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章 破案
几十个犯人，几十个官差，各审各的，乱成了一锅粥。</br>看似是在天亮之前交代了可以既往不咎，但这种威胁显然不会有效果。</br>哪有人傻到自己招供的？</br>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也渐渐亮了。</br>官差们嘴皮子都磨干了，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br>官差们开始抱怨：“这样都能有效果就活见鬼了！”</br>“只有傻子才会招供！”</br>“就是！知府大人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找个大夫来当师爷？这不是添麻烦吗？”</br>天亮了，衙门的院子里逐渐安静。</br>李捕头重新回到林晚节跟前，颇有几分不快：“师爷，现在时间已经到了，也照您的吩咐办了，请问贼人在哪儿？”</br>林晚节昏昏沉沉，也是感觉到疲倦，摆摆手说：“把人都放了吧。”</br>“放了？”李捕头不懂了，大家抓人回来也费了不少功夫，现在啥都没问出来，又要把人给放了，这不霍霍折腾人吗？</br>“师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兄弟们白忙活一宿呢！”</br>“谁说是白忙活？”林晚节反问，“李捕头，请问咱们查案是查出贼人跟更重要还是找回失窃的米粮更重要？”</br>“当然是米粮更重要。”</br>“这不就得了，在你们审讯的时候，我已经派别的人将失窃的米粮通通找了回来。”</br>“啥？”李捕头一阵惊呼，“都已经找回来了？为何不早说？”</br>也是过于震惊，李捕头这一嗓子传开了，院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br>差人都在相互交换眼神，同时小声嘀咕：“找到了？什么时候找到的？”</br>“哎呀，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不必纠结谁抢的了，以后加强看管吧。”</br>“是呀，能赶紧收工就好！”</br>差人打着哈欠，一个个的都很不耐烦。</br>同样的那些被抓来的乞丐也在嘀咕，也在抱怨，感觉被折腾了一宿，很不服，但由碍于朝廷的淫威，不敢吱声。</br>但有几个人表情古怪，满脸的疑惑，甚至还有些焦虑。</br>这时候，李捕头似乎得到了新的吩咐，开始跟每一个捕快小声说话。</br>差人们听完，刚刚放松的表情又严肃起来。</br>片刻之后，李捕头大手一挥：“把人都放了！”</br>现场放人，几十号被抓来的乞丐终于松了口气，匆匆忙忙地离开。</br>但与此同时，一批已经换上便装混入街上的差人开始了跟踪。</br>看着一切照着计划进行，林晚节也撑不住了，打着哈欠跟知府大人说：“罗大人，我顶不住了，先回去睡觉了。”</br>然后又拍了拍李捕头的肩膀，“今天辛苦兄弟们多干点儿活儿，下次我带家里的桃花醉给兄弟们解馋。”</br>李捕头皱了皱眉：“林师爷，这样能抓到？”</br>“肯定！”</br>三十几号人抢了数千斤粮食，哪儿是一天就能消化得了的？</br>更不会带出城，那样目标太大。</br>所以抢劫的人在抢劫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要藏粮食。</br>而扬州城的乞丐混混虽然很多，但应该不会超过一千人。</br>按照比例换算，抓三五十个乞丐回来，其中至少会有一个人参与过抢劫。</br>这些人突击审讯了一晚上，搬来就精疲力竭，现在听见衙门说粮食找到了，肯定会心慌，放了之后第一时间就要去确认自己藏的粮食还在不在？</br>这时候由官差盯着，只要去找藏的粮食，立马就能人赃俱获。</br>后面就是用大型逼供了。</br>一个牵连出下一个，不说一网打尽，至少会有九成的人被抓回来。</br>这个案子能破获对扬州民间意义重大，至少告诫那些胆子大要走歪门邪道的人别动歪心思。以后类似的案件就会减少，民间安定也能长久。</br>林晚节走后不到半个时辰。</br>知府衙门里就抓回来了五个人。</br>这五个人去看自己藏的粮食，直接就被抓了。</br>人赃俱获，不招也得招。</br>接下来的审讯就简单多了，李捕头很懂，不需要林晚节插手。</br>这时候，林晚节回到府上，已经是昏昏沉沉。</br>王雨檬还在担心呢，相公一晚上不回家，这是很少见。</br>林晚节回来后倒头就睡，很快就传来了呼噜声。</br>王沉香在院中熟悉轮椅的操作，从未想过人还能坐着运动自如的。</br>突然有了想推着轮椅回家看看的想法。</br>正巧，最近几日王雨檬要给娘家一点儿资助，自然往来会比较频繁。</br>看到姐姐要出门，王沉香便喊道：“姐姐，你要回家吗？”</br>“嗯。”</br>“我也想回去一趟。”</br>“你这样方不方便？”</br>“姐夫设计的轮椅很好用，真的很方便。”</br>王沉香以前是不想出门的，现在有了轮椅这么个新奇玩意儿，小孩子的心性上来，总想着出去显摆一下，让王家的下人和兄弟姐妹都羡慕一下。</br>的确，王沉香自小以来都是羡慕别人的，从来没有被别人羡慕的时候。</br>毕竟身患残疾，从小都很自卑。</br>今日随姐姐回家，还真就扬眉吐气了一次。</br>主家的下人们见了轮椅把王沉香围在了中间，左摸摸右看看，好奇得不得了。</br>王沉香一面给他们严实轮椅的操作，还特别强调是姐夫专门给她设计的，又说在林府的生活有多清闲，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讲得很细致。</br>王家的下人们都心动了，小心翼翼地打听，问林府还缺下人不。</br>就算当下人也要去林府当才美。</br>王沉香滔滔不觉，说林府下人少，少人伺候，但宅子不够大，住不下多少人。</br>另一边，王沉香的母亲激动地捧着王雨檬的手，流着泪说：“雨檬呀，你可帮了沉香大忙了，瞧这妮子，今天回家来的话比往年加起来还要多。看来这林府是真的养人，咱也不用问沉香的意思了，看啥时候能把事情定下来？”</br>“陈姨，要定下来恐怕急不得。”</br>“怎么急不得？”</br>“还得我家相公喜欢才行，反正相公已经答应让妹妹留在林府治病了，有足够的时间培养感情，如果相公喜欢，事情倒还好说，如果相公是在不喜欢，我也不敢做主呀。”</br>“闹了半天，原来是没有定呢！”</br>忽然，四婶插了一句，走到了王雨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