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副p发糖

    淮舟正闭着眼睛,被水中强大的气流,推出去很远。

    他宛若一片脱离了树枝,无依无靠的落叶,在海水中飘零。

    冥龙直冲他而去,蜿蜒曲折的身躯向上,将楚淮舟接在了龙背上,龙尾轻卷上他的腰腹。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冥龙愉悦地咆哮着,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黑渊。

    楚淮舟懵逼地揉了揉太阳穴,跪坐在龙背之上,黝黑衬的白得更分明。

    冥龙浑身覆着坚硬的黑色龙鳞,而他肤若凝脂,白衣似雪。

    “小师叔!”萧璟泫张口刚大唤了一声,就喝了不少咸腥的水。

    在口腔中挥散不去的那股味道,熏得他晕头转向,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

    巨龙驮着一人,迅速地消失在深渊之中。

    萧璟泫急得直拍大腿,再多着急的话,也说不出口来。

    只好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在话本子上学会的狗刨式游泳。

    手脚同时起蹬,飞快地朝小师叔消失的方向游去,留下一小串细密的泡沫。

    身后响起阁主的洪亮传音术“萧璟泫,别下去!那下面可能是冥龙的老巢!很危险的!”

    萧璟泫在幽冥沧海,与冥龙打交道这么多日,危险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小师叔都让一条龙,从自己手里给抢走了,他怎么还能淡定安然地按捺住?

    他也施传音术回话“我知道,但小师叔让那畜生给抢走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不是?……你俩还真都是个倔驴脾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阁主,您带着大家先下去,找到师尊会合,他们就在往下,直线距离百米处。”

    “我……我先去救小师叔,两个人在冥龙老巢也有个照应。”

    萧璟泫的声音有点喘,这道传音术法回来时,他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玉长风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个冲动莽撞的毛头小子给说服了,只好带领弟子往下走。

    云槐仙尊在法阵中修生养息,这边伤害可是十分严重,看来是经历了一场鏖战。

    弟子们横七竖八,面容疲惫,姿态随意地躺在以礁石为底的法阵之中。

    法阵并不算是牢固,单凭冥龙的实力,或许用龙角轻轻一撞便开了,但好在地方选得隐蔽。

    玉长风带着众弟子,绕着这块礁石游了好几圈,还是根据灵力波动,发现了这里。

    “云槐!”他一进入法阵,就把看上去伤得最重,在闭目打坐的男子,给吓着了。

    “云槐,你怎么样?脸色看上去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快些让我看看。”

    “阁主,我已无大碍,你不必为我忧心。”

    云槐嗓音恭敬又冷淡,是看在此处人多,故意和他撇开关系。

    多日未见,玉长风想人想得都快要疯了,现在眼睛里就装得下这个人。

    “阁主,”云槐抬手,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您别捏着我肩膀了,有伤还未愈。”

    “啊?肩上有伤?”玉长风一惊一乍,伸手就要扒拉他衣服,“在哪里?给我瞧瞧。”

    云槐忍无可忍,手掌笼着袖子,假装不是故意地拂了他一耳光。

    “阁主,我已经包扎上过药了,况且您也不是郎中,就算看过也不知何药可医。”

    “是不是被龙爪抓伤的?若是那伤口就易发炎溃烂,得用生肌膏。”

    堂堂一介阁主,众目睽睽之下,当场脱下外袍,提在手里抖了抖。

    “我记得我从碧落云巅,各样伤药都带了出来,生肌膏应该也是有的。”

    各种瓶瓶罐罐,从黑色外袍里,被抖落出来,掉了一地。

    那个场面相当滑稽可笑,云槐都没眼看,嫌弃地别开了脑袋。

    甚至有些怀疑的,在心中思索自己是不是特别容易招傻子?

    带个徒弟是个憨傻的,怎么找个道侣也是个蠢货样儿?

    抖完了之后,玉长风把外袍随手扔在一边,蹲下来仔细寻找。

    片刻之后,举着一个白色小瓷瓶站起来,“我找到了,云槐,让我帮你上点吧?”

    高高在上的云槐仙尊,瞳仁斜倚在眼角,不咸不淡地瞥向他,无奈地抿了抿嘴。

    他严重怀疑,这个的主要目的,就在这最后一句话上。

    若是拒绝了他,没让他的小计谋得逞,怕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云槐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如此这般,那便劳烦阁主了。”

    玉长风笑着,摇头又摆手,“不劳烦,不劳烦,我举手之劳。”而且还庆幸至极。

    上药时,他再三强调“云槐,我是习武之人,手可能有点重,你且忍耐下。”

    “知道了,阁主。”云槐将这句话回应给众人听。

    随后又压低声音,亮了亮自己紧握的拳头,“这句话,你已经连着说了三遍了。”

    “你要是再废话多,唠唠叨叨,小心我揍你。”

    玉长风只是笑,虽然他话是那样说的,但其实下手很轻,很柔。

    云槐皱紧了眉头,攥紧了拳头,都做好了疼的姿势,结果,完全没有什么感觉。

    除了药膏接触在伤口上,那阵阵清凉的,正常的灼烧感。

    “疼不疼?”玉长风盯着狰狞的伤口,心疼地问。

    “不疼。”

    “我是问被龙爪贯穿的时候。”

    “也不疼。”

    云槐同楚淮舟一样,都是个嘴硬的种。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怎么都不会再改口。

    当然,楚淮舟会因人而异,云槐则是铁石心肠,冷硬得很。

    过了一会儿,玉长风的嘴巴闲不住似的,又低声问“最近休息了吗?休息得好吗?”

    云槐回“阁主,您觉得我们有时间与心思歇息吗?”

    玉长风微微俯下身,贴在他耳畔暧昧,“我最近也没有休息好,因为要抱你才好睡。”

    云槐腾得红了脖子,大概因为都是老夫了,害羞的并不是很明显。

    只压着声线,使听起来正常,“少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

    “好了!你擦好药了没?我要把衣服穿上了!”

    “好了,好了。”眼看把人逗得要恼怒了,玉长风也不好意思再磨蹭。

    云槐拉上衣袍,遮住令某人心猿意马的光洁肩膀,往他手中的药罐子里探了眼。

    “还有没有了?萧璟泫也让冥龙给弄伤了,回头给他也涂上点。”

    “好,还有不少呢,你放心,等他回来,就叫他抹上……”

    “哎呦!我天!”玉长风拍了下脑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那个龙,它把云澜给抢走了,萧璟泫正在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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