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本督给你个孩子便是。

    沈茶深吸一口气,看着谢龛径直离开,也默默坐了回去。

    一旁婢女轻声道:“主子这是何苦,您身份尊贵,这整个大雍朝好男儿何其多,又何必……”

    她话未说完,就被沈茶一个眼神盯得噤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你懂什么!他不过还在气本宫当年的一念之错,本宫既下定决心,自然也受得住他的刻意冷漠,况且……他若真对本宫死了心,又怎会寻一个同本宫相似的女子在一处。”

    婢女实在不敢说她们其实一点都不像,从身段到模样到气质,真的是寻不到半点相似的地方。

    但便是再借给她几个胆子她也是不敢说的,只温顺地应道:“主子说的是……”

    寝殿里,祁桑前脚刚进门,后脚谢龛就跟着进去了。

    她叹口气:“谢总督还要再探一遍我的衣衫么?”

    话音刚落,谢龛坚硬的胸膛就贴了上来,双手也顺势从她腰间穿过,将她牢牢困在怀里:“你若想,本督也可勉为其难再探一遍……”

    说着,竟真往她领口探去。

    祁桑忙按住他的手:“我要药浴了,谢、总、督!劳烦您自重一点!长公主还在外头竖着耳朵听着呢。”

    谢龛下巴搭着她肩膀:“听就听呗,当给我们助兴了,你想在浴桶里,还是想去榻上?”

    “谢龛!!”

    明知道这番话不过是玩笑,祁桑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您能要点脸吗?!”

    谢龛敛眉,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笑意。

    算了,太医叮嘱不可叫她过于激动了,再说下去,怕是又要昏睡个几日不醒了。

    ……自然,她这昏迷不醒,想来也同他点的那两盘安神香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终于放开了她,后退一步:“泡吧,本督不进屏风里来,说到做到。”

    “你就不能出去?”

    “这里是本督的寝殿,夜深人静,你要本督去哪里?”

    “去同长公主说说话吧,她都忍让到这地步了,该原谅的就原谅吧,谁人头上还不带点绿了不是?”

    她一边脱下外衫搭到屏风上,一边好心劝他:“退一万步讲,你也不是多干干净净的人啊,不也同我厮混过几次么?大家彼此彼此,日子过得去就好。”

    隔着一道屏风,她嘟嘟囔囔说个没完。

    可说了些什么,谢龛却完全没有听到。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落于屏风上的那道曲线起伏的身影吸引,烛光中,落于身前的发丝都清晰地映下了影子。

    他想起床榻之上,她汗湿鼻尖眉眼迷离的模样,连喘一声都是软的。

    水声晃动,她进了浴桶,屏风上只映出圆润的肩头,线条美好的侧脸。

    祁桑自顾自说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回应,便也安静了下来。

    她泡完了,不夙进来换了桶水,谢龛便脱了衣衫沐浴了起来,扬声叫她:“本督不怕瞧,你若实在忍不住,便进来瞧瞧吧。”

    祁桑没理会他。

    她拨弄了一下窗前的那把金丝楠木的琴,闲来无聊慢慢地弹了一首曲子。

    月光自窗子落进来,铺洒在琴弦之上,她抬眸,瞧着日渐圆润的月光,陡然心生一片荒凉。

    中秋将至,团圆的节日。

    若兄长还活着,她也可以同其他人一般期盼中秋佳节的。

    “谢龛。”她叫他。

    “嗯?”

    “我若说,我会将你的秘密守至老死,你会不会相信我?”

    “……”

    屏风内安静片刻,谢龛长臂一伸,直接将屏风推了开来。

    祁桑黯然望月的侧脸便映入眼帘。

    “我无意窥探你的**,更不想将它说与任何人听,你想将这个秘密死守住,杀我灭口,我接受,可若你又改变主意想放我一马……”

    琴声戛然而止。

    寝殿内陡然变得异常安静。

    祁桑起身看向他:“我是真的很想寻一个合适的人,成一个家,生一个让我心甘情愿留在这世上的牵绊。”

    她寻不到任何的期待。

    兄长走了,她没有任何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了,好像活着也行,但死了也没什么不可以。

    谢龛长臂搭在浴桶,沉默片刻:“本督当是什么事,叫你用这种活不下去来的语气。”

    祁桑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会轻易松口。

    “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若想生,生便是。”谢龛继续道。

    “……你说真的?”

    “自然,待你将身子养得差不多了,本督给你个孩子便是。”

    “……”

    本、督、给、你、个、孩、子、便、是!

    祁桑满眼的光亮在听到这句话时陡然黯淡了下去。

    巨大的落差感叫她一瞬间连话都不想再同他说一句,直接去了贵妃榻上躺下了。

    背对着他。

    谢龛歪了歪头,瞧着她明显愤怒中的小身影:“闹什么脾气?本督不是允你了么?想生就生,生多少都行。”

    祁桑依旧背对着他,闭着眼睛恨恨道:“给你生?我倒不如去给猪生一窝。”

    “……”

    哗啦——

    水声四溅。

    祁桑直觉不好,立刻翻身坐起来,眼前一晃,谢龛已经不着寸缕地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这一坐,刚好就把脖子送到了他手里。

    祁桑闭着眼睛:“你要杀就杀!不要白日里给我养身子,晚上又杀心陡生!谢龛,我祁桑这辈子就是沿街乞讨苟活一世,都不可能给你生什么孩子!”

    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迷失。

    叫她在江南小镇中意识朦胧的午后里,模糊地将他的身影放进了梦里。

    可这点迷失早在被他强硬地按着四肢压在木板上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她清楚地记得那时他冷冽残酷的眉眼,仿佛只要他愿意,甚至能立刻活剥下她一层皮肉。

    滴落的水声,窒闷的小屋,潮湿的空气,血腥的味道……

    足够叫她铭心刻骨地记一辈子。

    招惹他谢龛,就是这样的下场。

    谢龛胸腔急剧起伏,祁桑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任打任杀的模样落入眼底,更是叫他怒火中烧。

    好似又回到了昨夜,恨不能给她捏死。

    喜欢教不乖,佞臣替人养妹被逼疯臣替人养妹被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