    席欢局促,头一回干这事儿,先跟姑娘们打了个招呼,接触下来才知道,四个人里面有三个都是在校大学生跑出来兼职的,剩下一个跟她一样,今年刚毕业。

    几个人练了有一个星期了,凭着舞蹈底子在网上找瑜伽教程,毫无专业性可言。

    用几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去赚那群富太太的钱?席欢觉得悬,但还是尽心尽力地教。

    她做事情认真,练到一半老板娘抽空上来,顿时觉得瑜伽室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

    悄摸地拿手机偷录了一小段,发到自己社交账号上,权当提前打广告了。

    中午席欢被强行留在这儿吃饭,下午又练了两个小时,老板娘才放过她,开车送她回家。

    “这几个小姑娘工资多少?”席欢问老板娘。

    老板娘一脸肉疼,“几个人加起来一个月要拿我万八块呢。”

    席欢嘴角抽搐,“我看你在瑜伽课上,要赔。”

    敞篷车开得飞快,吹得她长发飞扬,她冷得裹紧了衣服。

    “你以后闲着没事儿就来给我教一教,赔不了。”老板娘一想到刚刚看席欢练瑜伽的画面,很有信心。

    她往这儿一站,就是好身材好气质的瑜伽课活招牌。

    走到通往柏庄和别墅区的岔道口,席欢让老板娘停车,“我走回去就行了。”

    老板娘拔长了脖子往别墅区那边看,“好歹我送你到别墅区门口吧,我不看你往哪一栋走还不行?”

    “不用,时间还早,我走走路挺舒服的。”席欢拿了包下来,隔着窗户弯腰冲老板娘挥手。

    “死出,嘴可真严,我看是只有男人能让你不受控制的叫,我没法了是吧?”老板娘不高兴,一边倒车一边损她。

    据说老板娘是未婚,可她张口闭口就是这种令席欢面红耳赤的话,席欢觉得她像身经百战的经验人员。

    目送老板娘的车离开,她转身往柏庄走,十几分钟就到了。

    进门,看到柜子里整齐地拖鞋,她顿了下。

    陆聿柏昨天深夜离开老宅后,没回柏庄。

    他去了碧海湾吗?

    席欢的心落入谷底,怔愣几秒换上拖鞋,将外套挂在玄关上,去顶楼。

    波斯猫看到她来,就‘喵呜喵呜’地跑过来,围着猫粮碗一圈圈的转。

    她蹲下添猫粮,拿冻干,末了又添水。

    天色渐晚,室内光线暗下来,席欢从顶楼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一点点地恐慌。

    她胆子小,这半座山头只有这一栋房子,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已经快七点钟,陆聿柏今晚……还不回来吗?

    哪怕回来别理她,也别丢她一个人在家里啊!

    再等等,或许他快回来了?

    席欢连晚饭都没吃,回房把门反锁,拉上窗帘,尽力不去想窗外是何等的荒凉,瘆人。

    房间里有投影仪,她挑了个喜剧,把声音调大,双手抱腿缩在被子里等着陆聿柏回来。

    ——

    萃堂。

    间隔一天,陆聿柏再次出现在这儿,江纪琛那叫一个惊讶。

    “陆家要破产了?”

    陆聿柏手执酒杯,眸光阴郁,“江家倒了都轮不到陆家。”

    江纪琛连连称啧,“你这张嘴,一如既往的毒,将来哪儿有女人肯嫁给你。”

    “有的是。”陆聿柏放下酒杯,翘起二郎腿,扯开领带,矜贵中透着致命的慵懒。

    他面色是少见的沉闷,江纪琛察觉他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让我们陆二少不高兴。”

    陆聿柏捏眉心,薄唇微抿,眼皮掀起看他,避而不答,“愣着干什么?喊人来,打牌。”

    “别打牌了。”江纪琛在他身边坐下,“我今儿有事儿,得早点儿回去,你先跟我说说章家那边,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陆聿柏轻抚腕表,光滑的镜面折射着包厢内灯光,照在他眼底,深黯中泛着汹涌。

    江纪琛面露正经,“听说他家生意出问题了,该不会是你吧?因为席欢?”

    死寂在包厢里蔓延开,陆聿柏面色如常,冷沉的眸跟江纪琛对视,不待说什么,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席欢。

    不过几秒,手机上另外一张卡也被打进一通电话,一屏双显,上面是席欢下面是柳婧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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