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该让他瞧瞧

    “,放心。”我奶水不足,所以母乳和奶粉混合喂养。白日里给孩子喂母乳,夜里纪凌修亲自给孩子喂奶粉,折腾得两个人都睡不好,他却乐此不疲。“纪星野,纪拏云。”他低声,“骏如健鹘鸪与雕,拏云猎野翻重霄,多好多好。”自从有了孩子,纪凌修像是变了一个人,从闷葫芦变成了情绪外露的爽朗男人,他的喜悦不言而喻,开始筹备满月酒事宜。出了月子,我来到储物间,一一查看那些贺礼名单,在厚厚的册子里,寻找我想要的那份东西,我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我。视线掠过一个匿名的贺礼时,我心里咯噔一下。飞快翻出那份礼物,迟疑许久,轻轻打开。便见一根石楠根烟斗静静躺在盒子里,烟斗手柄处雕纹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儿,我下意识捂住嘴。飞快环顾四周。或许别人不晓得,但这根石楠烟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果然……爹爹也给我送贺礼了……这石楠根烟斗是我送给他的!还是定制的,那两个小人儿雕刻的是我和爹爹。果然……跟我预料的一样,他终究不会藏匿一辈子。我紧紧攥住石楠根烟斗,爹爹这是暗示我,他要来找我了么他就在我身边么我晓得他早晚会找上我,可我又如此害怕他找我。宁乾洲怎会放过他。如果爹爹一辈子不出现,或许,宁乾洲一辈子不会动我。他会一直利用我钓出我爹爹……一旦爹爹出现,宁乾洲抓到他以后,我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不晓得他会不会跟我秋后算账。狭长的红盒子里,压着两套婴儿穿的小衣服,瞧那针脚,便知是爹爹亲手缝制的,从小到大,我穿的鞋子,衣服都是爹爹挑灯一针一线给我缝的,后来,我总嫌弃他做的衣服土气,不肯穿。他才不做了,给我钱,让我自己去买。衣服下面压着红包,包里装着给我求来的护身符,我将这护身符挂在爹爹曾经送我的胭脂盒子上。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样好的爹爹,为什么会做汉奸。为什么是别人口中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为什么要害人。我拿着烟斗,红着眼眶从储物室出来,迎面遇见纪凌修,他正抱着孩子到处找我,孩子要吃奶,饿得直哭。瞧见我红肿的眼睛,他喜悦温和的眼眸微僵。似是不解,我为什么哭。怕他多想,我装作无理取闹的样子,闷声走开。他抱着孩子跟在我身后,“你哭什么”我佯装不想喂奶的样子,委屈道:“自从有了孩子,你的注意力就被孩子吸引走了,我就不重要了。”他笑说,“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倒打一耙,“你不爱我了,你跟孟晚搞暧昧,趁我身子不方便,你是不是私底下去找过她。”他凝神,“我跟孟晚什么都没有。”“晚晚挺好。”我没事找事,分散他注意力。纪凌修笑说,“好好好,我不跟她来往了,不问她要情报了。”“你就不怕她给你的情报是假的吗她是宁乾洲的人!她的心在宁乾洲那里!”我解释。纪凌修不动声色,“我心里有数。”自从我给他生了双胎儿子以后,他心情大好,不在这些小事上与我置气,话也说的敞亮了,他说,“事情要一件件办,圈子要一个个退,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把孩子递给我,让我喂奶。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将茶杯当棋子,一杯杯铺开,像是下棋那般,他耐心跟我解释,“平京的圈子退了,彦海这边就不能退太快,彦军是我们的护身符。”他挪了一个杯子,“想要从彦军全身而退,我们先要退出彦军背后的资本圈。其次,彦军假意归顺宁乾洲这盘棋要收尾,最后,从彦军内部一颗颗撤离棋子,我才能全身而退。你懂我的意思吗”我看着桌面上几个水杯,低声,“最迟什么时候。”“明年。”纪凌修将一个水杯放在将军的位置,“彦海地区不是平京城。这边的关系错综复杂,我一个人退出将会牵扯很多人的利益,一着不慎,就会给我们招来杀身之祸。”我一边喂奶,一边抱着孩子轻轻走动,盯着那杯“将军”的水,纪凌修的资本圈子,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背后有个利益集团,而他是实操人。他若是退出,那些因他而注资军队的合作伙伴以及投资实业的财阀八成不允许,相当于资金链突然断裂,他必须找好下家才行。同时,他跟彦派军方一起布的局,如果他提前出局,共同的秘密无法保障,那些人八成不会放过他。毕竟彦海军方不同于平京的财阀头子,军方惹不起。彦铭看似中庸,也是老狐狸了。我说,“彦铭知道你要提前出局吗”“还不知。”纪凌修说,“时机未成熟之前,谁都不能说。”我点了点头,趁纪凌修出门之际,罗列了一个长长的名单,让小方传给彭昶,一个个暗杀。那些人皆是彦派军中洋人的走狗,亦是收了宁乾洲钱的双面细作,这些人将来都是刺向纪凌修的一把利剑。上辈子,我曾偷偷瞧见过纪凌修的花名册,里面记录着他亲手写下的碍事的人名单,一个个除掉。这件事可能发生在不久的将来,这辈子,就由我来处理这些人吧。同时,我找画师按我的描述,描摹了一张画像,让彭昶寻找这个人。那是出现在我梦中的一张陌生的脸,是他开枪射杀了纪凌修。我留了一张画像观摩,总觉着这个人有一点点眼熟,在记忆里搜肠刮肚,可是从没见过这张脸,两世都没印象,难道他只是一个随机出现的杀手我将画像挂在客厅中央细看,纪凌修洗完澡擦着头发路过,无意间瞥过那张画像,他怔了一下,忽然止步,缓缓退了回来。负手而立,站在画像前,看了许久,他回头看向我,“你知道他”我愣了一下,惊诧,“你认识他”纪凌修默然看了我一会儿,又重复问我,“你……知道他的存在”“他是谁”我下意识反问。纪凌修微微挑眉,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说,“不认识。”可他刚刚那副神态,明明是认识这个人的!并且好像不希望我知道这个人。我说,“这个人是谁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不认识。”纪凌修扯下画像,拿出打火机烧了,“你哪儿来这个人的画像。”我编谎,“我从宁府偷的,这个人会不会派来刺杀你的杀手”他不屑一顾轻笑了声,“宁乾洲没告诉你这个人是谁”我没吭声。“他不重要。”纪凌修淡淡说了句,“你最好永远别知道他的存在。”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无论我怎么追问,他都守口如瓶,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都不松口。像是非常忌讳谈这个人。该不会我又失忆了吧不会哪块记忆又丢失了吧不会吧夜里我带着两个娃睡,纪凌修睡沙发,我半夜睡不着,爬起来问他,“凌修,你告诉我他是。,”“那你跟我同房。”他的声音淡淡传来。我忽然住口。自从查出怀孕到现在,快一年了,我没跟纪凌修同房过。怀孕时,我担心伤到孩子,现在生了娃,医生说三个月内禁止同房。我憋了好半天,憋出一句,“真的”“真的。”我反客为主,“你告诉我了,我就跟你同房。”“不行。”他一口回绝。最终,我受不了这种迫切知道凶手身份信息的感觉,妥协道:“你说话算话。”“算。”话音落地,长久沉默,我看着胳肢窝两侧的小宝宝,两人折腾的动静会不会把宝宝吵醒,犹豫间,纪凌修说,“来沙发。”漆黑的房间里,我摸黑下地,往沙发处走去,真的很奇怪,每次涉及这些核心秘密,彭昶便摸不到底,越是接近宁乾洲的信息越是查不到,包括跟爹爹有关的信息,像是石沉大海,十分难查。全靠上辈子掌握的线索,指导彭昶调查方向。可是,仿佛这些核心信息纪凌修全晓得,他到底是如何摸到宁乾洲的底,是通过靳安彦铭这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所能接触到的情报层面,比彭昶更加便利。哪怕我花了那么多钱,在镖局/酒楼/窑子窝/敌方内部培养眼线和细作,都很难查到上辈子缺失的核心情报,比如,那个枪杀纪凌修的男人是谁比如十一到底是机密代码还是人名比如我爹爹在哪里我还未摸索到沙发跟前儿,便被纪凌修从后方揽住了,他身体像团坚硬的火将我点燃,沙发狭窄柔软,却不方便他施展拳脚,纪凌修让我趴在沙发上,从后方扼住我的腰。他对男女之事越来越得心应手,将我卷入温热浪潮之中,我的身体渐渐习惯了他温柔浑厚的节奏,从生硬抗拒渐渐适应迎合,他用深深的爱意驱散了我深藏的恐惧,慢慢治愈我割裂的心,这温暖的房间如沐春日滑滑腻腻的热。他在我耳畔粗重喘息,“叫给我听。”我不吭声。“我没听过。”他声音沙哑微抖。”我不会……““试试。”他在我身上将所有没尝试又好奇的欢愉都尝试了一遍,那热血青年的冲动和新鲜感分外折腾人,我难为情,不肯发出声音。我不晓得他哪儿来的旺盛精力,一夜好些次,全然不瞌睡那般,直到天快亮了,他才放过我。夜里娃子要喂奶,我被迫侧躺在床上,边哺乳,边被纪凌修折腾。他嫌我长发碍事,顺手帮我绾起。早上他出门时,交代阿姨将我儿子带去婴儿房喂奶粉,我一觉睡到下午,被小方吵醒。她说,“微姐,别睡了,你妈来了。”我一个激灵坐起身,瞪大眼睛。小方站在门口,探头进来,看着满地凌乱的衣服,她一脸坏笑,“真,你妈来了。”我飞快穿起衣服往楼下跑去,便见我娘亲稀罕地抱着我两个儿子,“哎吆,这小模样,可真漂亮。稀罕死我了……”娘亲瞧见我下楼,笑容愈发甜蜜,高兴的用手指逗弄孩子的小脸儿,稀罕得紧,“微儿,快看看,这小宝儿,咋这么稀罕人呢!哎吆,跟宁乾……”她话音一顿,笑出声,“真该让你哥瞧瞧,多漂亮的孩子,还一次生了俩儿子!真出息了!微儿,这下,你的位子可稳住了。”我从她怀里接过孩子,将另一个放回摇篮里,“你怎么来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