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整点事干干

    康有新张嘴想要回答,又想到自己说的话他大姐怕是听不清楚,遂转身想要去拿纸笔。

    被闻母制止了。

    “算了,不重要,总之你赶紧出去找迟迟让她带你去找大队长报告一下。”

    康有新,“……”

    他大姐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就行的,作为一个听话的小弟,大姐让他向东他绝对不向西。

    于是,端着海鲜干和麦乳精出来的易迟迟,就迎来了一个因为要去报告,又好似亏嘴几百上千年舍不得食物,狼吞虎咽嘎嘎炫了一通又一口气不怕烫地闷了一杯麦乳精的汉子。

    易迟迟看得目瞪口呆,忙不迭劝阻,“叔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小心呛着。”

    康有新的回答是放下空杯,一脸餍足地打了个饱嗝,随后拿了纸笔让易迟迟带他去见大队长。

    “证件齐全吗?”

    “齐。”’

    不齐仅限于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可以随便走动,出市还是横跨好几个市,没证件车都别想坐。

    担心易迟迟不相信,他解开军大衣,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探亲证明等相关证件给她看。

    易迟迟瞅了眼,带着他去见了大队长。

    临出发前,还被听见动静出来的闻母叮嘱,让大队长给他找个睡觉的地方。

    易迟迟应了下来,随后领着康有新去找大队长。

    结果到了才发现,抱着木盒子回去的大队长把东西放下后,去了大队部。

    支书他们也在。

    得知易迟迟的来意,大队长他们依照惯例检查了康有新的证件,住宿也安排好了。

    在支书家,住他家小儿子柳亮的房间。

    柳亮之前拿到毕业证后,靠关系好的同学给自己在县里废品站寻摸到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

    县里距离靠山屯实在是太远,残酷的现实让他无法每天都回家,借住在了帮他找工作的同学家里,和同学住。

    家里的房间遂空了下来。

    用支书的话来说,啥都有,贼方便。

    康有新也大气,直接掏了五块钱说是借宿费。

    这钱支书不肯收,易迟迟也不可能让他出。

    她抢了钱塞回康有新手里,麻溜从口袋里摸了两包大前门塞过去。

    “叔,这个得拿着,不然不住了。”

    这话一出,支书原本想要推拒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行,叔收着。”

    孩子一片心意,再拒绝不好。

    康有新很是惊奇地看向易迟迟,像是在纳闷你竟然懂人情世故。

    易迟迟到目光不在他身上,没注意他的表情变化,大队长他们不一样。

    好奇打量着康有新的几人见到他这个表情,笑了。

    “康同志你别看迟迟这丫头看着不怎么靠谱,其实她办事贼靠谱。”

    言下之意人情世故这些她门清。

    人情世故门清的易迟迟很想说我不是二傻子,该懂的都冻懂。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改为——

    “咋都在大队部?”

    “别提了,上面下来通知,说是为了响应国家政策抓生产和劳动,让我们把社员发动起来整点事干干,别一天到晚蹲窝里猫冬。”

    易迟迟看看外面的天气,又看看大队长他们。

    见一个个都一脸无语,也觉得无语。

    “那你们准备怎么干?”

    “我们商量了一下,挑豆子,磨谷子,起大粪之类的,不就是劳动么,这些都算。”

    好主意,挑豆子可以在屋里。

    磨谷子也可以在屋里,起大粪这个是真没办法。

    但冻住的大粪没异味,运动还能使人发热,真动起来也没那么难受。

    “总动员?”

    “那不能。”

    主要也没那么多点豆子谷子和大粪让他们分配,“适当做一下就行。”

    易迟迟秒懂,这就是典型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鉴于距离饭点时间还早,易迟迟把康有新丢给了对他充满好奇的大队长等人。

    康有新也乐意留下和他们交流,所以,最后的最后,易迟迟一个人的回家。

    闻母对此并不意外,反倒在问了和易迟迟说起了康有新的问题穆妲到底能不能解决。

    “妈你可真难为我,这事我真不知道,等穆姨回来看诊后就知道了。”

    闻母叹了口气,“小康这孩子也可怜。”

    孩子?

    想想康有新那张漫布风霜的糙汉脸,再看看闻母哪怕上了年纪也天生质丽的脸,易迟迟颇有些一言难尽道,“妈,你们俩看着康叔比你大。”

    “没有,他比我小上十岁的样子。”

    康有新是孤儿,差点饿死在路边,是他们部队经过的时候救了他。

    然后康有新就赖上了他们,成了他们队伍里年龄最小的一名战士。

    回想起往事,她笑了起来,“还好他现在过的不差。”

    易迟迟嗯了声,“妈你之前和康叔有联系?”

    “没有。”

    “那康叔怎么找过来的?”

    “肯定是从你红姨他们那里知道的消息。”

    闻母嘴里的红姨是去年易迟迟陪她去市里见的老战友,姓杜名红燕。

    目前在市妇联任职,和闻母的联系一直没断过,关系挺好。

    那次易迟迟陪闻母去看她,还得了份见面礼,一件大衣,据说是沪市过来的。

    是她的尺码,穿着极为合身,但在靠山屯没机会穿。

    拿回来后一直在衣柜里,只看以后有没有机会穿。

    “你绣的怎么样了?”

    这话题转移的有些快,快的易迟迟愣了下,才回道,“开春前能完工。”

    “开春去小时那不?”

    “妈你去不?”

    易迟迟不答反问,闻母愣住了,她去吗?

    说实话,不是很想。

    但她想儿子。

    左思右想、思来想去一番后,她叹了口气,“我还是不去了。”

    “为啥?妈你都不想闻时的?”

    她沉默的时间有些久,易迟迟也在她脸上看见了明显的心动,原本以为她愿意同行,哪成想她又是不去。

    说实话,这回答就挺让她失望。

    她是真的想带闻母去看儿子,闻时其实也挺惦记想念闻母。

    “坐车时间太长,而且吧我还晕船。”

    说到这里,闻母开始了她婚后的第一次催生,“你这次去了告诉闻时,你们俩啥时候生娃,我就什么时候跟着你们跑。”

    部队会换防,还有正常的职位升降,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闻时就不在岛上了。

    她也不用坐船,简直是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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