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朋友(求票票、求催更)

    为了胡将军?尚安澜眼神不解。

    胡月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许是这后宫中实在是寂寞,胡月道:“与南蛊交战在即,父亲已经请旨随行。”

    胡家的情况,尚安澜也是了解的:“所以,你是想做了皇后后,同圣上请旨?”

    “可就算你当上了皇后,圣上也不一定就会答应你啊。”

    征战南蛊圣上极为看重,这是一场只能赢的仗,哪怕真如胡月所想,她成了皇后,皇帝又真的会如她的愿,驳回一位久征沙场的老将军的请旨吗?

    “总要试试才知,总不能坐以待毙,”胡月轻抿了一口茶:“不过,那是我之前的想法了。”

    之前的?

    “那现在呢?”尚安澜忍不住追问。

    “老娘要学花木兰去征战沙场!说什么老娘也是武将世家,不就是上阵杀敌吗,男子能做的事,我同样能做到!”

    尚安澜微睁大眼,愣愣地看着她。

    “我之前想过代父出征,可又转念一想,这么一来,把父亲留在盛京,那同父亲的做法有何不同?”

    “只是身份对调了一下。”

    “反正已和父亲相依为命了这么久,若这次战场,当真是最后一段路,那我们两人一起,也算是圆满了。”

    她说得洒脱,尚安澜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胡月也并不需要旁人的安慰或劝阻,她已下定了决心,只等时日了。

    也要多谢稚鱼给她提供后路了,否则,一旦进了宫,以自己的家世,哪还有出去的可能呢。

    而且,若不是稚鱼,她也想不到一同上战场这条路。

    她看着手足无措、欲言又止的尚安澜,轻笑了一声:“反正我是不会做皇后了,你少了一个对手,那你为什么想做皇后呢?”

    “为了权势,”尚安澜嘴角微抿,更突显她坚冷清晰的轮廓:“我要成为这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人。”

    她眼睛里的野心丝毫不加掩饰,只是心微微紧了紧。

    她虽然长袖善舞,与任何人都能攀谈几句,却从来不曾有一个真心的朋友。

    但她心里不是不渴望的,尤其听了胡月的话,她其实很想,和胡月成为朋友。

    她其实也有些怕说了这些,胡月会厌恶自己,疏离自己,可胡月以诚待她,她也不想欺瞒胡月。

    她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只见胡月一瞬间的诧异后,端起茶杯:“了不起,这里没有酒,便以茶代酒,祝你得偿所愿。”

    尚安澜轻呼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学着她的样子端起茶杯:“也祝你此行,平安顺遂。”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夜色悄悄席卷而来,胡月才离开。

    尚安澜还有些依依不舍,直到她的贴身侍女走上前,在她旁边耳语:“小姐,那位让您加快动作,马上便是科举了,他想让您帮忙。”

    尚安澜眼眸微暗。

    ……

    “她们当真是这么说的?”

    御书房内,皇帝微挑眉问福平道。

    “千真万确,守在外面的人亲耳听见的,不会有假。”福平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的脸色,见他并未动怒,这才佯装生气道:“这胡小姐也真是的,不想当皇后,不进宫便好,这偏还要进宫一趟。”

    “虽是为了其父亲,但这做法也是太过儿戏了些。”

    “行了,”皇帝笑着打断他:“说这些不就是怕朕治她的罪吗?稚鱼早在她进宫前便跟朕说过了,你也别瞎操心了。”

    福平诧异“唉”了一声,紧接着谄媚笑道:“不愧是江御史,思虑通达。”

    皇帝懒得理会他的贫嘴,道:“你对这个丫头倒是上心。”

    “圣上许是忘了,大将军先前带胡小姐进过几次宫,大将军一脉心性坦率,胡小姐也是天真烂漫,给杂家带过不少糕点,是少有的赤子之心。”

    宫里的阴谋诡计见多了,对心性单纯坦率的人便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感。

    更何况,胡月这番话重情重义,皇帝就是罚,也定是不会重罚,自己也乐得替她求情。

    “却是赤诚,”皇帝道:“也没几日了,吩咐下去不必拘着她,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出宫也可,但天黑前必须回来。”

    这对胡月来说已是莫大的荣宠了,福平笑道:“圣上宽容,杂家一会便吩咐下去。”

    说完胡月,便该说尚安澜了。

    “尚安澜入宫后都做了什么?”

    “这位尚小姐可丝毫不掩饰自己想当皇后的心,入宫头一天,便去贵妃娘娘那里走动了,之后几天更是一个个的过,后宫的妃子秀女们都被她拜访了一遍。”

    福平微顿,继续道:“每次去也是大张旗鼓地去送礼,可也偏巧了,她送的礼每一样都能对应上娘娘们的喜好,都对她赞不绝口。”

    皇帝整了整袖口:“赞不绝口?贵妃也是?”

    贵妃无子,后宫中没有子嗣傍身,终究便矮了一头,所以皇后死后,几次都同皇帝暗示过,可以她的能力,着实担不起这一国之后,皇帝便只作不知。

    她说得多了,皇帝也烦,好些时日没去她宫内了。

    按理来说,贵妃因是对这些秀女们深恶痛绝的。

    可皇帝看着点头的福平,微愣了一下。

    “可知她们当日都说了什么?”

    “只提及了一些宫外的趣事,未有其它。”

    那便怪了,皇帝沉声道:“贵妃那边再多派几个人盯着,若有异常立马来报。”

    福平颔首。

    “朝恩那边可有动作?”

    “暂时还没有,每日当值完,他便回了屋,之后便再不出了。”

    福平轻声道。

    自己恢复原位后,朝恩便被皇帝安排在御书房外了,这巨大的落差,换个人只怕便会整日怨声哀悼的,可朝恩在人前,却从未抱怨过半句,很是平静地便接受了。

    这显然不合常理。

    皇帝摆摆手:“那便无需在意他了,别盯着了。”

    “……”

    福平沉默着,他总觉得这朝恩绝不会这般轻易放弃,刚想劝诫一下皇帝,却听皇帝轻“嗯?”了一声。

    福平瞬间便想起了被放在御书房外的那几个月,忙道了声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