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陌生男子

    沈露心中的恐惧达到了,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凌霜布下的罗网。

    这男子,无疑是被安排来完成毁她名声的最后一击。

    沈露的心中虽然惊慌,但她明白现在不是屈服于恐惧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于银针和自我救治上。

    尽管门外的踢打声不断加剧,她仍旧冷静地继续操作。

    她的手虽颤抖,但凭借着多年学医的经验,准确无误地将针点在了几个关键的解毒穴位上。

    一针接一针,每次针刺入肌肤的瞬间,都带来了一阵刺痛和随之而来的轻微酸麻感。

    随着一针又一针的刺入,沈露感到体内那股难以名状的燥热逐渐退去,脸上的潮红也开始慢慢消散。

    她的呼吸逐渐均匀,眩晕的感觉也明显减轻了,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

    门外的声音愈加粗野,而沈露则一边急速地按压针点,一边压抑着心中的恐慌。

    当她感到一丝力量回归时,她直面门外,声音坚定而有力地反击。

    “你找死是吗?不知道我是谁吗?”

    外头的男子闻声,发出一声淫笑,声音沉浊而充满挑衅。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凌家的千金。我来这里不过是想攀一攀高枝,若能与你……”

    他的话未完,已经透着明显的贪欲。

    沈露的眉头紧锁,虽然她内心仍旧惶恐不安,但面对即将入侵的危机,她的态度却是冷冽如冰。

    她凭借银针逐渐恢复的身体状态,稳固了自己的声音和气场。

    “你以为凌家是你能够随意攀附的地方吗?真是不自量力!”

    沈露的心脏紧缩,每次沉重的撞击都仿佛直击她的心扉。

    门板在不断的冲击下已经开始出现裂痕,摇摇欲坠的状态预示着它随时可能被破坏。

    “你再怎么撞,也改变不了你无法得逞的事实!”

    沈露虽然心中恐慌,但声音坚决,尽力掩饰她的不安。

    男子外头似乎被沈露的挑衅激怒了,他的动作更加粗暴。

    一记力大无比的撞击让整个门框都发出了凄厉的哀鸣声,木屑四溅,承受的极限显而易见。

    “凌家的千金?”男子嘲讽地笑道,语气中充满了讥诮。

    “今夜,我要让整个晋城都知道,凌家的千金是如何沦为笑话的。”

    沈露紧咬着唇,她知道,如果门被撞破,自己将无处可逃,一切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她迅速在心中盘算着所有可能的方案。

    在沈露心头的惊惶中,一丝果决闪过。她紧紧握住一旁的棍子,这是一根用于支撑窗帘的长木棍。

    外头的男子,肆无忌惮地再度冲撞着门,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房间震动,似乎下一秒便要将门撞破。

    沈露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羞辱与可能的灾难。

    她调整呼吸,手中的棍子已如战矛般指向门上新裂的窟窿。

    在下一次冲撞声响起的瞬间,沈露猛地将棍子刺向那窟窿。

    棍子顺着裂缝深入,外头传来一声闷哼,随即是痛苦的嚎叫。

    显然,沈露的反击成功地命中了目标。

    男子的动作顿时一滞,沉闷的痛呼声昭示着他受到了不轻的伤害。

    “哎哟!”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随即他又愤怒地咆哮起来,“你这女子,竟敢伤我!”

    当她撤回握在手中的长棍时,只见棍端沾染着鲜血。

    更有一些白色的球状物贴附其上,令她一时间心头一紧,意识到自己的攻击远比预想的更为严重。

    外头传来的痛苦呻吟声愈发剧烈,沈露凝视着手中的棍子。

    棍端的血迹和那些不明球状物,她几乎可以确定那是对方眼眶中的眼球残片。

    这种意外的残忍效果,虽为自卫之举,却也令她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外头的男子痛苦之下更添凶残,气急败坏地开始用力踹打门扉。

    每一脚都重重地撞击着沈露的心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门破开。

    他的威胁穿过门缝,凶狠地钻进沈露的耳朵。

    “你这恶女!我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男子的声音透着一种狂乱的怒火,他的言辞之恶毒,足以让任何人心生寒意。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院中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赵德才沉稳有力的呼喊。

    “快,快!到这里来!大小姐的房间有异动!”

    不一会儿,赵德才带着几名忠诚的仆人赶到了沈露的房门外。

    他们听到了内外的喧闹声,立即明白情况的紧急。

    赵德才紧紧皱着眉头,迅速判断了形势。

    “在外的是谁?立即停手,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赵德才大声疾呼,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厉。

    外头的声音突然降低了些许,却依然带着剧烈的愤怒。

    被刺伤眼睛的男子名叫潘青。

    原是将军府中的一名不起眼的下人,此刻他狼狈不堪,却依旧企图扭曲事实。

    “赵管家,我是潘青,你应当记得我。我……我只是看到沈小姐醉酒过度,欲扶她回房休息。”

    潘青的声音虽因痛苦而沙哑,却尽力表现出一副被冤枉的样子。

    “不料,沈小姐突然情绪失控,竟然无缘无故地攻击我,这才有了刚才的误会。看,我的眼睛!”

    他一边说,一边痛苦地指向自己的受伤的眼睛,试图赢得同情。

    赵德才眉头紧锁,对潘青的话不予置信。

    他深知沈露一贯的礼节,不会无故攻击人。此时此刻,潘青的解释更像是苍白的借口。

    “潘青,你这话可要说清楚了。凌家从不容许下人擅自进入主子的闺房。”

    “你无故闯入大小姐的房间,还造成这样的混乱,实在难辞其咎。”

    赵德才的声音严厉,目光如刀,直视着潘青的一举一动。

    潘青见赵德才毫不留情,心中更添几分恐慌。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嘴角抽搐着试图辩解:“我...我真的是看她醉了,才...”

    “够了!”赵德才厉声打断,不愿听他继续胡编乱造,转而命令站在一旁的仆人。

    “将他拿下。”

    两名魁梧的仆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夹着潘青,不管他如何挣扎,都被牢牢控制住。

    在将军府中,骚动之声迅速引起了府上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