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个子一身力气

    “淀粉制作大同小异，就以绿豆的为例，打磨成浆后，溶于水中，先进行一次过滤，然后将过滤出来的淀粉水进行沉淀，三日后将表面的清水倒出，再将沉淀物进行晾晒。之后得到的粉状物就是淀粉。”</br>后院中，林晚节给蔷薇讲解如何制作淀粉。</br>蔷薇听得很认真，在旁用笔记录。</br>蔷薇的字迹干净娟秀，跟她厨娘的身份有些不符。</br>“你的字还挺好的。”林晚节真心称赞，“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能写的，估计是从小学过。”</br>林晚节在萧府见多了富家女人，就算是个丫鬟，她们也都会从小习字。</br>所以看到蔷薇的字迹，一眼便知其是从下练习。</br>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蔷薇情绪变得低落，一声不吭地继续提笔的记录。</br>林晚节亦不追问，转而继续说：“淀粉的运用有很多，具体的使用你自行摸索。客人已经来了，我去忙了。”</br>“诶？”</br>蔷薇还想问，林晚节却已去了厨房。</br>看着林晚节的背影，蔷薇绣眉连成一线，她虽是小厨娘，但自认为长得还行，在驿馆见过的客人都会纠缠不休。</br>这大个子相貌平平，还挺高傲，一个大美人儿放在眼前连看都不多看一眼，莫非是个瞎子？</br>蔷薇想着，但很快发现这大块头手脚麻利，眼力劲儿很好，一边上菜，一边炒菜，忙中不乱，第一天上灶有条不紊，一切尽在掌控。</br>今日只有那店小二十分反常，盯着林晚节进进出出传菜，也不知道帮忙。</br>“小七！你干什么的？”蔷薇看不下去了，端着一盘菜到了许小七面前，把盘子塞给他，“看看林大哥都忙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搭把手！”</br>许小七在小姐跟前倒是老实，悻悻地端着菜盘子出去。</br>此时，林晚节又炒了一盘菜出来。</br>“林大哥，你不用传菜的，让小七来就行。”</br>“没关系，耽误不了什么。”</br>开玩笑，林晚节就等传菜的功夫躲在后面观察一下驿馆往来的客人都有谁，岂能一直呆在厨房？</br>柜台上，许小七传菜完了，找到掌柜压了声音说；“掌柜的，新来的厨子不对劲啊。”</br>李子仁认真拨弄着算盘，没有抬头，显得不是很在意，应道：“嗯？怎么了？”</br>“那小子肯定有问题，长得跟头熊一样，一身煞气，不是善茬。他的身份确定没有？”</br>“就是长相凶恶一点，放在厨房又不会经常出来，只要吓不到客人就好了。”</br>“掌柜，我看他不像个厨子。他……”</br>“好了好了，你要真这么闲，就把店外面打扫一遍。”</br>一大早，只需要伺候昨夜留住的客人吃饭，很快就忙过了。</br>许小七一脸郁闷回到后院，看到林晚节一个人坐在厨房外发呆，心里就是不爽。</br>再想到刚才这厮瞪自己的眼神，跟山匪没两样，越想越是害怕。</br>“既然掌柜和小姐都不信，那就让你露出真面目。”</br>许小七有了打算，走到林晚节跟前，叉着腰，挡住了视线。</br>“干嘛？”</br>“别装了！你根本不是厨子，你身上的杀气，我一闻就知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请你离开，别等到官府来抓你的时候！”</br>林晚节本不想搭理，却见这小子目光灼灼，心有畏惧，却更坚定，便有了好奇心。</br>“说说，你是怎么闻出来的？”</br>“哼，我在青山寨被关了两年，成天跟江南一代最凶恶的匪徒打交道，你身上的气息跟他们一模一样！”</br>林晚节一听，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许小七：“这么说来，你也是山匪了？”</br>“屁！”许小七赶紧反驳，“我是身不由己，被他们抓了，不得不帮他们做事。”</br>“做事？”</br>林晚节注意到这小子断了一根小指。</br>许小七发现林晚节的目光，不经意地将手背在了身后。</br>林晚节正要问问这小子能在青山寨里做什么，就看见蔷薇走了过来。</br>许小七也注意到了小姐，突然对林晚节凶巴巴地呵斥：“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没有客人了，也不知道劈柴吗？”</br>“小七，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许使唤林大哥。”</br>林晚节起身，憨憨一笑：“没事，俺力气多。”</br>不多时，林晚节便举着斧头开始劈柴。</br>这些事情在萧家也没少做，林晚节应付起来得心应手。</br>不一会儿，李子仁拿着本账本到了后院，看到林晚节在劈柴，而且下手干净利落，速度很快，于是点了点头。</br>“这大个子，当真是一身好力气。”</br>蔷薇看得正出神，父亲出现在身后出声，把她吓了一跳。</br>“爹……”</br>“这大个子劈柴多久了？”</br>“一个时辰了。”</br>李子仁看着柴房堆着的新柴火，有些惊讶：“这大个子一个时辰劈的柴盯上咱们十天的量了。”</br>“嗯。”蔷薇点了点头。</br>以前劈柴的工作都是蔷薇和许小七换着来，更早以前驿馆的帮工也赶不上林晚节的十分之一。</br>所以，父女二人感触良多。</br>“爹老了，早就没力气了，这辈子也没干过这样的粗活累活，反倒是连累了女儿你，经常做些男人的事。”</br>“爹，没事的。咱们还能平平安安的就够了。”</br>“掌柜，还有什么事没？”林晚节丢了斧头，回头一声喊，擦了一把汗水，只是轻轻喘了两口气。</br>“附近有山泉水，有空就去打点儿山泉水回来。”李子仁吩咐说。</br>林晚节二话不说，马上就在找挑子和水桶。</br>李子仁又说：“哎，让你抽空去，不是让你现在去，坐下休息一会儿。”</br>“没事，俺不累。”</br>林晚节憨憨傻傻的样子总是让人安心的，朝着父女二人笑了笑，拿着挑子挂上水桶就走了。</br>“哎呀，这一个家里面还得有个壮年力气才行呢……”李子仁幽幽一叹，“不然这些累活总要请人来做，哪有那么多人来请？”</br>蔷薇偏头看了父亲一眼，有些奇怪，感觉父亲这话意有所指呢？</br>“爹？”</br>“观察几日，看看这大个子人品如何，老夫倒觉得他比以往那些个文人公子更可靠。女儿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