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将带头冲锋

    第323章 我将带头冲锋

    黑夜漫长,亿万星河点缀着夜空,数不尽的人类在此黑夜中沉眠。

    可有些人却是睡不着的。

    “你说什么,有刺客刺杀王子昱?”

    赵邑之内,批阅完奏简的赵盾刚想休息,就听到了门客的急报,单是这一惊呼,他的睡意也就荡然无存。

    “真是疯了,连王室的名誉也都不在乎么?”

    门客也叹了一口气。

    “好在发现得早,刺客没有取得钥匙,只是杀了把守牢狱的一名狱卒,可动静却是止不住,在圜土周边一带的百姓或许有不少人听到了风声。”

    “可这已经足够麻烦了。王子昱在我们晋国已经能算是礼器的象征,有他在我们晋国能算是礼义之国,况且他是王室王子,若是处理不好还会引来他国纠纷。

    捧他起来的是晋国人,关押他的也是晋国人,现在要刺杀他的,应当还是晋人。只能尽量封锁消息了,民心为重,现在的晋国,也不知是遭惹了虫病还是我们自己人使坏,多事之秋啊。”

    门客还有些疑惑,问道:“我们晋人应当不会这般使坏吧,我看是楚国的贼子或是外来嫉恨我国富强的恶徒。”

    赵盾揉了揉额角,眼神之中都略有疲惫。

    “你不会懂的,有些人看着深明大义,背地却想着如何牟利。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得不到的人总想要得到不属于他的东西,得到的人又渴望更多,我们晋人好面子,看到比自己好的人都要在心里攀比,也说不准是六卿之中有人想要动乱当今局势,这谁又能说清楚呢...”

    门客也无奈摇头,近来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仅败坏了国家的风气,还使得卿士的公信力受到损害。

    可也查不出是谁在背后主使,连想要撒气的对象也没有。

    “您放心,我们是您的食客,承蒙您的恩惠才得以在晋国立足;现在您承受如此冤屈,我们若是不为您做些什么有愧您的照顾,我这就去叫人去平息兴起的闹事,不让外人知道王子昱受刺杀之事。”

    赵盾平静的应许,又嘱咐了门客一些其他的事宜,这才忧心的坐在案桌上开始着重书写晋国的时政。

    以往的朝堂都是他主持朝政,晋国得以高效运行;现在他陷入舆论的风波,也不知夷皋是否能够坐稳朝堂,应对卿士和时政。

    所幸他将许多处理政务的事宜都吩咐给其余的六卿,也安排了卿士照看,应当不会有问题。

    可赵盾不能处理朝政,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现在的晋国被有心人操作舆论,也不知何时能够找出幕后主使,将这个混乱晋国的小人诛杀。

    这幕后的小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盾一直都摸不清方向。

    晋国人说话做事都有特点,要面子、丢面子、找面子。

    只有在丢面子的时候才会觉得难堪想要挽回,可找面子却是一个难办的事,要是面对的人处于明面,赵盾都有许多方法能够平息。

    可背后挑事的人比明面的敌人更加可怕,未知的人、未知的事、未知的目的,都深深困扰着这位晋国的中军将。

    长夜漫漫,他再也没有心思睡眠,担忧和困惑使得他提高警惕,在案桌上一次又一次书写。

    于此同时,晋国位高权重的卿士或多或少都接收到了消息,可对此他们也只能犯难。

    他们还是相互怀疑,相互猜忌,在明面上不可言说,可在背后却是不断遐想。

    “是否是王子昱为了平息军帅的舆论为其说话引来背后主使的杀心?”

    “刺客是委托还是他人家中的食客?”

    “为何刺客没有刺杀成功就要离去呢?爱惜自身的生命,可见这不是讲究原则的刺客,这也就更难查明了。”

    有的卿士同样在抱怨背后主使的人扰乱晋国的秩序,也有一些卿士没有过多在意。

    “这些人只是想要针对赵盾和王子昱那样的人物,又不会波及到我,我又何必插手呢?反而讨得不自在了。”

    “这类大事还是不要去议论参与了,先有王子昱,后有赵盾,保不齐还要受到牵连。”

    卿士们心中疑惑,可也没有到为此事睡不着的地步,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睡去。

    直到第二日的朝堂。

    “寡人问尔等卿士,南山之外的汾河一带围堰为何还没有兴修落实,寡人看着国政都有支出,为何还不见上报?”

    好不容易,夷皋总算在朝堂上支棱起来,没有赵盾的存在,他可算在朝堂上过足了瘾,气势非凡的在君位上质问群臣。

    夷皋在屠岸贾的建议下,说明了长久都不能落实的问题,在朝堂上重点说明,也让这些卿士感受到他的威严。

    上军将低头持笏板上奏。

    “君上不知这段时日是为涨流时期,如果就此大动干戈,不仅不能完成,反而会有所风险。”

    “我不想听你们说做不到的事情,你们做不到的话为何要引此提议?为何许多事物也要一拖再拖,延误工期和浪费存粮。若有甲地以十里一月为期,你们这般不尽人事何事能够完成?”

    卿士不敢再冒犯夷皋,也不敢进行反驳。

    夷皋是晋国的国君,说教臣子自然是理所应当,他们长久所受的教化也都是如此说明,怎么有反抗的勇气。

    “还有这要去赤狄那交易马匹,连预算和规划都没有,拿着一千金去购置马如何能够说明具体的事务?赤狄的马价和良劣都没有说明,谁又知道交易的真实?!”

    “下发的这些奖赏俸禄是否如实甄差?是否有人进行污贿?可有人为自己的工作做保?”

    “我听闻,你们有人还以私钱公销为由贪墨国库赐予各地的经费,可有人清查?”

    夷皋一连串的问题让卿士们的头颅越来越低。

    原本是为寻常默认的规则,可当国君提出,谁都知道难逃关系。

    五卿也低下了头,也不知夷皋这个国君如何行事,原本想要再度接替的事务,可却被夷皋先发制人,以强势的态度争取到了他所应当拥有的权势。

    可随着说了这么多,新的问题也来了。

    夷皋所说的这些问题该要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