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民族矛盾

    以卡尔为核心的第一国际在参与了巴黎公社的活动后,巴黎公社这个内部理念分歧严重,占领地就一个城市的政权,居然已经活了三个多月了。

    从七月份爆发开始,这个政权搞得整个欧洲都不是很开心,但是问题也在于巴黎公社始终未能扩大战果,很大一个问题在于拿破仑三世。

    拿破仑三世在普法战争的大败后学精了,他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自己的微操好像不是很管用,他的战略也从怒草德国佬变成了跪舔德国佬,奥古斯特也明里暗里透露出自己支持拿破仑三世,法德友谊长存之类的话。

    这让拿破仑三世的声势更加浩大了,虽然外部的敌人德国人很讨厌,但充其量也就那样,德国现在是强国了,中欧最强大的国家,那输一局就输了呗,我们法国又不是输不起了,以后再赢回来就行,跟英国打了几百年,打赢打输经常的事,不也就那么一回事吗,而且德国只是占领法国的领土,并没有吞并法国的领土,那些赔款,大家权当看不见了。

    五十亿法郎在这个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时代,打个五六年的战争差不多也就这个价了,大不了就当是跟德国又打了五年呗。

    比起外部的敌人,内部的叛徒更加可恨,现在大部分法国人都认为国防政府是把前线的军队给卖了,毕竟在那之前巴赞还没投降,这帮小资忒可恨了,先把他们办了先。

    现在的局势是大部分地区支持拿破仑三世复辟,而国防政府跑到了法国北边最富裕的地区负隅顽抗,这梯也尔们都傻了,t什么情况,你丫都进德国的战俘营了,咋又回来了?德国的大米养人是吧?

    这边火还没救完,拿破仑三世那边又起火了,梯也尔们懵啊,辗转反侧想不懂啊,这帮法国刁民怎么这么难伺候,那个破壁皇帝有什么好的。

    法国人:他烂你不烂是吧?你非要逼我们在两个烂人中选一个,我们肯定选不那么烂的了,我们也很绝望啊。

    或许拿破仑三世还有那么点雄心壮志,想着做大做强再造辉煌,就跟拿破仑一世一样,他确实打输了,但是所有人都期待他能再打回去,放在拿三身上依旧是这么个意思,拿三确实偶尔抽个风,但他的功绩也不是没人知道的,肯定也还是有人支持他的。

    巴黎公社这边也是困难重重,老实说公社委员会都已经分不清到底谁说的算了。

    因为这边派系不同理念不同,互相折磨,没有一个派系特别出头能够领导全部人,但法国人还就喜欢这种平衡感。

    很安心,大家都有当大哥的机会,所以谁也不闹腾。

    但是问题也出在这里,你不闹腾对面闹腾啊,你在玩什么东西,等着给队友上坟吗?

    你一直都能守住敌人的进攻,但这不代表你有多强啊,那只能代表对面是真的菜,或者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就一座城,就算是巴黎,在大众的眼中的确也还是欧洲第一城,但是你也就一座城啊。

    你没办法扩大你的影响力,因为其他地区的人普遍只会考虑是支持拿三还是支持梯也尔政府的那帮老吸血鬼,远一点的地方人家都不认识你,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玩意。

    工业实力也不咋地,枪都生产不了几根,整个巴黎那么多人要养,你那点钱还得用来找外援买武器。

    而当第一国际以卡尔和弗里德里希试图领导巴黎公社运动的时候,问题就发生了,因为让红衫军冲击银行这件事情是卡尔决定的。

    他让加里波第去冲银行,直接把公社委员会的话当放屁了,虽然确实得到了现金,延续了公社的生命,但是问题出在,这不是公社的决定,这是第一国际的决定。

    那我们公社委员会这个团体的意义是什么?后面给民众发钱这一行为,跟公社委员会关系也不大,还是弗里德里希跟卡尔商量好了,在会议上提出商量无果后,直接又把公社委员会给无视了,自己单干。

    结果又成功了,巴黎人民开始运作起来了,完事了卡尔还要上台演讲,呼吁大家站起来,向着那个国防政府发起进攻,那我们这委员会不成小丑了?

    合着好话都给你第一国际说了,好事也都给你第一国际做了,你什么德国邓艾啊?你也想先入蜀中,然后把上面的事全干了,后面如果成功了,巴黎人民是感谢公社还是感谢第一国际啊?

    你知道邓艾啥结局不?你干了不属于你这个级别的事啊!

    巴黎公社的委员们越瞅越不对劲,越看卡尔越来气,还有弗里德里希,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卡尔和弗里德里希只不过是顾问而已,他们凭什么指挥国民自卫军搞事情?还有那个加里波第,一个在德国居住的意大利人?谁知道德皇派他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听说加里波第曾经帮助过奥古斯特打下了东瀛,我们怎么能就这么信任他呢?万一他是德国人派来的卧底呢,既然他能打赢,那为什么我们的将军就打不赢了呢?而且他人是意大利来的,意大利这个墙头草,绝不可信。”

    这次的会谈让瓦尔兰和德勒克吕兹等高级官员都产生了动摇,他们的确愿意相信第一国际的人确实是国际主义者,他们是真的过来帮助巴黎公社的。

    但是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外援,并不能算是正式的委员,他们的功劳跟公社委员会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样下去,这帮人迟早会功高震主,到时候选举的时候,公社这帮领导人不见得能够当选法国的领导人。

    国际主义者终究是少数的,国家主义者才是多数的,他们愿意把自己当做无国籍者,但是其他人可不会把他们当做无国籍者,所有人都会怀疑他们是奸细。

    后续的几次会议,卡尔和弗里德里希都能够感受到情况不对,公社发言的时候有意的跳过了第一国际,这让卡尔十分警觉,情况不对劲,他们好像不怎么待见我们的样子。

    卡尔一直认为,他们这帮无产阶级的革命者应该是情同手足,他也有一个世界革命的梦想,他希望能够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然后这个先成为社会主义国家的国家会帮助其他国家的无产阶级实现社会主义。

    最后掀起一波社会主义的世界浪潮,当最后一个资本主义国家也走上社会主义的道路的时候,全世界就能实现真正的康米主义。

    但是当他进行实践的时候,他发现了理想跟现实是有很大差别的,他尝试去领导了,而且事实也证明他是正确的,但正确的事情为什么会被别人反对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曾经自己也去思考过的,一国建成社会主义和向着极限革命。

    自己的做法其实也相当于是想着极限革命,因为自己不是法国人,他们排斥自己的理由就是因为自己不是法国人,而自己又想实现法国的社会主义革命。

    民族矛盾并没有大于阶级矛盾,就算自己真的有心帮忙,法国人也不一定会领情,还会觉得自己抢了他们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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