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四季化时（十二）
这是一个被风雪所覆盖的世界，入眼尽是绝望的白，
高悬在天空的太阳带不来半分温暖，光芒折射在雪地上，只会给人带来雪盲症，
牵着手走下铺满了冰雪的台阶，伊一眼睛不由自主的被一处吸引。
那是一个鼓起来的雪包，从形状上看，像是一个人倒在地上，似乎还在做着往前攀爬的动作。
小狐狸也看到了，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过，但他最终也选择了略过。
沉默着从那堆雪旁边走过。
“哥哥，以前我和其他人在那边挖了一个坑，把那些人埋在那里。”
这个世界被冰雪覆盖到，不用担心瘟疫和病毒，这糟糕的世界连病菌都活不下来。
“后来我们发现，那里出现了盗洞...”
明显就是人类所为，他们埋葬的都是些无名的骸骨，身上哪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些无名氏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他们本身...
锦玉每每回想起来那些偷盗者干了什么就有些忍不住恶心想吐，这辈子都不想在经历...
“埋不完，这条路上每天都会有新的死者，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背景离乡，最后倒在荒原上。”
他们不需要埋葬，因为整个世界早已经是一座巨大的坟场了，这样极端的环境继续维持下去，所有的物种覆灭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我挺生气的，就算他们是游戏，可他们真的太真实了，系统却给他们安排了这样的命运...”
“哥哥会觉得我同情心泛滥，太圣母了吗？”
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感动自己之外还能获得什么，脑海里面闪切过几段嘲讽和讥笑。
“你是个好孩子，没有人有权利指责你，”
这样的人从来不该被指责，只是人心和社会都有些烂透了，让他们这样的人显得极其异端。
他们继续往下走，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
甚至有的人身体还未完全被风雪覆盖，冻的浮肿，紫青的手，像一节枯枝挣扎着从雪地下伸出...
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在他的视野范围之中，除了少数一些还残存着些许生命的大树。
整个世界都已经没有了生机，
两人终于来到了台阶最下方，到了森林中，一脚踩下去的时候，积雪覆盖过了膝盖。
一股钻心的凉涌到脑袋上，伊一还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似乎在雪中踩到了什么东西。
潜意识告诉他最好不要去深究，
他们消着厚厚的积雪前进，朝着那可能存在人类的聚集地。
...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身上的温度调节器散发的热量，让落在他们身上的雪融化，
尤其是小腿接触到的雪，化开了之后鞋子什么的全湿完了，又因为温度很快又冻上。
非常的难受，
两人在一起的手互相取暖着，也冻成了小萝卜头，通红通红的。
白茫茫的视线中，突然多出了紫绿色，那种颜色漂浮在雪中，格外的扎眼。
伊一朝那个方向多看了两眼，锦玉一直在看着他也就注意到了。
“那是人吗？”
人多了去了，这条通往火山的路上多的是人，
不过活人确实是第一次见，
那边的道路上，似乎听到了动静。对方努力的发出了些许挣扎的声音企图引起注意。
那些微弱的动静，可能都比不过幼婴在床上翻身。
“我去看看，可以吗？”
小狐狸询问他，并没有一意孤行的给两人找麻烦，只要哥哥不同意，那他就不会行动。
“如果是条毒蛇你也要救吗？农夫，”
那是孩子们耳熟能详的故事，伊一有些忘了这个故事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了，但用在这种时候却恰到好处。
“也不是每条蛇都是毒蛇，都会咬人的啦，”
“而且我和农夫不一样，不会把蛇放在让自己受伤的地方，”
“你来决定就好，”
“谢谢，”小狐狸说完之后松开了手朝那个位置大步走了过去。
等靠近了之后才发现靠在树下的是一个壮年的男性，可能用壮这个词不太好，毕竟对方的身体一眼就是营养不良的干枯浮肿。
因为许久未摄入食物，那个肚子就像怀孕的孕妇一样隆起，像一个气球。
似乎察觉到生命的气息，那一双眼睛微眯出一条缝隙，看着乘雪而来的人，以为是自己即将死亡见到的幻影。
原来这就是神...比城里的贵族们美丽多了...
您是来接我离开的吗...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
对神救助的渴求，慢慢被转换成了仇恨的毒药，身体之中唯有对神明的怨恨所点燃的火种在支撑着这副身体。
火种燃烧的是他的意志和灵魂，最终只会把他烧成一副空壳。
模糊的意识之中，似乎听见了歌声，
哼唱声走入耳中，身体的疲惫和寒冷似乎都在慢慢驱散。
多好啊...
...
小狐狸的歌声振落了树梢上的雪，伊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着那旋律。
那个陌生男人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情绪和精神逐渐放松，那眼睛深深的闭合...
最后一丝情绪变成了白蓝色消散在了空中，
...
伊一等着对方把完整的一首歌哼唱完毕，
“哥哥等久了，”
锦玉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笑容底下藏着许多的酸涩。
“走吧，赶紧找到落脚的地方，”
小狐狸点点头，走回伊一身边，已经没有必要再管了。
这个世界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亡者，他管不了，也不可能管得过来。
...
“在想什么呢？”
伊一牵着对方的手，他知道小狐狸情绪不高，对方太感性了，而他又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能力太弱了。”
那种无能为力感，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感觉到窒息。
“人类在灾难面前终究是渺小的，尽管现代的技术早已征服自然，能把所有的灾难都遏制在摇篮中。”
“锦玉，我们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人，没人会要求你如何伟大，只要你活的问心无愧就好。”
“这话说的好像我姐哦，”小狐狸突然笑了出来。
刚刚还在被安慰呢，转换的这么快。
“哥哥在担心我了，我可不能摆着个脸，”
我早就应该习惯的，让哥哥看笑话了，可不能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啊，看那边好像能看到了！”
找了个话题转换，
伊一朝着指的方向看过去，隐约在远方看到了一点疑似屋顶的东西，
“哥哥，过去了之后要藏好身份，不能说我们是山上下来的。”
“就当我们是贵族，不用跟他们客气，不然会带来很多麻烦的。”
小狐狸颇有心得的给出了很多有用的建议。
那些也是他从别人那里一点点的学来的，现在转头教给伊一有一种为人师表的快感。
两人走到一半之后扎进林子里面绕路，这条朝圣的道路上有太多人了，那些人都是单向程。
突然有两个家伙逆流而下，也太怪异了，
绕了一段很难走的路，等到接近那座聚集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天色已经完全昏沉下去了。
这个世界的太阳本来就不强烈，一般5点左右天就彻底黑了。
他们走到一条疑似主干的路上，打算沿着这条路进去。
路上的积雪都小了些，应该是经常有行人又或者有人清理，明显比其他的地方要少很多。
“前面进城是要收费的，哥哥有肉干吗？”
那可是硬通货。
伊一能长久储备的食物准备的还挺多的，小狐狸最后在他的手上选了半条腊肠，还是存放出了问题，带着一点瑕疵的。
他们在道路上一出现就引起了守卫的注意，那身衣服太过干净整洁了，得是那些足不出户的贵族大老爷家里才有的。
看着那些警戒的守卫，在城墙打出的小口露出半个脑袋和眼睛，
小狐狸非常自来熟的走了上去，
“还没饿死呢？既然还长着眼睛和腿，那为什么不动？”
“两位是？”听到那咄咄逼人的声音，守卫声音立刻怂了起来。
“我有必要和你汇报？做好你们该做的，不该问的就别问。”
“是是是，”
这语气可太熟悉了，躲在小房间里面的人立刻出来给他们开门。
锦玉背在后面的手做了个ok的手势，这不轻松拿下。
门很快就打开了，小狐狸依旧吐槽了他们几句手脚蠢笨。
“行了，规矩我知道，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
那几个人赶紧把头低下，随即看到了被扔在脚下的东西。
那是？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行动了，他们就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哈，看你们那群蠢样，”
“记住，我们没出去过自然也没有回来，希望你们的舌头知道该说什么。”
那几个人没有理会他俩，小狐狸知道他们听到了，摆着架子脚步高昂的走开了。
......
“嘿嘿，我表演的怎么样？我要出道可不只是要唱歌跳舞的，”
锦玉在公司培训了两年，还上了表演班呢，装起来有模有样的。
“干的好，”
得到了夸奖，被压在斗篷底下的耳朵都稍微顶起来了一些。
伊一转头去看他们所在的聚集地，刚刚被城墙拦着，进到里面之后发现这里的建筑还挺有味道的。
都是石头和木质的， 有一些平顶房已经坍塌了，另外一些尖顶和圆顶的还好好的。
“看房顶就知道哪些是新的了，”
那些尖顶和圆顶的房子都是为了适应环境改建的，至少让他们不会被雪给压垮。
城中的许多建筑，都翻修过屋顶，街道上几乎没有人。
大多数的人都躲在房间里，或者在寻找生路，今天的天气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客栈的话我记得有好几家，不知道还开不开。”
小狐狸抬头去看城里面最高的那座建筑物，用来确定他们的位置，很快就找了个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建筑也越发密集了，一些人就更多了，偶尔能够注意到一些盯在他们身上的眼神。
小狐狸走在前面，在经过某个巷口的时候，听到什么动静，转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发白了。
他快速后退两步，让伊一闭上眼睛，伊一听话的照做了，然后他又把手搭在了伊一耳朵上。
“走吧，”
“呵，我自己来吧。”这样两个人可怎么走路，也太别扭了。
伊一大概猜到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这孩子想保护他，也没必要拂了对方的心意。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被对方拉着衣服走，
走了一会儿之后小狐狸才示意他放下了。
“刚刚怎么了吗？”
“...有些不太好的东西，你不要看，”
伊一没有再追问，有些事情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也没必要摆在明面上。
“到了，挂着红灯笼的那个就是，”
挂着红灯笼的看着像某户大户人家的门院，实在不像客栈。
小狐狸走上前，门口并没有关紧，而是虚掩着，打开了一条缝隙。
“这里以前是某户人家的祖宅，风水很好，冬暖夏凉，”
里面那些房间可是给那些祖宗一个牌位一个，除去那些有些晦气的说法，确实是顶好的房子。
两人推门而入，顺带把门口重新合上。
大厅里面还坐着些许的客人，正在聊着天，看到两个这么特别的人进来，顿时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哟，两位生面孔，吃饭还是住店？”
“这么久没来一点都没变，换玉牙了？”
那个老板脸上的笑意下去了一些，看着没那么假了。
啧，原来是老客，
“给间大房吧，诺，上好的货，而你那些货色不一样，”
锦玉拿出纸包，先前给的半条腊肠里面还剩2\/3，
那个老板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立马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行，领一下钥匙。”
那个老板把东西小心翼翼的贴身收好，然后去柜台那边拿钥匙，期间还试探的问了两句。
“客人声音耳熟啊，我换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您那时候还是小客人吧哈哈。”
小狐狸的声音听着年纪就不是很大，加上露出了半张脸，也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看着又白又嫩，很是娇贵，所以那些人才不敢惹，这年头能活成这么滋润的样，多少都是大有来头的人。
“只要一间房吗？”
“难不成还要开十来间房给那些狗腿子住吗？”
这老东西暗戳戳的打探他们是多少人，要真是两个人还孤援无助，不说这个老板。在旁边这些听墙角的，可能晚上就得对他们下手。
这年头，管你什么达官显贵，到底不过贱命一条，死在哪里都不奇怪。
高悬在天空的太阳带不来半分温暖，光芒折射在雪地上，只会给人带来雪盲症，
牵着手走下铺满了冰雪的台阶，伊一眼睛不由自主的被一处吸引。
那是一个鼓起来的雪包，从形状上看，像是一个人倒在地上，似乎还在做着往前攀爬的动作。
小狐狸也看到了，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过，但他最终也选择了略过。
沉默着从那堆雪旁边走过。
“哥哥，以前我和其他人在那边挖了一个坑，把那些人埋在那里。”
这个世界被冰雪覆盖到，不用担心瘟疫和病毒，这糟糕的世界连病菌都活不下来。
“后来我们发现，那里出现了盗洞...”
明显就是人类所为，他们埋葬的都是些无名的骸骨，身上哪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那些无名氏身上最有价值的就是他们本身...
锦玉每每回想起来那些偷盗者干了什么就有些忍不住恶心想吐，这辈子都不想在经历...
“埋不完，这条路上每天都会有新的死者，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背景离乡，最后倒在荒原上。”
他们不需要埋葬，因为整个世界早已经是一座巨大的坟场了，这样极端的环境继续维持下去，所有的物种覆灭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我挺生气的，就算他们是游戏，可他们真的太真实了，系统却给他们安排了这样的命运...”
“哥哥会觉得我同情心泛滥，太圣母了吗？”
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感动自己之外还能获得什么，脑海里面闪切过几段嘲讽和讥笑。
“你是个好孩子，没有人有权利指责你，”
这样的人从来不该被指责，只是人心和社会都有些烂透了，让他们这样的人显得极其异端。
他们继续往下走，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
甚至有的人身体还未完全被风雪覆盖，冻的浮肿，紫青的手，像一节枯枝挣扎着从雪地下伸出...
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在他的视野范围之中，除了少数一些还残存着些许生命的大树。
整个世界都已经没有了生机，
两人终于来到了台阶最下方，到了森林中，一脚踩下去的时候，积雪覆盖过了膝盖。
一股钻心的凉涌到脑袋上，伊一还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似乎在雪中踩到了什么东西。
潜意识告诉他最好不要去深究，
他们消着厚厚的积雪前进，朝着那可能存在人类的聚集地。
...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身上的温度调节器散发的热量，让落在他们身上的雪融化，
尤其是小腿接触到的雪，化开了之后鞋子什么的全湿完了，又因为温度很快又冻上。
非常的难受，
两人在一起的手互相取暖着，也冻成了小萝卜头，通红通红的。
白茫茫的视线中，突然多出了紫绿色，那种颜色漂浮在雪中，格外的扎眼。
伊一朝那个方向多看了两眼，锦玉一直在看着他也就注意到了。
“那是人吗？”
人多了去了，这条通往火山的路上多的是人，
不过活人确实是第一次见，
那边的道路上，似乎听到了动静。对方努力的发出了些许挣扎的声音企图引起注意。
那些微弱的动静，可能都比不过幼婴在床上翻身。
“我去看看，可以吗？”
小狐狸询问他，并没有一意孤行的给两人找麻烦，只要哥哥不同意，那他就不会行动。
“如果是条毒蛇你也要救吗？农夫，”
那是孩子们耳熟能详的故事，伊一有些忘了这个故事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了，但用在这种时候却恰到好处。
“也不是每条蛇都是毒蛇，都会咬人的啦，”
“而且我和农夫不一样，不会把蛇放在让自己受伤的地方，”
“你来决定就好，”
“谢谢，”小狐狸说完之后松开了手朝那个位置大步走了过去。
等靠近了之后才发现靠在树下的是一个壮年的男性，可能用壮这个词不太好，毕竟对方的身体一眼就是营养不良的干枯浮肿。
因为许久未摄入食物，那个肚子就像怀孕的孕妇一样隆起，像一个气球。
似乎察觉到生命的气息，那一双眼睛微眯出一条缝隙，看着乘雪而来的人，以为是自己即将死亡见到的幻影。
原来这就是神...比城里的贵族们美丽多了...
您是来接我离开的吗...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
对神救助的渴求，慢慢被转换成了仇恨的毒药，身体之中唯有对神明的怨恨所点燃的火种在支撑着这副身体。
火种燃烧的是他的意志和灵魂，最终只会把他烧成一副空壳。
模糊的意识之中，似乎听见了歌声，
哼唱声走入耳中，身体的疲惫和寒冷似乎都在慢慢驱散。
多好啊...
...
小狐狸的歌声振落了树梢上的雪，伊一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着那旋律。
那个陌生男人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情绪和精神逐渐放松，那眼睛深深的闭合...
最后一丝情绪变成了白蓝色消散在了空中，
...
伊一等着对方把完整的一首歌哼唱完毕，
“哥哥等久了，”
锦玉转过头来对他笑了一下，笑容底下藏着许多的酸涩。
“走吧，赶紧找到落脚的地方，”
小狐狸点点头，走回伊一身边，已经没有必要再管了。
这个世界最没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亡者，他管不了，也不可能管得过来。
...
“在想什么呢？”
伊一牵着对方的手，他知道小狐狸情绪不高，对方太感性了，而他又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能力太弱了。”
那种无能为力感，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感觉到窒息。
“人类在灾难面前终究是渺小的，尽管现代的技术早已征服自然，能把所有的灾难都遏制在摇篮中。”
“锦玉，我们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人，没人会要求你如何伟大，只要你活的问心无愧就好。”
“这话说的好像我姐哦，”小狐狸突然笑了出来。
刚刚还在被安慰呢，转换的这么快。
“哥哥在担心我了，我可不能摆着个脸，”
我早就应该习惯的，让哥哥看笑话了，可不能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啊，看那边好像能看到了！”
找了个话题转换，
伊一朝着指的方向看过去，隐约在远方看到了一点疑似屋顶的东西，
“哥哥，过去了之后要藏好身份，不能说我们是山上下来的。”
“就当我们是贵族，不用跟他们客气，不然会带来很多麻烦的。”
小狐狸颇有心得的给出了很多有用的建议。
那些也是他从别人那里一点点的学来的，现在转头教给伊一有一种为人师表的快感。
两人走到一半之后扎进林子里面绕路，这条朝圣的道路上有太多人了，那些人都是单向程。
突然有两个家伙逆流而下，也太怪异了，
绕了一段很难走的路，等到接近那座聚集地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天色已经完全昏沉下去了。
这个世界的太阳本来就不强烈，一般5点左右天就彻底黑了。
他们走到一条疑似主干的路上，打算沿着这条路进去。
路上的积雪都小了些，应该是经常有行人又或者有人清理，明显比其他的地方要少很多。
“前面进城是要收费的，哥哥有肉干吗？”
那可是硬通货。
伊一能长久储备的食物准备的还挺多的，小狐狸最后在他的手上选了半条腊肠，还是存放出了问题，带着一点瑕疵的。
他们在道路上一出现就引起了守卫的注意，那身衣服太过干净整洁了，得是那些足不出户的贵族大老爷家里才有的。
看着那些警戒的守卫，在城墙打出的小口露出半个脑袋和眼睛，
小狐狸非常自来熟的走了上去，
“还没饿死呢？既然还长着眼睛和腿，那为什么不动？”
“两位是？”听到那咄咄逼人的声音，守卫声音立刻怂了起来。
“我有必要和你汇报？做好你们该做的，不该问的就别问。”
“是是是，”
这语气可太熟悉了，躲在小房间里面的人立刻出来给他们开门。
锦玉背在后面的手做了个ok的手势，这不轻松拿下。
门很快就打开了，小狐狸依旧吐槽了他们几句手脚蠢笨。
“行了，规矩我知道，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
那几个人赶紧把头低下，随即看到了被扔在脚下的东西。
那是？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动行动了，他们就像疯狗一样扑上去，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哈，看你们那群蠢样，”
“记住，我们没出去过自然也没有回来，希望你们的舌头知道该说什么。”
那几个人没有理会他俩，小狐狸知道他们听到了，摆着架子脚步高昂的走开了。
......
“嘿嘿，我表演的怎么样？我要出道可不只是要唱歌跳舞的，”
锦玉在公司培训了两年，还上了表演班呢，装起来有模有样的。
“干的好，”
得到了夸奖，被压在斗篷底下的耳朵都稍微顶起来了一些。
伊一转头去看他们所在的聚集地，刚刚被城墙拦着，进到里面之后发现这里的建筑还挺有味道的。
都是石头和木质的， 有一些平顶房已经坍塌了，另外一些尖顶和圆顶的还好好的。
“看房顶就知道哪些是新的了，”
那些尖顶和圆顶的房子都是为了适应环境改建的，至少让他们不会被雪给压垮。
城中的许多建筑，都翻修过屋顶，街道上几乎没有人。
大多数的人都躲在房间里，或者在寻找生路，今天的天气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客栈的话我记得有好几家，不知道还开不开。”
小狐狸抬头去看城里面最高的那座建筑物，用来确定他们的位置，很快就找了个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建筑也越发密集了，一些人就更多了，偶尔能够注意到一些盯在他们身上的眼神。
小狐狸走在前面，在经过某个巷口的时候，听到什么动静，转头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发白了。
他快速后退两步，让伊一闭上眼睛，伊一听话的照做了，然后他又把手搭在了伊一耳朵上。
“走吧，”
“呵，我自己来吧。”这样两个人可怎么走路，也太别扭了。
伊一大概猜到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了，这孩子想保护他，也没必要拂了对方的心意。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被对方拉着衣服走，
走了一会儿之后小狐狸才示意他放下了。
“刚刚怎么了吗？”
“...有些不太好的东西，你不要看，”
伊一没有再追问，有些事情大家伙都心知肚明，也没必要摆在明面上。
“到了，挂着红灯笼的那个就是，”
挂着红灯笼的看着像某户大户人家的门院，实在不像客栈。
小狐狸走上前，门口并没有关紧，而是虚掩着，打开了一条缝隙。
“这里以前是某户人家的祖宅，风水很好，冬暖夏凉，”
里面那些房间可是给那些祖宗一个牌位一个，除去那些有些晦气的说法，确实是顶好的房子。
两人推门而入，顺带把门口重新合上。
大厅里面还坐着些许的客人，正在聊着天，看到两个这么特别的人进来，顿时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哟，两位生面孔，吃饭还是住店？”
“这么久没来一点都没变，换玉牙了？”
那个老板脸上的笑意下去了一些，看着没那么假了。
啧，原来是老客，
“给间大房吧，诺，上好的货，而你那些货色不一样，”
锦玉拿出纸包，先前给的半条腊肠里面还剩2\/3，
那个老板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立马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行，领一下钥匙。”
那个老板把东西小心翼翼的贴身收好，然后去柜台那边拿钥匙，期间还试探的问了两句。
“客人声音耳熟啊，我换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您那时候还是小客人吧哈哈。”
小狐狸的声音听着年纪就不是很大，加上露出了半张脸，也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看着又白又嫩，很是娇贵，所以那些人才不敢惹，这年头能活成这么滋润的样，多少都是大有来头的人。
“只要一间房吗？”
“难不成还要开十来间房给那些狗腿子住吗？”
这老东西暗戳戳的打探他们是多少人，要真是两个人还孤援无助，不说这个老板。在旁边这些听墙角的，可能晚上就得对他们下手。
这年头，管你什么达官显贵，到底不过贱命一条，死在哪里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