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闻到你身上的味儿,就忍不住想吐……

    河湾的河道堵上了,村里全员开始浇地,河里的水位一天一个样,一周以后,基本已经露出了河床。

    村里庄稼浇了大半,剩余的离后河太远,周围又没有储水的水塘的几片庄稼,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个时候,就是村里孩子最高兴的时候了!

    有水的地方就有鱼虾,后河的水是活水,且平时的时候,河水还是挺深的,鱼很难抓到。

    现在不一样了,河水干涸了,河湾那里又堵住了,鱼虾都被堵在了杏树岗那一段河道里。

    当然,不只是孩子们,大人也十分的兴奋!

    水浅,鱼多,可不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白木易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改善生活的习惯,以前在梨树岗的时候,他也会时常捉鱼,为家里改善一下生活,现在更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穗穗这几天可是累坏了,胃口也不怎么好,他捉些鱼虾,正好为她补一补。

    他早就料到等浇完地可以捉鱼,就把封元魁过来时候装东西用的几个网兜拆了,然后编了一个小孔的网,用小指粗细的铁棍,捏成一个圈,窜上网又绑了个小儿手臂粗细的木棍……

    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用这个捉鱼最是顺手!

    见白木易要去捉鱼,年穗穗起身跟上:“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好久没看过捉鱼了!”

    上一世由于受不了村里流言蜚语带来的压力,有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很差,白木易就拿出积蓄在城里买了房,带着她和爹娘一起进了城。

    进城之后,开始的几年,他们每年过年的时候还会回来。

    但每次回来,都会被人问孩子的事,有热心的,还会向她介绍谁家的孩子生得多,不想养了,问她要不要抱回去养……

    烦不胜烦之下,她就很少回村里,自然也就没再见过河里捉鱼的情景了。

    白木易自然不会拒绝年穗穗的跟随,两人一起到了后河堤。

    河中间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拿着水瓢,搪瓷盆等工具在那里捉鱼了,其中就有年修文,看到白木易手里那这个网兜,年修文兴奋地朝他摆手:“木易哥,快下来,这里有条大的,快用你的网抓住它!”

    年穗穗笑着推了推白木易:“快去吧!”

    等白木易下了河,年穗穗就找了个阴凉地坐在那里看着他跟年修文配合着捉鱼,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忽然一阵风迎面吹来,河底淤泥的味道夹杂着鱼虾的腥味一起扑面而来,年穗穗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她习惯性的侧身,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吐了出来……

    白木易虽然在河里捉鱼,但眼睛时刻都在偷瞄着年穗穗,看到年穗穗突然吐了起来,把网都往年修文怀里一塞,就往岸上跑,边跑边撩起水洗了手上的淤泥……

    年穗穗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心中有了些怀疑,她站起身,准备去找师父李青山给摸下脉相,刚一站起来,就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整个身子往前扑去,她心中大惊,前面可是河坡,这要是栽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她慌乱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只粗壮的胳膊拦腰抱住了她……

    年穗穗大松一口气:“谢……呕……”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一股腥味就冲入了鼻中,她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抬眼看到抱着她的是白木易,她也就放下心来,任由他抱着自己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后一把推开了他,扶着树吐了起来……

    白木易以为年穗穗还是因为上次夜明砂的事,身体没好透,焦急地比划着,要带她去找李青山看一看。

    年穗穗吐完之后,看到白木易又准备抱自己,连忙把他推开:“你离我远点……我闻到你身上的味儿,就忍不住想吐……”

    白木易顿时脸色一变,神情有些受伤。

    同时更多的是心中的恐惧。

    穗穗厌倦他了吗?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自己一靠近,她就想吐呢?

    白木易低着头,脚趾头抠着地,许久没下雨,地面很坚硬,但他很快就抠出了一个坑……

    年穗穗身体不舒服,也就不如平时心细,没有发现白木易的不对劲儿,她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不见白木易跟上来,以为他在想什么事。

    “木易,我要去找师父看看,你要一起过去吗?还是你继续下河捞鱼?”

    白木易此时哪里还有心情捞鱼?

    他快走了几步,追上年穗穗,想到年穗穗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会想吐,他又后退了两步,不远不近地跟在年穗穗身后。

    两人沉默着,一路到了村医室,年穗穗进去找李青山摸脉,白木易就蹲在门口等着。

    “师父,你快给我看看,我刚刚又吐了!”

    年穗穗一进屋就坐在李青山对面的凳子上,把手腕搭在了脉枕上。

    李青山听出年穗穗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却没有之前的焦急,知道她心里可能是有了怀疑。

    他没说话,只伸出手指搭在了年穗穗的脉搏上。

    “嗯,不错,圆滑如珠,搏指有力,是滑脉无疑了……”

    年穗穗顿时大喜:“真的?”

    李青山佯怒:“你既信不过我的医术,还拜我为师作甚?”

    年穗穗讪笑,拉长了音叫:“师父——”

    见小徒弟又开始撒娇了,李青山夸张地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嫌弃地说道:“去去去,少跟我来这套!”

    想到之前那个女人放话要给小徒弟挂破鞋,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年穗穗见状,心中有些忐忑:“师父,怎么了?”

    “你之前的那个男人……”

    “等等等等……师父,你说话可要负责任啊,我可就只有木易一个男人,我跟周留名,顶多算是处过对象,又没结婚,不算我男人,你这样说,是容易让人误会的!要是木易知道跟我闹起来,我可是要不依你的!”

    李青山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就行了,就是他那个媳妇滑胎的时候过来,我听她的意思,应该是对你有不小的成见,还说要给你挂破鞋,这个女人不是个善茬,她刚滑胎,你却怀上了,她恐怕会心生忌恨,你多注意点,别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年穗穗脸上的笑容收敛,立即变得慎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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