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嫉妒

    老太太和江祁云谈完了话,就出来客厅和江逾白聊天。

    顾慈也不好问他们聊了什么,却不见江祁云的身影。

    客厅里被一老一少的笑语声填充,是家里许久不曾有过的热闹。

    顾慈坐不住了,借口去洗点水果悄咪咪地离开了客厅。

    江逾白正在吃葡萄,他一边吃一边看着面前的水果盘,很是疑惑:“还有这么多呢,怎么又要去洗?”

    老太太但笑不语,也没拆穿她。

    老太太看着面前的男孩,目光却是愈发的柔和。

    “小朋友,你快六岁了吧?”

    江逾白听老人这么问,甜甜一笑,“太奶奶,你可以叫我小白,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在江逾白看来‘小白’是家里人才能喊的称呼,其他人只能喊大名。

    “还有我前两个月已经过了六岁生日啦。”

    老太太慈祥地看着男孩,和记忆中小时候的阿槿真的像。

    那段记忆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不愿回想的痛苦,可眼前这个孩子天真澄澈的眼眸,却似是能够抚慰那段阴沉的过往。

    ……

    顾慈见自己的房门开着,她推开门进去,却见江祁云坐在她房间的书桌前。

    他进她的房间熟门熟路跟回自己家似的。

    顾慈走近,才发现他面前的桌上摊开放着一个相册,她心想上次不是收起来了么,他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江祁云抬眸看向她,回答的很自然:“奶奶给我的。”

    顾慈的唇角忍不住 牵起弧度,他这改口改的还挺自然的。

    “别看了,都是我以前的照片。”说着,她作势要把相册合起来。

    江祁云制止了她,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搂向自己,她没抗拒,顺势坐在他腿上。

    男人合拢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房间里开着窗,夏末暑气渐消,自然风吹拂进来撩起窗纱,她嗅到了风里清爽的香樟树叶味道,以及他身上清淡的冷香。

    江祁云翻动着相册,气息撩过她的侧脸,“这是你几岁的时候?”

    顾慈看了眼泛黄老旧的照片,这明显是很久远了。

    “五六岁的时候吧,应该是刚被爷爷奶奶收养的时候。”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刚想提醒:“你还是别往后翻……”

    然而她这话还没说完,男人的指尖已然将相册往后翻了一页……

    果然,江祁云看到下一张照片时,脸上的神情有微微的凝结。

    顾慈弱弱地解释:“我提醒你了,谁让你手那么快。”

    这张照片上女孩身边有个比她高一些的男孩,两人站在树荫下,笑的天真且无忧无虑。

    江祁云都不用细看,就知道她身边那人是谁。

    除了江怀谦还能有谁。

    他本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视线还是在这照片上停留了许久。

    不可否认,他还是有点嫉妒江怀谦和她这么早就认识。

    并且还是青梅竹马。

    他语气平平无奇地说:“我倒是没想到江怀谦以前还能有这样的笑脸。”

    顾慈也不想替江怀谦说话,但他都把话说出来了,她随意说:“毕竟谁都有小时候啊。”

    就算后来江怀谦变了,可也不能否认他们年幼时候的感情。

    “我真是不想看见他。”江祁云快速翻页。

    然而连着翻了两张,都是她和江怀谦的合照。

    他沉着气,很冷静地往后继续翻。

    直到看不到那个想看的人,他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顾慈憋着笑,主动解释道:“其实江怀谦以前不叫这个名字的,是我爷爷后来给他起了怀谦这个名字,和我一样姓林,爷爷奶奶也是很喜欢他的,只不过我们没生活多久,他就被他妈妈找回去了。”

    江祁云语气不辨:“对他的事情你记得挺清楚。”

    顾慈回头看他,对上男人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她笑吟吟地哄着:“我就是跟你解释,江怀谦这些年也经常回来看我奶奶,这个关系是不可避免存在的,你不要多想了。”

    男人的手掌落于她腰间,一点点收紧。

    她就是这样,坦坦荡荡,把自己的过往和他说的清清楚楚。

    江祁云的目光微沉,淡淡道:“我没那么小心眼。”

    顾慈转过头不看他,就这还不小心眼?

    她都闻见味了。

    后面的照片是她上小学的时候,江祁云翻了几页,仔仔细细地看着,想起外婆曾经说过,她从小就生的水灵很漂亮。

    她的幼年是江怀谦。

    再后来,是温修宴。

    唯独他,给她留下的那段不可磨灭的伤痕。

    顾慈察觉到江祁云的出神,她用手肘顶了顶他,“想什么呢?”

    江祁云回过神,“顾医生小时候真漂亮,看来没少收情书。”

    “我现在不漂亮吗?”她抓住了重点。

    “漂亮。”男人的胸腔微微震动,一声低笑从喉间逸出,轻轻落于她耳畔。

    气氛算是缓和了几分。

    “这还差不多。”

    顾慈靠在江祁云身上,语调柔和懒散,说:“我念的学校有钱人太多了,都是群少爷公主,哪有人给我写情书啊,也挺好,不然要是被抓到了叫家长,又得给爷爷添麻烦。”

    她哪怕是这么说着,却一点也不介怀自己的出身。

    富贵人家垂手可得的教育资源,对她来说是很珍惜的。

    顾慈原以为江祁云听了会说点什么,谁知他却是来了一句:“不早.恋,值得表扬。”

    她笑着低嗔了声。

    两人也没说话,除了风吹动窗帘的沙沙声,以及翻动相册的声音,再无其他。

    顾慈无聊的把玩着他的手掌,男人的手很大,手指修长且指节分明,可以将她整个手纳入掌心。

    他手上戴着婚戒,似乎从没见他拿下来过。

    她自己倒是上班前会摘下来。

    顾慈忽而问:“你身边的人看到你戴婚戒,都不好奇的么?”

    “好奇也没人敢问。”

    江祁云收拢掌心,包裹住她的柔软白皙的手。

    “哦。”

    也是,家里人都知道,外人好奇也不敢问,止于好奇这一步。

    顾慈一想到正经事忘了问,于是正了正语气问道:“刚刚奶奶和你说什么了?”

    她还在外面担心半天,现在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

    江祁云慢条斯理道:“说你爱哭鼻子,爱口是心非。”

    顾慈顿时微恼,什么嘛,奶奶才不会这么说她!

    “江祁云,你好好说话。”

    男人的下巴落在她的肩膀上,薄唇贴近她的颊边,目光如灼。

    “顾医生,你坐在这,我怎么好好说话?”

    顾慈听着他声线里的暗哑,也在他眼里看到了愈渐浓重的占有欲。

    意识到了什么,她微红着脸,单手撑着书桌就想站起来。

    江祁云扣着她的腰肢没让她挪动分寸。

    “这几天一直陪江逾白,也该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