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出国(4)

    “我留着也没用。”

    “那我随便给了,你别嫌多嫌少就行。”

    “你有钱吗?”

    “我……我透支信用卡给你。”

    达·芬奇,【你就承认自己是百亿总裁又怎样?】

    【不想。】

    【hy?】

    【在一百分面前,九十九分和五十九分都是一样的。】

    【嗯?】

    【在千亿家产继承人面前,百亿总裁算个什么?一样都是没钱户。所以,我还是岁月静好,当个穷人吧。这样还能坑一坑费明泽,让他请我吃饭看电影喝奶茶。】

    【你害怕当他得知你是百亿总裁之后,会反过来坑你吗?】

    鹿子初被说中了心事,【你说对了,我可是守财奴。】

    费明泽问,“中午想吃什么?”

    “披萨。来意大利不吃披萨,算是白来一趟。”

    “附近有一家,我们把东西放在车上,然后再去吃午餐。”

    “那下午呢?”

    “去逛一些古着店,然后找个咖啡馆坐坐。”

    两个人来到餐厅,是一个很有氛围的地方。

    是一个别墅改装而来的私家菜馆。

    老板是主厨,老板娘是接待,还有两个女侍者。装修倒是挺有格调。正是用餐的高峰期,有不少家庭在里面用餐,看起来应该是饭菜口味不错。

    鹿子初喜欢忙里偷闲,享受一下人间的烟火气息,可又不喜欢太吵闹的环境,所以这里气氛正好。

    特别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能够看到下面的街道和人群。

    饭菜刚上以后,外面飘起了雪花。

    鹿子初拿了一块披萨尝了尝,赞不绝口,“你选的地方真不错。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披萨。”

    一阵风残云卷,费明泽只尝了一块。

    鹿子初又问,“我想再来一份,可以吗?”

    “你能吃完吗?我还点了其他的菜式。”

    “都有什么?”

    “佛罗伦萨牛排、帝王鲑刺身、奥斯勃克牛肘肉、扎马格龙沙拉,米列斯特通心粉、那不勒斯烤龙虾、还有火腿。这里的火腿可是一绝,每日限量供应的。”

    侍者开了一瓶红酒。

    鹿子初端着摇了摇,他托着下巴,等着下面的饭菜有些无所事事,“可惜没有音乐,少了几分情调。”

    费明泽叫过来侍者,耳语一番。侍者不好意思摇了摇头。

    “平日里都是Arturo的小儿子弹钢琴的,但是今天他去参加同学的生日party,就没人了。”

    “美中不足。”鹿子初兴味索然。

    “等着——”

    费明泽起身,看到角落里有一架钢琴,还有一把小提琴。他拿起来试了试手,然后拉了起来。

    是一支舒缓的曲子。曲调悲凉,且绮丽。像是一杯清茶,润人心田,却是入口苦涩。

    鹿子初知道费明泽会拉小提琴,会弹钢琴,却没听过。

    今天这是第一次。

    不可否认,他的水平真是不错,又是穿着礼服,完全像是乐队的首席提琴手。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都是此起彼伏的“bravo!”

    费明泽行礼,然后回到座位。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他身上吸引了好几个异国女郎的目光。

    鹿子初竖起大拇指,“费大少爷真是三好学生,体、音、美全能。”

    “好久不弹了,手生得很。”

    “真难得你会谦虚。”

    “你觉得弹的好吗?”

    “你弹的,我哪里能说出一个不好。就是曲子选的不好,有些悲凉了。”

    “这首曲子你听过吗?”

    “我是个学渣,考我呢?”

    “学渣会考上牛津吗?”

    鹿子初耸了耸肩。

    “《沉思》是法国作曲家马思涅的歌剧《泰伊思》中的幕间曲。”

    “没看过。但是能够感受出来一定是个悲剧。”

    “公元四世纪,一位沙漠中修行的圣僧冒险进城,苦口婆心劝说沉迷于纸醉金迷之中的泰伊思,离开风月场,皈依宗教。

    “泰伊思被他的真心实意所感化,决定从良。但圣僧千不该、万不该,在苦海上翻了船,渡人的途中动了凡心。”

    “他爱上了泰伊思?”

    “嗯。圣僧为了斩断情丝,逃离了修道院,并且远离他乡,但最终还是无法摆脱对泰伊思的思念,于是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可这个时候泰伊思已经病入膏肓。

    “圣僧被情爱困囿一生,从圣人成了罪人,一朝跌落神坛。”

    “最后罪人的灵魂却升入了天堂。”费明泽却别有一番感触,“都是饮食男女,谁还能逃得过爱情这场浩劫?”

    两人吃过东西以后,提着一纸盒香肠,与老板告辞——那是他为了答谢费明泽的才艺演出而相送的礼物。

    两个人走在米兰的街头。

    雪势浩大起来,两个人头上都落了白。

    街边有几个特别有格调的工艺品店,鹿子初看到了就吵着去。然后再出来的时候,就是提的大包小包的。

    鹿子初看了看天色,“真可惜下了雪,我还想着去广场喂鸽子呢。”

    “等明年开春,去布拉格吧。”

    “我还真没去过布拉格。”

    两个人走在屋檐下,最后来到了一个喷泉。鹿子初情不自禁停了下来。

    喷泉池的设计很平常,特别之处边上还有一个躺着的木偶小孩雕塑。石头底座上上刻着一句话。

    他欢呼雀跃跑过去,指着那个小孩子说,“佛罗伦萨的名人。”

    费明泽也笑了,“皮诺曹。”

    “下面写了什么?”

    “‘曾是木偶的我有多可笑,看到我,你又有多确信自己身体里的木偶不在蠢蠢欲动呢’?”

    “说谎话的小孩子,太不可爱。”

    费明泽说,“我听说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什么?”

    “站在这里,不能说谎话。否则——”

    “鼻子会变长。”

    “否则,会遭到报应的。”

    “你这句话就是谎话。”

    费明泽来了兴趣,“玩个游戏?”

    “什么?”

    “我问你一个问题,必须回答真话。做为交换,我也回答你一个问题。”

    “好吧。我先问。”

    “Lay firt。”

    鹿子初怒目而视。

    费明泽举手投降。

    鹿子初想了又想,最后问,“你到底喜不喜欢赵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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